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补习班》剧照 图源网络

教培大整顿之我见
文/张鹏飞
2021年5月开始，上面发了很多文件和意见，目的就是要减轻学生负担。这一系列文件很快引起反响。其中，引起反响最大的是全面规范校外培训行为，而且要坚持从严治理。那个野蛮执法，破门而入把补课老师抓走的小视频估计大家都看了。红袖章的蛮横无理让人不禁想起了那个特殊的年代。
上面的红头文件规定现有学科类培训机构统一登记为非营利性机构，线上学科类机构改为审批制，学科类培训机构一律不得上市融资；校外培训机构不得占用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及寒暑假期组织学科类培训；严禁聘请在境外的外籍人员开展培训活动；等等。
文件确定北京市、上海市、沈阳市、广州市、成都市、郑州市、长治市、威海市、南通市为全国试点，其他省份至少选择1个地市开展试点。
我们知道，之前的数理化英等等学科培训，基本都是周六日等休息日和寒暑假进行，此政策一出，教培还能有多少存活空间？红头文件明确了从严治理，于是，教培行业几乎被整体团灭。
01 声明反对教培
首先声明，虽然身为教培行业从业人员，但我反对指向分数的课外辅导。
当初，我在公立学校的时候，就比较关注学生的主动学习，而且也没有刻意追求分数。然后也主要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考取教育学的研究生。
但是，研究生毕业之后，找不到其他的更合适的工作，还是进入了教培行业。
我所做过的工作，不管是做教辅图书，还是在辅导班上课，还是开发课程，我都在尽量地做一些提高学生兴趣的内容，因为我这么想：同样是学习，带着兴趣就是有利于身心发展的，就是快乐成长，没有兴趣就是压抑个性束缚思维的，就是扭曲的成长。
而这些年教培行业的发展，就集中在了提高分数上面，甚至以此向家长贩卖焦虑。这里更不要说借机敛财、虚假宣传、与学校勾连牟利、全日制教师正课少讲补课多讲等严重问题了，这些早就该打击，惩罚得越狠越好！
02 教培关注点只有分数
文件重点关注了学科类的校外补课，我也在这方面简单聊聊吧。
包括学校教育，正确的做法，是用多种尺子来评价衡量学生，而不是只用分数这一把尺子。虽然这不是教培行业所能决定的，但它无疑扩大了这种错误。
从这个思考出发，我曾经用了很长时间先素质教育类的工作，但琴棋书画我无一所长，除了公立学校的教学经验别的啥也没有，所以也就找不到别的工作。
我也曾经致力于提倡和开创一个“教是为了不教”的学习方式，其内容包括多个学科，也包括涉及“独立”的多种情境，关键是提高学习能力，“学会学习、学会生活”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建议。我想以“教是为了不教”为宗旨做成一个团体，但始终没找到出路。我跟好多人说起过这个设想，运行计划，包括个别可以投资的有钱人，但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分数上面，只是觉得我的想法不错，却难以实行。很多时候，家长也的确很无奈，中考，高考都是分数一刀切。别人补，你不补，短期内分数就是会有差距。最后就是恶性循环，大家都得补。
从这些经历，我敢说教育走错了路，在为了分数、以提高分数为换取巨额利润的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
有鉴于此，对教培行业的整顿我认为是必要的。
03 整顿必然要地震？
然而，整顿需要引导，而且也没有必要制造一场大地震。
这场整顿的决策者，也肯定是认为教培行业如此发展是错误的，但，怎么发展是正确的呢？学生去辅导班补课不对，那做什么是对的呢？学素质课？组织游学活动？休闲打游戏？就算是在家睡觉，他也是需要度过这些时间的，这场整顿，出台了这样一些必要的引导吗？
尤其是，数目如此庞大的教培公司和从业人员，是一刀切下好呢，还是施以引导，逐步让他们走上正确的教育之路好呢？
04 符合原来的法律
的确，很多家长，包括一部分像我这样的老师，都认为教培行业这么发展是不对的，甚至有很多怨言。按照法定的程序，需要通过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员出具提案，经过代表大会之类的权力机构讨论通过，再着手进行对法律的修改。
当决议通过了对法律的重大修改，也会充分考虑新旧法律的衔接，让原来合法后来变得不合法的权益经过一个合理的过度期，因为原来合法即为无过错，无过错就不应承担过大的责任，或者，要有一些合理的制度来保护合法的权益，努力缩小其损失。
一个企业，成立的时候合法合规，并且一直在法律的框架内运行，依法取得利润，这些，都是法律在告诉它，它做的是正确的事。
然而忽然有一天法律变了，企业“被违法”了，那它的投入，它努力的成果，就白白付之东流？当初核准这些企业成立，整个行业很长时间以来走错了道路，一直允许它经营的法律该不该负责？管理部门有没有渎职？
05 教育是个慢功夫
长期不加干涉，一干涉就置于死地，很明显这不是法治的体现。
那么，如果长期干涉呢？正如说教育学生是个缓慢的过程，教育行业的治理也需要长期的措施才能走上正轨。
现在我国高等教育是严进宽出的政策，凭考试分数进入优质大学的机会比较低，俗话说就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于是，为了这比较低的概率，学生就要想进办法提高分数。“高考指挥棒”只往分数上引导，基础教育能不关注分数吗？
如果，我们的政策推动下形成更多的优质大学，优质大学除了分数还在三公原则下考查学生的其他素质，等等，大学招生如此改革，很多校外学科培训就没有市场了，自然就被治理了。
类似的长期策略早就应该被重视，我猜测，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不仅教培不需要整顿，而且也比如此整顿效果要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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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鹏飞，70后，原河北公立教师，后辞职来京。对自主学习的社会意义有所思考。个人公众号：教是为了不教。本平台所有原创文章均为作者授权微信首发，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与本平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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