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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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月份开始，坊间一直有大S和汪小菲离婚的传闻。到11月22日两人共同发表声明，绵延数月，对大众而言，已经是一场事先张扬的离婚事件。

即便没有这般铺垫，两人分开也在大众预计之中。这种预计，要早到两人相识之初，当时他们绮年玉貌，明星配阔少也符合大众预期，但怎么看，这对男女都是两个系统的人。
大S此前恋爱走的是文艺风，从蓝正龙到周渝民，皆系圈中人，知根知底，挚友变挚爱。小S曾说她看到姐姐和周渝民坐在客厅里，感觉像是在看偶像剧。虽然大S的恋爱一向神出鬼没，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不怎么接地气。
▲ 大S与周渝民曾有过一段高调的“大仔恋”
恋爱归恋爱，大S同时还是个不婚主义者，自认为是一匹狼，没有谁能管得住她。她很文艺地说，在这世界上，我怎么可能容许一个人来管我，就让我自己去流浪。
总之，她铁了心要永远做个很酷很有主意的少女，有点强势，有点矫情，同时也能自嘲，是一个很典型的台北小姐。
而汪小菲当时的标签是京城四少之一、俏江南创始人张兰的独子、张雨绮的前男友、安以轩的绯闻对象，看上去是个家底厚实且热衷游戏花丛的风流阔少。
没有人看好这场恋情，大S本人似乎也不是很有信心。在两人恋情曝光前夕的2010年11月5日，大S生日这天，她发了这么一条微博：犹豫……这么果决对吗？害怕……这么带种好吗？矛盾？矛盾本就是理所当然，认不认清，只是无病呻吟，只有面对是真实当然能乐在其中就更好啦。
围观群众表示一头雾水，只有小S一直鼓励她要勇敢。不过，心中犹豫是一回事，并不能挡住大S奋不顾身，两人认识49天，就去领了证。一时间舆论哗然，当时有个很流行的阴谋论，说大S和汪小菲是合约夫妻，俏江南酝酿上市，汪家需要迎娶一位女明星增加曝光量。
如今再看，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但当时这种说法能不胫而走，从侧面说明，吃瓜群众对这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走到一起，感到费解。
▲ 2011年，大S和汪小菲一起观看苏打绿演唱会
大家唯独忽略了爱情元素。很久之后，大S频频说起和汪小菲初见的情形，两眼放光，显而易见是一个被爱情击中的女人。
她说看到他就想笑，觉得他做什么都有趣，虽是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口音差异丝毫不影响两人沟通，随便说点什么就都能心领神会。大S还说到汪小菲跟谁都能聊得很亲切，主持人说“这样的人很多哎”，大S斩钉截铁地说不很多。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把日常变成神迹，把平平无奇变成举世无双。身陷爱情的人，即便心怀疑虑，还是不肯辜负神的示意，相信爱情能搞定一切。对爱情，他们像对神一样虔诚。
有老粉感慨，大S与婚前简直判若两人。婚后她的狼性少了大半，传授讨好婆婆的秘笈是送包包，这样婆婆可以拿出去跟朋友显摆；对婆婆的话言听计从，婆婆说她吃素没法怀孕，她开始尝试着喝肉汤；生了女儿后更像是对生育上了瘾，二胎时已经出现严重癫痫，还要追生三胎。
并非只有大S因为爱而卑微，汪小菲同样在努力。十年间他往返北京台北700多趟，有人说他是为了生意，若只是为了生意就如此勤力，汪小菲的生意怎么着都应该比现在更好一点吧。
直到离婚后，大S回应媒体时依然说汪小菲是个好爸爸。他对一双儿女，尤其是女儿小玥儿关心备至，大S曾绘声绘色地描述女儿生病时汪小菲的惊慌失措。
▲ 大S在《康熙来了》提起，即使女儿只是划破手指，汪小菲也会激动到要“叫救护车”
他也算一个好女婿，大S的母亲小梅女士特地写微博表扬他。小S的老公还曾抱怨丈母娘偏爱大女婿。
汪小菲对大S家人的亲近之心是真诚的，不只是出于“爱屋及乌”，还因为他内心渴望温暖，喜欢热闹。他在《康熙来了》里当着小S的面，说感谢妻子给自己带来这么多亲人。
经过10年努力，汪小菲以他的真诚和真实付出，赢得了大S家人的认可，也改善了他的公众形象。人们开始相信他和大S的爱情，盖章认证他是一个负责任有爱的男人。按说怎么着两人都应该朝情浓意洽、白头偕老方向而去。
谈恋爱时，人们相信爱情能战胜一切；而经过生活的验证才知道，爱情可能什么也战胜不了。饮食习惯的迥异，双城生活的疲惫，教育理念不合……就连让彼此尴尬，会让对方社死的场景接连出现，都足以磨损把爱进行到底的信心。当爱情淡了，或者转换成了亲情友情或者别的东西，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再难兼容。
汪小菲掌掴新娘、包厢咆哮这类传言姑且听之，在《爱情三重奏》里，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让人看得很累。
当时大S才流过产，整个人状态不佳，汪小菲对她也算体贴。但是体贴之外，又常常表现出一种跟不上节奏的茫然和紧张。
比如有次大S做了咖喱，问汪小菲她做的和福原爱做的有什么区别。汪小菲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说土豆更烂一点。大S显然不满意，小S立即戏精上身，夸张地询问配方，大S表示是她的独家秘笈，不可外传。两个人你来我往，笑点相同，汪小菲一脸懵圈地侍立一旁，无言以对。
后来大S和阿雅、范晓萱等一众闺蜜上了综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状态就非常好。系统相同的人相处起来才会轻松，即使有冲突，也能很快消化，而不是像大S和汪小菲那样，总是处于紧绷状态。
大S还老是给汪小菲出送命题——在当时看来像是小女人的娇嗔，但无措的汪小菲总是回答得无法让她满意。
感觉像是走错了片场，两个都有点表演型人格的人，却属于不同的表演体系。大S着迷于日常，小小的喜感，精致的情调；汪小菲却是严肃的，他熟悉的领域是宏大叙事和正能量。
米兰·昆德拉把人的精神世界分为两种，一种是小说性的，一种是抒情诗性的。大小S属于前者，汪小菲属于后者。
他激情澎湃，快意恩仇，有啥说啥。这可能是继承自母亲张兰。
张兰活得相当励志，赤手空拳创办了俏江南，后来操作不当痛失江山，身陷人生低谷也并不颓废，在直播里依旧是个正能量贵妇形象：站姿挺拔，坐姿优雅，通身饱和色，珠光宝气意气风发。
有人不喜欢这种“舞台形象”，但无论是她的直播间还是关于她的文章后面，高赞评论常常是表达对兰姐的羡慕和钦佩。毕竟，如今能像兰姐这样活力四射并且极度自洽的人不多了。但是，把张兰这种气场放到大S的语境里，明显就不太对。
大S的灵动汪小菲无法解读，汪小菲的热血大S也并不欣赏。十多年来，先是靠着爱情的原初动力，后来则是以亲情和家庭责任感续命，他们的婚姻一步步走到今天，终于走不下去了。
很明显，离婚是大S的主意。她对媒体说，现在提出离婚是因为汪小菲目前生意有了起色，也还比较年轻，能够找到更好的对象。
有人把“更好”二字解释成话里有话，讽刺汪小菲想要攀龙附凤。真是想得太多了。大S这意思不过是不想耽误汪小菲，“更好”二字不是跟自己比，是跟汪小菲“年老色衰”的以后比。她说希望汪小菲过得永远比她好，也是发自肺腑。她对汪小菲还是有心疼有爱，但无法再生活在一起。
爱情可能什么也战胜不了，相反爱情是需要保护的，需要天时地利，风调雨顺，若是倾尽全力也保护不了，分了也好。至于说对错，这事儿，可能真的没有对错。
*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实习运营编辑 | 小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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