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姜文华，如果逃过死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布洛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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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抑或魔鬼，不过咫尺之遥

文/愚石

最近，复旦大学的姜文华杀死王书记一事，众说纷纭。事情的起因到底如何，目前还没有官方定论，有说“非聘即走”酿成大祸，有说姜的心理疾病引发惨剧，一时间，愈发迷雾重重，莫衷一是。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相信大家都不会否认——姜文华从小就极具天赋，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学霸，在其专业——数学研究、统计学方面，能力极强，否则，当初也不可能获得复旦的青睐。

另外的一点，无论是传闻中姜在Rutgers大学博士班的学长，还是他先后任教的苏州大学、复旦大学的同事，似乎都认为他不是一个善于人际交往的人。

这，让我莫名想起赫赫有名的陈景润，据闻，他是一个非常木讷、内向、孤僻、丝毫不懂如何与人打交道的“书呆子”。然而，只要外部环境允许他继续自己热爱的研究工作，他就能取得斐然成就，最终以“陈氏定理”闻名天下。

数学家陈景润图源网络

所以，不由得感叹，也许只是因为姜文华的性格不适合在复杂的环境中顺利发展，如果他足够幸运，谁又能说，他将来不会成为一个大师呢？

无独有偶，由姜文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天赋异禀的数学家——法国的Andre Bloch（安德烈·布洛赫）。这位布洛赫，也在数学领域颇有建树——以其姓氏命名的，就有Bloch’s Theorem（布洛赫定理）、Bloch’s Constant（布洛赫常数）、Bloch Space（布洛赫空间）等等……但，同时，布洛赫也是一位世人眼中的“怪人”，甚至干脆可以说，是一个“恶魔”。

布洛赫图源网络

因为，这位数学大师，年纪轻轻，就极其残酷地手刃了三名家人，从此，被关进一个精神病院，而以上提到的那些如雷贯耳的研究成果，正是他在精神病院漫长的三十多年岁月中，慢慢琢磨出来的。

布洛赫出生于1893年。1913年，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前一年，20岁的他，和弟弟Georges（乔治）一起进入巴黎综合理工大学。一年后，两兄弟均应召入伍。战场上，弟弟乔治头部受伤，失去了一只眼睛，但因祸得福，被豁免继续服役，并得以在1917年10月重返理工大学读书，而同样受了伤（从暸望塔上跌下来伤了腿）的布洛赫，只被允许回家休养，身体恢复后必须继续服役。

谁也想不到，就在休养期间，悲剧发生了。

1917年11月17日，只差三天便将迎来24岁生日的布洛赫，和弟弟乔治、姨妈、姨父共进晚餐时，毫无预兆地，持刀将三人捅死。事后，他逃离现场，并发狂似地大喊大叫，但很快，就放弃一切反抗，乖乖地被被捉住了。

关于他的杀人动机，多年来，一直在数学界流传着不同的版本，但，据布洛赫在精神病院的医生Henry Baruk介绍，布洛赫本人曾告诉他，自己是出于“优生学”的考虑，除掉家族母系中受“精神疾病”影响的这三个人的。

这就有点诡异了。

首先，布洛赫的谋杀，似乎受到了他的“数学”思维的影响：“这是一个数学逻辑问题。在我的家族中，确切地说，是母系一支。那一整支的破坏性，必须被处理掉。我在那次著名的晚餐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但没法完成它。”

但事实上，据布洛赫和乔治的中学老师（也是一位著名的数学家）Georges Valiron回忆，两兄弟于1910年同时升入他的班级，而在他眼里，弟弟乔治比布洛赫更有天赋，学期末，布洛赫因为准备不足，成了班里倒数第一。

其次，布洛赫是犹太人，而他的所谓“优生学”的论调，与其后对犹太民族实施种族大屠杀的臭名昭著的纳粹分子如出一辙。讽刺的是，二战期间，法国被德国占领后，为避免被纳粹“清除”，布洛赫也不得不用化名著述其研究成果。

在精神病院度过的余生中，布洛赫一直和几位数学家（包括以上提到的其中学老师Georges Valiron）保持着书信往来，共同探讨。据其中的一位匈牙利数学家George Polya回忆，布洛赫有个习惯，就是无论任何时候，信件日期总是标注着4月1号。

毋庸置疑，布洛赫在数学领域的天赋与成就，都令人赞叹，然而，杀害自己至亲的家人，还能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这一点来说，我倒宁愿他的确是因为精神不正常，不然，这个才华横溢的人，一定是魔鬼附体——比如，他是因为嫉妒弟弟的天赋更高，或者弟弟能够重返大学而自己伤好后就必须回去打仗，从而对弟弟狠下毒手，继而又残忍地将见证人（姨妈姨父）一起除掉。

而姜文华到底因何杀死王书记，疑云未散，我也不想妄自猜测，只是心里暗暗地想过，他，会不会也受了所谓“数学思维”的影响？我并不认为，才华横溢，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免死金牌”，但，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最终他“逃”过了死刑，那么，我将很好奇，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布洛赫。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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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愚石，偏居孤星之州，全职农妇，兼职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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