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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近日来徐州丰县,八孩事件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使我想起了三十年前在徐州附近的一个车站,当地村民抢夺拐卖女研究生的事情。当时我在宝鸡到连云港列车车队工作。
那天我添乘,在车站倒交路(倒车)。车站客运侯主任陪我在软席候车室说话。
铁路上,车站和列车是站车一家。处好了,列车让车站帮着买点东西,干部添乘倒交路在软席休息,处理事故时安排食宿……车站呢往车上送人买个卧铺,特别重点的旅客如当地的党政领导,上级领导,关系户,提前打个招呼,车上把软卧留下,摆上果盘,安排吃饭,大家相互都方便,有面子。
我们正说的高兴,突听的门外一片哄闹。侯主任皱了一下眉头站起来嘀咕一声:又来了。转头对我说:抱歉,我先去处理一下。我也跟着出来。
门外站台上黑压压一片农民,手里有拿镢头的,有拿铁锨的,还有一个拎了一把杀猪刀,身上还穿着血淋淋的胶布围裙,应该是从杀猪场直接追过来的。
侯主任黑着脸对检票的小王吼:怎么放进来这么多人?小王一脸委屈说:这些人说是你们村的,直接从检票中冲进来。
侯主任吆喝着拨开人群,来到中间。地上瘫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被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搂抱着。他正想询问情况被一壮汉拍一掌说:看啥呢?三,你还在车站当官呢,毛蛋媳妇被人抢走了
侯主任一脸茫然抬起头说:季哥,谁抢了?
就是他们。季哥指着眼前的两个警察,还有一个带鸭舌帽斯斯文文的男人。
侯主任对两个警察说,你们是?
警察跨前一步说:我们是上海公安局的,这两位是化学研究所的莫教授,吴教授。他们的闺女莫华,研究生,五年前来这里考察,被人拐卖了。我们是来解救的。说着掏出了证件。问,你是站长吗?
侯主任说我不是站长,今天站长书记都去段上开会了,我负责。
那好,请你协助我们解救拐卖妇女。
哦,我知道了。侯主任长吁了一口气。
过后他告诉我,其实他一进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毛蛋媳妇他叫嫂子呢,是拐卖来的,他回家的时候家里人说起过。但不知道是个研究生。
侯主任让小王去把车站公安所长叫来。多带几个人。他害怕在站台上打起来。伤了人事情就大了,他也有责任。
侯主任安排站上的人,把坐在地上的母女送到客运值班室。一个大头,粗脖,谢顶的中年男子冲过来拉住侯主任说,三,我也要进去看着俺媳妇,咱花钱了
侯主任还在犹豫,众人喊:冲进去,别让人跑了。侯主任叹口气说,进去别闹,警察有枪,闹就打死你。毛蛋愣了一下说,俺不闹,不闹。毛蛋和毛蛋他妈都跟进去了。还有几个壮汉堵在门口。
他又把两个警察和季哥,村长请到软席候车室。说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其他的就让站在站台上有一二百人吧。
刚开始谁也不说话,还是季哥打破沉默,吼道:人不能带走。
为什么?
为什么,两个人领有结婚证,国家承认
警察说:婚姻自主。结婚是她本人愿意的吗?
那也不关(关:当地方言,行),人家花了八百!你把人带走了,钱找谁要去。
警察斜一眼季哥说:花了八百块钱就是买卖妇女,是犯法。
季哥嘴一撇:我们这里这样的事多了,也没见谁说犯法。
警察说:不能因为你们这里这样的事情多,就说这件事不犯法。
季哥说:那钱是彩礼,现在全国娶媳妇都要彩礼,都犯法?如果说犯法,这个媳妇才犯了大法。
警察说,她犯了什么法?
二邦说:她把亲生的两个孩子都用手捂死了
图片:电影盲山剧照
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季哥哼一下说:第一个孩子死的蹊跷,大家都很疑惑。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家里人就有了戒防,那天她正捂死孩子的时候,家人冲进去,从她手里抢过孩子。孩子从她手里抢过来的时候还有气。在村上卫生室没有抢救过来,死了。后来她要寻死,把她捆起来才没死得了。
警察听完一脸愕然说,你们举报的这个情况我们不掌握。我们现在是解救拐卖妇女,下面会有专案组跟进调查。但是人今天我们必须要带走。阻拦就是妨碍公务,是犯罪,谁阻拦我们就抓谁。上海的两个警察虽然人长得细皮嫩肉,但是神情很坚毅。
2
村长看谈不下去,使了个眼色村里人都跟到了门外。然后又把毛蛋和他妈叫了过来。嘀嘀咕咕,争争吵吵了好一会儿。毛蛋和他妈也进屋来了。
大家重新坐好。村长站起来说:你们是执行公务,也很不容易。我们村上作为一级组织,从道理上讲应该配合,但是你们也应该替我们想一想。我们这里自古就穷,城里人找不着老婆,又到乡下来找,我们村里现在还有二十多个三、四十岁的光棍。大家都在买老婆,不买不行啊,再不买就断子绝孙了。
这一次我们村上配合你们,让你们把人带走,但是毛蛋家里花的钱要留下。毛蛋后面买媳妇还要花钱。他今年已经42了。如果你们说不关,我就管不了了。
警察还要说话,侯主任急忙把他们拉出门外说:这可能是今天唯一能够带走人的办法,如果不花钱,今天肯定走不了。你还是和他们家人商量一下。
两个警察很无奈把莫教授请了出来。莫教授听完气得哆嗦说:闺女被他们糟蹋成这样,奄奄一息,还要敲诈,天理何在?
两个警察一脸愧疚骂了一声:他妈的,真没有天理!
侯主任急忙说:如果今天走不了,夜长梦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在众人的劝解下,莫教授考虑再三,答应了。
侯主任把村长、毛蛋和他妈叫过来商量价钱。警察问当时花了多少钱?毛蛋说八百,他妈说不行,三千
为什么?众人愕然。
因为现在买个媳妇要两千元。还有这些年在家里只吃饭,不干活的饭钱,怎么也得一千。三千块,少一分,我抱着她撞火车死在你们面前。毛蛋他妈恶狠狠的说。
莫教授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流下来说:这些年为找孩子,我们跑遍了全国各地,花尽了家资,现在哪里有这么多钱?
当时我一个月的工资一百多块钱,三千块钱是一个大数字。
警察悄声问,现在手上有多少?莫教授说只有1500元钱。
侯主任把情况说给村长。村长摇摇头说,这恐怕不关。侯主任请他再去劝劝,最好把事情在今天协商解决了。我们和警察退在门外等着。他们在里头先吵后骂,最后村长拍了桌子才安静下来,村长气哼哼的出来了说:没办法,我只能说到这一步了,两千块钱,把饭钱免了。现在还在骂我是汉奸呢。关,你们就抓紧凑钱,不关,我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毛蛋一听钱不够,喊一声和他们拼了,站台上的人就要冲进屋里抢人……我急忙让侯主任把两个警察拉到一边说,这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咱们还是抓紧凑点钱,一会儿我们的车来了,先上我们的车,离开这里。你们回去的路费我在车上给你们想法借。如果人被抢走。再解救怕就难了。
莫教授和两个警察思谋再三只好点头。我们几个人又凑了500块钱。
毛蛋他妈极不情愿的数着钱,嘴里骂骂咧咧的。临走毛蛋把吴教授的俄罗斯披肩一把抢走了。侯主任喊:你抢人家披肩干什么?你又没用。毛蛋脖子一梗:顶饭钱。怎么没用,做个包袱皮总关吧。
村长带着人坐着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冒着黑烟回去了。临走季哥对莫教授讲,如果你们家要告这边拐卖妇女,这边就要告你闺女故意杀人,她杀人我们都在场。
侯主任把莫教授一家和两个警察请到软席候车室。吴教授一直抱着闺女莫华痛哭流涕。莫华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目光呆滞,完全是一个农妇,哪里还有一点大学生的模样。莫教授蹲下拉着莫华的手,只是默默的流泪。
后来侯主任告诉我。毛蛋家之所以放人。一个是警察介入了,二是这个媳妇太刚烈,天天寻死,链子拴着还得人看,家里也吃不消了。特别是这一年身体越来越差不要说生孩子,能不能活到年底都难说。如果真死了也就人财两空了,现在她家里愿意出钱,也就落一头算了。
3
事情过去了大半年,侯主任从站上送人在车上䃼买卧铺,我一看这不是村长吗。他一见我挺高兴说,咦,又见面了。
吃完饭在餐车聊天。我说,咱这买卖妇女的事怎么这么多?
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不知道咱们这里自古就贫苦,乾隆皇帝下江南,路过这里批了四个字:穷山恶水。出了个开国皇帝,还是个乡里的地痞流氓,根子就歪。又重男轻女,都想生男孩,生个女孩都不待见,弃女婴,溺女婴。好点的姑娘都想嫁外地,乡下哪里还有多少媳妇。毛蛋他妈当年也是买来的。
他妈不跑吗?
跑?怎么跑?追回来往死里打,打怕了,生了孩子就不跑了。莫华刚烈,最后一次追回来腿都打断了,还拴了链子。
就没有跑成的?
没有。
为什么?
村里人乡里乡亲的多是亲戚, 一家买了媳妇,全村人都替他家盯着,怎么跑?
哦。我恍然大悟。那天说莫华杀死了她两个亲生的孩子,是真的吗?我一脸疑惑的问。
当然是真的。当时抢孩子的时候,莫华的手就捂在孩子的嘴上。几个人用力才抢过来,我赶到卫生室的时候孩子满脸紫青,小脸上手印还在。我是看着孩子死的。
那怎么不报警啊?
报警,怎么报?报了警,莫华肯定要被抓起来。毛蛋家就没有媳妇了。还必定会牵出拐卖妇女的烂事,人家家里不让报。谁去报啊?
一个能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心里该有多大的仇恨。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唉,谁说不是啊。村长喝口茶:头二年镇上开了几家洗头房。五块钱一次。村里的光棍汉都往那里跑,现在扫黄关了,这些光棍汉没地去了,天天在村里头偷鸡摸狗,打架生事,能烦死。拐卖媳妇这事上上下下都知道,没有人管,也不敢管
为什么呀?
你想啊,人家没媳妇,你村上、乡上又帮不上忙。人家自己买个媳妇,你不让买?让人家绝后啊。断子绝孙这事谁干呀?
那就没点儿办法了吗?
那有啥办法。俺乡上的计生专干说,全国乡下男的比女的多了几千万,只能打光棍。孔子说食色性也。几千万的光棍你让他上面有饭吃,下面空熬呢?下面的问题不解决,拐卖妇女终是个事,这话犯忌,实话难说啊。我们俩一阵默然。
4
日子过得挺快,一年后又见了侯主任。聊天就聊到了村长。我问,他最近怎样?
侯主任愣了一下说:死了
那壮实的一个人,死了?什么病啊?
没病。
我眼睁的老大。
候主任长叹一口气说,被人毒死了。
毒死了?谁毒死的。
莫教授
莫教授?
就是那个研究生莫华华的爹莫教授。
我惊的嘴合不拢。
侯主任说:莫教授两口子把莫华华接回家。她已经得了严重的精神病,时醒时昏。加上长期被铁链子拴着,饥寒交迫,内疾己沉。治病又不配合,不到两个月就死了。死前断断续续哭诉了这些年几次逃跑都被村里人追回来,两条腿都打断了
每一次蹂躏她时,都是家族的人当众扒掉裤子,摁着她让二蛋上的。村里人都把她像贼一样防着,帮着二蛋一家人盯着她,她求村里人没有一个肯替她寄封信, 她找过村长,村长不仅不管还背地里对二蛋说,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只要有了孩子,就乖了。
莫教授只有一个孩子。听了姑娘的遭遇,一月之间头发全白了。一天莫教授下班回来。家里头安安静静的。走进书房,见桌子上一封信  ,用一大瓶装满剧毒的药瓶压着。是老伴写的:我走了,替华华报仇。莫教授大惊,冲向卧室。老伴穿戴整齐躺在床上,身体扭曲,两眼怒视,早已没有了气息。
莫教授只感到一口血冲上来,昏死过去。醒来,用战抖的手轻轻的揉着老伴的双眼,慢慢的把老太太的双眼合上,撕了遗书,藏好剧毒药瓶,报了警。
警察法鉴,服毒自杀
整个老太太的后事都是化学所办的。莫教授整日端坐在椅子上。不睁眼,不说话。所里考虑到他的悲况,让他在家休养,不用去上班。
后来莫教授说想出去散散心,所里很爽快的答应了。其实莫教授已经把所里分给他的住房。转卖给了一个远房的亲戚。
莫教授拿着这些钱。返回在毛蛋他们村的镇上租了房子。通过多次的侦查确定了村里饮用水井位置和每日用水量。计算出了向水井投毒剂量
后来,毛蛋他们村里就莫名其妙接二连三的死人,先是年老体弱的,后来年轻体壮的也开始死亡。村里人就恐慌了开始逃亡。上面也重视起来,派了专案组进村侦查,恰好当时有一个重污染的化工厂建在这个村的上风口上。在采集了大量的空气、土壤和水源之后。分析的结论是化工厂重污染,不排除致人死亡。化工厂停产整改,人们陆陆续续的回来,新的一轮死亡又开始了。由于莫教授使用的剧毒是国内少有的。再加上专案组来时他又停止了投毒。所以一直没有检测出来。第三次村里人又逃亡了。村长为配合专案组破案留在村里,最后也死了。
莫教授确认村长死了,便主动向公安局投案自首。留下了事情发生前后的全部相关资料。
侯主任说完,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这是一件惨绝人寰的拐卖妇女的事,这件事只是冰山的一角,在看不见的黑暗深处,同类事件不胜其数。
拐卖妇女儿童一直都屡见不鲜,但这几年不见主流媒体报道。
不见报道不代表不严重:
大部分时候,买方属于“当地偏穷的人家”,或者是男方个人条件差,难以在当地婚娶。
以徐州地区的6位女性流入的家庭为例,有4个属于贫困家庭因为家穷娶不到当地媳妇,而买/娶一个外地媳妇,成本要低得多。
A的丈夫年龄过大,比她大16岁,结婚时33岁,在当地这个年龄基本娶妻无望,“说过不少,总也没合适的,后来请人算命,算命的说他错过机会了,在本地找不到了,要找个外地人做媳妇,这样可以冲喜”“自己年纪小,还是小孩,他这么大,心里觉得很害怕。”
B流入了贫困家庭,“一月不吃一瓶油,一年不吃一回肉”,不仅如此,由于在村里是小姓,家族人少势弱,也常常受到欺负,“现在这么穷,村里有扶贫款,就是不给。”因为没有申领到扶贫款,所以她家到访谈那年还借住在别人家里,没有自己的房屋。
C流入了贫困家庭,“当时婆婆常年生病,经济条件也不好,生活条件比其他人家差,在当地找对象有困难。”而且家里也是小姓,“赵姓的势力比较小,办起事不如姓李的(村里大姓)的那么顺”。
D丈夫当时已经42岁,(D仅16岁),父母已故,连“买妻子”的钱也没有,是在路上强“拉”妻子回家的
E流入的家庭则更加复杂,丈夫身材矮小,长相丑陋,不受父母喜爱,也得不到多少父母的庇护。E因丈夫的丑陋而十分难堪,从未让自己娘家亲戚见到她丈夫。不止如此,丈夫的二哥因为在分家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经常借酒发疯,大吵大闹,甚至暴打家里人,E就多次遭受二哥的拳脚暴力。
F的丈夫家庭贫困,而且男方有小儿麻痹后遗症,腿部残疾,难以自理,不能做农活,只做点缝纫活,但维持自己的生活都很困难,“差,差,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家最困难了,比他再困难的,只有老光棍了,没有比他再困难的了”。
贫困的家庭,糟糕的男方条件,非自愿的婚姻,都增加了被拐卖女性的痛苦。
六个人里,相对来说“自愿被拐”的是C。她是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同意嫁给来云南的丈夫的。
C丈夫的表嫂也是云南人,表嫂表哥来云南走亲戚,C的丈夫跟着来了,于是遇见了C当时C听丈夫说,江苏徐州这边“不用砍柴烧,不用背,不用挑,是平原,什么都用机械化,干活很轻松,还有很多苹果树”C觉得比自己在云南的生活好很多,就跟家里说,想出去,不想在山沟沟里过一辈子,想知道“大世界”是什么样。
到了徐州后,C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也发现很多情况不太符合,比如没有苹果树,机器(拖拉机)是别人家的,但是她安慰自己,“骗不骗也就这么回事……是平原不假,也不用挑,不用背,开始的时候也不用我干活……”
如果说C还是部分知情,那么ABDEF则全是非自愿、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拐卖的。
A和B是被熟人或亲戚骗出去后被卖的。
A的熟人给她介绍了一个“能找活干”的人。她并不认识那个人,但出于对熟人的信任,而且希望干轻松、挣钱多的活,就跟着那人走了。
B是一个有亲戚关系的“小大姐”说要带她去县城玩,她上了车,那个“小大姐”却偷偷下了车。车上的男人是人贩子。
E和F是去找工作,被伪装成劳务中介的人贩子骗去卖掉的。
E跟着姐姐去昆明玩,姐姐出去做生意,让她在旅社里等,她上劳务市场找活干,碰到几个人说有大生意,让她跟着走,她跟着上了火车,发现去的不是之前告诉她的地方,但已经上了火车,下不了了。
F赶集时遇到两个本地人,一个姓张,一个姓汪,说可以带她出去打工,她跟着这两人走,就被卖掉了。
D的遭遇可能是最惨的那种,在村里被亲戚下药,强行拐卖。
姑奶奶的侄女给D下了麻醉药,她昏昏沉沉了三天,醒过来已经被带到了徐州火车站。和她一起被带出去的还有她姑奶奶,她姑,都被卖掉了。她趁人贩子没注意逃了出来,却走投无路,不识字,身上没钱,也听不懂当地的话,又遇到现任丈夫,被他硬拖回家
人口贩运之所以难以禁绝难以辨认,原因之一就在于,几乎什么样的犯罪者都有
人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单人犯罪,也有团伙犯罪。有人说是要帮助介绍婚姻,嫁到好地方好婆家;有人说是要带你去见世面开眼界;有人说是要招劳力介绍工作……陷阱多种多样。
有人觉得被拐卖女性是自己不够谨慎,然而像D那样在村里被亲戚下药,又该如何小心预防?

5
拐卖妇女数据
1.《法制日报》2015年2月16日称,2014年解救了30,000
多被拐卖妇女。

这30000多妇女是一年内被解救的,不是被拐卖的。没有被解救的有多少呢?
2.《法制日报》2012年3月29日称,2009年以来,全国共有拐卖妇女案件23,341起被侦破,被拐妇女45,702得到解救。
两年解救四万五千多人。
3 .1989年出版的《古老的罪恶——全国妇女大拐卖纪实》。
书中引述官方数据指,从1986年到1989年,三年间人贩子从全国各地拐卖到徐州市(即八孩母亲所在市)所属6个县的妇女共48,100名
其中铜山县伊庄乡牛楼村,被拐卖来的妇女占全村已婚青年妇女的三分之二。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放眼望去三个女人,有两个是被拐来的
这个村子的妇女能和寻常村子一样,来回串门聊天吗?能随时穿着整齐的衣服去赶集吗?
三年间,六个县的被拐卖妇女就有48100人。
众所周知,中国幅员辽阔,民间村县多如牛毛都少了,多的像天上繁星。
那么全国被拐卖女性的总体数量可能相当惊人。
被拐妇女都是谁需求呢?
大都被卖到娶不起老婆的、男人比较多的农村贫困地区
那么,根据这个数量可知,农村贫困地区的,娶不上媳妇的男性,数量也相当惊人。
按照遗传学的规律,生男生女的比例应该是一半一半。可是在农村,怎么就缺女人缺到6个县靠花钱买的妇女就有48100人?

7
男女比例失衡严重
在2021年5月发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中显示,男性与女性的比例为105.07比100

当把这个数放大到目前的总人口14.1亿计算,男性比女性多3300万人。而农村的失衡情况更严重,男女比例为107.91比100。
在前些年,这一比例更为严重。
根据出生于香港的美国记者洪理达的研究,中国男婴与女婴的比例在2008年曾达到121比100的高峰。
2010年的人口普查结果最为严峻,“80后”未婚男女比例为136比100,“70后”未婚男女比例更达到206比100
在这种情况下,女孩子们千万别觉得自己会很抢手。
就是因为资源少,所以你会是人贩子的目标,拐卖给农村底层光棍
对于性别比例失衡的现象,长期研究中国人口政策的美国德州农工大学帕斯顿教授曾经预测,2020年中国有4500万到5000万单身男子找不到配偶。

问题是,这近5000万的单身男子都集中在底层,集中在贫困的农村。
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性都到哪里去了?
8
今日果昨日因
毫不夸张的说,今天缺失的女性,都在三十到四十年前,被提前处理掉了。
九十年代,伴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推进,尤其是农村地区等,教育程度较低的人群中,仅有的后代名额,他们更想要一个男孩重男轻女的腐朽思想让他们不惜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
于是,血淋淋的事实就出现了。
她们都是,还没出生被检测出女胎,就流产的。
出生后被放在尿盆里溺死,放在路旁饿死、冻死,放在村卫生院送给别人家随便养养,养死。或者,被抛弃后被外国人领养的。
三四十年的那批女婴,由此大部分魂归黄泉,或者散落各方。
而幸存下来的这部分女婴,长大后社会因为缺少女性,所以又大批量的被拐卖,打残,像狗一样拴起来当性奴
这就是这个古老的土地上的女性的命运!
去年频频出现被外国人领养的中国孤儿登上奥运会的奖台,其实都是这三十年弃婴潮的幸存者。

这届奥运会,有许多外国选手的华裔面孔引起了中国观众的关注。

但令人吃惊的是:这其中有三名华裔,都是出生于中国、后被外国父母收养的弃婴。
仅仅一届奥运会上,就出现了三名中国弃婴,很难不让人心生疑惑:
被遗弃的女童基数该有多大,才能以这样的比率出现在镜头前?
所有的弃婴都活了吗?
被领养的弃婴都有这么好命吗?
根据2010年发布的《中国儿童福利政策报告》保守统计,每年大约有10万名儿童被遗弃,其中绝大部分是残疾儿童或女童。
自从1979年独生子女政策以来,农村人想要男孩,于是不断生,直到生出男孩。
孩子养不起,多个孩子也不符合政策,无法上户口,在重男轻女观念的指导下,就会遗弃女婴。
9
整个社会厌女情结
我们现在的社会,总是男多女少的形势如此严峻,总是大批人进城后,不再从事体力劳动。
男女在工作中的差距越来越小了。
但是这种古老的罪恶观念,并没得到改善。
大规模的厌女情结依然存在。
即使现在受过教育的80后生子,大多数人也更希望生个儿子
而更多的女性,自我独立意识也没萌发,仍然觉得找个男性生个孩子,是自己一生的使命,也是唯一的归宿。
更多的父母,嘴上不说,对待儿子和女儿的实际态度也天壤之别无形之中,给女性的伤害就这样代代传承了。
电视剧《都挺好》中,反映的就是这样的现实。
厌女情结之所以存在,是为了维持父权秩序——不断地监督女性去履行自己的“道德义务”,
从而能从女性身上取得她的资源,享受她的关注,获得支配她的权力。
并且在女性拒绝服从、不参与、态度轻忽时抗议她的“背叛”,惩罚她的“过错”。
10
不平等的户籍政策
中国现在的户籍制度采用城市和农村二元化管理,一切社会资源的配置包括受教育、就业、福利待遇等,都与户口挂钩。
所以,农村户籍者长期处于社会底层,因为他们没有城市户籍者所拥有的同等资源
所以也就没机会享受平等的资源自愿,获取就业岗位。
恶性循环,将他们困在了乡村的贫穷里。
这些比女性多三千万的单身男,基本都集中在农村。
他们在婚恋市场上处于绝对的劣势,既无经济能力,也无发展前景,更无社会圈子。
如果说三十年前,他们可以在本村或邻村找个女性过日子。但是现在,农村缺乏女性,女性大都在这三十年的弃婴潮中被处理了。
2月6日下午,徐州邳州举行了相亲大会,当地红娘江女士(化姓)告诉记者,她也去了现场,当时女孩较少,只有5个,男孩目测约有百人
当这男比女多三千万的失衡性别比例,下沉到农村,就会发现,差距更加极端。
广大的农村光棍,只能通过买卖人口,拐卖妇女,实现传宗接代的想法。
本人又没受过教育,令人发指的兽行就不能避免
这些单身男性,无妻子无工作,没有家庭和组织的捆绑,身强力壮,生活的不满意会让他们徒生戾气和怨气,将是社会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11
这个春节,笔者过的非常无力。

被囚禁的锁链女只是冰山一角,只是黑暗大幕下的一个线头。
女性被打,被饿,被扒掉门牙,被村里男人当作性奴的背后,是整个社会的原始野蛮形态。
她的背后,是躺着近四十年来无数被虐杀的女婴,被遗弃的女童,她们大多饿死,病死,被收养者多次转手留下惨痛的童年创伤。
是近二十年来,农村严重缺女人后,眼里冒火的光棍,心满意足的人贩子。
是无数丢失的女孩,被拐卖后,被虐被杀的女性。
是笼罩在整个人群上空的“厌女”情结
只要女性地位一日不提高,男女比例一日不均衡,市场就永远有需求,这样的惨剧就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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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温故枕读、修道天(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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