导读:在投资的世界中,许多人都在寻找一种“圣杯”,可以是一个套路,也可以是一个股票,能买入之后就能拿着不动“躺赢”。历史一次次证明,投资中根本没有“圣杯”,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是可以永远拿着不动就能赚钱的。
有趣的是,在许多基民的眼中,也用这种“躺赢”思维来做基金挑选。他们希望买入几只全市场最优秀的基金经理,然后就能穿越任何风格的市场。在此次和鹏华基金首席资产配置官、FOF投资负责人郑科的访谈中,他笑着告诉我们,买基金也不能想着“躺平”。郑科早在十年前就发现,基金经理的选择中,并没有“圣杯”,很少有人能在各种风格中都有超额收益。郑科还告诉我们,FOF作为Fund of Fund,核心能力是体现在资产配置层面,把自己的Beta能力和基金经理自下而上的Alpha能力相结合,才能体现专业选手的价值。这一点也是有别于大众理解中,FOF就是更专业的选人思维。
我们总结了此次访谈中,郑科告诉我们市场对FOF投资的几个误区:
误区1:FOF投资的主要收益并非自下而上找到多么牛的基金经理,而是自上而下在风格层面、行业层面做对配置,资产配置会贡献FOF收益的80%以上。
误区2:资产配置并不是简单的预测未来,而是一套时间分层的体系,长时间周期到中时间周期,再到较短时间周期。没有长时间周期的视角和结论,就做不好短时间周期的配置方案。
误区3:大家都想找全天候基金经理,从业绩回溯看,全市场几乎没有在任何环境都能取得超额收益的基金经理。做一个“明星基金经理”组合长期持有,并无法真正体现很大的超额收益。
误区4:过去的基金收益,能转化到未来。大部分人表面上的Alpha,其实是一种行业或者风格的Smart Beta。如果Beta层面发生变化,就会影响未来的Alpha。这其中有涉及到专业FOF基金经理的资产配置能力。
学习统计学出身的郑科,在FOF投资上具有实战性思维,把海外成熟市场的理论框架和A股市场特点结合,在一些方法有自己的独特创新。比如说,他对资产配置体系进行了分层,从60年的超长周期、到一两个季度的短周期都能包含在内。其中涉及到对政治、人口、经济周期、思潮、流动性等一系列因素的研究。
在对风格因子的判断上,郑科运用了两套Barra的行业和因子体系,但进行了本土化的改良,并非完全照搬海外那一套。郑科在性格上,也是一个少数派,他认为创新是推动资本市场发展的重要力量,而市场上能做到创新的都是少数派。
郑科的基金筛选决策,会影响着上亿基民的选择,这种强大的能力也源于郑科的资产配置能力。

以下,我们先分享一些来自郑科的投资“金句”:
1. 我们做FOF投资除了选人之外,更重要的部分是资产配置。通过正确的资产配置、行业配置、风格配置,就已经能够贡献80%以上的FOF投资收益
2. 在时间维度上,需要有长达60年的资产配置体系,也需要有10到15年的资产配置思维,再往下是3到7年,再往下是单一年份、最短是季度和月度。这个资产配置的分层方式,把长时间维度和短时间周期结合在一起
3. 全市场基金经理相对比较年轻,平均的职业寿命是3.2年,3.2年并没有跨越一个完整的周期,中国资本市场的平均周期是42个月,也就是3.5年
4. 如果一个基金经理的业绩,没有显著跨越周期的能力,那么只能把这个基金经理作为一个工具,当行业Beta来临时进行配置
5. 有别于同行的是,我们有20多个并行的基金池,形成一个矩阵化的结构
6. 大家通常有一个朴素的观点,就是去选到一个过去业绩很好,未来业绩也一直很好的基金经理,我们早在十年前,就发现这种方式是徒劳的
7. 我们认为,绝大部分基金经理的Alpha,实际上来自行业和风格上的Beta,也就是所谓的Smart Beta
8. 在我们的底层,Beta和Alpha是相通的,所有的Alpha都可以分解为若干个Smart Beta的叠加。我们觉得Beta就是Alpha,Alpha就是Beta
9. 我们认为,投外部基金的FOF会比内部FOF更有优势,能够在各类资产中挑选出最具有Alpha的基金经理
用客观思维,做实战派投资
朱昂:每个人的投资框架,都和他的“投资世界观”有关,能否先谈谈您是如何看待投资的?
 郑科 我觉得投资是一个跨领域的工作,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经济学或者金融学的范畴。这是因为,资本市场的输入变量是多元且无限的。这点就和围棋不太一样,围棋可以用一个系统,持续战胜你的对手,但是投资是无穷的输入变量,属于典型的开放系统。
人的创造力是投资中最重要的输入变量。我们也希望自己的投资体系是多元、跨领域的,这样的话更有可能把投资做好,做得更长期。
朱昂:除了一个人的“投资世界观”之外,基金经理的框架体系形成,也和过往经历有关,能否谈谈您过往的经历中,如何帮助您形成今天的投资体系?
 郑科 我是2004年研究生毕业的,学的是统计学。受到我的统计学专业影响,会让一个人树立一种非常客观的思维方式,帮助我在整个投资生涯中,形成了之后实战派的投资风格。
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券商做行业分析师,那时候的资本市场不太成熟,还处在“坐庄的时代”,券商分析师的研究范式和今天的差异也比较大。我们当时并不要求精度,但要求广度,我做分析师的时候覆盖了很多行业。这段经历也对我今天做FOF投资带来一个好处,沉淀了许多对行业的理解,具有先天的行业比较视角。
在此之后,我去了当时的一个保险资管,管理了接近千亿规模的FOF投资,是市场上最大的机构投资者之一。通过管理大资金,让我训练出一套非常系统的FOF投资体系,包含了自上而下的资产配置环节,和自下而上的基金品种选择两个环节。并且,我也在这个过程中调研了很多基金经理,也对基金管理人进行了一些积淀。
我对于中国过去好几代的公私募基金经理的方法和投资理念,从民间派、券商派、到公募派,都有深入的研究。这段经历,也让我在基金经理的品种选择上,会有一定的优势。
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来到了公募基金,要做的就是通过标准化的公募FOF产品,承接养老目标基金和银行理财资金,这也是FOF产品未来最大的两块需求。通过更加标准化的产品,能够管理千亿级别以上的资金体量。
资产配置才是FOF的核心价值
朱昂:市场上大多数FOF,其实是以MOM形式存在,只是自下而上选基金经理,并没有资产配置的部分,能否谈谈您是如何做资产配置的?
 郑科 海外是FOF和MOM两者模式齐头并进发展,管理的规模都非常大,但我认为国内可能是FOF会领先于MOM。那么这是什么原因呢?
当我们去选择资产管理人的时候,会发现由于国内资本市场剧烈的风格波动,导致基金经理的职业寿命并不是特别长。今天,市场有许多基金经理都是85后、甚至90后,基金经理的平均从业年限是3.2年。3.2年的从业年限,并没有跨过一个周期,导致要挑选出穿越周期能力的基金经理很难。
我们做FOF投资除了选人之外,更重要的部分是资产配置。通过正确的资产配置、行业配置、风格配置,就已经能够贡献80%以上的FOF投资收益。把资产配置环节做好了,接下来才是选人。
所以说,FOF和MOM在国内的区别是极其显著的。国内基金经理都比较年轻,不像海外有许多基金经理已经穿越了多个牛熊周期,甚至年龄都超过了50岁。海外的FOF和MOM产品,除了一些工具产品有区别之外,底层的方法论是同源的。而国内恰好因为底层资产的差异,导致FOF产品形式会成为更为主导的模式。
朱昂:那么您如何做具体的资产配置,包括战略资产配置和战术资产配置环节?
 郑科 战略资产配置来自客户的资金属性,不同的资金属性对于风险收益的要求也不一样。一旦客户的资金属性定了,战略资产配置几乎也就定下来了。我们有一个团队专门研究风险收益的基准,找到满足客户资金需求的那个基准。基于这样的研究,当我们接到客户需求的那一刻起,战略资产配置就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战术资产配置则体现了我们团队的附加值。针对中国整体投资的氛围和环节,我们对资产配置进行了开创性的分层,这种分层体系有一定的艺术成分,和金融学的科学理论体系有所差异。我们的分层体现,有点像宇宙、银河、太阳系、分子、原子这样的结构。
在时间维度上,需要有长达60年的资产配置体系,也需要有10到15年的资产配置,再往下是3到7年,再往下是单一年份、最短是季度和月度。这个资产配置的分层方式,把长时间维度和短时间周期结合在一起。每一个时间维度上,都有我们自己的资产配置思考和结论。
在60年的时间维度上,我们会研究全球整体的社会和思潮变迁。在10到15年的时间维度上,我们会根据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做切换,以及研究领导人更替的周期。在3到7年的时间维度上,我们更加重视市场的逆向周期、风格和行业的轮动周期。在1年的时间维度上,我们会把资产配置和客户的考核周期相结合。在月度和季度的时间维度上,我们也会根据情绪指标做战术性的调整。
通过多重的周期叠加,来实现一个平衡了收益和风险的战术资产配置决策。
朱昂:在您的资产配置体系中,还有一部分是因子轮动,能否也具体谈谈因子轮动层面是怎么做的?
 郑科 前面提过,我们的出发点是做实用主义者,基于本土市场的特点,去做具有中国特色的资产配置。我们对过去十几年的A股市场和海外市场做了对比,发现两者之间的股价波动因素不太一样。在海外市场,企业的基本面业绩贡献了大概70%到80%的股价波动,因此也能诞生像巴菲特这样的基本面投资大师。
中国的市场环境,可能无法诞生巴菲特,就是因为基本面收益占股价波动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三分之二来自估值波动。为什么估值波动占比那么高?就是因为中国股市的特殊国情,是一个政策市、资金市、情绪市、散户市交织而成的。散户是中国股市的主要持有人,而影响散户交易最主要的因素就是情绪。
这样一个特殊的国情,也会导致我们对估值水平的研究,成为了必不可少的部分。如何去解剖估值水平呢?这就会涉及到行业因子和风格轮动因子。我们用Barra体系的两套因子,一套是风格因子,另一套是行业因子。
在因子层面,我们不会过于学术,是用实战性进行改良。比如说,Barra的风格因子有十几个,我们只用在逻辑上能够解释的4到5个因子:大小盘因子、盈利因子、成长价值因子、动量因子等。
在行业因子层面,我们也不是把里面30多个行业都用到。因为从大类资产配置角度看,许多细分行业是可以忽略的。我们把所有的行业划分为五大板块:周期、消费、科技、制造、金融。
如果基金经理无法跨越周期,那么就只能作为工具
朱昂:郑科总把资产配置环节,从上到下已经讲得很详细了,那么再往下一层是基金选择。我们做基金选择时,免不了会有定量数据的分析,但普通投资者只是看收益率数据,进阶一些会看收益率和波动率,再进阶一些会把基准放进去看超额收益,您的定量分析中,会有哪些数据指标?
 郑科 在定量的数据层面,我们分为三大块:
第一个维度,是这个基金的风险和收益分析,最后的落脚点是风险调整后的回报。我们认为一个基金经理风险调整后的回报能力,是衡量他投资能力中,非常重要的指标。
第二个维度,我们会对基金经理做一定程度的赛道画像,包括行业画像和风格画像,找到这个基金经理擅长的领域。
第三个维度是,我们会对基金经理的持续性做定量研究。我们投基金经理,是投他们的未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基金经理的业绩是否能跨越周期,而不是在周期内部的持续。我们基金经理相对比较年轻,平均的职业寿命是3.2年,3.2年并没有跨越一个完整的周期。中国资本市场的平均周期是42个月,也就是3.5年。
如果一个基金经理的业绩,没有显著跨越周期的能力,那么我只能把这个基金经理作为一个工具,当行业Beta来临时进行配置。这样的基金产品,只能做锦上添花的角色。
朱昂:您前面也提到了对基金经理的画像,我们在比较基金经理的时候,经常拿香蕉和苹果去对比,能否谈谈您如何对基金经理进行分类?
 郑科 基于我们整体的方法论,会用到两套因子:风格因子和行业因子。风格因子中,我们主要用几个逻辑性比较强的因子,并且每一个因子背后都有定量和定性的筛选模式。除了风格和行业之外,我们还会按照自己的观点赋予一些主题因子。比如说国企改革、一带一路都能提炼成主题因子。这一类因子是能够跨越多个行业的。
对于每一个基金经理,我们都会用大约20多个因子进行刻画,并且会有初筛和精选两道“工序”。有别于同行的是,我们有20多个并行的基金池,形成一个矩阵化的结构。比如说,某位基金经理能出现在我们的动量因子池,也可能会同时出现在我们的一带一路因子池。一个基金经理在若干个基金池都有排位。
我们会针对因子进行组合配置,再去相应的因子池里面挑选基金经理。反过来说,即便某个基金经理在某个因子池排名非常靠前,如果我们要低配这个因子,那么也可能不对这个基金经理做配置。
朱昂:除了对一个基金的定量分析外,还有定性部分,如何看人又是一件特别艺术的部分,能否谈谈您在基金经理的定性判断是怎么做的?
 郑科 在对基金管理人做定性分析方面,又分为外因和内因两个部分。外因方面,我们会看三点:1)基金经理所在机构如何影响他的投资:2)基金经理所在机构的投资流程;3)基金经理所处的境遇,包括业绩动力、考核激励、家庭情况、身体状况等等。
内因方面,我们会剖析基金经理过去的价值观和方法论,但是更重要的是基金经理未来价值观的变化。我们投一个基金经理,不是投他过去的辉煌,而是买他的未来。对于一个基金经理的未来,我们会考察四个方面:
1)基金经理的知识体系。我们会对一个基金经理的认知广度和深度进行空间范围上的考察,并且希望在时间维度上,基金经理能有一个跨代沟的知识体系。虽然这一点比较难做到,但优秀的头部基金经理必须有这个特质;
2)基金经理的投资经验。既然一个平均的牛熊周期是3.5年,我们希望基金经理的投资经验能跨越至少一个周期,这样才能检验基金经理的方法论是否会破裂。通常,基金经理在牛市的顶部和熊市的底部,都会感觉方法论好像不适用了。那么基金经理如何处理这些问题,是完善投资方法论的必然经历;
3)基金经理投资决策的独立性。我们通过长期实证发现,只有5%的基金经理能够取得相对基准的长期超额收益。你要成为5%的人,势必意味着和95%的同行不太一样,这就需要很强的独立性;
4)基金经理的自洽性。既然我们选择的基金经理都有一定独立性,那么他们必然会受到不一样的压力,包括来自同行的、来自公司的、来自客户的、甚至会有一些质疑。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基金经理的投资框架能自洽,这才是知行合一的源动力。
Beta就是Alpha,Alpha就是Beta
朱昂:您前面讲的一句话特别好:选基金是买未来,但我们经常基于过去的业绩做线性思维,反而变成了为历史业绩买单,除了前面提到的这几点外,您还有什么方法把未来优秀的基金经理挑选出来?
 郑科 大家通常有一个朴素的观点,就是去选到一个过去业绩很好,未来业绩也一直很好的基金经理。我们早在十年前,就发现这种方式是徒劳的。大家都想找全天候基金经理,其实很难,很少有人能在各种风格中都有超额收益。
即便好不容易从几千个基金经理中选到几个,把他们做成一个组合后,会发现超额收益变得非常小,因为这个组合又过于均衡了,甚至不如用低成本卖一个被动基金。
所以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认为找全天候基金经理是不可行的方案。作为FOF基金管理人,我们需要更多发挥自身的资产配置能力,在因子的周期波动中,挑选这些因子暴露比较多的基金经理。
我们认为,绝大部分基金经理的Alpha,实际上来自行业和风格上的Beta,也就是所谓的Smart Beta。
如果一个基金经理有选择Beta的能力,我们就把Beta的选择交给基金经理来做。但是大部分基金经理没有Beta的能力,我们就把基金经理的Beta权限上收,由我们自己来控制,基金经理只负责Alpha。
在我们的底层,Beta和Alpha是相通的,所有的Alpha都可以分解为若干个Smart Beta的叠加。我们觉得Beta就是Alpha,Alpha就是Beta。
朱昂:我们看基金经理的时候,也会看他们如何构建组合,那么您在管理FOF基金的时候,是如何构建FOF组合的呢?
 郑科 组合构建上前面也提到,我们会根据客户的要求、资金属性、资金久期、风险承受能力等外部约束条件构建一个战略资产配置。战略资产配置,会决定组合中股票和债券配置比例的中枢。
在决定了战略资产配置之后,我们会做战术资产配置的调整,对组合的风格因子、行业因子,根据周期所处的位置,不断进行再平衡。
资产配置端完成后,我们再挑选每一个细分Beta中,具有Alpha能力的基金经理。整个组合构建的过程中,我们把Beta层面的掌控拿在自己手里,把Alpha层面交给基金经理。我们把自己资产配置端的强项和基金经理选股上的强项相结合,整个组合是Beta和Alpha深度结合。
朱昂:芒格在投股票时,会有一个“负面清单”,您在基金投资的过程中,是否也有一个“负面清单”呢?
 郑科 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深入的问题。我们在过去十多年不断完善自己的方法论体系,在对于基金经理打分的权重中,我们不会在某一些指标给予特别高的权重,这是我们和许多同行之间最大的区别。我们觉得,所有的指标,都可能会一票否决。
比如说,一个基金经理的平台很好,投资能力也很强,但是他身体突然出现问题了,那么我们可能就会对这个基金经理一票否决。你说对一个人的身体,要赋予多少权重呢?是5%,还是10%?我们觉得,如果某一个指标不行的基金经理,即便其他指标得分很高,总分也是不及格的。
所以我们做基金经理筛选的时候,并不是完全定量的模式。最优秀的投资,应该是定量和定性结合,并且以定性为主,充分发挥人的创造力的投资模式。
FOF和投顾有着本质差异
朱昂:FOF产品是一个大类,又可以分为不同风险偏好和久期长短,如何在不同客户目标下,把不同的产品做好?
 郑科 我们把所有的投资组合解剖为权益FOF组合和非权益FOF组合,这么做也是源于中国资本市场的独特性。在中国市场,权益资产的先天波动性很大,一旦组合中权益占比超过10%,就决定了组合50%以上的收益和波动。
因此,权益资产决定了组合的预期收益率和波动率,波动背后又源于中国资本市场的特殊性。通过我们独创的权益组合和非权益组合的解剖,形成适合中国本土市场的投资模式。并且在权益投资中,我们再加入风格因子和行业因子。这样的好处是,我们可以用一个大组合的想法,去管理不同客户的产品,极大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
朱昂:海外最大规模的FOF,都是大的平台型基金公司内部化的产品,您怎么看FOF在中国投资的未来?
 郑科 我觉得FOF投资在中国的发展,会和海外模式有一定的差异。海外FOF产品为什么会内部化?是因为海外资产管理公司的马太效应很强,形成了一批巨型的资产管理公司。比如说养老目标日期基金TDF,这么大的管理规模就被三家公司承包了。
马太效应的背后,是这些资产管理巨头在各条业务线都达到了市场的顶尖水平。这种差异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国内的资产管理行业,还处在相对初级阶段,并没有一家公司的每一个产品线,都能成为市场上的拳头产品。这也导致,完全配置内部基金,无法满足FOF的需求。
再看策略容量,FOF具有先天的优势,流动性很好,涉足多元资产,更适合管理大资金。我们认为,投外部基金的FOF会比内部FOF更有优势,能够在各类资产中挑选出最具有Alpha的基金经理。国内还没有任何一个资产管理机构,在每一个赛道或者风格因子,都处于市场的头部水平。
中国和海外发展FOF的土壤不太一样,我们现在也无法判断未来会不会出现海外三巨头这种模式来做FOF产品。
朱昂:还有一个问题,许多人会把FOF和投顾产品混淆在一起,您觉得两者之间的差异是什么,以及未来两者会以什么样的状态发展?
 郑科 第一个差异,在于盈利模式。FOF产品属于标准化产品,盈利模式是已经固定下来的,而投顾产品不是标准化产品,盈利模式还没有固定下来,甚至许多投顾都是直接用FOF策略,并没有达到客户的千人千面状态。
第二个差异,在于资产配置的能力。FOF产品的核心,在于基金经理的资产配置能力。而对于投顾来说,许多投顾服务只是陪伴客户。
第三个差异,在于客群。FOF产品是比较适合大资金直接投的,比如说养老金、银行理财、大型的保险机构。投顾产品更适合C端。
我认为,投顾产品的发展,需要把资产配置能力和互联网技术两个契机叠加起来,演化出合适的盈利模式。相比之下,FOF产品是标准化的、盈利模式稳定的。而投顾产品需要解决千人千面的问题,这一点还需要探索和努力。
朱昂:您作为鹏华基金FOF投资部门的领军人物,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未来团队如何配置以及您的一些招聘要求?
 郑科 由于我刚加盟鹏华,目前团队还在组建团队的过程,未来整个FOF投资团队可能会配置10人以上。
我对于招聘的团队成员有几个要求。首先具备的素质是三观正。基金经理长期业绩的主要来源是价值观其次在专业上,我们不做特别的限制,希望能对某个领域有强烈的兴趣。我们发现,能做到各个领域前5%,一定是勤奋+天赋。最后,我们也希望团队能拿出一部分时间做“升维研究”,比如研究历史、人文、人口学、地缘政治等方面。
朱昂:最后,替基金小白问一个问题,许多基民买基金不赚钱,有什么小的诀窍能分享给大家吗?
 郑科 从品类上来说,中国各个资产之间的差异性很大,无论是预期收益率还是波动率。从数量上看,目前基金数量已经达到上万只了,远远超过上市公司的数量,选基金的难度比选股票更高。
从我们今天的访谈中,大家也发现选基金的核心是资产配置,并不是大家所关注的短期业绩排名。这种资产配置能力,是普通老百姓比较难建立的。资产配置更需要一个团队作战模式,大家分工在某一类资产、某一类风格、或者某一类行业的研究中。况且,这种研究需要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模式。
可以说,选择好基金,需要巨大的工作量。广大的普通基民是没有精力来做这件事情的。所以,我觉得基民购买FOF产品,可能是一种非常好的模式。
最后,如何选择好的FOF产品呢?我觉得核心是FOF基金经理的资产配置能力,以及FOF产品跨越周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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