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吴亦凡被刑拘后，纽约州长也因MeToo运动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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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ore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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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前两个星期，在中国互联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吴亦凡和都美竹之争，以吴亦凡被刑拘暂时告一段落。而纽约州长科莫也曾被11名女性指控对她们进行了性骚扰，日前，纽约州检察官公布了报告，证实了之前的指控。那么同样是metoo运动，吴亦凡的案件和科莫的案件有什么异同之处呢？

MeToo运动是美国女星艾丽莎·米兰诺（Alyssa Milano）等人，于2017年10月开始针对好莱坞著名制作人哈维·温斯坦（Harvey Weinstein）性侵多名女星的丑闻发起的运动，呼吁所有曾遭受性侵的女性挺身而出，说出惨痛经历，并在社交媒体贴文附上hashtag #metoo，藉此唤起了社会的关注和支持。

MeToo运动开始后，有多名有权势和有影响力的大人物相继倒下，例如纸牌屋里Frank的扮演者Kevin Spacey，Netflix取消了跟Spacey的合作，纸牌屋第五季之后的戏份全被删光。2020年，Harvey Weinstein被判处23年监禁。政界，John Conyers是第一个因为MeToo而辞职的在任政客。其他被metoo的名人包括导演伍迪·艾伦等。

电影Bombshell

2019年，由妮可·基曼和查里兹·塞隆主演的电影，Bombshell（中文翻译做《爆炸新闻》，其实Bombshell也有性感女子的意思）就讲述了在新闻机构福克斯电台MeToo的真实故事。福克斯新闻作为传统的右翼电视台，受众多是白人男性。其女主播也多是金发碧眼的美女。福克斯新闻的创始人之一，前董事长罗杰·艾尔斯，对其下属长期性骚扰，遭到了几名女主播起诉，最后默多克出手，令他丢了饭碗。

而最近，MeToo运动的火焰在中美都掀起了波澜。中国前有吴亦凡被刑拘的案件，而今美国则有纽约州长科莫被多名女性指控性骚扰的事情。引发了广泛的媒体关注。

纽约州检察长公布了一份报告，

称科莫性骚扰过11名女性

纽约州总检察长莱蒂西亚·詹姆斯周二发布了一份报告，称经调查发现，州长安德鲁·科莫对11名女性，包括现任和前任州政府雇员，进行了性骚扰和恐吓，并对女性进行了不必要的触摸和不适当的有性暗示的评论，此种行为违反了州和联邦法律。不过州长科莫本人否认了这种指控，并拒绝下台。

州长安德鲁·科莫

报告发现科莫对多名女性进行了性骚扰，并对一名女性进行了报复。执法机构说，科莫正面临刑事调查，并可能面临诉讼。众议院议长佩罗西说，科莫不能再继续任职了。总统则在检察长的报告公布后呼吁其辞职。

拜登呼吁科莫辞职

“像往常一样，我赞扬那些站出来说出自己真相的女性，”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在一份声明中说。”认识到他对纽约的热爱和对他所担任职务的尊重，我呼吁州长辞职。”

佩洛西的谴责更加引人注目，因为她与同为意大利裔民主党人的库莫家族有着40多年的密切个人关系。应吉米·卡特总统的邀请，佩洛西女士和马里奥·库莫在1980年意大利一场大地震造成2000多人死亡后，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被破坏的村庄，以表示美国的支持。四年后，库莫先生在旧金山举行的民主党全国大会上发表了著名的《双城记》演讲，旧金山是佩洛西的故乡。

这份长达165页的报告说，在其第三任期内的民主党人科莫先生和他的助手在他的办公室里培养了一种充满恐惧和恐吓的“有毒文化”，并帮助促成了“骚扰的发生并创造了一个充满敌意的工作环境”。

该报告包括至少两个以前没有报道过的性骚扰指控，这些女性指控科莫不适当地触摸她们，包括一名未透露姓名的女性州警和一名能源公司的雇员。这份报告强调至少有一次科莫和他的助手对公开指控他的女性进行了报复。

检察长詹姆斯说，科莫州长对现任和前任州政府雇员进行了性骚扰。这违反了联邦和州的法律。独立调查发现，科莫州长骚扰了多名女性，其中许多是年轻女性，他对她们进行了不必要的抚摸，亲吻，搂抱，并发表了不恰当的评论。

该报告的调查结果也可能引发州议会对科莫启动弹劾程序。议会司法委员会聘请的外部律师正在研究性骚扰指控和其他与科莫在任期间是否滥用权力有关的丑闻。

检察长的调查是由詹姆斯聘请的两名外部律师进行的。Joon H. Kim是前联邦高级检察官，Anne L. Clark是知名的就业律师。

周二，律师Kim说，他们的调查揭示了科莫的 “行为模式”，并发现行政部门内的文化 “促成了允许州长的性骚扰行为发生和持续的条件”。

Kim说：“在这种文化中，你不能对州长说'不'，如果你让他或他的高级工作人员不高兴，你就会被开除，被扔到一边，甚至更糟。但与此同时，证人描述了一种文化，它使州长的日常调情、身体亲密接触和不适当的评论变得正常和被忽视。”

调查人员说，有11名妇女指控科莫先生有一系列的不当行为。调查人员说，他们采访了179名证人，并收集了数以万计的文件来证实这些指控。

Clark女士说，报告中详述的州长的行为明显满足，并远远超过 “用于确定工作场所性别骚扰“的法律标准。

她说：“这些女性还向我们描述了州长寻找她们，紧紧盯着她们，上下打量她们，或注视她们的胸部或屁股。”州长经常以关注妇女性别的方式与她们互动，有时以明确的性化方式与她们互动，她们认为这是一种深深的羞辱和冒犯。”

事后各界的反应

报告发布之后，越来越多的民主党立法者呼吁科莫辞职。当被问及是否认为科莫应该下台时，拜登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是。

州议会的民主党议长卡尔·海斯蒂（Carl E. Heastie）说，议会将 “迅速“完成对州长的弹劾调查，并补充说 “他不能再继续任职”。

甚至连科莫在邻近的东北部各州的民主党籍州长也加入了合唱。康涅狄格州、罗德岛州、宾夕法尼亚州和新泽西州的州长在一份联合声明中说，他们对调查的结果感到震惊，科莫应该下台。

刑事指控也是可能的。阿尔巴尼县地方检察官大卫·苏亚雷斯在一份声明中说，他的办公室正在对科莫先生进行调查，并鼓励其他受害者联系他的办公室。

在一份视频声明中，科莫否认有不当行为。科莫说，指控造成的法律漩涡标志着他的家庭进入了一个痛苦的时期，他认为该报告有偏见和政治动机，并说“事实与所描述的有很大不同”。

他说：“我从来没有不适当地触摸过任何人，也没有进行过不适当的性挑逗。我已经63岁了。我的整个成年生活都是在公众视野中度过的。这不是我，也不是曾经的我。”

正如他以前所做的那样，科莫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说，他经常拥抱人们，亲吻他们的脸颊或把他们的脸放在自己的手中。

他在讲话时提供了一张照片幻灯片作为证据，这些照片显示他公开亲吻和触摸来自不同背景的家庭成员、当选官员和政治支持者的脸。

科莫先生没有接受记者的提问，但他指出，他的网站上发布了一份文件，驳斥了这些妇女的每一个说法。他说，通过报纸或有偏见的评论进行审判 “并不是处理这些指控的方式“。

科莫的律师丽塔·格拉文(Rita Glavin)周二下午发表了对该报告的初步回应，称其 “不公平 “和 “不准确”。

科莫的律师Rita Glavin(左)

她的回应说：“令人遗憾的是，正如报告中的调查结果所显示的，调查人员指导了一个完全有偏见的调查，并故意忽视了与他们试图编织的叙述不一致的证据”。

几位律师说，报告中描述的行为可能构成轻罪性侵(misdemeanor sexual assault)，阿尔巴尼县的检察官在其他指控之外，可以考虑这项指控。

曾在性行为不端案件中代表几名女性的律师凯文·明泽(Kevin Mintzer)说，虽然科莫显然可以在州民事法庭上为其行为承担个人责任，但检察官可能难以证明刑事指控。

他说：“我们的刑法并没有涵盖很多性骚扰的内容，至少在工作场所是这样。”

明泽说，作为一个实际问题，检察官将不得不证明该案件高于一个合理的怀疑，这是一个很高的法律门槛。一个事实是，这种工作场所的触摸和抚摸行为通常不会被刑事起诉。但是否应该这样，是另外一个问题。”

总检察长的报告将重点放在他所说的违反联邦和州民法的行为上，认为科莫先生的行为创造了一个敌对的工作环境。根据报告中证人描述的行为，州长可能面临一个或几个指控者的诉讼。

指控人之一Charlotte Bennett(右)

他的一位指控者夏洛特·贝内特(Charlotte Bennett)的律师说，她的客户没有计划起诉，但其他一些妇女性的律师，包括林赛·博伊兰(Lindsey Boylan)、阿丽莎·麦克格拉斯(Alyssa McGrath)和弗吉尼亚·利米亚斯(Virginia Limmiatis)表示，她们尚未作出最后决定。

“博伊兰女士不排除任何选择，”她的律师吉·贝辛格说。

根据纽约州的法律，如果个人和雇主被发现 “亲自参与”骚扰行为，他们可以在民事法庭上为敌对的工作环境承担责任。

据称被科莫先生性骚扰的妇女的律师周二呼吁他辞职，称该报告 “令人震惊”和 “具有破坏性”。

贝内特女士的律师黛布拉·卡茨(Debra Katz)在接受采访时说，调查人员做了一项彻底的工作，并呼吁科莫 “做正确的事并辞职”。

她说：“他的行为非常恶劣，他不配拥有现在的职位。”

麦克格拉斯女士和利米亚斯女士的律师Mariann Wang说，该报告显示，科莫不应该处于现在的权力地位。麦克格拉斯指责州长对她进行了不适当的触摸，米亚斯女士说，他对她的个人生活进行了不适当的评论。

律师 Wang 说：“他骚扰和贬低妇女，从根本上把她们当作物品，如果她们敢于抱怨或不参与，他就残酷地惩罚她们。”

她补充道，即使科莫先生最终没有面临刑事指控，也并不表明报告中描述的行为不是 “令人难以置信的严重”。

她说：“某人没有受到刑事指控的事实并不意味着他的行为是可以接受的或合法的。”

科莫指控者夏洛特·贝内特说州长在 “指责受害者”

Charlotte Bennett指控州长曾对她性骚扰，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曾指控州长科莫性骚扰的前执行助理贝内特批评了州长对发现他曾骚扰11名妇女的州检察长报告的回应，并在周二表示，科莫没有为他的行为承担足够的责任。

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贝内特女士还呼吁正在对科莫州长进行广泛弹劾调查的州议会迅速采取行动。

贝内特在谈到科莫的时候说，“很明显，他不会承担责任。我们必须期待州议会的议长启动弹劾程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州检察长雇佣的调查人人员发现，科莫对包括贝内特在内的女性进行了性骚扰，其行为从不恰当或者性暗示的评论，到不愿意的亲吻和抚摸。

贝内特指控科莫先生在2020年6月他们单独在他的州议会办公室时做出了性暗示和评论，她说科莫先生问她是否是一夫一妻，以及她是否与年长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调查人员的报告支持了她的说法。

她还在2月份告诉《纽约时报》，州长曾问她是否认为年龄在人际关系中是有区别的，并告诉她，他对与20多岁的女性的关系持开放态度，这些话被她理解为不想要的性暗示。

科莫在州检察长的报告发布后的讲话中，特别提到了贝内特的指控。他说，她曾告诉他自己是性侵犯的幸存者，她一直对此事持开放态度，而自己则试图给予支持和帮助。

科莫否认对自己的指控，图源：cnbc

科莫说，贝内特的经历引起了他的共鸣，因为他有一个家庭成员在高中时从性侵犯中幸存。科莫感到无力帮助这位他没有透露姓名的亲戚，而贝内特女士“把这一切都带回来了”。

科莫说，“他希望能利用自己过去的经验来帮助贝内特女士解决她被虐待的创伤。”他接着说：“我确实问了她一些我通常不问别人的问题。”

州长说，他的努力可能是不恰当的，而且没有达到他的初衷。但他也为自己的言论辩护说，贝内特女士和她的律师误解了他的问题和动机。

“他们对我的评论进行了解读，并作出了我从未想过的推论”，科莫说，“他们赋予我从未有的动机。简单地说，他们听到了我没有说的东西。”

但贝内特女士反驳了科莫的言论，说他似乎在 “指责受害者”（victim blaming）并将责任推给她。

当被问及如何反思她在2月份作出的最初决定时，贝内特女士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很高兴我站出来了，我为我的决定感到骄傲。”

在周二晚些时候播出的CBS晚间新闻的单独采访中，贝内特女士说，科莫先生 “试图为自己辩解，把他说成是一个分不清性骚扰和导师关系的人，我认为这绝对是荒谬的。”

州检察长报告的发现之一是，科莫在2019年的一次电话交谈中向贝内特女士唱了歌曲 “你爱我吗？” — 由Contours乐队在1962年录制。总检察长办公室也给出了该电话的录音。

和吴亦凡案子的异同

在大洋彼岸，也有个类似的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被MeToo的例子。中国的顶级流量明星，吴亦凡也是因为被多名女性站出来指控性侵，指控其及其团队利用招收女演员，或者是小型粉丝见面会为名，欺骗女子上当，并且将受害者灌醉酒之后与其发生性关系。公安机关经过侦查以后发现了吴亦凡其他的犯罪证据，于是将吴亦凡刑事拘留。

图源：纽约时报

跟韦恩斯坦，科莫的案子类似，吴亦凡也是因为有多名女子站出来指控他性侵，而遭遇到了麻烦。他们几个人的共同点是，都是演艺圈或者政界，有影响力的人，或者是有权势的人。一开始也都是否认自己曾经做过，并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把事情压下去。

吴在事情初起之时就是单纯否认，但是经过多名相关人士的指控，据说达到了三十多人指证他。直到公权力介入后，吴亦凡最终被关了进去。这也是从2017年中国大陆兴起了MeToo以来，经历了朱军弦子案，雷闯等案子以后。受到波及的影响力最大的公众人物。

虽然此次公权力介入不一定是因为MeToo，或许是有司借此举来肃清饭圈乱象不得而知。但是客观上，确实是众多受害女子站出来指控自己被吴亦凡性侵而引发的后续事件。

而科莫是掌握有公权力的政府官员，前文曾经说过，在职场上，上司对下级有这种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受害者迫于生活和社会压力，往往不敢声张。社会舆论也多偏向有钱有势有声望有影响力的人。站出来指控有权势的人，还容易得到社会舆论的荡妇羞辱，或者说受害者是因为自己的要求没达到，而反咬一口，是“仙人跳”。越来越多的人女性站出来指控加害者，对社会公众也有教育意义。

MeToo运动兴起后，对受害女性是一个鼓舞。性侵犯罪中的核心问题，是性同意问题。

metoo运动也促成了男女之间亲密关系时候的性同意，从no means no到yes means yes的转变。

哪里都

不是法外之地，不管地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参考链接：

https://www.nytimes.com/live/2021/08/03/nyregion/andrew-cuo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