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将爷
大家好,我是老将!
国之兴也,视民如伤。
以国家名义,向黎明百姓,致辞吊慰之忱。今天,我们都是在场者。
生而为人,在庄重肃穆中,悲伤任性流淌,祈愿山河无恙,这是我们的责任。
这也不只是必要的国家程序,更是每个人的伦理约束。
我在托马斯·林奇那本《殡葬人手记》中,读懂了人人参与这些程式的必要性。
武汉人的命运,是这个世界所有生灵的缩影。
哀惋之泪,我流了;祈祷的心,我跳着;认真活着,我也不变。
接下来,请告诉我,接下来,对这个疫情撕裂的世界,如何做到“笑着和解”。
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
如果没有忏悔,如果没有问责,平凡如我这样的莽夫,内心实在难以对罪恶抱以宽恕。
是的,今天,在伫立聆听警报的时候,我内心不只有悲悯和祈祷,还有一种痛苦和耻感。
那一刻,在一些单位组织的凭吊队伍中,站在前列的,恰恰就是伤害我们最深的罪人。
比如,武汉市中心医院的蔡莉和彭义香,武汉病毒所的“双黄连之母”,还有高福和王广发这样的疫中神魔,以及太多我难以具象描述魍魉魑魅……
今天,他们应该也站在集体悼念的队伍中,甚至队伍前。而他们的存在,让我觉得,那颗哀悼的心,受到强烈的亵渎。
0 1
关于这场疫情,人格志用数十篇痛感写作,续写心中的《恶人传》。
每次写完,老将内心都有一地废墟!
我挺恨自己的,以笔为刀,不能斩恶人于暗夜,还常常弄得自己一片心伤。
其实,我一直在抑制自己产生任何复仇情结。我惟愿天下无仇,人间太平。
但是,看着一些人不明不白地死,一些人不明不白的活,而蔡莉这样恶人在昂首阔步前行,像王广发这样的伪人却坐拥国家荣誉,我真的好难过!
书写疫情中《恶人传》,惟一目的,是推动议程设置,希望能有制度正义,安抚屈死冤魂。
作为个体书写者,我没有私仇。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会饱经争议,也愿将一份激赏献给予方方。
人间最大不忍看,就是一些人,对着打开真相和刺穿恶人的妇孺,都要恶语相向,脏骂连天。然后,把宽慰献给恶人。
我也深知,删繁就简地把蔡莉等人树为恶人的标靶,是有“弃虎打蚊”之嫌。
可是,一介草民,手里持有的,是已经重到让我抬不动胳膊的苍蝇拍了。
大奸大恶,有时也是大隐大正。这道理,我都懂。世界是复杂的。
所以,我也一直和大家一起,寻找一双慧眼,为看待疫情找到更加开阔而理性的打开方式!
0 2
今天,与哀悼图片一起刷屏的,是有一条题为“那个坐在阳台上敲锣鸣病的人”的微博。
漫长的排比句式,极简罗列着疫情中遭受侮辱、掠夺、损害的一个个生命。
在这山河呜咽中,在草木含悲中,这些伤逝者和遭难者,依次鱼贯无声,走到我的眼前。然后,消失。
请大家守住静气,再来与我倒带回放这样场景:
有多少英雄悲歌,有多少平民遭难,就有多少罪与罚,在等着清算。
受限于人们的智识,迷乱于价值溃散,很多人对这种疫情,判断是非、利害、价值,都掉进了混沌地带。
更何况,这世间,有太多装睡不愿意醒来的人。注意,他们不醒,是因为躺赢滋味,太好了。
今天,我想真诚推荐一篇文章,是香港大学刘宁荣写的,题目叫《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我们缺乏的只是疫苗?》
有人说,这是疫情以来,最为温和、理性、深刻、全面的文章。
我仔仔细细读,这文章没有绕过任何问题焦点,从武汉到中国到世界,把撕裂的人心,清晰呈现出来了。
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哲人苏格拉底这样说。审视过的人生,才能走向三观正确。
刘宁荣这篇文章,是一次对三观的摆正和清洗:
我们缺乏常识;我们缺乏见识;我们缺乏透明度;我们缺乏同理心;我们缺乏担当;我们缺乏反思……
正因如此,这个世界才会出现:
反智的阴谋论大行其道。
因防火墙无法获得客观的信息,因同温层拒绝不同的信息。否则,许多在武汉不该发生的事一定不会发生,武汉的牺牲就不会这么大,中国百姓的牺牲也就不会这么大。
不愿正视自己的创伤,不可忍受将苦难、悲剧和丑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将读者高达五千万的“日记”视为恶毒、无耻,却又如此钟情地展示“纽约医院尸满为患”“英国政府勒令医生封口”这样的文字和照片。
现在,武汉已将不哭,疫战世界进行时。如果没有全球视野胸怀,没有开放人文境界,我们注定仍会被置于孤岛,撕裂的世界背后,就是互害的社会。
价值驱动生活方式。
生活需要通过微观起步,走向高远境界。而清除那些制造谎言、野蛮打压、冷漠自私的罪人恶人,就是走向明亮开阔地带的必须选择。
03
这也就是为什么,武汉市中心医院每多只失去一个医生,我对蔡莉和彭义香的痛恨,就会增加一分的原因;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灾难伦理和灾难反思过程中,要拒绝遗忘,人们就不能再被高福和王广发不加忏悔的专家行为误导;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面对武汉病毒所网页上那句“我们问心无愧”口号,面对武汉病毒所没有什么新闻和成果,我会感到不齿愤怒。
没有人愿意活在一个“恶人”当道的世界。
一个单位,一把手“家天下”,让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权力之恶,造成人性苦难与生命掠夺,这不是孤例。
武汉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之死,武汉病毒所误导国人群体上街买“双黄连”,还有“可防可控”王广发之类的误导,让人们如何“笑对和解”?
那些以各种手段进行瞒报、训诫、欺压的人,那些在权力幻觉下被红袖章刺激兴奋到霸凌乡邻的人,那些在餐厅门外贴出横幅祝贺美日疫情扩散,建议厂家做假测温枪卖给美国的小老板。
他们的恶,有的是庸常的恶,有的甚至是反人类的罪。
恶人,确实是一个容易跑偏的概念。
在韩国著名电影《恶人传》中,不同职业的人们在命运与欲望之间的选择,展现的就是没有绝对的恶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但是,当人类在面对新冠这样极恶的病毒面前,善良、温和、理性,以及坚决抑制虚伪、阴险、凶残,就应是共同的选择。
我始终清楚,文字如刀,不经意间,我们也可能成为施恶者。
《恶人传》里,这是曾经扎痛我心的句子:
我们是两个恶人抓住一个更恶的人。
这也是一个令我长久沮丧的判断。
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没有信仰就没有宽恕。
正因如此,我也会把更多的笔触,转向价值观的倡议。比如,人格志一直呼唤温和善良,一直倡导提升人格。
也愿终有一日,我的笔下无一丝戾气,而全是温情!
今天,全民痛悼悲泣,我也泪目伤心。
那一刻,我想到,我们都在置身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宗教法庭。
如果,蔡莉等恶人们,已经完成了忏悔、认罪和救赎,那一刻,我一定心纯净如悲凉之水。
然而,问责未启,宽恕不来。
与蔡莉等恶人们一起并肩哀悼,我真的有一种挥不去的耻感!
亲爱的朋友,这样的耻感痛感,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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