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熟悉点拾投资的朋友们可能会发现,进入2022年以来,我们在原有的主动权益基金访谈中,又大量增加了对于“固收+”基金经理的访谈。一方面,市场波动加大后,我们发现身边有越来越多风险偏好不那么激进的投资者,他们无法接受高波动产品,更希望找到一些中低波动的产品。另一方面,银行理财的刚性兑付打破后,大量原有习惯于投资理财产品的资金也在进入这个领域。
但是“固收+”的投资要做好并不容易,相比权益股票产品,“固收+”涉及的资产类别更多,通常包含了纯债、转债、股票三大类资产。基金经理要理解一类资产,都要花很多时间,不要说建立多类资产的认知力。
富国基金的俞晓斌,从业时间15年,在漫长的从业经历中,逐步“聚沙成塔”建立了对各类资产的认知力。他从纯债开始,再进入转债,最后来到了股票投资。十几年的经验,可能才是打造一名成熟的“固收+”基金经理需要的历练。罗马不能在一天建成,一个优秀的“固收+”基金经理,更需要时间的淬炼。
我们以俞晓斌管理的富国稳健增强为例,在市场大幅调整的2022年,这只产品依然取得了正收益,并且在过去1年、3年分别取得了7.19%和23.23%的绝对收益(数据来源:海通证券金融产品研究中心;数据截止:2021年12月31日)。我们再从季度表现看,这只产品在俞晓斌管理期间(2019年3月起)的所有历史季度中,全部获得了正收益。这意味着,投资者不需要择时,也能有比较好的投资体验。
(数据来源:海通证券金融产品研究中心,数据截止:2021年12月31日;过去1年、3年排名分别为206/525和208/374,同类类别为偏债债券型。富国稳健增强AB成立于2013年5月21日,自2017至2021完整会计年度及2021年上半年业绩及比较基准(中债综合全价指数收益率*90%+沪深300指数收益率*10%)收益率分别为:2017年3.26%(-1.08%),2018年3.85%(1.51%),2019年9.91%(4.53%),2020年4.60%(2.62%),2021年7.19%(1.50%),来源:定期报告。最近5年基金经理变动情况:郑迎迎自2016年1月至2017年3月任基金经理,李羿自2017年3月至2019年3月任基金经理,俞晓斌自2019年3月至今任基金经理。以上富国稳健增强数据描述对象均为富国稳健增强AB类。基金的过往业绩及其净值高低并不预示其未来业绩表现,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俞晓斌把“固收+”的收益来源分拆为三大部分:纯债、转债、股票,对于每一个子策略都采用了绝对收益的思维:
1)纯债投资上,俞晓斌不会做激进的久期择时,不做信用风险下沉,而是把握能拿到手的确定性收益,作为产品收益底仓;
2)在转债投资上,俞晓斌专注在低价、合理溢价率的投资标的,认为向下保护相比向上弹性更为重要。
3)在股票投资上,俞晓斌更关注公司的性价比,价格优于质量,主要专注在偏低估值的白马价值企业,并且把握好建仓节奏;
4)在组合的构建上,俞晓斌把这三大类资产作为一个大组合来做,并不割裂,用管理多资产大组合的思路来做,能够在某些阶段实现一定的互相对冲。
俞晓斌的性格中,有一种“慢”。他特别强调投资框架的慢慢积累,收益并不是来自某一个阶段特别突出的业绩,而是长期不断做高胜率投资,实现长期业绩的厚积薄发。事实上,投资风格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人生观。在大固收领域默默耕耘了15年之后,俞晓斌的长期业绩也逐渐被大家发现。投资和人生的路很长,走得远比走得快更重要。
以下,我们先分享一些来自俞晓斌的投资“金句”:
1. 我觉得“固收+”投资下,纯债资产的投资,也不能放弃,甚至要比一般的固收基金做得更好
2. 如果把转债这个工具利用好,不仅能获得非对称的风险暴露,还能有效和组合中的股票部分进行对冲
3. 有些公司的收入增速一直很好,但盈利波动很大,说明公司一直在长大,但商业模式没有那么好,这时候,去买在公司利润的低点,会起到比较好的效果
4. 如果我们的思路、风格、习惯,和主流的权益基金经理类似,那么存在的价值就比较低,也无法体现出我们的优势
5. 最低ROE就是一个比较有效的因子,意味着公司在最糟糕的时间段也能维持较高ROE,侧面反映了很强的竞争力
6. 在很长的时间维度中,买什么决定了你的收益率;但是在比较短的时间维度中,买的价格决定了你的收益率
7. 我们追求慢慢积累收益,而不是急于求成
8. (关于回撤控制)我们在每一个子策略上,大都选择更加保守的做法
9. 历史反复证明会不断重复,但是如果没有真正参与其中的过程,就无法体会过程中会经历的痛苦
10.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如果你不够坚强,就很难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或组合)
“固收+”投资收益,来自三大资产的加总
朱昂:你管理的产品类型很广,有一级债基、二级债基、偏债混合产品和纯债产品,能否谈谈你是如何一步步建立多资产类别的投资能力?
 俞晓斌 债券投资一直是我的老本行。虽然我是2016年12月开始管理公募产品的,但早在2007年就已经在银行间市场做债券交易,至今有15年的经验。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积累过程。我在债券投资中,无论是交易层面,还是组合构建,或者说对性价比的判断,都有丰富的经验。即便不说特别有Alpha能力,至少犯大错的概率不会很高。
而且在“固收+”层面的债券投资,不需要做大起大落的投资策略,比如说把久期拉得特别长,做利率交易,或者信用下沉。我们需要的是,把纯债资产的稳健收益做好就行。
转债我用了比较长的时间观察学习之后,再开始参与。我管理的第一只基金就能投转债了,但是整个2017年我都参与比较少,一直等到2018下半年,等到了比较好的机会才开始参与。在此前一年多观察的过程中,我也会用小仓位在转债上做各种“实验”,来找到对自己来说有效可行的方法。
比如说,我曾经尝试过投高价转债,从业绩归因看,我在高价转债的胜率不高。相比之下,我买的转债价格低,胜率就会比较高。背后的逻辑也很简单,高价转债需要消化溢价率。那么如果转债要再涨40%到50%,对应的正股可能要翻倍才行。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但概率并不高。
我做投资,肯定是用一个组合来做,追求的是组合的高胜率。系统性低胜率的投资方式,要尽量避免。我在转债上主要投低价、偏传统领域的公司。另一个好处是,投这类低价转债的公司,收益是相对确定的,我们只需要判断获得收益的时间要多久。
再扩展到股票投资方法,价值投资的理论知识其实类似于债券的理念,都是从现金流贴现的角度出发。只是说,光有理论知识肯定不够,还要把股票投资结合到中国市场的特征。在不同的阶段,大家对股票的关注点也不一样。
朱昂:我们也看到,你的“固收+”产品中,债券和股票投资都是你一个人负责的,能否谈谈你的“固收+”投资体系?
 俞晓斌 我们把“固收+”产品定义为一种较低的风险收益特征产品,收益率会比银行理财产品稍高一些,波动率低于股票型基金。在这个定义之下,“固收+”的含权仓位就不会很高,也不是追求一个高弹性的组合。这是我们比较朴素的投资目标。
我们再把“固收+”产品的收益来源进行分拆,主要来自三大类资产:债券、转债、股票。
第一部分是债券投资。我过去的从业经历和能力圈,主要在债券这一块,而且富国基金的主动债券投资能力,也是很强的。我们在纯债的投资上,至少能跟得上市场的Beta,为产品提供一个基础的收益。像2018年的股票熊市中,市场表现最好的二级债基,都是通过拉长久期配置在纯债部分获得了不错的收益。我觉得“固收+”投资下,纯债资产的投资,也不能放弃,甚至要比一般的固收基金做得更好。
第二部分是转债投资。由于我们“固收+”产品的目标是取得平稳收益,主要关注向下有债底保护的中低价格转债。我们买一个转债,先要看下行空间是否可控,再看上行对应正确的收益弹性。通常,我们会买少则有5%到10%,多则有10%到20%上行空间的转债。
转债投资,是我们投资框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部分。市场在某些阶段,也会出现转债投资系统性的机会。2018年也是转债市场的分水岭,在2018年之前,转债市场规模比较小。到了2018年之后,非头部的民营企业融资很难,越来越多公司通过发行转债来融资,也包括商业模式有周期性特征的企业,需要融资才能做资本开支。
2018年之后,转债市场的扩容非常明显,增加了大量的供给,整体规模从几百亿上升到了大几千亿。转债市场的扩容,对于我们投资策略的丰富很有帮助。在转债供给比较少的时候,市场更多体现一种Beta属性,品种选择太少。当市场扩容之后,就能更加体现出专业选手的Alpha能力。
举个例子,2021年春节前,市场的表现很极致。“茅指数”为代表的核心资产一直在创新高,而许多中小市值公司一直在跌。我们当时就看到,这一批中小市值公司的转债在低位,并且做了一定配置。春节之后,市场风格反转后,转债指数也开始不断创新高。如果把转债这个工具利用好,不仅能获得非对称的风险暴露,还能有效和组合中的股票部分进行对冲。
第三个部分是股票投资。也有许多人问我,选股角度和普通的股票型基金经理有什么不同?大部分管理公募产品的股票型基金经理,是偏相对收益的Alpha思维。在市场上涨的时候,能涨得更多,在市场下跌的时候,能跌得比市场要少。我是一种绝对收益的选股思维,无论在什么样的市场环境,都尽量去寻找不太会大跌的标的,控制住Beta风险。
这个差异,也导致了我的选股会更关注区间胜率,不仅要相对高的胜率,也需要相对短的时间周期中能实现。无论是和我们的机构投资者交流,还是来自互联网平台的反馈,6个月都是很多投资人能容忍净值不涨的极限时间。我们不能像长期价值投资者那样,容忍买入的股票一两年不涨,毕竟我们的客户中有不少可能是无法接受那么长时间不赚钱的。
买股票的价格,比买什么股票更重要
朱昂:接着你前面提到的区间胜率,能否具体讲讲选股票的角度是怎么样的?
 俞晓斌 我们把胜率放在了赔率之上,那性价比就是选股中最重要的部分。传统的股票型基金经理,希望选到一个优秀的公司,伴随这个公司一起成长。我们也希望找到不错的公司,相比之下,会把更好的价格放在优先考虑的角度。我们选的公司,未必要特别优秀,但价格一定要有保护。
另一个差异是,我们的选股类型也和股票型基金经理不太一样。大部分基金经理都是做成长股投资的,但我们“固收+”的股票绝大多数是白马价值类公司。这类公司的波动天然比成长股小一些,能够符合我们控制组合波动的要求。另一方面,这类公司不像一些TMT、医药类公司,需要非常专业的行业知识,才能了解产品的原理。
价值类公司中,有一部分是周期股,在这方面债券投资有一定的竞争优势。周期股主要受宏观和中观层面的影响,我们做债券投资,对于经济所处的阶段,未来如何演绎,有比较强的判断能力。
朱昂:便宜的股票不一定就不跌了,怎么找到股价向下空间比较小的公司?
 俞晓斌 这里面的关键是分散度,我去选几十个有安全边际的公司,这些公司之间就能形成互相对对冲,不会同时都出现下跌。
另一个关键点是,在建仓节奏上把握好加仓和减仓位置。假设我看好一个公司,不会一下子就买好,可能先买一个小仓位,如果股价继续下跌且投资逻辑判断没有变化,再继续加仓一点。逐步加仓的坏处是,确实有些股票跌到了我们初始买入的位置,就跌不动了,那么反弹起来的时候我在这个公司仓位没买满,收益的弹性就不大。但这个风险我是可以接受的,能够帮助我避免组合深度调整的风险。
朱昂:那么你股票的来源有些环节?
 俞晓斌 主要是两大来源:
1)公司内部的研究员推荐。我们会和股票型基金一起参与到内部研究员的推荐和讨论中,然后从中挑选出更符合我们产品要求的股票;
2)自己的选股模型。我有一些财务和估值模型,通过比较量化的方法,能够筛选到某些处于估值阀值的公司。这些公司至少是显而易见的便宜,但未必有人关注,也可能便宜背后有行业景气度或者公司基本面的问题。通过初步筛选后,我会再评判是否能够接受基本面的瑕疵。
最终,我会构建一个比较分散的投资组合。这个组合在各类因子的暴露也是相对分散的,通过组合的高胜率,帮助我去实现绝对收益。
朱昂:你的选股也带入了一点量化思维,能否谈谈你觉得A股市场上有什么有效的因子吗?
 俞晓斌 从估值的水位角度看,我发现PB估值比PE估值更有效,但也需要和研究员交流基本面。我还会去关注一些收入不断增长的公司。有些公司的收入增速一直很好,但盈利波动很大,说明公司一直在长大,但商业模式没有那么好。这时候,去买在公司利润的低点,会起到比较好的效果。一旦上下游的格局反转,公司能够在规模做大同时,也把利润做起来,许多制造业中的周期成长股都有这个特点。
现金流好的公司,可遇不可求,大部分都是偏消费的2C类公司。如果一个公司现金流很好,但没有成长性,分红也不多,并不算一个很很好的标的。
本质还是杜邦公式对ROE的拆解。
高胜率来自对确定性的研究
朱昂:我看到富国稳健收益增强,在你管理的所有历史季度(2019年3月起)全部取得了正收益,这么高的胜率是如何获得的?
 俞晓斌 我比较重视收益中的确定性。从这个产品的收益来源看,纯债部分的票息收益是相对确定的。这个部分的收益率,相当于产品的安全垫。有了这个安全垫之后,我们能允许转债和股票资产稍微有一些波动,但整体组合最大回撤要尽力控制在3%以内。
转债这个工具,我们主要从低价转债品种出发,那么当市场偏贵的时候,我自然就参与比较少。这么做的好处是,如果遇到不好的市场环境,通过遵循我们的投资原则,也不太会亏损。我们的投资框架也经历了2019至今的市场,整体效果也不错,选择上没有太大偏差。
在构建股票组合上,我们不会把组合中的股票和债券孤立出来,而是把这两类资产统筹在一起。如果孤立出来,我股票组合可能在股票型基金排名中,也就是一个中游的水平,但能把回撤控制比较好,放到“固收+”产品中,就特别合适。
许多机构投资者也会投股票型基金和债券型基金,如果没有做出自己在“固收+”组合上的特点,那么机构投资者不如分别投一个股票型基金和债券型基金,没有必要来投你这个股债混合的“固收+”产品。所以,如果我们的思路、风格、习惯,和主流的权益基金经理类似,那么存在的价值就比较低,也无法体现出我们的优势。
我们产品组合和选股的差异性,造成一个结果:在主流权益基金表现很好的时候,我可能比较一般,比如说2019年的下半年。但是当股票型基金都开始跌的时候,我们的价值就能体现出来。比如说,2021年春节后,主流权益基金都是跌的,但我们是上涨的。还有2022年一季度,权益基金不少是下跌的,但我们也是上涨的。这就是我们给客户提供的差异化价值。
控制好回撤源于更保守的子策略
朱昂:在股票和债券部分的战术资产配置环节,你是怎么来做的?
 俞晓斌 我们整体仓位的变化不会很大。原则上,纯债的杠杆不超过120%,每一类资产会限定一个范围,转债大约是0%到10%之间,股票大约是0%到15%之间。当然也会根据产品合同约定和具体情况去相应调整。
转债仓位高低来自整体转债市场的估值水平。转债的估值是比较同向的,要么一起都很贵,要么一起都很便宜。如果整体估值高了,我们就把仓位降低下来。但是具体降低到多少,是偏自下而上的。当我发现可投的标的少了,自然就把仓位降下来了。也有极端便宜的时候,我们就会把转债仓位提到很高的位置,但也要根据产品定位的上限来做。
股票部分的仓位变化,许多人都会提到ERP风险溢价模型,但是这个模型只能在极端行情中才有用,大部分时间没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大多数情况,我们的股票仓位保持中性,适度做一些调节。也有个别情况,我们有非常强的理由进行主动的仓位调整。比如说2018年上半年,我们看到经济的内外部都有压力,那么肯定不能把仓位放太高。目前这个位置,我们看到政策有比较明显放松,能抵消一部分宏观基本面负向因素,就保持比较中性的仓位。
朱昂:在整体产品的组合构建上,你是怎么来做的?
 俞晓斌 前面也提到,有一部分债券的特点和股票能形成对冲,但并非每一种股票,都能和债券形成负相关性。包括股票和债券的收益表现有跷跷板效益,但如果进入滞涨阶段,两者都是受损的。
所以组合构建的过程,也要结合经济和流动性所处的环境来判断。要在周期的顶部和底部进行判断,难度也比较大,相对简单的是顶部下来到底部中间的那段位置。
市场上真正能做到依靠宏观对冲的基金很少,很多时候宏观的特征也没有那么鲜明。
朱昂:你的回撤控制一直做得很好,这是怎么做到的?
 俞晓彬 控制回撤有几个维度。
首先,在产品设计的时候,我们会根据风险收益特征,预先设置一个权益上限的比例,即便我再看好市场,也不能突破最高的权益仓位上限。
其次,行业的分散度非常重要。有些人可能对一两个行业特别了解,就会重仓在少数行业中。但是,市场环境很复杂,万一出现和预期不一样的时候,整个行业杀下来也会损伤很大。
最后,我们在每一个子策略上,一般都选择更加保守的做法。债券方面,我们不做太长的久期,不暴露信用风险。转债方面,我们以少跌为优先目标,分散买低价的转债。股票层面,我们定位价值白马,叠加建仓的小策略。
我们追求慢慢积累收益,而不是急于求成。
朱昂:从之前的固收投资到后来进入股票投资,这个阶段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
 俞晓斌 在一开始的某个阶段,确实比较痛苦,当时有些公司怎么算都不便宜,最后这些贵的公司越来越贵,我买的便宜公司甚至还出现下跌。但性格上,我肯定不会盲从。我会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也要去理解主流权益基金经理的思路。
所以,一开始我的股票投资会比较看估值,现在也把一些市场因素加进来。比如说,我会去看过去15年中,年收益概率比较高的公司有哪些,这些公司有什么样的财务共性。比如说最低ROE就是一个比较有效的因子,意味着公司在最糟糕的时间段也能维持较高ROE,侧面反映了很强的竞争力,这类公司也确实大部分属于“茅指数”的企业。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在很长的时间维度中,买什么决定了你的收益率;但是在比较短的时间维度中,买的价格决定了你的收益率。所以,我希望在一个优质公司的股票池中,选出价格比较合适的公司。
我曾经也通过自己的选股方式,找到了没有被市场发现的一两个小机会。我买在了市场的前面,之后也表现非常好,至少验证了我的一些选股思维,能适应主流市场。
看别人投资,和自己做投资,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朱昂:能否谈谈你对2022年的市场展望?
 俞晓斌 上半年宏观经济的基本面偏弱,但因为有来自政策层面的对冲,两者叠加后,经济处在稳增长的初期,债券短期的风险不大。财政政策有前置,之后可能会出台一些局部扶持地产的政策,扭转市场此前极度悲观的看法。
对于债券来说,潜在的风险是疫情突然消失,推动消费的大幅复苏。我们看到海外已经对疫情全面放开了,国内的情况比较复杂,个人感觉不会放开那么早。整体上,我会对债券维持中性配置,提高组合的流动性,应对之后的变化。
对于转债来说,目前的市场整体估值偏贵,对于我们偏好买低价转债的策略来说,维持一个轻仓等待机会的状态。客观上,今年要降低来自转债的收益预期。大概率不会出现2021年那么明显的趋势性行情,也不要在左侧“接飞刀”。
最后说说对股票的看法。今年目前为止,我们在股票仓位的损失并不大,市场跌到这个位置也没必要过于悲观。2021年底的时候,我通过估值性价比角度抓到了不少稳增长受益标的的机会,现在我开始更多关注成长股的投资机会,这个视角和市场主流是有一些逆向的。
我希望股票组合中,对各类资产都能持有一些。新能源行业有短期的业绩支撑,从暴露一季报因子的角度看,短期可能会有一些机会。在偏弱的宏观基本面下,对于估值隐患的预期要降低一些。
再往2022年的下半年看,我会关注两个跌下来的行业潜在机会:医药和消费。医药板块已经跌了很久时间,幅度也很大。我研究过日本老龄化之后的市场表现,在一个偏低的经济增速下,医药是一个有超额收益的行业。现在有些医药中的好公司估值到了相对便宜的位置。
消费也是类似,短期受到疫情的影响,大家对企业收入预期都下调得比较低。长期看,消费还是占经济增长最大的一部分,中国有那么大的人口,潜在机会很多。况且,消费的商业模式比较好,许多公司有很大的市值空间。目前消费股的估值比去年高点肯定更便宜了,但还没有到特别便宜的位置,我会继续耐心等待。
朱昂:在你的投资生涯中,有没有一些飞跃点或者突变点?
 俞晓斌 我觉得“固收+”投资是一个慢慢积累、聚沙成塔、厚积薄发的过程。和股票型基金产品不同的是,“固收+”需要用比较长的时间,慢慢把业绩做起来,并非某一年要去博取市场排名第一。
我的投资框架建立,也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前面也提过,刚开始做股票投资的时候,还不是太适应,现在也慢慢适应了。我刚入行的时候,是做交易员的,更关注“战斗层面”的细节,想着怎么在每一笔交易上赚几个BP。等到管理产品的时候,发现“战术层面”更重要。我曾经也犯过“战术层面”的错误,在熊市中保持了比较高的久期,好在之后一年及时调整,把损失扳回来了。
从不是基金经理,变成基金经理,角色转换是需要时间的。历史反复证明会不断重复,但是如果没有真正参与其中的过程,就无法体会过程中会经历的痛苦。
朱昂:如果不能留钱给你的孩子,只能留下一个原则或者组合帮助他们,那会是什么?
 俞晓斌 如果我有孩子,希望留给他们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教他们要善良、价值观正、也要懂得坚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如果你不够坚强,就很难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或组合)。还有,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多时候给你带来成就感的,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我不会留下一个组合,因为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朱昂:如果不做基金经理,你会做什么?
 俞晓斌 如果不做基金经理,我想去做一个海员,相当于能环游世界。我们读万卷书比较多,行万里路还做得不太够,世界很大,我想多去看看。
风险提示: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本文嘉宾观点仅为投资理念阐述,不作为具体产品管理情况的承诺或预测。投资人应当认真阅读上述基金的《基金合同》、《招募说明书》 等基金法律文件,了解基金的风险收益特征,并根据自身的投资目的、投资期限、投资经验、资产状况等判断基金是否和投资人的风险承受能力相适应。基金的过往业绩及其净值高低并不预示其未来业绩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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