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个银行领导,酒桌上下属不喝酒,就扇了人家一耳光. 这么一扇,铁木倒是想起一些关于喝酒的事来.
1.
路易斯安那州,是美国一个非常文化独特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法语文化,虽然如今已经被英语环境同化,但一些法语民歌依然保留了下来. 
其中最有名的一首,讲述的是几个“过了结婚年龄”仍然单身的女孩,一起开开心心的喝酒派对. 歌词唱道:
”让我们聊聊喝酒;
不要聊婚姻大事”
不光是路易斯安那,整个美国文化,“喝酒”都与“自由”紧密相连,也与“快乐”紧密相连.
不论南北,只要冬天过去,一家家餐厅就会在室外凉棚下摆上桌椅,三两好友,一人一杯葡萄酒,自斟自饮,偶尔碰杯一下,聊上两三个小时. 
商务出差的人,一天工作完毕,哪怕自己一人,也常常八九点去酒店大堂吧,一杯红酒细细品尝,促进睡眠. 
2.
铁木从小生长在中国,大部分的记忆,“喝酒”也是与“快乐”和”自由”相连.
我第一次喝酒大约只有五六岁吧!夏天的中午,家里没有他人,只有我和同龄的堂弟. 我们一起玩的时候,看见条几上的白酒瓶,觉得新奇,堂弟说:“尝尝?” 我说“好!” 于是打开,每人尝了一口. 不觉得好喝,但仍然觉得非常兴奋!
再大一点之后,“喝酒”在我思想里,渐渐变成了“才情”的同义词了.
古有酒仙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又“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百年三万六千日 一日须倾三百杯”. 
现代也有古龙,不但自己喝酒,笔下的人也几乎天天喝酒,有的为朋友,有的为情伤,有的为体验生命中美好的感觉. 有人问李寻欢:“你身子里除了酒,难道就没有别的?” 李寻欢叹息道:
”也许还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铁木第一次自愿醉酒,是高三的时候. 高考前夕,宿舍里同学们一起去学校邻近的农村,名“柳树梗”,在田野间背诵课文. 不知何人突发奇想,竟然从田野里拔了几颗农民的白菜,于是当天晚上就在宿舍里煮菜喝酒.
一群人喝的醉醺醺开始乱讲话,有人大骂怨恨的老师,有人吐露暗恋的姑娘. 以至于后来铁木住在北京,每次开车经过酒仙桥的时候,都常常想起高三那次荒唐张扬的时光. 
3.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喝酒就没有那么快乐了.
2012年起我在北京住了四年. 那时候出差去克拉玛依,去成都,去青岛,很多非常美丽的地方. 
每次酒桌通常是一个巨大的圆桌,也都有固定的程序:正中的领导先带领大家喝三杯,然后互相敬酒,有的原地站起来敬,更多的是一屋子的人走来走去去别人的位子上敬.
那时我也第一次学习到,给领导敬酒的时候,自己的酒杯一定要低于对方的酒杯;也学习到,酒席上一定不要天真的去”聊天”,因为一般只聊到一半,一定会有人要碰杯,让你把说了一半的话活生生再吞回肚子里去,只因为有更重要的话不能等,比如 
”我们的合作,那是真正的伙伴,要百年长青!”
又或者“你们是真正的优秀合作伙伴,我们只要一个任务,就是向你们学习,给你们提供一切支持!” 
又或者“这是我们领导亲自指示的,最重要的项目!你们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
李寻欢说自己“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那时候的酒席,有的全是“合时宜”,唯独酒已经没有了味道.
4.
现在这件事,听说银行的领导被处分了. 这位”胆大包天”把事情捅到网络上的年轻人,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 
不管怎么样,中国近些年对酒席本来就是抓的紧,这次以后也许又会更紧一波. 
一件事,需要去被“紧抓”,那一定是件“坏事”吧. 但什么时候起,“喝酒”就成了“坏事”呢?
李白,苏东坡,古龙,... 这些人地下有灵,如果知道自己重新活一遍,有可能就不让喝酒了,会不会郁闷死?
那什么时侯,酒席可以重新回归酒的本身,哪怕看起来“不合时宜”?喝酒可不可以重新代表快乐和自由,就像路易斯安那“剩女”们唱的自由之歌?
”让我们聊聊喝酒;
不要聊婚姻大事”
哦对了,如果喝酒自由了,不恋爱不结婚也该自由了吧,也就不存在“剩女”一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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