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陈铭就是这么说的……想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先看看——欧阳超 / 子寅 / 冉高鸣 / 冯晓桐 / 陈铭 / 黄执中——他们是如何生产观点的?
奇葩说当中一个观点的诞生,都经历了什么?
几个段子:
希望大家开心,希望大家接受我
欧 Sir 发言的时候,弹幕上一定有两派:“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就像是‘波粒二象性’。又是波又是粒子,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在胡说,同时出现的情况,就会觉得荒谬吧。”欧 Sir 说。
他被国家移民局列到了新媒体矩阵库里。所以“正面的价值观宣导”成了他的观点的生成逻辑之一。
“我的价值观天然会从老百姓的角度出发,对于奢靡之风、拜金主义存在怒气,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咆哮。我希望让大家开心,如果这个过程里能带来一点正向的东西,就是‘核心价值观’的终极奥义。” 
他从没有将那几分钟的发言看作表演或者辩论,他称之为“一个作品”。
对于自己的作品,欧 Sir 自然是严肃对待的。即使咆哮——他也带着强烈的感情,是真的有想咆哮的情绪才会咆哮。
欧 Sir 段子里总是有很多荒谬的搭配组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的,他弄不清自己大脑的运作机制。
有一次在公交车上,他看到一个人在河边散步。他就想,那个人为什么要在河边走路?
“冬天,自己的手很冰冷,我去看医生。
医生说,运动可以改善。
我就到河边走了半小时……
诶?手真的不冰了。”
“——没知觉了。” 欧 Sir 缓缓地说。
一个段子就这样猝不及防钻进他的大脑。
“大家是有思维定式的,而我的段子就是要绕过大家的‘审查机制’。让大家放松下来,让儿童时代大家寻求乐趣的冲动超过了成人的理智,就会回到童趣的状态,才会觉得好笑。”
欧 Sir 的段子不是靠时间和空间衔接的,而是靠“意象”。比如想到圆圈就联想到太阳。
“但是如果在辩论中说一些走路、跑步、自由意志,观众就把你拖出去打死了,所以还是要往辩题上靠。” 
欧 Sir 从不会刻意去想一个段子。
“要么就想不到,我就看着河,放松眼睛,要么它会突然出现。等出现的时候,也不用再修改。”
“我上学时灵魂出窍,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然后发现,我的真身也在。”他自己也奇怪,只是连连感慨大脑太神奇了。
人到底为什么会笑?欧 Sir 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
他甚至希望人们可以破解这个奥秘,然后批量生产笑话。他希望大家开心一点。
“也许那时候就像共产主义社会一样。资源已经充分涌流,大家都能开心了。” 欧 Sir 在任何时候也不放弃核心价值观和段子。
欧 Sir 在第七季的最后一场离开时说:
“希望看到你们欢笑是我来这里的理由,希望你们都能开心。”
这不是客套话,他认真而严肃地,希望大家开心。
不同于欧 Sir 在生活里的“话少”,子寅在各种场合的表达欲都很强,喜欢和同事开玩笑,喜欢调侃身边的朋友。
但是工作或多或少会限制他说话。他就逮住各种机会进行表达,在吃饭的空档,上厕所的空档、连周末也要抽时间去说脱口秀。
他很喜欢给别人讲段子。但也能敏感地察觉到对方是否不想听下去了,见好就收。
在舞台上,子寅常常利用大家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出梗,但也不是为了改变这种印象,只是想让大家了解更多。
“我会用一些段子让大家先接受我这个人。”子寅说。
作为一个恰好爱表达的程序员,子寅最大的优势就是和其他职场人深刻共情。所以他常常会站在职场人的角度,提出一些“没解法的解法”。
“已回未支付”就是一种无奈的解法。当时子寅和同事聊辩题,发现大家很讨厌“已读未回”的功能。
他觉得让大家不爽的是——“下班发来工作消息”明明是对方的问题,“已读不回”就成了“我”的问题。所以他替大家把“已回未支付”抛给对方,着实让大家“出了口恶气”。
子寅觉得这种办法大概率无效,但对于观众来说,会有感情上的快感和情绪上的出口。
作为职场人,他深知对于现代人而言,“工作”总有些五味杂陈的意义,他也只能给大家讲几个段子,下班之后快乐一点儿,第二天继续各自的生活。
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职场意见领袖,不过是把大家想说的说出来了。
“厕所里听到同事说坏话,要不要走出去”那个辩题里,子寅在想观点的时候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如果是十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走出去,哪怕是老板,我也敢拍桌子……”
他想着想着,被心里那个少年感动。他确信大家心里也还有个少年,他没忘,那观众肯定也能想起。
子寅从没试图去破解什么,不过恰好作为一个有机会表达、会表达的人,代表一部分人,尝试调侃一下,甚至挑衅一下。让大家看到,就在这些稀松平常的小日子里,总还是有一些被淡忘的感动和幽默的。
一段故事:
从敏感和不自信里生长出强大

在“该不该吹捧老师”那期,高鸣在开始前拿出了字典,阐释了“赞美”和“吹捧”两个词的含义。
熊浩站起来反驳了这一做法。之后高鸣陷入了自责,后半场一直处于低落的情绪里。他觉得是因为自己不懂行,冒犯了辩论圈的人,录制一结束,就立刻去找熊浩道歉。
熊浩说,当时只是觉得“字典”是一个很好的反驳“抓手”罢了。
“即使我在场上看起来攻击性比较强,但是我在场下很愿意沟通,很敏感。”高鸣说。
他是一个很喜欢“回看”的人。吵完的架,说完的话,都不会随着那个当下结束而画上句号,他会在自己情绪冷静的时候再回到那个节点,从对方的角度,从第三方的角度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舞台上的高鸣看起来是犀利的,可他却说自己嘴笨,不会吵架,只会输出情绪。所以他时常需要回头看看,回头想想。
所以也不例外,每次录制结束,他一定会仔细回想当时的表现,发呆的时候,洗澡的时候,会突然大叫一声,懊恼没有表达好的点。
敏感让他疲惫,可这也是他最珍贵的“武器”。他总能将观众带进那个细腻柔软的情境里,那些有画面感的故事里。
写稿的时候,高鸣也会选择在公司,逮住任何一个经过他的同事或教练聊观点。在他这里,没有人可以“悄悄溜走”。
在导演面前“讲段子”的过程会一直持续到正式录制前,因为他需要重复试验段子是否有趣。
高鸣知道自己的优势是敏锐的情感,他擅长发现细腻的情感,可是第七季的很多辩题他没有经历,所以说不出体会,于是他就主动找机会去体验,比如“全职爸爸”那道题,高鸣就全职带了朋友的孩子一整天。
生活里,对于很多好笑的事,别人笑完就完了,但是他一定会记下来,并且会去研究,看能不能模仿。
高鸣还特意买了一本歇后语词典,没事儿就会翻一翻。
“这些东西,只要你积累,等有一天你用的时候就一定能反哺回来。”他说。
高鸣不想“吊书袋”,他觉得一个观点符合你的性格,才是一个好的观点,“我不想‘吊书袋’,我不想承担很多启迪民智的事情,因为我自己还没活明白。”
晓桐也不想在舞台上讲太深奥的东西。对于知识,他说自己有些敝帚自珍。他觉得观众不喜欢宏观漂亮的话,只是有一个切实的痛点,所以他在尝试帮观众说出问题的核心。
他说自己只想成为一个“快乐的表象。”
因为关于“灵魂”的事他也说不清,那些关于西方哲学、世界历史和世界地理。
“如果按这个讲,我讲不了,知道的越多,越不敢下定论。” 晓桐拍了拍放在旁边的《刘擎西方现代思想讲义》。
有一次刘老师和其他导师交流“古希腊最有名的四个剧作家”,晓桐在底下小声地说:“索福克勒斯、埃斯库罗斯、欧里庇得斯、阿里斯托芬。”他知道这些,可是不会大声说出来。
晓桐平时喜欢去一些沙龙活动。
“我也不会说,我就听他们讲。就像心灵奇旅一样,他们讲这个的时候,我感觉灵魂上和十八世纪巴黎的那些人在共鸣。”
晓桐觉得观点必须符合“讲者形象”。
“大家不喜欢一个‘摇摇摆摆’的人站在那里说这些东西。我只知道我能让大家快乐,我喜欢在指环王的世界里认识各种人,喜欢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里探索对应的古典学的各种意象。”
可是关于这些,他不知道怎么让大家喜欢。
他说自己是不自信的,从小到大都像电影里的胖子配角。像多啦A梦一样,总是能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他聪明,可是并不勇敢。
不确定的事便不会轻易去尝试,晓桐也觉得,自己好像保守了一辈子。
他自称是一个“风险极其厌恶者”,小的时候会扶着栏杆走路,上场前一定会找别人读稿,即使坐在二排也会提前将观点写下来,必须有头有尾才会站起来。
每次写完稿子,他都会问很多人的意见,甚至会打车去给别人读稿。也会记住别人的笑点,然后不断强化。但是对于观点的不自信和没安全感,会一直持续到上场前。
晓桐知道观众需要情感浓度极强的故事,需要清晰的情节。他也乐于用最诚挚的感情向观众讲述真实的故事,关于他的母亲、童年、或者爱情。
可是关于爱情,他的故事是一封“来自狗狗的信”。在“真爱怕狗,要不要把狗送走”那题里,一封来自狗的信,戳到了很多人的泪腺。
康永哥问:“你从来没有表白过吗?”
他轻轻笑着说没有,随后用幽默化解。
晓桐说,那就是他的人物画像。因为没得到过真爱,所以对他而言,真爱更重要。
马东老师曾说晓桐的辩论有些“自我”,可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他觉得辩论就是替那些不会说话的人说话。
他知道总有和他一样的人,有那些最幽暗的恐惧、伪装、或者难以启齿的狼狈。他愿意替大家说出来。
一个扩音器:
拓展知识的边界和思考的维度
“时间是人类最后的、唯一的公平。”
陈铭在“是否支持自由买卖生命时间”中的观点再次登上微博热搜。其实他只呈现了所准备的百分之二十而已。
在准备所在持方的观点时,他的大脑也时刻站在对方那一方,假设对方也有一个“陈铭”。
他会想象,如果这个“陈铭”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保证票数继续动,尽管很多人觉得他的观点和表述都堪称完美,但是事实上,陈铭为“近乎完美”陈述准备了一整套完整的反驳。
他每次都会尝试用最凶狠的方式摧毁自己的观点。“如果用最狠的方式摧毁,发现还是毁不了,那才是离真理很近的观点。”
每次上场前,他的大脑都会经历一场“酣战”。而在场上,他的表达多少受限。有时候,他无比希望对面还站着一个陈铭,他想和另一个自己痛痛快快地干一架。
陈铭总是会充分准备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从不写稿。
“因为不写稿,所以要有非常充分的准备,才能保证到时候自然抽取的东西都能覆盖到对方的论点。每次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已经准备好的内容是海面下没有被看到的冰山。”
说到不写稿的原因,他提到的不是自信,而是“不自信”,他没有信心预判到台上的所有细节。由于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无法预判到那个时候话题会说到什么程度,聚焦到什么方向,在此之前就整理成稿件,他觉得不现实。
“其实很多时候观点就是伺机而上的,像武术一样,如果有稿子,那也许精彩,但是那都是套路表演,衔接或许漂亮,但那是观赏性的,不是实战性的。”
“真正精彩的,是像散打和拳击,每一招和下一招都没有衔接,但是你会不停地观察和移动,空挡,出拳,看起来不花哨,但那种美是流动的,是当下的。”
他希望通过现场的表现,呈现出“当下性”的华彩。
起初陈铭还是会提前写好稿子的,但是后来发现场上的局势不受控制,当他意识到已经不能按照准备好的内容来讲时,就会纠结到底按照什么说。后来,他就完全抛弃了稿子,每次只带六到八个关键词上场,至于措辞如何展开,语言如何润色,都是现场完成。
这些看起来是临场发挥,但其实是持续不断的阅读和积累,持续不断的追问与思考下的自然产物。
每次拿到辩题,陈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列书单。他会在已有的知识体系里继续挖掘深度、探索边界,有些题,他也会请教专业的学者和教授,通过访谈的方式获取最前沿和科学的信息。
陈铭说,他所做的,是“知识辩论”
因为他觉得,观众的观点是他当下知识结构导出的结果。每个人对于特定事物的看法,都是基于脚下一整套的知识体系,通过一系列话术让观众“倒戈”,反弹会很快,但那是“术”,而非“道”。
“道”就是知识,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帮助拓展观众的“知识边界”。
“很多时候观点的分歧,表面看起来是我们价值观相悖,但其实是因为知识体系。”他举例说,比如一个“跨性别”的孩子的心理和生理上产生偏差,妈妈认为这是正常的,应该顺应他的天性,而爸爸却认为应该采取一些手段纠正过来。
于是便产生了一个问题:性向认知到底是基因导致的?还是后天环境因素导致的?
这两种价值观的分歧其实是由于知识的积累和拓展还不够导致的。一个脑科学的问题,会延伸到社会和伦理层面引发争议。
改变这样的观点,仅仅尝试说服是没用的,而应该摆出科学的依据。
陈铭觉得,如果描述场景,讲故事,能让全场共情,但是大家听完仍然会对问题感到模糊,如果没有清晰回答底层问题,大家表层的认同只会像浮萍一样摇摆,那是没有根基的。
这一季,陈铭从辩手陈铭,变成了表达者陈铭。
“老婆年薪百万,要不要做全职爸爸”那道题里,陈铭描述了哺乳妈妈的艰辛,他希望大家听到,社会看到,能给予她们更多的关怀和支持。
“总是有A和B两条路,如果走A,更容易赢,如果是B,没那么容易动票,听起来会更累,但是B会更有社会价值,如果被听到,能带来更大的社会福祉。”
作为辩手陈铭,他会选A,而如今作为表达者,他倾向于选择B,他不仅仅将奇葩说看作一个辩论节目,而是一个“发声管道,一个扩音器”,他深知在舞台上的每一句话都会受到社会的关注和审视。
“不能只是为了赢,还要对得起扩音器带来的巨大的注意力资源的倾斜。”
起初,执中完全不挑辩题,什么都打,后来,他开始热衷于“脑洞题”。
“我觉得那种抽象和虚幻和场景能够证明一个人有多聪明。这当然有点虚荣。”执中笑着说。
渐渐地,他开始对“证明自己很强”这件事也失去兴趣。
现在,他更愿意去讲一个“真问题”,那些真实发生,对大家产生真实困扰的问题,比如“要不要告诉孩子家里不富裕”,他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困惑或者误区,他希望能在阐述观点的时候告诉大家,可以如何走出误区。
他选择继续留在奇葩说,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赢,而是想影响更多的人。
有一天,执中收到一个私信。对方告诉执中,第三季有一题,“亲人生病想放弃,要不要鼓励他撑下去”——
“当时你讲的那个概念帮了我很多,因为我没有在我奶奶过世的时候犯那些错,对我帮助很大。”
执中后来想,也许他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某一场比赛的胜负,他希望能够提供一些对大家真正有用的观点。
“我现在很少将它当成辩论,而是希望通过辩论悄悄上一点课。”
执中是辩手们公认的“观点宝库”。对他而言,想观点从来不是一件难事。看到一个辩题,他会尽可能延展这个辩题里可能的主角,想到的主角越多,能够延展出的观点也会越多。
他的观点能够从自己的知识框架出发,自然地站在各种不同的视角和维度里,最终落脚于他人真实的困扰和难题。观点的产生,不过是这套强大逻辑的自然流淌。
他也从来不会默认题目的设置就是“理所当然”的,比如,提到“真爱怕狗,要不要把狗送走”那道题,他问我:“一个人是不是真爱,是谁说的呢?是题目说的。那你怎么确定谁是你的真爱呢?”
他接着问:“一个人跟你兴趣相投是不是真爱的条件之一?”
我回答,“是啊。”
“那他显然就不是,他都不爱狗。” 
“生活习惯相近是吗?愿意为你付出算吗……”
“一个人跟你的爱好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无法做出改变,偏偏是你的真爱,这太奇怪了——很多时候题目就是这么矛盾,而矛盾里暗藏玄机。”
他觉得很多人生活中产生的问题就是自相矛盾的,而他希望能够帮助大家走出这种思维的误区。不要将题目告诉你的当成理所当然。
辩题从来不仅仅是一个辩题,它生发于生活,很多人会将生活里的误区延伸到自己的观点里。看到辩题就为自己设置了前提,那是因为在生活里,大家也习惯于预设前提。
他举例说,经常会有人提问,理想重要还是现实重要?会带着这样前提设置去生活。
“其实理想和梦想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一般而言,大部分人的梦想都有个特色,都是解除痛苦的路径罢了。比如我是一个小城市人,就梦想去大城市。我没有钱,就梦想做个有钱人。其实梦想是对现实的逆反,不代表幸福。”
“那梦想这个词可以用什么代替?”我问。
“人生要追逐热情,而不是梦想。就是做这件事会快乐。当下就可以去做的。但这种热情不是‘消费式的热情’,比如看电影、吃饭。最好是‘生产式的热情’,比如音乐、绘画等等。辩论就是我的热情。”
“回答问题”也是他的热情,那是他没有辩题的时候会去做的事。
“我没有问题的时候,大脑就会狂叫。我一定要随时随刻在脑子里盘旋着一个问题。”执中说这是他常常受到启发的原因。
比如说他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也不会硬想,但是会让那个问题一直在大脑里盘旋。也许在看漫画的时候,刷微博的时候,洗澡的时候,就会有启发,想到答案。
其实在生活里,任何问题的答案都会在你眼前流过,如果你的脑子里没有问题,就无法捕捉答案,所以他需要时刻有问题,随时伸出黏黏的触须将答案粘过来。
为了不让脑子空转,执中会在微博回答别人的问题。
回答的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遍性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以帮助其他人。第二种情况,就是某人的特殊情况,就会用对谈的方式去解决。
在场上,执中也会采用这两种方式表达观点。
“如果要赢,我就让大家注意到一个情感丰沛的角色。但其实对人是没有帮助的,大家看完就结束了,现在我希望讨论的不是其中的某一个细节,而是某一种普遍的情况。”
比如“妈妈疯狂应援”那个辩题,执中说他更想讲“疯狂”和“真正的热情”。
“如果那天我声泪俱下讲妈妈,那就是为了赢,但是如果一直做同样的事,那就没必要继续留在奇葩说了”。
“频繁被渣是不是我的问题”那道题,执中的持方是“不是”,那期节目播出后,他收到很多感谢他的私信,那些被执中的观点帮助的人,向执中反馈了她们接收到的能量和善意,那些“感谢截图”被执中汇集发了出来。
那大概也给了他力量吧,没错,他还有无数的理由继续留在这个舞台上。
执中会给很多辩手一些观点上的辅导,他的观点换个人说出来依然能获得满堂彩。
“观点是我最不缺的东西,对我来说不花时间也不花力气,就耗点才华而已。那是少爷最不缺的东西。”
一场和自己的辩论
到了比赛后期,子寅越来越不自信了。他怕忘词也怕大家不笑,甚至时常怀疑自己其实没什么搞笑的能力,之前观众的反应只是一个假象。
——可其实他只是在调侃罢了,喜欢调侃生活里的一切,他当然也会抓住机会调侃调侃自己。
欧 Sir 的段子可以在等公交的时候想到,坐公交的时候偶遇到,下公交的时候就有底稿。可是如何平衡“段子”和“观点”,他还是摸不着头脑,总是压力不小。但是严肃认真如他,也会妥协。
——参加完奇葩说,他觉得自己变得老了一点。
高鸣的“歇后语库”里一直在扩充新内容,他希望以后大家听到歇后语,就能想起奇葩说舞台上的他。他也希望这一季自己能少掉眼泪,可是很多次,坐在二排的他,听着别人的观点也红了眼眶。
——他依然强烈、敏感、对生活和舞台深情款款。
晓桐也和观众“和解”了。他不再纠结如何让观众喜欢自己,他坦然地用自己的外表作梗,也不介意队友的调侃。不再追求毫无瑕疵的观点,他希望给观众留下一些讨论的余地,希望大家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棒,下一个”,而是“很棒,但是……”
——比赛很残酷,他还是会告诉自己,别丢了快乐和善良。他逐渐有了勇气,去找到自己的主角光芒。
以前陈铭一站起来大家会说“爱神来了”,后来发现这条路被堵死了。他需要不断寻找新的表达方向和风格,推高自己的“天花板”。那种无限地向外延展的渴望,令他感到兴奋,也为他制造了困难。在场上,他才刚刚站起来,就能得到现场观众的欢呼。那是观众的期待和认可。可是他却希望“一切如初见”。人人称赞他“女娲补天”的能力,可是他说,没有人问问女娲是什么感受。
——“求知”是大多数人心底隐晦而模糊的渴望,却是陈铭在奇葩说里最有力的武器,和最清晰的目标。
大魔王执中依然想赢。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永远是惊艳所有人的辩手。于是,他换了一种赢的方式。不再“大杀四方”,而是选择“一直待在这里”但提供新的价值,他希望有人觉得,他提供了真实的帮助。
——奇葩说“后面”的数字在变,身边的辩手在变,这个舞台也在悄悄改变,可他依然是那个威风凛凛、才华横溢的少爷。
奇葩说的辩手们,有的像巫师,神秘迷人也深不可测。有的像布道者,慷慨激昂,振臂疾呼。有的则像个哲人,循循善诱,也娓娓道来。
他们的观点总让人有种道不出的亲切感。那样酣畅和煦,自在真实,可是如果能走进那个生产观点的大脑,或许才会知道,原来那是一片战场,是他们毫无保留和观点博弈,向自己开战的战场。
而从这片战场里“逃生”的观点,也从来不枯槁,它们能在那个舞台上,在大家的心里,生出春苗,或点燃火光。
如果观点就是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那透过奇葩说的辩手,大概能看到一个精妙无垠的小宇宙。因为他们总是尝试竭尽力气,穷尽想象,用各种方式,带大家穿越、回忆、仰望、然后向往。
他们是如何生产观点的?
大概就是——永远造访一切可能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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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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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雅兰
视觉:阿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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