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讲个笑话:美国的小学。
在网课一年多以后,上周牛妞牛妹终于“返校”了。
我再一次领略了她们小学的奇葩。
月初,我碰到隔壁街的邻居Tara,她女儿克莱尔是牛妞的同学。
一见面她就问:你投票了吗?送不送牛妞回去上学?
投票?上学?啥?
肯定是学区又发邮件了我没看到。

去年三月开始上网课以后,学区定期给我们发email告知疫情进展和返校计划。
这email也是很诡异,内容不写在正文文本里,要打开附件的文档观看。两三页纸密密麻麻,前面95%都是例行公事的套话:疫情很严重,我们很努力,需要午餐的来这领。唯一有用的信息是最后一句“学校不会开门,请大家继续在家上课。”
我想听废话可以去听牛妞讲“我的世界”,真的不用看你的email谢谢。
几次之后,每次收到我就直接打开关闭,投票的email肯定也是被我无视了。
其实我挺纠结的。投不开学吧,那是违背我的心。孩子在家一年如脱缰野马,林中猛兽,花果山的猴子——学习什么的就不说了,社交为零,纪律混乱,自理能力拉跨——牛妹到现在拉屎还得我来擦。
投开学吧,又违背我的责任感。虽然最近疫情控制的不错,我家老人已经打了疫苗,但是万一有其他人中招,投了票的人没有一个无辜的不是?
于是我没投票。而且投票已经过期了。
过了几天,学区宣布三月底开始恢复上课。
等等!我们这可是下场雪就要停课三周,开个网课要筹备两个月的学区,说返校就返校符合它的人设吗?
仔细看完学校学区各班老师发的一堆email,我发现我们学区的人设没崩,可坚挺得很呢。
返校计划是这样的:
三月底开始两个礼拜的“过桥”阶段。每个班级的孩子分成两组,分别在一周中的不同天去学校一次,两个小时。
过完“桥”以后开始“混合教学”。每个班的两组孩子分别一周去学校两次,每次两小时。
正式开学时间未定。
也就是说,很大可能性本学期每周孩子去学校的时间是四小时。
牛妞倒是很开心。她不在乎两小时能在学校学什么,只惦记着见她的朋友:
妈妈,那克莱尔和麦迪会和我一起上学吗?
咦?对哦,还不知道她们的分班情况呢。
又一顿猛找,找到了学校发的分班信息: 牛妞和牛妹都在B班。
在邻居爸妈群里一问,我的邻居们和牛妞的几个好朋友都在A班。

牛妹和牛妞的上学时间在周四和周五。虽然只有两人两天一共四小时,但这可是一年多来第一次我在家她们不在家啊!
周一早上,八点50分,我照例催促牛妹准备去电脑前上课。
牛妹眼睛都没离开电视里的动画片:今天不上课呀!
这家伙,又在耍花样逃学了。我说:今天礼拜一又不放假,当然有课。马上过来!1,2……
牛妹老大不情愿的爬上电脑椅,撅着嘴巴抱着双腿缩成一团。
我打开ZOOM,等待老师进入教室。
9点,没有开始。
9点一分,还是没有开始。
9点过五分,看着ZOOM上的小圈圈还在一圈圈转,我不淡定了:
难道真的没有课?
又去翻email。在点击了无数个链接以后,找到了本周的课程表:
在有“桥”活动的时段,在家的孩子是“自习”。
也就是说,在一半孩子去学校的时候,另一半的孩子连网课都没有。
让六岁的孩子自习?你家哈士奇会叼着绳子自己溜自己吗?
你可能会说,老师要给在学校的孩子上课,当然没办法再上网课。
这当然没错。但是学区的email里说,在学校“上课”的并不是他们的老师,而是本地YMCA(一个青少年公益俱乐部组织)的志愿者。
只能说,学区的想法不是我——一个来自所有老师都想法设法多上点课的过度的人所能够理解的。
星期一,A班的麦迪从学校回来以后兴冲冲的跟牛妞汇报:我们在学校玩了很多游戏!红灯绿灯,Simon says,做迷藏...
我抱着一丝期待的问:他们有教你什么东西吗?
麦迪想了想,说:有!我们学了怎样戴口罩!
疫情已经一年了,现在学戴口罩是不是晚了一点啊?
我又问:老师呢?老师有没有出现?

麦迪摇摇头:没有。
所以老师不去学校,也不上网课,那老师在干什么?
晚上孩子睡觉以后,我又仔细的看了学区的email。

不出我所料,两周“过桥”结束后,进入的混合上学阶段,在家的时间也是“自习”。
也就是说,之前上网课,一周的课程安排是这样的:
混合式开学以后,一周的安排是这样的:
这是故意来整我们的吗?
牛乱 2021年3月28日于西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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