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王菲，湾升明月，多少朝朝暮暮流年似水

王菲演唱《湾》图源网络

聆听王菲，湾升明月，多少朝朝暮暮流年似水

文/二湘

清越的钢琴伴奏声里，王菲天籁一般的声音悠然而至，纯净，空灵：

我抱星月在这天祥地和

梦借渔火哼首歌

月光光照地堂

岸起暖心窝心窝

你挽星月圆满万家灯火

这是她在大湾区中秋晚会上演唱的新歌《湾》，这首歌本身并不出彩，但因着她百转千回的演绎，歌声变得婉转，变得动人。舞台背景是流转的星空，梵高的星空。星空下的女神一袭白色长裙，仙子一般，干净，清落，短短的发式，依然年轻的脸庞，沧海桑田，一切如昨。她依然是她，冷酷到底的她，出尘超然的她。这么多年，王菲已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传奇，一个神话，她站在一个无人可及，万人仰望的高度，一个不胜寒的高度，俯瞰人间。而她生命中的男人，不管是窦唯，李亚鹏，还是现在的谢霆锋，都不过是一个云淡风轻的背景框。

还没出国之前我就在听王菲，喜欢她的《棋子》和《执迷不悟》，特别喜欢她歌声里的无奈和宿命感。到了美国，有一次，开Party，一个女生说就是喜欢王菲，没有理由，不需要理由，就是喜欢。她口里那种无需置疑的口气让我有些吃惊，现在依然记得她那笃定的神情。我是摩羯座的，大概是比较理性的，从小到大没有追过星，那时候的我还说不上特别喜欢王菲。2004年吧，我回国探亲去店铺里买光盘，因为那个女生，我买了好几张王菲的CD（多么久远的年代）。

王菲图源网络

以后上班的路上就是听王菲。《流年》《闷》《又见炊烟》《天空》《誓言》《但愿人长久》《宽恕》。每一首歌她都演绎得那么清晰动情。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 我不知道，只是慢慢地就喜欢上她的特立独行和透在清冷歌声背后的暖。她的声音清越灵动，怎么也听不腻。

最喜欢坐在远行的车上听她的歌。记得有一次是去大熊湖。窗外是崎岖的山路。那么高的群山就在脚下，外面是一层层高峻的松树和一片片灿烂的野花。那次还碰上了罕见的云海，漫漫地漫向各个方向，宛如仙境，那么美。坐在车后。听着她的《流年》，看着这美景，莫名地感动。记得几年前也是是听着她的歌去Las Vegas的，窗外是荒野和笔直的15号公路。

而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也是去Las Vegas，那时还是穷学生，没有GPS，没有手机，只有手里纸质的地图。回过头想想，那时候真的是快乐。不过是为功课，考试发发愁，钱不多，可是有很多爱，很多快乐。而那时的自己却兀自不知，只有隔了这么多年，回头想想，才意识到那时的生活是多么的自在，多么的让人流恋。我们经常在黄昏的校园里，谈论着，苦恼着，憧憬着，坐在末班的校车里，不孤独。工作后，有一次我们不分昼夜追看《天龙八部》，阿朱死的那集片尾放的是王菲的《宽恕》。“可你欠我幸福/拿什么来弥补/难道爱比恨更难宽恕？”我和他都哭了，不知道是看哭了，还是听哭了。

后来有了孩子，也是跟着我们听王菲，以至于一上车，他们就会说“王菲”。然后还会跟着哼唱，尤其是那首《浮躁》的那句 “La Ja Bor”。在家里也是La Ja Bor, La Ja Bor，一气地瞎哼哼。日子就这样地过来了，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理顺那些青春的记忆时，时光已转换，重复着所有寻常或不寻常的情节。

有一次开着车去接一个朋友，车里放着王菲的歌，他非常吃惊地说，你还在听王菲，似乎王菲俨然已经过时。可是王菲一点也不过时呢，这么多年，她一直有新歌。一曲一曲总让人惊艳，《将爱情进行到底》《致青春》《传奇》《匆匆那年》《清风徐来》，还有在女排《夺冠》里的那首《生命之河》，每一首新歌出来，我都是要单曲循环好久，一直地听，一直地听。

这么多年，多少朝朝暮暮流年似水，不管世界如何改变，不管时光如何流转，上升坠落，潮起潮落，王菲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她甚至都没有变老，岁月对她如此仁慈，如此宽容。她从来不曾被遗忘，她挟着时光的清风前行，并不在意周围的看客。而我，远远地仰望着云端的她，庆幸在这个喧嚣的俗世里，还能听到她出尘的声音。

真希望王菲能来洛杉矶开演唱会，不管多贵我一定要去。她的歌，陪伴了我20多年的人生旅途，我在她的歌声一点点成长，一点点变老，甚至是我的孩子也在她的歌声里一点点长大，她的歌似乎成了异乡人唯一可以触摸到故国的一条小径。在他乡寂寞的夜里，她的歌声抚过寂寞孤独的灵魂，在她清渺的歌声里，我能依稀看到过往岁月里的笑容和泪水。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