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面纱》图源网络
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毛姆《面纱》有感
文/若湘
夜深人静,夜像一块墨黑的帷幔将我围罩在散场的舞台上。白天的工作、生活,说的话、做的事都像舞台上话剧的章节,我努力的表演着那些台词,那些动作。只有到深夜,当这黑夜的幕布放下,我像终于完成今天表演的演员,坐下,倒一杯红酒,打开一本书,让自己休息、放松,这时嘴角的笑和微蹙的眉头才是心中真实的表情。
毛姆的《面纱》第二次读了,两次品读的感受难得的相同。同一本书,在人生不同的阶段读它,经常会有非常不同的感受。而这本《面纱》给我的感受,却是一样的。那就是:看清了生活的真相,那又怎样?除了继续生活下去,人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凯蒂这个出生在英国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子,面容姣好,被母亲悉心培养,是母亲最得意的作品,期待她能嫁一个上流社会的男子,不枉母亲的栽培。可是在青春岁月蹉跎之后,她因为年龄和在家里的尴尬地位,下嫁了一位她并不爱的沉默寡言的医生瓦尔特。

这段婚姻注定是悲剧,没有人能逃脱人性的桎梏。随丈夫远赴香港之后,毫无悬念的,凯特疯狂爱上了英俊潇洒、会讨女人欢心、又有社会地位的查尔斯·唐生。无需谴责凯特的选择,能够流传千百年的文学作品,几乎都是深刻真实描写人性的文字。
毛姆描写一个每天面对沉闷丈夫的美丽妇人,爱上有趣情人的小女人,美好又生动。“ 这种常常不可抑止的快乐让她焕发了第二春。结婚之前她的青春美色已经渐渐褪去,给人色暗珠黄之感。有人残酷地下了定论,称她的美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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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二十五岁的少妇和二十五岁的姑娘有着天壤之别。结婚之前她是个玫瑰花的花骨朵,花瓣边缘已经萎黄,而后一夜之间这朵玫瑰花盛开了。她清亮透彻的眼睛似乎更加柔情似水。她的肌肤(它最令她引以为傲,并百般呵护)令人叹为观止:你不能把它比喻为桃子或者鲜花,而是恰恰应该反过来。她又像个十八岁的姑娘了,她的魅力前所未有”
而当丈夫发现 了他们的私情后,凯蒂和所有的傻女人一样,以为她的情人那么爱她,会不顾一切娶她,给她支持。最终凯特却发现这位情人满脑子想的和做的都是怎样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不能连累自己的名誉和即将到手的职位。她看清了情人和虚伪,看清了爱情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看懂了在爱情中男人远不如女人勇敢和决绝,凯蒂彻底失望了。
丈夫也因为这失败的婚姻心灰意冷,正好那时香港殖民地的附近小城正在闹霍乱,作为医生的丈夫要带着凯蒂去那里,凯蒂认为丈夫希望她感染霍乱而死。带她去疫区,到底是不是希望她死掉?一直到结尾,最后丈夫自己感染霍乱死了,这个问题丈夫也没有明确回答过她。
在疫区的生活的几个月里,凯蒂见到了人间炼狱般的苦难,一批一批死在路边的病人,无人处理的尸体。也见到了很多高尚的人,全力照顾霍乱病人和孤儿的修女们,全心全意研究病毒救人的丈夫,都让她肃然起敬。她的丈夫也得到了人们的爱戴和赞扬,修女和丈夫的所作所为,也激励着她,让她走出了原来只顾着虚荣和快乐的生活。
她也努力的做力所能及的事,帮助可以帮助到的人。凯蒂认为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认为自己走出了个体的小爱,拥有了更高的对人类的大爱。不会再为自己错误的感情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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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丈夫死后,再见到唐生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是爱他,尽管她知道这个情人虚伪、胆小、可笑,她还是忍不住爱他,一边爱着情人一边鄙视着自己。对于丈夫,她从开始的厌恶冷漠到后来的尊敬,却独独没有爱。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丈夫。
凯蒂看到了爱情和婚姻的真相,参透了生命的不可预料,甚至看透了生死和轮回。可她依然控制不了自己对于情人的爱,经受不住这爱情的诱惑,而且无力改变任何事情。最后凯蒂怀着情人的孩子回到英国,和自己的老父亲生活在一起。并没有读者们以为的生命的升华,也没有逃出世俗的羁绊。
凯蒂见到的修道院的院长,一个出身法国贵族的女子,周身充满着祥和的力量和不容挑战的威严。面对瘟疫和生死,是没有太大波澜和情绪起伏的。那是因为修女们全身心的投入自己正在做和将要做的事情当中,她们不用考虑更多的所谓意义和价值。
毛姆对于人性的把握和认识是真实的,细腻的。《月亮与六便士》里有这样一句话“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不排斥地并存在同一颗心里的”。当我们看到月亮时,心里想着六便士,也不必为此苦恼和纠结。在你以为看透世间真相时,那人性的面纱永远都罩在心头。
最终凯蒂离开唐生,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决定独立的去过自己的生活。不再纠缠也不再怨恨。就算看透一切又怎样?生活终归要继续,面对真实的自己和真实的生活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
这黑夜的帷幕给予我的休息,也是让我积蓄力量等待明天大幕的拉开。生活的舞台,在那里。你上演的精彩和落寞都是生命这出话剧的章节,无关平凡或伟大、高尚或平庸。在生命的面纱背后,留存的是你灵魂的安稳和幸福。
“我用尽了全力 过着平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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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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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若湘,80后,一个和数字打交道的文字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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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尽全力,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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