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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ID:penetratingview)
“毛主席当年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今天的年轻人需要补上这一课。”
作者 | 杜思梦
来源 | 中国电影报(ChinaFilmNews)
上映第5天,《长津湖》票房突破19亿,10多项影史纪录因此改写。
这部讲述抗美援朝长津湖战役故事的电影正在以每天超过4亿的票房产出掀起一场波及全民的观影热潮。
9月30日影片上映首日,《长津湖》剧组主创飞抵沈阳抗美援朝烈士陵园,向志愿军烈士纪念碑敬献花篮。
影片出品人、总制片人于冬在纪念碑前代表剧组朗读《祭抗美援朝先烈文》,缅怀先烈,告慰长眠于此的杨根思、邱少云、黄继光等19万志愿军烈士英灵。
于冬在纪念碑前朗读《祭抗美援朝先烈文》
71年前,成千上万中华儿女奔赴朝鲜战场,将自己的青春、热血化作了守护祖国的铜墙铁壁。《长津湖》正是以电影形式铭记着他们的故事。
作为出品人、总制片人,于冬说,自己觉得有责任把他们的故事一直讲下去,“我们这一代人,要有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抗美援朝电影”,他有个信念:“这部电影不仅要拍给今天的年轻人看,也要拍给五十年后的年轻人看。”
01
“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一直以来,长津湖战役的历史鲜为人知。
1950年,战事紧急,许多志愿军官兵来不及换装,穿着单薄棉衣入朝。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长津湖地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3个军与美军直接较量,迫使美军王牌部队经历了有史以来“路程最长的退却”。这次战役,我军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东部广大地区,成为朝鲜战争的拐点。
拍《长津湖》是个任务,更是“大任”。用导演陈凯歌的话说,那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大任”。对于冬而言,接到任务时,脑子里就八个字:“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从2019年7月,于冬的博纳影业接到拍摄任务起,他就给影片定了目标:“用现代电影的制作手法跟创作理念完成一部经典战争片。”
《长津湖》从筹备、拍摄到后期制作,基本是以好莱坞A级水准的制作投资为标准操办。单是前期工作人员就用了7000多人,加上拍摄、后期,最后落在《长津湖》片尾字幕的工作人员超过了1.2万。
《长津湖》的演员人数也是创了纪录,超过7万人次的群众演员,令从影40多年的总监制黄建新慨叹“超出了我的经验范围”。
有消息称,《长津湖》的投资超过13亿元人民币。于冬未对投资额作出正面回应,但在他的讲述中,“砸钱”是《长津湖》制片的关键词之一。
“举个例子——坦克,我们造的坦克道具是能跑起来的,坦克在拍‘仁川登陆’时是全新的,后面要砸烂,一个协调不好,拍摄顺序一错,坦克就没了。”于冬回忆,拍摄长津湖战役的每一场戏,几乎都需要调动千人以上的拍摄团队及群众演员。大量的服装道具、战役战术设计让《长津湖》的拍摄难度和资金投入陡增。导演徐克感叹:“《长津湖》的火力之猛是天花板级别的。”
于冬透露,影片拍摄时,陈凯歌、徐克、林超贤三位导演分成三组,同时推进拍摄,相当于几千人同时开工,“说是三组,实际上三位导演背后还有A组B组C组,大大小小加起来有16个组在跟着导演同时推进,就这样拍完了一部大片。”于冬粗算,如果把三个组并行叠加的时间拉平来算的话,前前后后至少需要400天。
“加上兰晓龙13万字的剧本初稿,后期来自全世界80多家特效公司的大力支持,《长津湖》既在创作上创造了先例,也在影片制作规模上创下了纪录。”于冬说。
02
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长津湖》的拍摄就像一场与时间赛跑、与“未知”赛跑的战斗。用于冬的话说,“这个电影可以说是千难万难、千险万险。”
2019年10月25日,《长津湖》正式立项,原打算2020年过完春节就开拍,突如其来的疫情,令所有拍摄计划被迫中断。
影片前期筹备的导演刘伟强大年初三接到于冬打来的电话,“我们得停下来”,彼时约2000名《长津湖》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丹东。刘伟强的第一反应是“糟糕了,糟大糕了。”原本过完年,刘伟强将从香港直奔丹东,开启《长津湖》的拍摄。
刘伟强的判断没有错。于冬回忆,“当时有将近2000人滞留在丹东,其中包括大量的外籍演员,不但不能离开,还要面临签证过期的问题。”
《长津湖》正式开机,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此时刘伟强已投入到《中国医生》的制作。而经过9个月延期的《长津湖》已经升级为一部鸿篇巨制。于冬面临的问题是,必须要在一个冬天完成这部鸿篇巨制的拍摄。
他听说,美国也要拍一部关于长津湖战役的电影,作为中国电影人,于冬觉得,我们必须要在美国人前面,拍这段历史。但此时,以《长津湖》的格局、题材、故事要求,在一个冬天完成拍摄,这样的任务,一个导演注定无法完成。
陈凯歌(右一)在片场
在先后谈了几乎所有中国一线导演后,于冬为《长津湖》组了陈凯歌、徐克、林超贤的导演阵容。三位顶级导演共同拍的一部电影,在中国电影史上也是闻所未闻。
于冬的想法是,陈凯歌来把握整体电影的基调跟主题;徐克注重他擅长的商业电影的表达、对美学的追求;林超贤注重拍动作戏跟战争戏,以及对细节的把握。三个导演同时开机,平行拍摄,总监制黄建新负责协调。于冬要求,不能做成拼盘电影,三个导演要碰撞出统一的故事、统一的美学追求。
徐克在片场
9月30日,《长津湖》顺利上映,截至目前,影片在猫眼、淘票票两大电商平台上,同时保持着9.5分的高分。
于冬说:“我很感谢这三位导演和黄建新导演,他们各自都花了很大的心力,能够把这样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呈现得这么完美,每场戏都好。应该说,这是迄今为止,本世纪中国电影投资规模、制作规模之最的中国史诗级的战争片!”
事实上,《长津湖》经历的千难万险,曾给于冬带来巨大压力。
林超贤(右)在片场
黄建新透露,频繁出现的“意外”让《长津湖》剧组一度陷入巨大的困难。黄建新记得,有一天,他看见于冬来回踱步,连着抽了六七根烟,他问于冬,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于冬停了停,就回了他一句话:“那也得撑啊。得往前走,把这个电影做完。”
“往前走,把这个电影做完”成了日后于冬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成了黄建新和陈凯歌、徐克、林超贤三位导演每每遇到困难时的共同信念。
03
跟吴京深谈一夜
找吴京和易烊千玺出演伍千里、伍万里两兄弟,是于冬的主意。
于冬说,当初看完剧本,他条件反射性想到了两个演员——吴京跟易烊千玺。“这两个角色就好像是为他们写的一样。”于冬说,千里、万里两兄弟远赴千万里,在朝鲜、在异国他乡并肩作战,这两兄弟有象征意义。
他看了《少年的你》之后,觉得弟弟万里这个形象就是易烊千玺。尽管,五年前,兰晓龙在剧本里写下万里时,易烊千玺还没上中戏,但好像就有这样一个角色在不远处等着他。
至于千里,于冬知道,自己需要一个“非常能打仗”的演员来演这个哥哥、演这个连长,在他心中,吴京是不二人选。
事实上,吴京当初差点儿跟千里擦肩而过。
于冬回忆,自己跟吴京第一次见面,吴京是拄着拐来的,手里还拿着刚刚从北医三院拍的片子,他是来辞演的。
“当时,吴京正好是腿伤最严重的时候,如果再去拍戏受伤,他这个膝盖就废了。”但于冬不想放弃,他跟吴京聊了一个下午,又聊了一晚上。临走前,吴京还是婉拒了于冬的邀请。
“我当时说,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先看本子,看了这个艺术形象你就知道,他就是你本人。”于冬记得,那天吴京带走了剧本。后来,看完剧本的吴京主动找到于冬问:“还算数么?”于说:“我在等你!”吴京说:“我演!”
影片完成后,于冬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吴京饰演的连长千里是他从影以来演得最好的一个人物形象。”在谈到吴京的演技时,于冬用了“炸裂”一词,他说,“吴京将这么一个形象演得非常有分寸、有感动,是他演技炸裂的一次表演。”
04
《长津湖》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一部史诗
在于冬的观念里,拍《长津湖》,大约不只是拍一部电影,还是一种历史责任。
“我们有一个宏大的历史观,要把这场战争讲清楚。”于冬说,他们要告诉观众,刚刚诞生一年、百废待兴的新中国为什么要打这个仗?如何做出艰难决策?还要告诉观众,中国志愿军战士如何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天气下,在没有空中支援、缺少后勤补给,只能以一把炒面一把雪充饥的情况下与穿着厚棉服、厚棉靴,吃火鸡喝咖啡的美军战斗?
“毛主席当年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今天的年轻人需要补上这一课。要了解那个时代、那些人的情感,了解这样的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电影里头有一句很重要的台词:‘如果这一仗我们不打,就是留给我们下一代打!’这才有了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
我们要通过电影,呈现出战争的残酷,呈现出牺牲背后的意义。只有这样,年轻人才会知道,新中国的胜利来之不易”,在于冬眼中,“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一部史诗。”
作为史诗电影,不仅要勾勒宏观历史,更重要的是要塑造艺术形象。《长津湖》中,不仅有千里、万里和七连鲜活的战士们,还有毛主席、彭德怀、毛岸英等历史人物,以及抗美援朝第一个特级战斗英雄杨根思、冰雕连等,最终构成了虚构的艺术形象和历史人物的结合。
在塑造英雄人物的同时,于冬同时要求不要矮化美军,在他看来,美军的武器装备、后勤补给很强,“他们武装到了牙齿”。于是,镜头上,《长津湖》给足了美军展现的机会,包括美军内部的意见分歧、他们战略战术等。
于冬说,他希望《长津湖》“除了展现我们志愿军的英勇牺牲之外,也告诉了美国人他们是怎么失败的,为什么失败,为什么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
对于《长津湖》的市场表现,于冬觉得,每一部电影完成的时候,它的结果就已经出来了。观众就在那里,拍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相信,《长津湖》这部电影,不仅会让今天的年轻观众喜欢,未来五十年后的年轻人,他们也一定会喜欢!“这样,就达成我们做这部电影最初的愿望了。”
— THE END —
☀本文选自中国电影报(ChinaFilmNews),作者:杜思梦。灼见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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