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天歌/文    张进/图
01 
当我准备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心还是忐忑的。虽然与我而言是痛苦的回放,但还是决定写下来。一为纪念;二为那些身处地狱的亲们一点警示。
时光回溯到2020年的8月,我因为车祸摔坏了左脚整天窝在家里,辍学的儿子也和我针锋相对。长期以来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我开始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焦虑重重。只有黑夜,躺在床上,我才觉得人间平等,而且希望,永远保持黑夜状态。
到十月份,妻子已看出我的极不寻常。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干,饭量减少。头发昏,后脑勺发胀,整天懵懵懂懂,后背发紧发疼。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却感到十分悲凉。那段时间我记忆力减退,发个货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电话地址登记错了,反复确认。整天都想待在家里,躺在床上。那时候唯一的打发时间方式就是在手机上斗斗地主。不想说话,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熟悉的亲人和朋友,连父母都不想回去探望了。黑夜有时候思路很清晰,还能得过且过,黎明就情绪低落下来,一直到晚上。对自己极度不满,开始想到离开这个世界......
那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四十多天。在妻子的反复逼迫下,我们来到了省医大第一医院精卫楼,约见了我的第一个医生,开启了我的吃药生涯。
记得第一次用的是新特药米那普仑,我用到30多天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效果,直到40多天的时候躯体症状才基本缓解。
那时候,我的母亲因为血糖高而住院,出院后父亲因为心脏问题也住院了,儿子开始正式辍学。我像一个傻子一样陪着自己的父母,内心绝望至极。心想就这样陪着他们算了。那时候支撑我活下去的心气就是我的父母,我死了大哥能独立承担吗?我的敏感的儿子还能进行以后的学习生活吗?我的妻子她怎么办?即便我是行尸走肉,活在他们面前,也权做安慰吧。
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是我得了抑郁症,而且还是重度,不敢真正面对这个现实,更不敢看医生,一直以为是自己心胸狭窄,意志力薄弱。通过医院的正规检查,我的大脑确实是缺少什么神经递质多巴胺什么的东西,所以我开始吃药接受正规治疗。
中间历经一次换药,医生也是一次试错过程,韩d给我改变了用药,换成度洛西丁。也曾经对自己没有指望过,后来换药后第四周的第二天 也就是2020年12月19号下午四点十八分,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复活,从此才一步步正式走上康复之路......
02 
回首过往,是夫人的不离不弃救了我。
那时候,她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基本上是按我自己的意愿,随便我躺着趴着,料理着我的吃喝拉撒。我曾设身处地考虑她,拖着一个抑郁的丈夫,一个辍学的儿子,一对身体不好住院的公婆,她的内心又有多苦呢?我的合伙人李国同志,也不厌其烦的每次催促我跟他一起下乡送货,虽然我目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痛苦至极,但我依然隔三差五咬牙去了。这让我没有成为一个僵尸。
还有夫人抱回来的拉拉(一只博美犬),需要我被动的领着他下楼解决撒尿拉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小拉拉跑来跑去的,不停地吻着我的手脚。这个上苍送来拯救我的精灵,陪我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很多的枯燥的日子。知道我出了问题的高中同学老邸和阿敏,时不时骚扰我一下。我就这么凑合滴活着......
我清楚的记着,就在我陪父亲住院的2020年12月18号下午四点28分,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复活。那天下午,我自己一个人围着龙州公园跑了三圈...
就我自己而言,我认为药物解决了我的躯体的症状,让我有力量去奔跑。而真正的康复还是自己的心理建设,通过张老师的《渡过》,我参加了andy老师的正念练习,我的心亦在一点点成长。我现在理解抑郁是自我能量的耗竭和心灵迷失。
爱自己是首要的,必须找回自己,改变自己曾经的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所谓的什么跑步等治好抑郁是困难的,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想干,无力下床,还谈什么意志和坚持。
对于轻中度抑郁,凭借意志和心念是能坚持正常生活和工作的。所谓的毛大庆之通过跑步治好的是轻度抑郁。重度抑郁,没有一定的外部干预,单凭自己是很难走出来的。
但运动和规律的作息生活确实可以对抗一定的抑郁,所以希望你尽量地动起来,即使你百般不乐意,最起码,他让你能有一定的体力对抗抑郁的黑狗。
走在康复的路上,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我呼吁那些深陷抑郁黑洞的亲们:
第一,一定不要自杀。咱就得过且过,等等再说吧,即便屈辱和落魄不堪。我深深理解抑郁时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感受。但生命确实只有一次,上亿个精细胞中的游泳冠军,与卵子相遇,于是有了你,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
第二,一定要接受专业精神科医生的治疗,遵照医嘱吃药。不试一试,你怎么确定吃药对你无效呢?我知道,中重度抑郁是对自己的毁灭性打击,是身体疾病不能等同比较的心理之痛,非此经历者确实不能感同身受!别人的不理解实属正常,可我们一定要原谅那自己脆弱敏感的灵魂。
接纳自己,爱自己 ,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
因为,真情永存,人间值得!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