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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请永远努力把知识和教育放在金钱之上。
西瓜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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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评论:
王波波的地球观察日记:
教授的讲解真的太精彩了,各方面的分析好到位
感觉通过视频了解到了点科学家的世界了~感谢分享
当心事来敲门:
在头条的第一条评论,给袁老师的视频,谢谢您,就像世界会逐渐认可中国对基础科学的贡献,国人会越来越多的认识到您的视频对中国科技发展的价值,赞
爱吃饭的包:
感谢老师的分享,讲解的真的很精彩,让我懂得了很多,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可以了解到这些!
精彩呈现:诺奖得主盖姆:对俄罗斯感情复杂,中国应用科学世界第一
我们的节目经常有我跟著名科学家的对话。最近,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与字节跳动帮我联系到了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更有趣的是,他还是一位诺贝尔奖“双冠王”。这并不是说他得了两次诺贝尔奖,像居里夫人那样,而是说他得了一次正牌的诺贝尔奖和一次搞笑的诺贝尔奖。他得到正牌诺贝尔奖,是因为制备出二维材料石墨烯;得到搞笑诺贝尔奖,是因为磁悬浮青蛙。这位好奇心和成就同样卓著的科学家,就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教授安德烈·盖姆(Andre Geim)。下面,我就来和盖姆教授连线,谈谈他的研究、经历以及他想对中国人民说的话。
袁岚峰:这些年您还做了那些新领域的研究呢?
安德烈·盖姆:实际,在获得诺贝尔奖后,我们开启了几个新课题,是关于二维材料的。我们目前了解到二维空间的材,有时称它“2D无”“2D nothing”,对吧,用中文说是“2D无”。
2D无完全说明了它是能创造的最小的空间,仅仅一个原子高,是空的我们研究了分子、原子、水如何穿过这个终极狭小的毛细血管,这对石墨烯的研究来说是个重大的课题因此可以说这些研究,有点相关于,不是跟物理,而是跟技术。因为二维物质提供了如此多的可能性,我试图利用这些可能性,试验性的可能性去研究新课题,但这些研究和其他由石墨烯带来的,物理学和技术研究都完全不一样。这便是从青蛙到石墨烯,再到“2D无”的跳跃。
袁岚峰:非常感谢您,这真神奇。我们期待您的团队带来更多有趣的新成果。
安德烈·盖姆:也谢谢您。
袁岚峰:有趣的是,您和您的搭档康斯坦丁·诺沃肖洛夫教授都是俄罗斯人,你们两位都是生于俄罗斯是吗?
安德烈·盖姆:的确出生在俄国,但是我从不称我自己是俄罗斯人。
袁岚峰:真的
安德烈·盖姆:我来自苏联,我是苏联公民,后来我离开了,去了西方,所以我从未当过俄罗斯人。我的父母是德国人,对于任何俄罗斯的人来说,当他们说盖姆我的姓氏,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俄罗斯名字,因此我也从来没有被称作为俄罗斯人。同时,你懂的,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对一个拥有德国父母和这个姓氏的人来说,在俄罗斯长大是一段不太舒服的经历。这就像是一个中国人,比如,姓张吧。不知道你的姓氏,但是你却生长在,比如说日本,你可以想到这个人多么不幸吧然后你去了中国,人们把你称为日本人 。
所以我怎么感受呢,我的确说俄语,我有很多朋友在俄罗斯,但是我不认为我是俄罗斯人,尤其是当我已经在西方生活了30年之后。
袁岚峰:我明白我明白,真有趣,所以您的背景横跨了多种文化,也许这是您学术风格的原因之一,对不对?
安德烈·盖姆:是的,肯定影响了,我家庭的历史,各处搬家的经历,作为德国人在苏联遭受歧视的经历,都影响了我性格和工作的独特风格吧。
袁岚峰:这真的很令人惊奇实际上,我的一个博士后导师,罗德·霍夫曼教授,您知道他吗?
安德烈·盖姆:我听到过这个名字,没有见过面。
袁岚峰:他在1981年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他生于1937,正好是二战的前两年,在希特勒入侵波兰之前,他出生在了波兰,他的童年也是同样多难,我对此很理解。那么,您近年经常回俄罗斯吗,俄罗斯的科学和教育环境现在如何?
安德烈·盖姆:我与俄罗斯的科学界和技术界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有时会有俄罗斯科学家会来访问我,我有不少博士生和博士后来自俄罗斯,他们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在这个前提下,在我的实验室里有更多来自中国的博士生和博士后,其中有些是极其优秀的,我访问中国的次数也显然多得多,大概一年会有三次。
袁岚峰:非常感谢
安德烈·盖姆:因此我对中国非常熟悉,对。我大约有10年没去过俄罗斯了,从我的角度,我对我的出生地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
袁岚峰:我明白了,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你确实是个世界公民。
安德烈·盖姆:是,我认为自己是欧洲人,因为我的父母,我的基因。我在中国花了很多时间进行学术研究,我在中国有很多的科学界关系,我每年访问中国三四次,我没去美国大概也有几年了。
岚峰:哦,是吗?那么,既然您对中国如此熟悉,您觉得中国的科学与教育如何?您能给中国一些建议吗?
安德烈·盖姆:我了解中国,我到过中国的很多城市我的一些博士生和博士后说我到过的中国城市的数目是他们的十倍,尽管他们是中国人我有许多合作者,比如说来自深圳、北京和厦门,我们有密切的工作接触,他们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世界级科学家。一般而言,中国更多的偏向应用科学,在应用科学方面非常强大。不过在基础科学方面,中国仍然在美国之下,居于第二。不过就应用科学而言,中国确实在世界的顶端。在基础研究方面,追赶得也非常快。还有就是,很多人在担心,获得诺贝尔奖的问题你真不应该担心,你懂的,从发现某个东西到得诺奖,一般需要三四十年。在大多数情况下,我算是一个例外。
袁岚峰:是的是的,我正想说这个。
安德烈·盖姆:但总的来说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我很确信中国已经有不少诺贝尔奖的成果,它们将会在未来的几十年中得到奖。事情就是这样,中国现在的科研是很强的。
袁岚峰:非常感谢您,您对中国真的很友好不过我们自己对我们在基础研究方面的缺乏还是非常担忧的。正如您所说,我们集中在应用科学上所以您有没有一些对中国人民的建议,提高我们对基础研究的重视?
安德烈·盖姆:我认为基础研究,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现代科技、应用研究、产业等等的基石都是基础研究,如果移除了这个基础,在这之上建立的纸牌屋都将崩塌。
您可能已经看到了,中国是一个好例子,基础研究这一层有所缺失,所以基础研究的知识、战略和思想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没有转移到另一层的应用研究中,做应用研究的人缺乏这种知识和专业技能,这些知识和专业技能来自另一些基础研究层级的人有时,中国的应用研究质量不足以带来技术突破,而基础研究会刺激高质量的应用研究,然后带来技术进展,这就是我对中国产业界的建议。给基础研究更多的投资,这是你知道,这会提高应用研究的质量,发展新技术。
袁岚峰:我完全赞成,非常感谢。最后,你对普遍的中国观众有没有想说的话
安德烈·盖姆:我知道,在中国文化中,知识与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的父母非常积极地推动孩子们去获得更高的教育,真正成为有学识的人但包括中国在内,金钱和知识对于年轻一代越来越重要。我的信息是,如果你受到良好的教育,你总是能过上好的生活,获得财富,可能不是超级富裕,但你会同时获得富裕、快乐和智慧。然而如果你超级富裕,却愚蠢,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那么金钱永远不能给你买到智慧,永远不行。穷尽世界上所有的钱也买不到良好的心智。所以请永远努力把知识和教育放在金钱之上,这就是我的信息。
袁岚峰:说得太棒了,谢谢。
安德烈·盖姆:很高兴与您沟通,祝您后续采访顺利,谢谢!
扩展阅读:
背景简介袁岚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化学博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合肥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科技与战略风云学会会长,“科技袁人”节目主讲人,安徽省科学技术协会常务委员,中国青少年新媒体协会常务理事,入选“典赞·2018科普中国”十大科学传播人物,微博@中科大胡不归,知乎@袁岚峰(https://www.zhihu.com/people/yuan-lan-feng-8)。
责任编辑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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