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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渡十娘

2020终于就要过去了。我们先来跟着渡十娘回顾一下这不平常的一年:


2020,你还好么?
2020到底意味着什么?看看十娘和朋友们怎么说:

陈茶(硅谷):
2020年是一路坐着过山车冲到终点站的。当一脚踏出车厢时,我坚定的心志是: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不曾想象过会亲历人类在这一年里穿过时光隧道至暗而惊悚的一程。个中的悲伤辛酸,岂能用语言表达出一二。我们有幸存活并见证,要感谢上苍的垂爱,也当为争取世道未来的安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这一年里,最真得骄傲的事情就是和女友们一起办起了公众号“渡十娘”。在疫情将人们隔离的时刻,她成了一片让人们互相分享、支持并自由发声的绿洲,让作者和读者们都因与她的联系而获得安慰和能量。
2020年的大选,美国人民在疫情中创历史纪录的投票率,令美国骄傲。美国的民主制度经受了史无前例的挑战,让人在晦暗的2020年里看到了穿过乌云的一道高光。
此时此刻,深陷疫情中的美国已经看到疫苗将带来的希望。随着2021的到来,浓烟滚滚的大选也将尘埃落定,我们已看到了美国重回健康跑道的可能。在与2020作别的站台上,让我们举杯,祝福2021美好而丰饶!
2020 ,陈茶(右三)与北岛(左二)等穿越疫情拜访美国2019年普利策诗歌奖得主福里斯特·甘达尔
Sunny(波士顿):
我的2020是在互联网和家里的地下室里度过的。在这里,我们全球连线,跨越五个时区,齐心协力生出了我们的“孩子”——渡十娘。
年初为了丰富一下业余生活把地下室装修出一间影音室,没想到成了今年最好的“投资”。每天的大量时间是在网飞和油管里消磨的。在这里看各种新闻听各方争辩,也在这里看了不少好片子,甚至久已不碰的综艺。
2020,我重新开始写作。虽然没有像年初立下的Flag要写出中篇来,但也算写了不少时评和几个短篇(有点惭愧)。重新回到自己喜欢的领域是很开心的事情。疫情让我们忽然多出了许多时间与家人相处,也多出了时间与自己相处,并且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与世界相处。
很多人不喜欢2020,有很多焦心的事情。我却在这一年重新回到了过去的生活:不拼命工作但努力思考;不无所事事,但关心大事小事。
我相信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好事,另外一件是暂时不知道好在哪里的事。2020,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轨迹。我也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加丰富和平实。


2020,Sunny有更多时间陪伴包子

伊可(硅谷):
前些日子在英文社交媒体上看到有公号让大家说说发生在自己身上2020的好事,结果不到一小时竟然有六千多条回复,大家简直是争先恐后地诉说。所以除去那些众所周知的狗血,其实2020也没有那么差,或者可以说竟然是充满了正能量。
就我而言,全职在家上班还是忙出了新高度,同时不停歇完成了哈佛的课程!所以平时忙死不算,周末也奉献出来了。三月开始,我天天保持健身,没有停过一天,真的一天都没有停。为了保持自己不疯,依然有充沛的精力,还可以更努力一点么?
话说不疯这件事,其实真的不容易。2020,生活里所有的琐碎都在,可是原来那些拿来平衡的让自己开心的事突然都不能做了。只有拼命找别的事情安抚自己的烦躁。除了健身习惯的保持,很多其他习惯也保持下来,尽量让自己感觉生活还是正常的,比如健康饮食,比如上班化妆,比如继续买漂亮衣服。。。外面的世界再乱,我们也要美美地来面对。
当然这一年最重要的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才女一起做渡十娘公众号。三月开张到年底,我居然写了35篇了!自己都不能相信!原来以为就是打个酱油,结果跳出自己的舒适区,居然也写出了几篇热文了。
2021总不会比2020更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疫情中每天坚持锻炼的伊可

王婷婷(温哥华):平安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魔幻的2020年里不仅仅是焦虑,彷徨,也有踏踏实实生活过的痕迹
今年的开篇是惊悚片,着实惊恐不安了一个多月才逐渐稳定心神,或者说是接受现实。
成年人是老人孩子的支柱,再多风雨,也要安排好日子。柴米油盐属于肉身的需求,疫情最严重时,“渡十娘”开张是我们的精神方舟。
很多人问“渡十娘”的典故,其实并不高深诡谲,一开始是十个当了妈的写字女人一起用文字表达自己,发现自己,修行路上也试图自渡顺便分享一二。后来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彼此欣赏和鼓励。
快一年了,外面依然紧张严峻,我们的灵魂和精神在“渡十娘”这里逐渐安顿好了。
日有寸进,每日更新,算是抵抗住了2020这个严酷而魔幻的一年。
2021年会更好吗? 会的。
信,则得救。
2020,小贝同学成为了加拿大国家击剑队少年组八个成员之一

沙田山居(香港):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一架金光闪闪的直升机盘旋在我家村屋天台上空,我轻盈地攀上,恍惚间呼啸而去,五分钟飞越了落马洲福田口岸。不用插卡(智能身份证)入境,不用健康证明,更不用14天隔离,身心无比自由。我给华尔登府邸的闺蜜黄太发了一段微信语音:快叫外卖,香蜜湖松哥龙虾,小虎蛋糕,四季润园椰子鸡,My Coffee的拿铁。。。还要,还要预约真真啊,我要去做头发做手指甲啊。。。
2020,沙田和小魔女以及全家“留守”香港
张惠雯(波士顿):
2020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至暗的一年:瘟疫的肆虐、数百万人的病痛和死亡、经济的凋敝、民粹主义的盛行……在美国这边,还上演了一场至今仍未结束的、有关选举的闹剧;在有些国家,开启的门似乎在重新关上,封闭的正变得更封闭。总的来说,在人类如同被瘟疫“囚禁”的一年里,国与国、人与人之间不得不彼此隔绝,人类似乎在倒退。 
如果说这一年发生过什么好的事情,那第一个就是特朗普被选下台,第二是新冠疫苗的出现给灾难中的人们带来了希望。而无论是哪一个影响我们生活的事件,无论是哪个街头巷议的热门议题,无论是有关绝望或希望的讨论,“渡十娘”都是在场者、参与者、发声者。她发出具有女性独特音调的声音,而又不限于此。通过邀请不同领域、不同专长的人参与,“渡十娘”在这一年中变得更加丰富、壮大。从政治、经济、社会话题到旅行、娱乐乃至文学艺术,“渡十娘”都博采众长、侃侃而谈。她能在众多公号中脱颖而出,正是因为她开阔的视角、理性的思维和对不同观念的包容。2021年一定是更好的一年,希望“渡十娘”影响力更趋强大,给自媒体世界带来更多清新气息。
晓霜(硅谷):
依然难以想象,2020年,一个接一个的天灾人祸,美国的选举让这一切到达高峰。这是一个病毒和谣言满天飞的时代,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时空,每个人面对同一个事件,可以看到如此不同的“真相”。真相只是你想看到的“真相”,只是你相信的“真相”。谎言说了千遍就会成为事实吗?Fake News?  是真是假?信与不信?反川挺川,一幕大戏,惊心动魄,让我们看到美国社会的分裂,华人社区的分裂,心中常常困惑。
疫情让我们看到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是如此息息相关,人类正在共同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在病毒面前,人人平等;在生死面前,人人平等。你看,那些权高位重的人同样可以被病毒击中。人都是会死的,主要是看你怎么活。
向外看世界,揪心撕裂,困惑不安。向内寻平安,回归平静。不再等待某天重启,看日月星辰,生生不息;内观生命的能量,带着善意的微光,带着觉知,继续活着。活着真好,只要你的神经还没有完全麻木,就有痛感,也有快乐。
在2020年终最后一天,祝亲友们新年快乐!愿世界和平!亲友安康!祝愿每一位在2021的美好愿望都能够实现!
海云(新泽西):庚子年里
疫情全球蔓延
亲人逝去
书稿断文
2020
等不及的告别
转过身想狂奔
再也不见不想不念
使劲儿的
把一场噩梦
甩在了身后
绿骑士(巴黎):沦陷年
地球沦陷已整整一年。2020中的两个零,圆形,一个是无所不在的疫魔圈套,一个是面照妖镜,反映出人们的自私与贪婪,丑恶的真面目无可遁形。但同时亦照出了人性高贵的一面:坚毅,博爱,万千无名英雄,各尽力量,在死神阴沉的操步声威胁下,默默地埋头抢救生命。经济庞大的伤口流血不止,人际疏离成为了爱的表示⋯⋯在翻天复地的生活轨迹间寻找新路途,许多平凡中不平凡的人与事,有点滴有洪流,都是回转的人间温暖。这些都有如沦陷区中不屈的地下抵抗军,暗中铺着光复的路。
黄秀莲(香港):
2020年是我最节俭的一年,因为疫情不能旅游,省下一笔旅费。留在香港,即使外出,必然要戴口罩,懒得化妆了,尤其是口红,一年下来,节省了胭脂水粉。至于新衣服更不必了,哪有置服装的心情?上茶楼也有限制,索性自己动手煮饭,菜市场的东西始终划算……我不是很花费的人,习惯从简从实际生活,2020年领略更深了。
王瑞芸(南加州):
2020年似乎比以往的年份过得更快,这有些奇怪。前几天我在一次视频上,大家也互问对这一年的感受。一位被问到的美囯女性说,"我对2020可没有什么正面的评价。"这完全可理解,美国疫情到了年底甚至还在加剧。如果我被问到,我该如何回答?我想到了自己在2020年初,一颗心如落在油锅里一样,到了年底,它竟然已经完全安定下来。对,我就这么回答:2020年给了我一个功课-学会与现实中的一切相处,然后心定下来,把手上的事情做好。
王渝(纽约):解放了我的脸——收到吴玲瑶赠书  
昨天收到吴玲瑶的书之前,我心情很沮丧。因为我正努力地往脸上抹一种面霜,朋友送给我时说,可以让我容光焕发,一天比一天更年轻。
我每天怀抱着“明天会更好”的期盼,已经努力不懈地涂了好几天了。可是镜子里的那张脸还是跟昨天一个样。我一面感谢朋友的好意,一面不可避免地想到她好意后面未曾明言的暗示。
就在这一刻老公把《幽默过日子》递到我手上,最先入眼是封面设中“明天会更老”的这句话,我立即想起玲瑶曾说过“要人老心不老,皱纹长在脸上,不长在心上”。顷刻间我释怀了,哈哈大笑。那个什么伟大的面霜也不必再涂抹了。我解放了我的脸,也解放了我的心。谢谢你吴玲瑶。
木然(多伦多):我的2020,一切犹如经过排练
去年我写了一个城市、以及一些人的故事,名字就叫《封城后你会寂寞吗?》,殊不知长达6万多字的随笔在《星岛日报》连载结束后,多伦多真的就进入封城状态,直至如今。
三月初,93岁高龄的母亲因未知的口腔肿痛日趋严重,曾与我谈过生与死的安排,那时我还有些不以为然。「母亲节」后她身体更加弱不禁风,那时如果我们安排她入院治疗或有转机。但因为疫情,加上母亲说她一生未住过医院,就连我们姐弟仨也是在学校的护养院生的,她说这辈子不想进医院,希望我们助她达成意愿。我们姐弟三人商量后决定尊重母亲的意愿。
五月下旬的某天,母亲告诉哥哥她要走了,然后就躺下并且拒绝饮食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六月的第一个星期,母亲忽然想起今年各个节日的红包未封好,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为每一位亲人封好红包,然后交待哥哥在余下的日子里代为分送,再躺下后就进入完全昏睡,一周后安详离开了我们。
一个人面对死亡如此从容、淡定,自己写好剧本自己演,这是母亲留给我们的最后一课。从那天始,两代人终完成交接,亲情在浓浓淡淡的思念中继续传承。
母亲走后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想,过去我们假设过许多与母亲告别的场景,但从未想到2020年6月12日的这一幕。
其实每个人一生与之相随的,除了生日,再有就是死日。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在每年的这一天为母亲祝福,因为她向死而生的伟大,更值得我们牢记。
一个人不惧死,手上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和值得珍惜的——这是母亲留给我最珍贵的遗产,也是我们迈入2021的信心和动力。只是跨过这一年,妈妈真的是不在了。
周仰之(硅谷):
2020年的新年假期,我们住在珠海的一家酒店里,每天去人潮滚滚的澳门玩几个小时,又回到安静的珠海,在海边漫步,讨论下一年的旅行安排。掐指一算2019年我们旅行了二十余次,决定这一年要减少出行的次数。就算是这样一月里也去了一趟日本,然后赶回美国家中,尽已经推迟了一次已经没有办法再推的陪审员公民义务。谁知春节过完疫情爆发,这一年余下的十一个月都待在美国家中,旅行次数直接减少到了零。
行动受到了限制脑子可不闲着,2020年过得并不安宁。美国大选投票人数创了历史记录,大家政治热情高涨的同时也吵得不可开交,朋友圈为此分裂重组不在话下。百忙之中一向彬彬有礼的邻居们也因为以前积累下来的大小矛盾如炸了营般的争执起来,解决之道是临时重选居委会,谁知选完后新委员又跳票,更急急风把合作了十余年的服务公司换掉。新服务公司走马上任,和邻居们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熟悉,纷纷扰扰邮箱里动则上千条邮件,让我这个写作的人秒变观众,天天目瞪口呆不知说啥好。
终于大选尘埃落定,朋友圈的争执也只剩下了余波荡漾。新服务公司果然比老公司更周到,邻居们也回归彬彬有礼相互关照,最重要的是已经开始打疫苗了,历时一年的居家隔离生活终于有了盼头,我们快自由了!
从2020年的经历里我们得到了什么呢?是亲人们更深沉的关爱?朋友们更密切的相知?还是趁着安静规律的生活养成了运动和健康饮食的好习惯?我认为最重要功课是在把握大共识的基础上要学会宽容,要求别人接纳自己的同时要有体贴之情容人之量,求全责备刻薄寡情会把路越走越窄。2021年当我们走出大门时候,带着宽广的胸怀和有趣的灵魂来看待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吧。
Sue(硅谷):
我喜欢冬雨中的山宅。狂风过后,山中的一切便沉浸在朦胧的雨水之中,感觉有一种淡淡的柔和,一股迷迷漫漫的愉悦,那清冷的雨水便丝丝透进了心里。
没有风雨,何来的宁静!
2020终于在风雨声中走向了尾声。
疫情肆虐的2020年,发生了太多的离别和失去,人们在沮丧,崩溃,绝望中努力着,不曾放弃过希望。
禁足已久的我亦然。在这无措,茫然,危难之间试图努力去寻找那非同以往的宁静和自在。
社交距离使人拥有了更多的独处和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我也不例外。
读书,抚琴,习舞,追剧,种植,朝九晚五的核板生活,竟未让我生出一丝一毫的厌倦之心。
家中的鸡,鸭,鹅群中,又新添了火鸡和锦鸡,“唧唧,嘎嘎”的热闹,愉悦着整个山宅。孔雀们依旧优雅的开屏,优雅的觅食,几只黑天鹅一如往常的调皮可爱,洋洋自得地戏水起舞。每日与它们相处,其乐融融。
今年菜园的丝瓜,西红柿长势喜人,一拨一拨的摘采,一拨一拨的成熟,直到它们再也承受不住冬雨的温存为止。杏子,石榴,梨子,苹果,柿子更是不输其他,满枝头的累累果实,让我品尝了收获的喜悦。
山中岁月是如此忙碌,却又如此单纯,常常恍若隔世,不知身在何处。
山宅这些日子,与外界的交流,能少则少,能减便减。偶尔有朋友上山宅来访,都是戴着口罩,隔着距离聊上几句,彼此也只能从细眯着的眼角边泛起的无数褶皱,看到口罩内深藏的笑容。
感恩节本是亲人们欢聚一堂的时刻,女儿女婿却只能与我们云中聚歺。
那日,JJ负责烤火鸡,女儿则在自己家烘南瓜饼,烤球子甘蓝,煮土豆泥和小红莓酱等,然后送上山宅。JJ将烤好的火鸡,切下一大块包好,隔着门缝递送给女儿,女婿。我们彼此互道珍重,再眼巴巴挥手道别,2020的感恩节相聚就这样被疫情阻隔着,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无可言喻。这样的感恩节在美国还是头一回,疫情中的特色。
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享受云上讲座,云上聊天,云上购物,云上习舞,云上party,云上表演。Zoom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方便了日常的社交活动,也大大节省了人们的时间和空间,这样的生活别有滋味。
化妆品的消费大大减少,口红,胭脂已成多余。以前精心挑选的漂亮衣物如今闲置在衣帽柜中,不曾给予理会,精美的各种首饰也成了偶尓的把玩品。
一件睡衣从早至晚穿着,头发整日乱蓬蓬的。这样的不梳妆,不打理的生活,竟也滋生出习以为常的轻松自在。
禁足生活仍在继续,我也顺应着日拱一卒的前行。
2020的圣诞节,没有圣诞树,没有礼物,昔日的仪式在疫情的日子中,已成多余,简单已成为我和家人在疫情中选择的一种生活模式。
圣诞之日,大风骤起,吹倒了院中二个巨大花盆,“哐啷”声中是否预示着今后日子的“碎碎(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2021将至,口罩遮面的日子不知何时结束?但日子需要继续下去,风雨终有消停的时候。
衷心希望2021日趋向好。
2020,Sue的女儿结婚了
童慧琦(硅谷):
时间不是匀速的,2020年,一切都过得太快又太慢。
太多里程碑事件。其中之一是《渡十娘》迎来第一个新旧年交替,十娘之一的陈谦嘱我写几个字,因为我曾写了一篇文章《疫情:告诉我你过得好吗?》。
新旧交替,是用情时分。2020年的竟然是“疫ï情”—在花冠疫情中演绎出的各种情和情状。在疫情这个全球大背景下,每个生命都受着冲击和影响。而我作为一名临床心理学工作者,那份聆听人生叙述的特权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 我加倍地感恩当年我自己坚守的职业选择,这份职业让我在各种阻隔与中断面前,安居一隅,成为人类情感沟通的conduit –见证最深的黑暗与最大的希望携手同至。我疗愈,同时也被疗愈。
2020年,是我的女性主题年。
我开始更饶有趣味地聆听年轻女孩子的故事。有时犀利地剖析她人的境况,很多时候更看到了我曾经的自己。我拒绝做人生导师,但发现自己开始对硅谷高科技公司的姑娘们说:不要慌张,不要东张西望,你需要回归本位,清理那些不必要的,你要留出你生命的空场,让合适的能量突破,让合适的遇见发生。我看着好结果的屡屡诞生,于是开始妄想我在参与改变着某一部分女性的人生格局。
我开始格外渴望与母亲们联结。聆听和分享养育这趟“奥德赛”般的英雄之旅。我为中国部分母亲曾经的遭际感到心痛不已,高学位高职位高薪也无法填补的创伤的黑洞,也开始吞噬她所养育着的孩子。无意识的强迫性的重复忠实地传递着不可言说的创伤。母亲的本能则让她奋力求助,在锐利的道破与温暖的抱持中她破涕为笑。
我开始真挚地寻找智慧女性。这源于我孩子的一个问题:Mom,你为什么总是跟白人男性工作?我一惊。确实,我一直与西方男性权威工作,感受着他们的智慧、明晰、力量和爱护。没有刻意,一切都是因缘际会。不过,在居家禅师的点拨下,我滋生出强烈的渴望:愿与智慧女性相遇,从她们那里汲取滋养。希望的触角一经伸出,回应已然在路上。因为我在寻找的,一定也在寻找我。
2020年的最后一天,我和一群人冥想:
愿我内在的至高至亮遇见你内在的至高至亮。
愿这光明照见你我的2021。
薇(温哥华):
2020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和往年一样,年末中的一天是母亲的生日。母亲先是发了两三张她坐在几束貌美,包装纸漂亮的鲜花前面的照片发给我们,然后是她吹生日蜡烛的照片。父亲负责拍照,所有照片上只有母亲一个人和一些熟悉的家具。随后母亲告诉我们她刚打了第一针疫苗。
关了视频,静坐片刻,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溢出来。
去年十二月的某一天,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开始到处买口罩,等口罩。到今年三月中旬回家路上,发现来来往往的人们开始互相回避。犹如当初智人和尼安德特人初相遇,彼此气味不对路,随时要爆发点什么。我们决定撤退到乡下。
从此以后,疫情起起落落,社区开开关关,世界纷纷扰扰,日子一天一天过了。怀疑,惊恐,沮丧,焦虑,希望,失望,各种于平庸日子太过矫情的词汇以高倍放大的姿态频繁充斥了这叫做2020的一年。到最后大部分人和我们一样,归于另一种平庸。毕竟继续,只有继续才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不管身后洪水滔天又或者前方惊天动地。
暮年的母亲在国内疫情稍稍平息以后再次披上白大褂回到了工作一辈子的医院。而远隔重洋的我们依然没有归期。
都会过去的,不管以什么方式。唯愿各自安好。
夏蛋(深圳):
很多朋友认为,2020年对我来说是格外不同的,因为过去几年,我都有几个月的时间在海外旅行,老朋友见了面,通常会调侃我几句:“今年不知道怎么过了吧!”但对我来说,2020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我依旧静悄悄工作和旅行,偶尔发个朋友圈跟大家打招呼。
旅行对我来说是生活的常规,今年的24趟飞行,有被雪覆盖的荒原,也有热闹的城市,有寒风凛冽的高山,也有静谧湛蓝的海洋,世界没有停下脚步,我也没有。
但2020年对我最大的改变,是我频繁地回家,过去7年,我一有时间,就会规划30多天的旅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但今年疫情稳定后,每个月我都会找某个周五,下班时坐上飞机回出生的小城市去看奶奶,周日再回深圳,老太太嘴上说别折腾回来,一边问我,下次回来打算吃什么。
老太太笑话我,关于她的记忆全是吃:红澄澄的鸭蛋黄,肥嘟嘟的花甲肉、辣兮兮的姜汁蛋羹、热腾腾的大排面、圆滚滚的青团、水盈盈的枇杷、甜滋滋的橘子……我说,因为那都是她的味道。
吴正(香港):庚子岁末语
2020,庚子年,也是我72(虚龄73)岁的本命年,世界灾祸连连,而我,則也麻烦不断。常言道: 73、84,阎王不请,自个儿去。对上两回庚子,1900的火烧圆明园,只是在历史书上读到过,1960的大饥荒,我刚跨进少年的门坎,一切反正都有父母在前方顶着呢,只要饥辘的肠胃不作出抗议,其他一切均不需我操心。但这一次,我算是撞在枪口上了;幸好,没中弹,只是擦伤了些皮肉。
我是在2020年1月26日,武汉宣布封城的三天后,紧急离沪来港避难的,想着过了疫情风头,最多也就个把月的工夫吧,我不又能安坐在上海客厅的沙发里,陶醉于肖邦的即兴曲之中了?
但这一回没成,不仅一个月回不去了,三个月也不行; 半年后,都快近一年了,仍然遥无归期。
而逗留港期,我則病痛接踵,竟然连一天也没消停过: 带状疱疹,流感引起的前列腺炎,脚踝崴了,至今仍处于治疗之中。但差点致我于死地的还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几乎要了我命的焦虑型抑郁症。不知何时,病之阴影又开始凝聚,並looming large over me, 叫我惊恐万分!
誘发这次depression复发的主因是: 我常备在身的三个月份量的抗焦虑药,由于对时间的估计失算,在running out,眼看着日少一日的药丸,我一筹莫展,我知道港地看精神科的规矩,这类处方必须要specialist 才能签发,而普通科转去专科,先作预约,然后再由专科医师从几十种抗抑郁的药中,从头来过,一剂一剂的试用過来,费事失时,不经过两三个月的折腾,是找不出最合适我症状的那两款药来的。不就是Alprazolam 和Clonazepam (氯硝安定)吗?这事我在上海和北京的精神科经历多了,最后仍都定锚在A药和D药上。但这是在香港啊,一个specialist 能仅凭一位初诊病人的要求,自己不作任何判断,大而化之便开出处方来吗?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愈想愈担忧,anxiety disorder 都快演变成panic disorder 了。我通宵失眠,我大汗淋漓,我呼吸急促,我感觉自己再次深陷进了抑郁症的泥潭之中去!我想我完了,上次发病我50岁,这回73,人有几个23年可差啊,再说如今的我孑然一身,孤单的居住在香港的一层公寓里,炊洗清洁都得自理,房厅之中,除了家具与四壁外,无可言语者。但对了,还有一样!就是那尊摆放在佛台上的容含慈悲的观音像,她一直在望着我呢,任凭我犹如困兽,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我在观音前虔诚地跪了下来,我涕泪俱下,我祈求观音菩萨出手,将我从惡病之泥淖中拯救出来……奇迹隨即发生: 我心定下了不少,随即搭车去了养和医院。似乎一切都在菩萨的带领之下完成的,我挂的是普通科的门诊号,而不是精神科,尽管那里也有此专科。给我瞧病那位康医生是位和蔼的中年人,他耐心地听完了我声色并茂的叙述后,微笑了,说我的判断与选择都没错。我说,这哪是什么我的判断与选择啊,这是观世音菩萨的!闻言,他不知所谓地望了我一眼,说,我可以按你之要求开药于你,惟只有一星期的量,因为这类药是受管制的,你一星期后再来找我吧!我心头的大石便倏然落地了: 有药便行,有药便有救!药还没到手呢,惊恐的症状便減去了大半,本来么,这种"心病"就須要用"心药"来治么。
一星期后我去了,再一星期,再再一星期,一个月后,在上海替我看惯了病的那位熟识的周医生,了解目前特殊的情势,又在病人不在场的前提下,竟然也给我开出了三个月的药量来,药经深圳带来了香港,現在,我的柜子里已存有近半年的备貨了,我也因而每晚能安睡四五个小时了,一如过往。一场危机就此化解,感谢无处不在,无求不应,度一切苦厄的观世音菩萨!
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圣诞钟声响过后便轮到新年倒数了。庚子凶年已近尾聲,再坚持若干日,长夜将尽,曙光显現;阴霾退去,青天便会露其丽容了。但愿2021的世界平安,而我,亦無再有恙。
下一个庚子年?下一个庚子年我可撞不上啰一一也不想再撞上。凶险还是祥和,故只能拜托历史代我去见证啦!
2020年12月30日于香港北角丹拿山
佛花(深圳):
2021年已静候门外,只等钟声一响,2020就得滚蛋。
也许,所有人都恨不得赶紧送走多灾多难的2020,似乎只要它走了,一切就能好起来。
2020,全人类都过得不太平。疫情反反复复,曙光稍现黑暗却又旋即重来。疫情之前的我们,也许从未想到过,那些个不必戴口罩、能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呼吸的日子,原来亦是一种恩典。
的确,就如教皇方济各在梵蒂冈空无一人的圣伯多禄广场祈祷时所说的:逆境拆穿了我们的脆弱,叫人看到我们日常行程、计划、习惯和优先事项中虚假而肤浅的安全感。在这现世里,我们全速而行,自以为强大又无所不能。我们贪婪地赚钱,任由凡俗事物来吞噬我们,任由仓皇匆促来困扰我们。面对你的声声呼唤,我们没有停下脚步;面对世界各地的战争和不义,我们没有苏醒。我们没有聆听穷人的呼声、病入膏肓的的大地的呼声。
不知为何,在写这个2020回顾的时候,我竟然只能想起这段话——虽然2020于我而言,发生了很多事——结婚、生子、产后一病不起,无数个意志薄弱的时刻,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可我知道,在大灾难面前,我这些事,不足一提。芸芸众生,各有各的悲喜沉浮、坎坷风雨。
灾难让我们难过、濒临绝境,同时亦教会我们反思自己。
我们需要的不是谩骂、指责、怨毒、推诿和战争,所有这些,并不能医治我们。
黑暗笼罩的艰难时段,我们更需要勇气、承担、互助、希望、爱与和平。
我们需要寻求真正的良知与正义。
我们需要直面自己的恐惧和胆怯。
我们还要学会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德薄弱和诸多过错。
这么做,不是为了得到神的宽恕和赦免,而是,如果我们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必须如此。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每个人都包含在人类的概念里。所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也为我。
2021,请放下成见,拥抱彼此。请让心中没有仇敌。
2021,请让我们在此前的不幸中学会慈悲。
2021,愿暴风雨真正过去,愿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2021,愿你我不孤单、不匮乏、不恐惧。
2021,愿我们始终在一起。
姚船(多伦多):
不同寻常的2020年过去了。不知不觉,我们踏足加拿大已四十年。对于西方人视为最隆重的圣诞节,从刚开始的淡然,到如今的投入,我已把她视为与中国人传统春节并驾齐驱的节日。
两个儿子长大结婚,家庭中多了两位西方姑娘,又诞生了两个中西合壁的孩子。不要说入乡随俗,家庭成员的变化也使我们对圣诞更为重视。虽然大家没有住在一起,但平安夜一定要来我们这里团聚。挂着彩灯的圣诞树下,摆着精心包装的礼物,餐桌上有我们辛勤准备的美食。灯火通明,乐声悠扬,伴着欢声笑语,令人暂时收起三千烦恼丝,沉浸在温馨愉悦中。
然而,突袭全球的新冠肺炎,却让一切都彻底改变。踏上十二月,多伦多疫情曲线不断上升,防疫措施步步收紧,封城、禁聚,让我们过了一个别样的圣诞节。平安夜,屋里格外宁静。灯火依旧,却没有节日的热闹,只有儿子媳妇前几天送到门口的礼物,摆放在餐桌上。我和内子感到从来没有的失落。
外面下着大雪,昏暗的天空一片白茫茫,雪一直下到隔天早晨,好一个白色圣诞。人们喜欢白色圣诞,因为它象征吉祥,会带来好运。果不其然,下午,大儿子一家开车过来帮我们铲雪,想不到大家能在屋外的冰天雪地上见面团聚了。
人人戴着口罩,看不清笑脸,但几双闪烁的眼睛,让我们的心一下子亮堂起来。两个小孙子边铲雪边玩,互掷雪球,静寂的车道,一下子荡漾着欢笑声。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小时,没有亲热的拥抱,没有太多的交谈,但我已感到一股暖流在胸中迥荡。
不一样的圣诞,疫情阻隔,亲情依然。但愿新的一年,阴霾扫尽,迎来灿烂阳光!
冯进(爱荷华):
我的二零二零年,前七个月在中国,后五个月在美国。
2019年夏季开始学术休假一年。本来希望完成最新课题“创意写作在中国的学院化”的大部分田野调查。2019年下半年在上海、北京、台湾、美国的知名高校访学、听课、采访、参会,结识了不少有趣的新朋友,十二月冬至夜回到老家。不料2020年一月新冠疫情爆发。居家自守,在父母家阳光房中工作。期间修改、写作三篇论文,翻译一篇论文,出版一本中文书。疫情让旅行成为奢望,但也让我有幸在父母身边不间断地呆了七个多月。这是十八岁离家上大学以来从未有过的福缘。
七月最后一天回美。疫情期间,航班多次更改,旅途前后共花三十多小时,比往年长出了三分之一,到底平安到达。八月常住的美国中西部小镇遭遇前所未有的飓风级风暴,树木折损,电线吹断,家里停电十天,断网两周,可是人身、房屋无恙。又有左邻右舍,同事、朋友相互扶持,度过难关。
八月底开学后忙忙碌碌,适应网络教学,牵挂学生健康。国内来访学者归途曲折,大家齐心协力,克服困难,她终于成行。十一月美国大选,纷扰多故,终究尘埃落定。小镇冬天严寒漫长,今年十一月却天气温煦。年底一场大雪,尽管天公不作美,丰衣足食,有房蔽身,不受饥寒困扰,未遭新冠侵袭,已比多数人幸运得多。
2020年重大历史事件频频,年底又见证文化、艺术界众多光辉人物陨落。处于大时代,或有身如飘萍,全不由己之叹,但人生的价值正在不断丰富个人经历,在艰难困苦中成长。
陈芳(香港):后生可畏 

这个平安夜很深很静,没有一丝一毫喧闹,书案一盏明灯,静静照亮一份年轻热诚的向往。浩荣这夜发来电邮,翌日早开邮箱时才读到——访问历史学者谈辛亥革命一百一十周年的拟定大纲。读着想着,深深感到,这个圣诞节独特的温馨鼓舞。
浩荣大概是二零一三年来《明报月刊》实习的。还没有来报道,就请他记录顾彬演讲录音,他如期整理出清畅的文字稿。这个片段,其实我忘得没有一丝影儿,是后来叙谈,他说起顾彬的演讲多么棘手,外国人讲中文,差一点是外星文——我这才反省,怎样分派工作的。叙谈时,谈起高尔泰《寻找家园》、孙犂《芸斋小说》,他后来网购罗致,津津有味阅读。他也兴致勃勃谈起访问作家前,大量阅读,投给报刊的热情或冷待,如人饮水。不管怎样,浩荣像破土而出的种子,文字,是一股推动力。
圣诞日大早回电邮,欣喜说「后生可畏」,十分佩服,期待看采访成果。我也回想起小学班主任(一九三八年出生)抗日时期随全家从广州来港。那时候,班主任无论听到国民党或共产党国歌,都肃然起敬。她自小景仰国父,我们小学班上图书室有国父生平书……我建议,设法让访谈者重回亲切的历史现场。
文字,小历史、大历史的载体,亲近文字,嗅闻生命气息。这么一说,备加珍视文字交。
李大兴(南加州):
2020年大约是本世纪最悲催的一年,而2021年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此时此刻那些习惯性的新年祝福,难免看上去有些陌生,感觉空洞。

不过,2020年的冲击力之强,多少也与世界承平日久有关:人们忘记了世事无常、盛极必衰,还有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类古训。很多人真诚相信历史会进步,这个世界会越变越好,其实大多数言之凿凿的必然性或信仰,究其根本是出于一厢情愿。当看到世界不如己愿时,人们震惊、失落,困惑、愤怒,怨恨、排他。
与波澜壮烈的20世纪相比,过去的二十年的历史平淡得多,人物平庸得多,倒是有点像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里所述上世纪初的欧洲。2020年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亲历,所以感受深刻。然而,这一切,在历史上有多少重要性,还需要很长的岁月才能显示。一场瘟疫对普通人生活方式的影响、对国际政治的作用究竟有多大,短时间内是看不清楚的,在记忆与心理层面的痕迹更是如此。
2020年发生的另一件大事是川普的落选,四年前他上台时我觉得他是个一过渡性人物,如今我更倾向于他过些年就会走入尘埃。虽然美国几十年来积累的问题与冲突依然存在,愈演愈烈,不过今后走向何方大约与川普没什么关系了。所谓“没有川普的川普主义”听上去很深刻,想想却无厘头,倒是折射出当下许多人思维的自行纠结特色
在我看来,这个世纪最无药可救的是思想的平庸与混乱。网络化、大众化、娱乐化带来信息的混乱。混乱的信息与不加思考的接受导致思维的混乱。思维混乱的结果是叙述能力与逻辑的缺位,各种不知所云、拧巴与含混。川普在汉语世界搅起的风云与撕裂,究其原因在于国人心中。
我们几代人都被植入了“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虽然绝大多数未必真正关心,而且从来连边都沾不上。我们虽然功利实际,但其实没有多少个人与自我意识,很容易人云亦云,接受每个时代的时尚。于是一生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是的,生命很短暂,比生命更长久的是文字。比瘟疫、政治更长久的是文学与诗。在这一年即将过去时,我想起索尔·贝娄的话:我们期待的世界从未到来,我们经历的事件微不足道。
2020,李大兴在思考
Henry(北卡温莎):
年初的时候在上海初识猫咪小七,只有巴掌大小,我以为等6月回国,他最多也就我小臂长,结果一晃一年光景,昔日的猫仔已经是爸妈微信圈的文艺青年了。
其实,这一年变化大的何止小七,我们每个人在过去的一年中都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对我来说2020是太过复杂的一年,它混乱,它让人绝望,但之后它又让你遇见希望,最后教会你珍惜。
在这一年我也听到了太多不同的声音,我愤怒过,不解过,但最后只能和自己和解,学会了做阿Q,自我安慰。在这一年里我同样经历了告别,又经历了相遇,最后在寒冬中体会了久别重逢。
从3月开始停课到6月毕业,没有幻想很久的毕业典礼,没有和整个数学系合照,甚至发现身边最想留下来的朋友回国了,而最想回去的我留了下来。这一切就像石黑正数说的:“我一直怀疑,毕业究竟是什么,原来是从‘学校=整个社会’的错觉中毕业。”没有什么是规划好的,生活没有仪式感,离别也不会总给你一瓶茅台的时间。
就在这样的匆匆中我告别了华盛顿州,和一只母猫Lisa一起下了江南,来到了一个叫温莎的陌生城市。混乱似乎还在继续,疫情爆发,领馆关闭,但是现实不允许我继续自怜自艾。找房子,买车买家具,我发现我慢慢的习惯了南部口音,也习惯了一种不一样的独居体验。我遇到了一个全新的生活,虽然被疫情笼罩的它是那么不完美,但它也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最后突然想到了刘禹锡的一首诗,希望我也可以有他的乐观精神吧。共勉: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庚子冬,Henry写于纽约
桥(西雅图):仿佛道理长在更深处
我随手抓一把道理,抛向我的土地
我的粮仓里什么都有:
银白色的马骨
会吹泡泡的番茄
高寿的羊
九层塔
象形文字
空洞之睡莲与塑料辣椒
我随手抓过的道理显出通灵的气质
它们向更深层的逻辑堕去
我在一块分裂的土地上通宵工作
法律做成界河
钢铁的血脉自上而下流淌
我一言不发
努力工作
挖出蚯蚓的王
地下之王精神失常,分裂出两个蚯蚓国
一个国涌出富足的水
另一个国涌出蜂蜜
两国蚯蚓互相拥抱,在甜蜜中纠缠不休
我脚踩两块土地
江河壮丽
山川辽阔
我搅拌
道理一次次堕入深渊
仿佛有生死长在更深处
(写于2020年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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