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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朱讯(1918—1974),原名杨子波,四川省江津(今属重庆市)夹滩人。1937年12月,和著名作家阿城之父钟惦棐等一起赴延安,入抗日军政大学,次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担任徐海东将军秘书,更名朱讯。即随徐海东南下,赴新四军工作。解放战争期间,任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政治部组织部部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浙江省农林厅长、省财委副主任、中共浙江省委委员。1953年8月,调任华东行政委员会副秘书长,后任中共上海市委常委、市委财贸部长。1961年,受钟惦棐冤案牵连,被撤职下放到棉纺厂任厂长。“文化大革命”中,朱讯遭到关押,被“四人帮”之一的王洪文视为原上海市委“最顽固的家伙”。1974年8月28日,朱讯遇害身亡,时年56岁。
东安二村与朱讯之死(上)
作者/叶翔
前二天看到一篇关于东安二村记事并提及朱讯之女朱小杭,WG中我所在单位上海果品公司龙华冷庫就在东安二村附近,朱讯最后时期在我们单位看大门。
朱讯被杀后,尽管我是个打酱油角色,但作为所在单位民兵连长直接参与了对朱小杭审讯工作,我有责任晚年把我知道的事忠实记录于此,供后来历史研究者参考。
1954年柯庆施由江苏调往上海,接替了陈毅工作,柯、陈虽都是最高手下得力干将,但处事风格迥异,陈诗人气质,上海干部多数系三野人马,他的老部下,所以陈待人宽厚,处理问题和风细雨,有时骂二句算了,真正动真格伤人事很少,因此在上海口碑不错,有部电影"陈毅市长"就是赞扬他的。
战争年代的陈毅
柯不同,他刚正严厉,反对干部特殊化尤其雷厉风行,毫不含糊,这点深得始终担心江山变色最高喜爱,最高比柯大数岁,但最高尊称其为柯老。
当时我在的小学叫新华小学,解放初建,校长是罗炳辉将军遗孀,学校条件较好,学生一律住校,学生父母都是共产党一定级别干部,柯庆施来上海后斥之为贵族小学,下令解散,因为学校地址在延安西路上,后改称延三小学,广收平民子女。
东海舰队负责人XXX儿子就读上海中学,XXX爱子心切,多次开着公家轿车周未接儿子回家,被柯知道后大会点名批评,颜面尽失。陈毅当市长时允许舞厅正常营业,不少单位工会节假日举办舞会,让职工后乐一乐,柯来沪后认为跳舞男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坚决取缔。
最高有次来沪,柯不仅破例为其举办专场舞会,还邀请各路女明星陪伴,他自已穿了圆口布鞋跳了一曲又一曲,可见大人物和小人物就是不同,他们的心态我们小人物很难琢磨。
1961年5月1日,毛泽东在上海出席各界庆祝五一劳动节联欢晚会,右二为柯庆施。
领导干部进城后分住在上海各处国民党遗留下花园小洋房里,不便管理,最易被资产阶级拉下水,58年大跃进时,柯庆施号召上海领导干部要和工人群众打成一片,生活在一起,他以身作则带头搬进工人居住的东安二村,柯是当时华东上海党政军一把手,说一不二的主,他一搬,下面的陈丕显、曹获秋、魏文伯不得不搬,再下面上海二委(市委、市人委)领导干部尽管不情愿,一个个噙着泪花,告别心爱花园洋房,强颜欢笑搬进东安二村,和工人‍同吃同住,但这么多大鱼游进小池塘,小池塘也容纳不下,于是东安二村又分内二村、外二村,内二村领导干部住,条件好,外二村工人群众住,条件差,虽统称二村,但内部泾渭分明,就象肉包子一样,统称包子,但外面的皮和里面的馅味道价钱不同,内二村虽条件好,但比起康办大院还有相当距离。
当年上海工人新村一窥(和文中提到的东安二村类似,但不是实景。)
住了一年后,柯首先悄悄搬回原处,陈、曹、魏看在眼睛里,落实在行动上,马上跟进,二委中有些头子活络的主也一个个到市内寻找新的安乐窝。
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也"。朱讯当时是上海市常委、市财贸部长、八级干部,为啥不紧进,客气什么?财贸部下属商业一局、二局、供销总社、外贸局、人民银行、海关、工商局、税务局,二十多万职工,位高权重,上海滩数的上人物,他还在观望什么?不,他不是观望,不是客气,他反右时出事了。
朱讯原名楊子波,四川江津人,1918年生,1937年与好友钟惦裴【注:著名影评家,作家阿城的父亲。】一起去了延安,进入抗大,38年入党,解放后,先在浙江,后到上海工作。朱讯博闻強志,口才极佳,一口国语,一手好字,上海工作期间,他往往下班不坐轿车,不带随从,一个人㚒着皮包,南京路、淮海路、小菜场、饮食店到处溜达,到处张望,他善于和各式各样人打交道,询问他们对市场看法,商品是否充沛,物价是否合理,需要补充什么,他把调查来情况一五一十整理出来,用来改进自己工作,故而他的报告从来不是枯燥教条,而是生动有趣,联系实际,他做报告时不习惯唸稿,而是一枝烟、一杯茶,海阔天空,娓娓道来,会场里掌声雷动,笑声不断。有次陈云到上海检查工作,他也凭这本事,不带稿向陈云汇报四个小时,受到陈云表扬。
57年春,最高层号召大鸣大放,向党提意见,不知深浅的钟惦裴写了篇"电影的锣鼓"登在文艺报上,意思是党对电影创作干涉过多,影响电影事业发展,今后要放手让编导自己拍片。文章发表后起初水波不兴,没啥动静,六月份人民日报发表文章"这是为什么?",开始反击,接着人民日报编者按点了钟名,指出:钟惦裴是代表资产阶级右派向党进攻。钟慌了手脚,跑到上海住在老友朱讯家讨教。
朱讯家住东安二村74号二楼,面对中山南一路,二个书呆子凑在一起经过反复斟酌,决定发文反驳人民日报编者按,朱讯还拟了个反驳提纲一二三,哪晓得人民日报编者按正是根据最高指示精神写的,有的还是最高原话,这下祸闯大了,老虎头上拍苍蝇,钟定为大右派,押送甘肃劳动改造,朱定为极右份子,由部长降至局长,到上海供销合作社任主任。
我查了下57年定为极右份子的好象只有朱讯一人,什么原因呢?我猜以柯庆施为首的上海市委内心还是想保他,既向北京交代的过去,又不至于将朱定为右派份子划入敌我矛盾,于是想出了极右份子这个词,毕竟同为市委常委,同朝为官,突然一个人去了夾边沟,大家心情不好受。
61年"阶级斗争为纲"、"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口号正式提出,预示更大风暴即将来临,市委又特地将朱从财贸口调到工交口,调到国棉二十一厂当厂长,二十一厂座落在长宁区长宁路上,七千多员工,处级单位,但朱仍保持八级干部待遇,住房不变,月薪280元,这在当时相当不错了。假如灾难到此嘎然而止也就算了,朱仍能寿终正寝。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WG开始了,一月革命靠造反夺权当上市委常委,财贸组长的黄金海【注】跷着二郎腿,踌躇满志坐在外滩原朱讯转椅上,窗外是千帆竞发的滔滔黄浦江,突然发问:"原来那个叫朱讯的到哪去了?"秘书小声回答:"早就调离财贸系统,到国棉二十一厂当厂长了。""他现在混的怎么样?""听说还不错,他在厂里非常老实,不多讲一句话,不乱表一个态,如今靠边站,每天冲洗厕所,扫地。""那不成,他是我们财贸系统最大走资派,我们现在斗的都是局长、处长,却把部长这最大鱼放跑了,我去跟洪文同志说下,把他弄回来。"未完待续】
【注】:黄金海1935年出生在上海,后入上海国棉三十一厂当工人,“文化大革命”初,他和上海国棉十七厂王洪文组建了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紧跟王洪文,成为王洪文手下在上海的“五虎将”之一。1967年2月,上海市革命委员会成立,张春桥成了革命委员会主任,姚文元、王洪文成了革命委员会副主任;黄金海当上了革命委员会常委、革命委员会财贸组负责人、上海军委会常委、市总工会常务委员,他和王秀珍等组织、指挥了上海的武装叛乱。黄金海在“四人帮”心目中,一直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粉碎“四人帮”后查出来的“四人帮”准备上台后的“组阁”名单中,黄金海赫然被列为“副总理”人选,排名十三个“副总理”中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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