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的一天,叙利亚下着大雨。
一个小男孩光着脚,出现在塔尔图斯城的会场,为了实现他“荒谬”的想法:把创作的爱国诗读给总统听!
幸运的是,总统不仅听到了且大为赏识,当场允诺要资助这个贫穷的男孩读书。
而更为幸运的是,这一天,促成了一位卓越诗人——阿多尼斯的诞生。
阿多尼斯是作品等身的诗人、思想家、文学理论家,是当代最杰出的阿拉伯诗人,在世界诗坛享有盛誉。
不仅获得包括布鲁塞尔文学奖在内的各国文学奖项,多年来也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
今天要推荐的,就是他的第一部中文版诗集《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阿多尼斯诗选》
《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经阿多尼斯亲笔授权,由译者从诗人踏入诗坛至今近五十年的十七部诗集中精选并译出。
选译者薛庆国是北京外国语大学阿拉伯学院教授,从事阿拉伯现代文学、文化的研究与翻译,译作十余部,经验丰富,翻译流畅自然。
阿多尼斯是态度鲜明的叛逆者,是勇敢张扬的颠覆者,是尖锐辛辣的嘲讽者,也是浪漫感性的思考者。
他的诗歌,是了解阿拉伯社会现状的窗口。他为祖国蒙受的苦难而伤怀,为自身不被祖国所容而喟叹,为整个阿拉伯民族的落伍而悲愤。
他的诗作向弥漫于阿拉伯社会的神本主义挑战,却也呈现出浓厚的“剥离了神灵的神秘主义”色彩。
他的情诗无惧世俗,要为身体与肉欲正名;但其中毫无卿卿我我的俗趣,却展现出属于生命与时间的苍凉。
他是想象与表达的天才,将脑中的哲思、眼中的故事都用诗意的语言重新编排。
阿多尼斯积极倡导阿拉伯诗歌现代化,他热切地用诗歌表达对人生、社会的认识,希望能启迪读者,如火焰一样为他们照亮新的天际。
图书为硬壳精装,封面全黑背景上印有日全食图案:黑暗中尚存一线光明,与阿多尼斯对祖国和阿拉伯世界前途命运的看法相呼应。
内页为70g纯质纸,纸质轻柔,色彩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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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有希望的叛逆者、
嘲讽者与颠覆者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阿多尼斯的作品都在阿拉伯世界遭到冷遇。
他对阿拉伯政治、文化、社会做出空前尖锐而深刻的批判,使他成为当今阿拉伯世界最具争议的文化人之一。
作为叛逆者,阿多尼斯从未掩饰过自己的“身份”和决心,他要向腐坏的现实发出挑战:
“我是鬼魅的主人,我唤醒他们
用我的血和喉咙驱赶他们
太阳是一只云雀,我把我的绞索扔去
风,是我的帽子。
(《我把岁月交给……》)”
“我是个背叛者,我向被诅咒的道路
出卖我的生命,
我是背叛的主宰。
《背叛》)”

他看不惯愚昧守旧的思想和专制的政治文化,于是以笔为刀,做出一针见血的嘲讽:
“棺材覆盖着儿童的脸庞
书本
书写在乌鸦的内脏
野兽举着一朵花在踱步
岩石
在狂人的两肺间呼吸
这就是二十世纪。
(《二十世纪的镜子》)”
没有鲜花、阳光和雨露,取而代之的是“棺材”“乌鸦”“野兽”“岩石”,短短几句,便将他眼中二十世纪的诡异恐怖、令人窒息表露无遗。
但阿多尼斯并非带着彻底的绝望来俯瞰世界,他渴望的是改变和变好的未来,他灰暗的底色下时常透射出希望的光芒:
“我摧毁了我的王国,
摧毁了我的宝座、庭院和廊柱;
我上下求索,由我的肺背负
……
今天,我有自己的语言,
有我自己的疆域、土地和禀赋。
我有自己的人民,他们的疑惑将我滋养,
我被我的断垣和翅翼照亮。
(《今天,我有自己的语言》)”
他大胆勇敢,张扬着自我,表达着个性,骄傲地宣告自己的卓尔不群:
“我焚烧遗产,我说:我的土地
是处女地,我的青春没有墓地
我在上帝和魔鬼的上方跨越
我的道路
比神灵和魔鬼的道路更为遥远。
(《罪过的语言》)”
“我向星辰下令,我停泊瞩望,
我让自己登基,
做风的君王。(《风的君王》)”
阿多尼斯充满着创造力与生命力,他的诗歌世界有死亡般的沉寂,也不乏生命的脉动,他在黑暗中,仍有着韧劲,向往光明。
就像他所吟诵的那样:“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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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歌流放地”的
思考者与践行者
阿多尼斯常年寄居他乡,以“精神上的流放者”自居,而在他心中,“只有在写作中、尤其在诗歌中才能找到”真正的流放地。
他拥有诗人的感性和哲人的理性,让你在诗句中陷入沉思,在沉思中觅得诗意:
“每当我问起小路:“喂!
长夜,长夜的重负何时是尽头?
何时我能得我所求,
抵达终极
享受安逸?
小路对我说:从这里,我开始。”
(《小路》)
“爱,是持续瞬间的永恒,
恨,是仿佛永存的瞬间。”
“孤独是一座花园,
但其中只有一棵树。”
谈到“爱情”,他的表达含蓄浪漫,却意外地触动人心:
“当我的眼睛沉入你的眼睛
我瞥见幽深的黎明
我看到古老的昨天
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
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
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为什么成为诗人?为什么写作?对于每位诗人都会面临的问题,阿多尼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写作,是为了
让唯一能浇灌我的内心的泉水继续流淌。”
“写作吧:
这是最佳的方式,
让你阅读自己,聆听世界。”
又用生动的比拟,说出他对诗歌、写作、语言的深刻见解:
“词语不止是房屋,
有时候,它是妻子,
更多的时候,它是情人。”
“欢乐是湖泊,
话语在湖面漂浮,
忧愁是它攀登的山峰。”
“想象力在诗歌中是桥梁,
在爱情中是森林。”
诗歌与阳光、氧气、水一样,是阿多尼斯的必需品,是他的栖息地,是他的信仰,也是他与自我和世界的沟通方式。
在这个“背叛了诗歌”的时代,他依旧拥有着足够的自信。
他相信,只要有生命,诗歌就不会终结,因为“诗歌终结的时代,不过是另一种死亡。”
而我也相信,只要你我还在读诗,情感还在流淌,诗歌便会继续生长。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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