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 | 重回办公室，重回疫情史前世界，一片废墟

《纽约时间》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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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UN

文：西村

Summer Liu 从年初就已经回到公司，她所就职的奢侈品零售公司的办公室就在下城炮台公园。公司要求少数必要员工回办公室工作，周几和一周几次都由员工自己决定。Summer喜欢回到办公室工作，在她的工位上，她有三个21寸的显示器，更重要的是，她说：“可以在空空的、没有人的楼层，找了一个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位置，在一整层的大办公室一个人享受penthouse的工作环境。”

不过，她的一个人享受一整层办公室的日子最近结束了。随着纽约开始摆脱由Delta 引起的低迷，以及纽约市成年人的新冠疫苗接种率超过85%，她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室，由于人员增加，公司甚至又租了新的楼层。

自 9 月初以来，纽约市的新冠病例一直徘徊在冬季高峰的四分之一左右。现在，学校重新开学了，百老汇重新开放了，更多的白领们回到了办公室。

自 2020 年 3 月开始封锁以来，办公楼的入住率已跃升至最高水平。据保安公司 Kastle Systems 称，截至 9 月 22 日，通过刷工卡的数据可以看出，纽约大约有 28% 的上班族重返工作岗位，比一个月前增加了五个百分点。

金融巨头摩根大通和高盛集团已经复工数月，曼哈顿下城 Pret A Manger咖啡店的交易量在 9 月份创下疫情以来的新高。

但是，恢复仍然是缓慢而脆弱的。包括 Wells Fargo、普华永道和谷歌在内的雇主推迟了他们要求员工回到办公室的日期。Kastle Systems的数据显示，虽然有所提升，但纽约在写字楼入驻率方面仍然落后于休斯顿、费城和华盛顿等其他美国城市。

石化的水果、一年前的日历和旧笔记本电脑

在离开18个月后，人们说他们的办公室看起来像庞贝城的废墟。

上个月，自2020年3月以来第一次回到办公室的瑞安·韦弗（Ryan Weaver）看到了他的旧办公桌上的东西，这让他大吃一惊。

41岁的韦弗先生在多伦多从事市场营销工作，他说："起初我想，那是一个松果吗？但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这不是松果。这是18个月前的那个下午，他没有带走的苹果，那天因为疫情，他们办公室所有人而被“发回”家里工作。

瑞安·韦弗的苹果

"我以为肯定会有人把它扔出去。"他说。

尽管数以百万计的上班族仍然完全处于远程工作状态，那些正在返回办公室生活的人说，这可能就像偶然进入一个诡异的公司庞贝城。墙上的日历仍然设置为2020年。打开台式电脑显示浏览器，还是关于新型冠状病毒的新闻页面，上面说这种病毒可能使人们在家里呆上几个星期。自动售货机和办公桌的抽屉里放着早已过期的零食……

韦弗先生走进他的办公室，只是因为他的雇主正在向"酒店化"模式转变，即员工可以在网上注册办公桌空间。由于员工不再有独立的工位，他不得不清理他的旧工位。在收拾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干瘪的并没有腐烂的苹果，拿的时候有“果汁”流出来，一个同事让他尝尝，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相反，他把干瘪的水果包在一张纸里，一起塞进了垃圾桶，只把被“果汁”包围的、他的旧笔记本电脑留在了那里。

"我当时要晚了，"他说，"这台电脑在原则上说已经不再是我的了。"

没有ZOOM的电脑、擦不掉的板书和过期的零食

密歇根大学地球和环境科学教授本·范德普莱姆（Benvan der Pluijm）说，他有几次到自己的办公室拿教学材料，但自从疫情开始以来，他实际上没有在那里工作过。8月下旬，他在一年半的时间里第一次打开了他的电脑，参加一个Zoom会议。

他谈到他的办公室电脑时说："上面没有Zoom。"我不得不坐在那儿，在（我自己家的电脑上）使用了Zoom一年半后再一次下载Zoom。"

普林斯顿大学神经科学副教授丽莎·布兰格(Lisa Boulanger)8月份回到校园，发现她18个月的研究笔记还在办公室的白板上。她拿起橡皮擦想把它擦干净，但她的文字仿佛已经干得没办法擦掉了。

她说："它甚至根本擦不动，我不得不去找某种溶剂。"

布兰格女士还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偶然发现了两包吉百利奶油蛋。这种季节性的复活节糖果是2020年春天的。她说，找到它们就像发现了隐藏的宝藏。她吃下了这些蛋——嚼起来有些费劲——她也没来得及多想，也没去找过期日期。

"我并不想知道。"她说。

蚂蚁、蜜蜂和疯长的植物

然后是看到小动物的情况。最近，一位白领在回到她位于曼哈顿中城的办公室时，发现了三盒密封的女童军饼干和一盒打开的薄脆饼干。在薄荷饼干的周围有一些像泥土一样的小土堆。一群蚂蚁已经搬进来了。

苏珊·阿朗戈（Susan Arango）是一家呼叫跟踪和分析平台的工作场所体验经理，在整个大流行期间，她定期检查其公司位于加州圣巴巴拉的办公室，不断发现地板上有死蜜蜂。今年早些时候，她打电话给一家蜜蜂清除和搬迁公司进行调查。技术人员在墙壁之间发现了一个蜂巢，里面有超过2万只蜜蜂。蜂巢被清除后，虫害控制部门称，这个蜂巢里估计有大约10加仑的蜂蜜。

苏珊的公司Invoca曾想过将蜂蜜装瓶并赠送给其员工，但清除蜜蜂的服务人员说他们无法处理这样的要求。

苏珊说：“看来这不是简单地舀出一勺蜂蜜那么简单。”

在安大略省卫生部工作的克里斯蒂·泰勒（Kristy Taylor）最近被召回她的多伦多办公大楼，每周有一到两天需要在公司上班。她说，在她回来的第一天，办公场所就像1986年的电影《恐怖小店》——一株芦荟已经爬到文件柜的大部分表面，一株蒲葵已经长到了一个办公隔间里，并长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