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最后加入了美国籍
 曾经在日本打了15年黑工的上海人老丁,最后的归宿竟然是美国,这件事让人感动又唏嘘。
 记得以前在电视里看过跟踪拍摄十来年的纪录片《含泪活着》,讲回城知青老丁(丁尚彪)从北海道的语言学校逃到东京后,失去在留身份,打了几份黑工,把钱都寄给在上海的妻子,培养女儿读书,而自己过着最俭朴的生活,连洗澡都是把自己套在一个塑料口袋里,用厨房的水简单地洗一下。等他女儿长大,要去美国留学时,利用在东京转机的机会,来他的住处看他,而那时老丁牙齿都掉了好几颗了。女儿只能停留三天,老丁送女儿去成田机场时,怕被警察查问,不敢送到终点,就在机场的前一站下车,跟女儿挥手再见。车内的女儿,站台上的老丁,电视机前的我,都眼泪哗哗唏嘘不已。
 老丁后来去入管局自首,打道回上海。在离开日本之前,特意到北海道去看了下那个语言学校,给他在日本15年打黑工生活画了个句号。直到最近传出的消息是他入了美国籍,并身披星条旗,手捧公民纸拍照留影。
 一起学日语,交流日本资讯的雪田塾友们感叹:美国还真是开放包容!有15年日本黑工经历,居然没有影响他移民美国并入籍,反过来如果他在美国黑15年,再来日本,能不能顺利入籍,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日本虽然属于发达国家7国集团,南非在种族隔离时代还把日本人当做“名誉白人”来高待,但日本毕竟在文化与民族性的很多方面跟其它西方国家不同,反映在一些观念与制度上,日本很有自己的特色。
这里,主要把日本和美国对外国人的待遇的不同之处归纳一下:

一、日本不接受直接的“移民”

能留在日本的外国人都是通过留学工作结婚商业活动等进入日本的。有日本血统的外国人,比如在中国的日本残留孤儿和其一大串亲属,早年移民巴西的日本人后裔及其一大串亲属,发给特殊的“定住”在留资格
二、日本不能“黑转白”

  美国英国等都有“黑转白”机制,辛苦打工,守法缴税,熬上十来年基本上都能获得身份,“黑转白”。在日本,不管是偷渡入境的,还是签证过期的,都叫做“不法滞在”,除了极个别的,基本上结局都是被“强制送还”,或是去入管局自首后自己离开日本。
老丁在日本打黑工的15年,也有几次遭遇警察盘问,他拿出随身带的缴税单,又有一张诚实的“苦劳人”的脸,竟然都被警察放过去了。而且老丁在打黑工的单位还考取了一些资格证书,工作受到好评。回到上海后,设在中国的日本工厂还请老丁去工作。
三、日本不接受“难民”

  当美国、西欧,澳洲等地大量接受中东难民时,日本还在把滞留日本国内的库尔德人往回赶。2020年,在日本通过难民认定的只有47人。因而世界各地的难民们也就不向往日本了,“政庇”也极少。但是日本其实也挺喜欢帮助穷国和难民,方式是出钱,派人。
四、“父母”很难来日本团聚定居

  美国,澳洲等地接受“父母”来团聚定居,然后“父母”又能把“兄弟姐妹”都叫来,这样一个人就能把一大家子都带出来。日本把这条路是堵上的。工作、留学人员可以带配偶和未成年子女出来,不能带父母。在日本定居很长时间的人想要把年老的父母办过来,也要面对很严苛的条件和非常麻烦的流程。
五、“赴日打工”留日本很难,但有通路。
  国内人说的“赴日打工”是日本给东南亚十几个国家的年轻人赴日学习“技能”,而实际上是打工赚钱的政策。以前叫“实习生”,现在叫“技能生”。日本现在给其中的优秀者开通了留在日本,带来家属孩子定居的途径。能像老丁那样不怕吃苦,辛勤工作,愿意跟家人分居六七年的可以走这条路。但是有些国内的黑心派遣和在日本的中国人开办的黑心机构会榨取你们。
▲在日本的“不法滞在”者,2017年数据
图片是2017年的“不法滞在”者,被揭发或是通报了的数据。人数最多的是越南人(5140人),第二多是中国人(4701人),第三多是巴西人(1058人)。越南和中国的“不法滞在”者,以“技能生”身份进来,然后跑路打黑工的占的比例很大。
下面再说一下日本和美国在社会生活和文化方面的不同之处:
六、日本的“歧视”是对所有外国人的。
  美国的“歧视”强调的是人种,大家对人种间的各种歧视非常敏感,以至于还有人种的抗争和“政治正确”。日本的歧视,笔者觉得是日本人对所有外国人的“歧视”。不管是韩国人,中国人,越南人,白人,黑人,棕色人,都是某些人歧视的对象,也有一些人还在歧视琉球人。政府的政策方面当然不会歧视,歧视心里属于是日本人的民间层面。
对一些他们认为的“友好国家”的人会非常亲切,也对比较谦逊,称赞日本的人会有好感。
七、日本人说话太“暧昧”。
  日语是宾语在前,动词在后,而否定表达还在动词之后。因而,要听明白一个日本人说什么,非得等到一句话说到最后。有的人喜欢用双重否定,三重否定,会把听的人绕进去。
  日本人说话讲究“谦让”,“尊敬”,“叮咛”等,对不同的对象要变换说法,而且很少直接说“你”,这会让语言习惯比较直接的美国人和中国人觉得弯弯绕,太“暧昧”。
  实际上,日本人的话语表达比较暧昧,但态度并不暧昧。需要一个理解和适应的过程。

八、日本要求个人的自我制约。
  电车里不讲话,不挤车,公共场合不要大声打电话,晚上楼道里轻轻走路,家里不要卡拉OK等,日本人对"安静"的要求比较高。更有过分的老头儿老太,嫌附近的幼儿园的孩子们太吵的。
  垃圾分类,定时拿到收集点,空瓶子要弄干净,这一点也让不少外国人嫌麻烦。
日本人对外国人意见最大的是乱扔垃圾,其次是晚上在住宅区搞热闹聚会。印象中巴西人最喜欢热闹聚会,聚在一起有唱有吃,甚至还会跳起舞来。

▲日本人家的迷你庭院
九、日本的房子小。
  跟美国人的大房子比起来,日本人的房子显得太小,且密集。甚至有的美国人把日本人的房子称作“玩具盒子”。
  日本人很少有在自家后院修个游泳池的,一般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不说,即使有宽敞地方的人家也更愿意修个“日式庭院”,整个潺潺水流,放几个石灯,和能听一声响的“鹿威”。高级的人家还会在流水里放养锦鲤,优哉游哉。
十、日本的自然灾害多。
  日本列岛处在环太平洋地震带上,小地震是家常便饭,3级以上的地震都会出现在电视的滚动“地震速报”,根本没人跑。5、6级的地震震感比较强,一般日本人也不会跑,只是会做一些过后逃跑的准备,如打开门,关火源,保护好头部,拿出防灾包等。对地震不习惯的外国人可能要吓的半死,飞快地逃到门外去了。
不过,有人统计了一下近20年的地震发生频度,日本还不是频度最高的国家,有三个国家,中国、印尼伊朗的地震频度比日本还高。
  除了地震,日本还有台风火山喷发、暴雨洪水、海啸等自然灾害,经常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影响,财产被毁,甚至被夺去生命。因而日本的公共生活中,防灾救灾是一个重要项目。学校里每年都要举行防灾训练,家里要准备防灾物品,盖房子时对房子的建筑要求也高,因而造价也高。
以上10点都是日本跟美国相比,对外国人来说不如美国的地方。
日本的很多好的地方,比如治安良好,极少有枪击案,交通方便,事故死亡率很低,没有人种问题和贫民区,全民健保,看病方便,食品精致等,就不赘述了。
  回到老丁的际遇上,他把最能干的15年都为日本做了贡献,汗水泪水都留到了日本的大地。日本却没能让他安下家,也没能给他提供一个可以安心的归宿地。而美国最后接纳了他!
  我们唏嘘之后,还可以考虑一些更深的东西,日本的保守和美国的进步,将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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