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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哲按:
这几年,年轻人的兴趣变得多种多样,我们发现在密室、说唱、舞蹈,以及更多的小众爱好里,涌现了好多的「头号玩家」。
所以 故事FM 联合爱奇艺、喜马拉雅共同发起了一场有关于头号玩家的系列策划,我们做了四期节目,用声音纪录片的方式,讲给因热爱而发光的每一个人听。
今天是这个系列的第二期,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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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劲和沅霖:我在舞蹈中找到了爱情
星期一下班后的时间里,在北京国贸附近的一个大厦地下室里,有一群年轻人在跟老师学习Swing——摇摆舞。
舞厅铺着木色的地板,镜子铺满了墙面,让学员可以随时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到位。
这个舞厅叫猫角, 虽然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平米,但它却是北京摇摆舞爱好者的据点。每周末和下班时间,大家都会来到这里,伴随着爵士乐,舞蹈。
在舞蹈中,他们能找到快乐,朋友,和爱情。
就像今天在这里跳舞的来劲和沅霖。
 来劲的Swing Dance装扮
来劲:我今年 26 岁,本职工作是广告和品牌咨询,现在是一个业余摇摆舞者,目前跳了两年多时间。
沅霖:我今年 30 岁,在医药行业工作,学习 Swing Dance,Lindy Hop 已经两年多了。
来劲:我对沅霖有印象,但一直不太认识。因为跳舞的人里,男生少女生多,所以我后来加了他,给他发消息说可以一起搭档报课,然后他说:「当然可以。」
直到报名那一刻,他都不知道是和谁搭档。
沅霖:因为男生少女生多,所有不管报课还是比赛,女生都要抢男生搭档。来劲是一个很主动的人,很早的时候,她就给我发信息。
第一次和来劲见面是在舞会上,一起跳舞。那个时候觉得这个人非常腼腆,跳舞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神非常羞涩。但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笑)。
来劲:后来每周末我们都一起上课,上完课去吃饭。有一次吃饭,大家一起玩猜词游戏,他其实没怎么说话,但一直在笑。
我当时觉得:怎么会有笑得这么可爱的男生。
我俩的故事是一种性别交换版的直男追女生的故事,在我心里是这样。
沅霖:我们磨合得挺快的,我从第一次跟她跳舞开始,就觉得她跳得很不错。
 来劲在舞蹈基本功的课上
来劲:后来,我们经常一起吃饭,我发现我们俩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是男生性格的女生,而他是女生性格的男生。
比如他特别敏感,而我特别大条,即使在很小的特质上,我们都站在坐标轴的最两端。但是在上层建筑上,我们有很多想法都是相似的,这种感觉很奇妙。
后来,我约他一起去新疆玩。在新疆,因为有工作上的事情,他先回北京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在微信里非常委婉的说了一些话,类似「今晚月色真美」这种意思。
然后他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我其实没有这个意思。」
我是一个非常大条的人,但那天晚上我开始暴哭,从回来的飞机上就开始哭,连哭了三天。
后来,我希望至少和这个人还是朋友,所以我主动打破尴尬,跟他重新联系。
沅霖:其实后来,我们有一起报课。正好 11 月份北京有一个规模比较大的比赛,一年半以内的新人可以组成搭档,参加新人赛。
来劲问我:「你要不要参加?」我说:「这怕啥,参加吧。」于是我们成了搭档,一起参加比赛。
来劲:于是我们俩达成默契,专心准备比赛。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每天晚上一起练舞。
新人赛的时候,我们录了一个小样,让我们的老师评价一下,老师主要说了我的问题,我当时特别沮丧。
我的好朋友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在意。而且她特别小心地问我:「你是觉得配不上他吗?」我当时非常崩溃,我的确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没有跳错,都是我跳错。
沅霖:但是她跳舞的感觉很好,动作很舒服。
我们准备的那两个月,两个人磨合得比较好了。我有什么想法传递给她,她马上能感觉到,并且回应我。
来劲:朋友第一次看到我们编舞的时候,说这就是两个脱口秀演员编的舞,很幽默,我觉得这是我们共同的特质。
在醉生梦死大跳三天的比赛结束以后,我送他回家。这是我的小心机,我每次都打车顺道载他。
 活动现场
那天下车后,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聊?」我说:「要聊啥?」打了很久太极以后,我说我先打车回家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问我周末能不能见见他朋友,并且把他的微信封面换成了我们俩的合照,我当时非常困惑,然后突然明白这一切代表着要官宣。之后,我们慢慢彼此摸索对方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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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是我们的「快乐老家」
沅霖出生在一个舞蹈世家,但他自己以前并不跳舞。但有一次,他去广州,参加了姐姐的摇摆舞活动。那一次,他被击中了。
沅霖:那一次,我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是真实的快乐,很难用语言形容。大家一起涌到舞池里,开心地跳,跳完之后换舞伴,接着上去跳,乐此不疲。这让我感到好奇,我就像一个没有喝酒的人,看着一帮喝醉了的朋友,看到他们的状态,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就想试一试。
 来劲和男友沅霖在搭档跳舞,红色衣服女孩为来劲
刚开始跳的时候,我的成就感来自于我又学会了一个动作,又得到了搭档的夸赞,学了半年以后我才敢去舞会,才真正感受到他们那种快乐。 
我们的舞蹈是完全即兴的,是一种对话的过程,我和搭档在对话,我说一句话,她回应我一句话,我们一起说一段话,是这种感觉。
来劲:舞会上非常 high ,非常有意思,不像蹦迪,大家跟着音乐喝酒。对比来看,甚至会觉得蹦迪稍微有点单薄。
沅霖:大部分人的感受是很直观的,他们快乐,但不去深究来这里的目的。因为太快乐了,这个地方被我们称之为「快乐老家」。我们来到这里跳舞,就会获得快乐。不管这一天我们有多少心事,很神奇。
快乐,是来劲和沅霖频繁提到的词儿。之所以一些人会选择跳舞,可能是因为快乐,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稀缺的东西
沅霖:我还好,工作生活比较平衡,但是我们这里大部分舞者都是互联网公司或者金融机构工作的人,压力很大,他们挤出一段时间来跳舞,压力就能缓解。
跳舞更像当代年轻人的一剂解药,好像是在无法喘息的时间中得到了一个能够在水面上喘息的机会。
来劲:我工作时间是非常碎片的,所以我非常享受很久不看手机这件事情,在上舞蹈课或者是舞会上,我就可以很长时间不看手机。
我自认为是跳舞文化的金牌销售,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安利方式。比如对女生会说:「你这么喜欢古着,怎么能不穿好看的裙子来跳舞呢?」对真的有音乐品味的人会说:「你这么喜欢爵士乐,你有想过在爵士乐里跳舞吗?」
对直男很简单,这是一个男生少女生多的地方,但凡你跳得好一点,真的有女生会排队找你跳舞,在别的地方有这种感受吗?虽然这话很容易被网友骂,但的确是这样。
不过说实话,真的抱着这种心态来跳舞,很难长久坚持下去,最终还是要回归舞蹈本身,它的音乐或者表达要能够切到你的点,只有这样,你才能长久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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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天奕:原来舞蹈是美的
余舞者选择跳舞,会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为了增加一点运动量也好、交朋友也好,寻找快乐也好,这些都是在原有的生活半径之外,获得的新收获。
但对于专业的舞者来说,跳舞不仅是一份职业,还是解答自己是谁的道路。
栾天奕:我今年 25 岁,是金牛座,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专业。
我学舞蹈算比较晚的,小时候身体不是特别好,家里人就给我报了舞蹈兴趣班,让我锻炼一下。结果舞蹈老师发现我的身体比例比较适合跳舞,于是,我走上了跳舞的路。
我 10 岁去考舞蹈学院,那个时候对于跳舞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基于家长的灌输,当我真正开始有意识了解舞蹈的时候,是十五六岁的时候,老师放了一段视频, 是一位舞者的演出,她跳了一段黑天鹅。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美,我觉得世界上怎么可以有一个女孩是这样好看,美得好像不是人类,而是仙女下凡。这样的气质,每一个女孩都会着迷,尤其像芭蕾这种专业,扮相以公主形象为主。
从那一刻我才开始有概念,原来舞蹈是美的,舞蹈是可以被人欣赏的。
蕾虽然看起来美,但是跳芭蕾是一个非常辛苦的事情。而且因为古典芭蕾的那些剧目历史太过悠久,栾天奕感觉自己很难跟自己扮演的角色产生链接。
从学习芭蕾舞开始,我都没有特别喜欢芭蕾。我不是很喜欢跳舞,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喜欢,觉得好苦。尤其芭蕾舞专业,要穿足尖鞋,每天面临着指甲一次次的脱落,而且每天要重复练习那些可能已经练了 100 次 200 次甚至 300 次的动作。
■ 栾天奕 图/微博 @栾天奕Tanya
而且我也不喜欢扮演别人。芭蕾舞有很多经典剧目,比如天鹅湖、睡美人,都有太悠久的历史,让我觉得没有新鲜感。
有一次我演出古典芭蕾的时候,我的妈妈和朋友来看演出,都说:「我今天晚上看到你了,你是第 3 排第 4 只天鹅,对不对?」我那个时候好有挫败感,因为我很要强,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我有点崩溃:「我不太想让你们再一次说,我是第几排第几只白天鹅,我希望你们记住的,是今晚的栾天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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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天奕:当代芭蕾让我回归本我
虽然没那么喜欢古典芭蕾,但毕业之后栾天奕还是进入了中央芭蕾舞团。这是所有芭蕾舞舞者都梦想进入的地方。但是在中央芭蕾舞团,栾天奕只待了几个月,她就接触到了当代芭蕾。
栾天奕当时是偶然看到了一个著名的古典芭蕾舞者的视频,她竟然没有穿足尖鞋,也没有跟随固定的古典芭蕾格式,而是抛开肢体上的束缚,行云流水的舞蹈。栾天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演。
后来有朋友告诉她,国内现在只有一家当代芭蕾舞团。
栾天奕就找到了这个舞团的团长,团长非常欢迎她的加入。在进入这个当代芭蕾舞团之后,是栾天奕跳舞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爱上跳舞。
当我跳了当代芭蕾,把所谓规则全部抛开之后,那一瞬间回归了本我,回归了真正的栾天奕。我开始思考的不再是这个动作,或者古典人物形象,而是我自己真正的内心,我觉得很有意思。
 舞蹈中的栾天奕
我在 18 岁的时候,在美国 BAM 艺术节跳了一支独舞,这是国际非常高水准的艺术节。当时在那里演出的时候,团长说上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这里演出的华人,是中国非常令人骄傲的钢琴家朗朗。
我当时就觉得, 18 岁的我能代表中国当代芭蕾,站在美国顶尖的艺术节上跳一支独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我非常骄傲,因为我不再是别人了,我在舞蹈中找到了自己。
在找到了当代芭蕾这种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之后,2018 年栾天奕突然退出当代芭蕾舞团。因为在这一年,她尝试了话剧的表达方式,她想成为一个演员,未来把语言和舞蹈融合在一起创作。
无论是来劲、沅霖这样的业余舞者,还是栾天奕这样的专业舞者,当他们舞动起来之后,就很难再停下。
栾天奕:像我这种从小跳到大的人来说,我因为跳舞而热爱它,我已经习惯它了。从小到大我都在抱怨我不想跳舞了,跳舞好苦,但是当有一天突然让我不跳的时候,我会难过,我会觉得我生命里丢失了很多东西。
沅霖:这是一个全新的感受,音乐是可以玩的,是可以跟它互动的,它会给你反馈,然后你给予它更多的能量,每一次跳都是一次创作。
来劲:我喜欢学习,喜欢打开世界的大门,包括身体也是。学这个舞蹈的过程中,我逐渐打开了音乐的世界,我发现那些真的懂音乐的人,看到的世界跟我的不一样。
身体也是一样。跳舞之前,我完全不能控制我的身体,现在至少比以前更加知道怎么运用自己身体的力量。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它虽然没有健身的效率高,但至少更快乐,更容易坚持。
年轻人对新鲜有趣事物的热情也同时影响着很多产业发展,诸多视频平台涌现出如《舞蹈生》《爆裂舞台》等综艺节目,打开了更多元的娱乐体验新可能。
请关注我们的后续节目,给你打开更多有趣的新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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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策划:爱奇艺 x 喜马拉雅 x 故事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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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ff 
讲述者 | 来劲 栾天奕 沅霖
主播 | @寇爱哲
制作人 |@寇爱哲
声音设计 | 桑泉
文字整理 | 李张帆
运营 | Yoyo
 BGM List 
01. Bill Elliott Swing Orchestra - Swingin' the Century (片头曲)
02. Life Circle - 彭寒
03. A Room - 彭寒
04. 遥望 - 桑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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