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大家来到《新周刊》的“碎片收发室”。
今天是2022年的第七天,我们在各大跨年晚会、盘点、结算、述职、祝福和休假过后,重新挤上地铁,坐回没有变动的工位,度过了有点什么不同却又很雷同的2022年第一个工作周。
换句话说,人对于时间的感知从来不是以某个具体的数字来划分的,比如1月1日。真正让人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突然转了个向、拔了个高的,更准确地说是事件,比如疫情,比如怀孕,比如某个电光石火地一见钟情的瞬间。
而1月1日最多给我们一种仪式感,甚至对加班的人来说,连跨年的仪式感都是模糊的。
冯果川曾说:“历史是隔着一段距离去看的。”当跨年的狂欢情绪褪去,我们对于2021年这一崭新的历史,该如何攫取?也许“破防”是一个可以溅起记忆浪花的好线索。
在2021年B站的弹幕流中,网友用“破防了”三个字表达“不可抑制的心灵震动”超过100亿次,“破防”也成为了我们的年度情绪表达。
在人人戴着口罩防御外界的2021年,我们好像无比渴望突破防御,也好像更容易被攻破心防了。
下面是我们在年尾收到的10个普通投稿,与2021年12月31日全民倒数的party相比,或许这些瞬间更私人,也更有在80岁时回想起来仍感到会心一击、突破心防的可能。
阴霾中的安全感
我们不可能再回到疫情前的那些漫漫长日,这是2021年最无奈的论调。
我们仍旧在路边听到接种疫苗的广播,仍旧在进入地铁站的前5分钟加载健康绿码,仍旧在街道办事处看到检测核酸的长队,人群中随处可见的是淡蓝色口罩,而不是或惊讶、或疲惫的脸庞。
疫情把我们和2019年以前的日子割裂了,无论从可见的防控举措来看,还是从舆论氛围、心理建设来看。
庆幸的是,在不断变异的毒株面前,我们的秩序和温暖超乎寻常,让人印象深刻,比如这位读者的2021“破防”瞬间:

西安,疫情,雪天,全市封闭式管理第3天,小区全员第二次核酸检测,按楼栋按楼层分批次有秩序下楼,到了检测点看到阴霾之中的红色党旗,突然觉得很踏实,很安全。
@阿果木
还有这位读者从繁忙的医生那里,感受到的温柔一击:

12.24外地上学,低血压送急诊,醒了留观时医生给我拿了本书过来说:“小姑娘,觉得无聊可以看看书哦。”原本的想家与无助在那个时候溃堤了。
@curiosity
以及下面这位读者在网络另一端接收到的暖洋洋的“破防”瞬间:
在网上排解自己的坏情绪,结果有一个陌生的小可爱过来安慰我...一瞬间破防了。
果然有时候陌生人的善意更让人动容。
@何处找寻我的人间

生活是最优秀的爱情小说
“不管几岁,爱情万岁”。
细数2021年的公共人物爱情废墟,每一个都爆上了热搜,每一个都没有撑过7天的热度时间阈,虽然每一次的过错方都被铺天盖地地指责,而有理的一方也一而再地反转又翻车。
但站在2022回过头来想,却想不起具体哪一件事是重锤之首了,网友也不会再为某一个爱情的坍塌而哀嚎“不相信爱情”了。
在2021年年末的黑马作品《爱情神话》中,女人漫不经心说出了男人过去的台词,女人扮演了曾经刻板印象中男人的形象,中年人趟过了小鲜肉的爱情漩涡,告诉我们,爱情神话,无论是谁、无论何时、无论在哪,都有资格出现。
比如,下面这位读者给我们传送的,爱情“破防”瞬间:
我一直觉得我和我的男朋友是普通人的爱情,没有小说里的轰轰烈烈,更没有电视剧里那样狗血。临近年末,想整理一下手机相册,突然发现男朋友给我做的菜足足有两百多道,需要翻好几页才能翻完,这个瞬间我“破防了”。
他用对我的细心和照顾来表达他的爱,这些都流淌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面。虽然我们是最普通不过的情侣,但是对彼此而言我们都是那个最特别的人。
@TORS
今年五月,我举行了婚礼。
其实婚礼从头到尾都是很愉快的氛围,我在婚礼上甚至笑出了双下巴。直到婚礼照片出来之后,我翻到这张,看见母亲没有大哭,而是强忍着泪水,低着头,才知道她有多舍不得。
我特别想当面跟她说一句:“其实我特别舍不得你。”
@Vanessa He
以及下面这位小小歌迷与歌手之间的心有灵犀,即便那不是偶像剧中跨越安保线的夸张的爱情:
在一次活动中,我们几个歌迷早早就退场去停车场等Yamy了。
北京夜里很冷,我们在风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都还没有出来。这时候经纪人姐姐出来,跟大家说等会儿鸭鸭来和大家合个影,我们都高兴坏了。
这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还是很感动艺人能这么在意歌迷,特别是艺人陆续翻车的2021。有点小感触,所以和大家分享一下。
@挚果果

没什么不好的,2022
在一部以医生为视角的视频日记纪录片中,把自己关在车里的实习医生对镜头说:“整个疫情期间我能想到最正面的事情,就是不堵车了。”
如果说2019年末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那么2021年是它的第一轮效应年,去年一整年我们都处于一种莫名的不确定性中,内娱不确定、盲盒不确定、补习不确定,具象一点的,连我们手机上刷新出的绿码都无法一直确定。
整个2021年拉长了好像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锅粥的拉丝米汤。
于是我们在年初那则拿命奋斗的拼多多新闻中,悄悄建起了“气氛组”,举起了“反卷”旗,抱回史上最懒的发明——空气炸锅,用小样薅商家的羊毛,跟随玲娜贝儿重新踏上快乐征程,以三不五时的小确幸,来珍惜疫情前曾经不被珍惜的自由。
比如说这种被一群陌生人放弃,又被另一群陌生人发现的艺术装置:
在冬天,遇见一群可爱的熊。
@童心
又或者,这种集体告别,第二天各自分飞的最后一刻:
填写高中的电子回忆录时,看到了高考前一天班主任给我们拍的合照,那年 高考第一次延期、第一次在家上网课,那个夏天,永远难以忘怀,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未知,但是那一刻我们是快乐的。
疫情让我们感受到了国家的力量,我们也在这场疫情中更加清楚了自己的责任,这时的我们不漂亮,但是最真实,最快乐。
@好呀
再比如说,这种因为食物而刺激到记忆敏感区的飙泪画面:
回想起来每次想家都是在想家里的美食,吃点热乎的、和家里味道很像的东西就可以让胃熨帖一些,然后又暂时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小海笑嘻嘻
当然也有这种被迫学会放手的时刻,这是疫情期间我们被刺激得最多的情感了:

2021年8月,在微博看到了一只病弱的英短求助,奄奄一息,联系之后送到了宠物医院,确诊是严重的杯状,经过一个月的住院治疗带回家,在半年的陪伴后,还是离开了。
看着她被抢救的时候,那个画面仿佛在告诉我,放手是人生必须要学的一门课程。
我把她火化后,将她洒在了每天上班路过的东平河里,希望她能随着河流去到更远的地方。这个照片一直提醒我,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万物皆有灵,要尊重我们遇见的每一个生灵,相伴一程,在这大千世界互相温暖。
@阿可
2021年还没离开得太久,我们已经在2022年留下了7天的点点滴滴。也许我们意识不到,这短短7天有何了不起人类就是这样不知不觉走到如今的。
2022年,我们总会变得比2021年更了不起一点新周刊也会陪你一起,再次经历一整年未知的沉浮未知的迎接与告别。
✎文案 | 许峥
封面图来自《Unnatu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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