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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去了敦煌,然后驱车数百公里,进入戈壁大漠腹地,来到冷湖小镇。
一落地就遭遇沙尘,驱车的过程中一直在吃土。
但是路上交谈,一直有微光。
(1)
这一次行程,缘起于音乐。
十二月的某一天,收到一条消息,邀请我参与一个科幻项目的音乐创作。当时没答应,本来想习惯性回复一个“抱歉”,但是看到另一个参与者的名字:陈鸿宇。于是鬼使神差回了一个“好”。
后来去了线下交流,见到了鸿宇。然后在某一次飞机上,我写了两首歌词。然后确定了这次行程。
对我来说,行程的目的是双重的。一是给童行学院选新的驻点,选择敦煌,落地之后,看了当地的小学;另一个目的是在大漠里拍一组片子,给鸿宇新歌发布做素材。
(2)
跟我一起去的是童行学院的线下课负责人静静。一路上我们聊起工作与人的主观能动性。静静说,她确实时常有困惑,该怎样调动人的工作积极性,克服人的天生惰性。工作中不得不长期与之斗争。
我说,这其实和孩子的成长是一样的。我们希望向孩子传递怎样的教育理念,我们就要向团队成员传递怎样的理念。孩子的内驱力是教育最重要的核心,对成年人也一样。我们需要帮助团队成员找到自我内心的方向。
静静说: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角度,你说得对,我们怎样培养孩子,也应该怎样对待团队成员。人的成长都是相通的。
我们一路慢慢聊着。两年时光在眼前飞逝而过。
苍茫暮色,在敦煌与鸿宇会合。
鸿宇刚结束昆明演唱会,从昆明飞敦煌,两天后,再从敦煌飞珠海,开始珠海演唱会。入夜,驱车赶路,要赶300公里夜路,到冷湖镇。
路上,鸿宇回头加入我们的聊天,我们问他,是如何开始他的音乐之路。他并不是科班出身,中学时和很多男生一样开始自学吉他,也和同学组乐队。他说当时玩音乐的朋友后来绝大多数都没有从事音乐这条路,反而是他自己,兜兜转转还是真正做了音乐。
我们问他,是什么让他坚持做音乐。
可能是写歌吧,他说,中学时,他的朋友们当时都乐于开演唱会,唱别人的歌。只有他一直想要写歌,想要留下点什么。最终留下了他自己。
他说: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我是在2015年之后突然想明白,音乐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一个行业,这就好比时装,你看到某一个人穿衣服好看,刚开始只是觉得衣品好,慢慢才会想到,好看衣服背后所代表的他的收入,他的生活,而好看衣服又是怎样制作出来的,最开始在哪个人群流通,通过什么样的机制扩散到更大范围的人群,当你想明白衣服背后的社会机制,就会明白衣服不只是衣服,它是整个一个行业。音乐也是一样,我现在做音乐,我也做厂牌,不仅仅是一首歌,即便连演唱会入口摆放的一个细节,也是音乐行业。
我们问鸿宇,演唱会这么多,会累吗?
还好,他说,唱民谣不太累,省劲儿。
他低调戏谑,也不多话。我其实想说,能有他的嗓子,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3)
入夜,四小时颠簸之后,本以为可以立即入睡,却没想到冷湖小镇的书记仍然设宴款待。入席寒暄,聊起冷湖的前世今生。
从五八年发现第一口油井,十几万人曾在此生活,后来油井枯竭,人又陆陆续续撤离,一整座城镇从风里来,到风里去。当下只剩下数百人,在新修的一片镇区生活。
明天,明天你们就能看到荒弃的老镇子了,书记说。
席间,鸿宇问起当地能否建一座他的建筑,书记立刻应允,推荐了几个地方。
什么建筑?我问。
一个黑盒子,七米长,七米宽,七米高。鸿宇说。
你自己住吗?静静问。
我以前想的是自己住,但现在想法变了,我很早以前就想在我家那边做一个,给自己住,请了设计师帮我设计,后来建成了一个,我又想把这个项目做成一个行为艺术,在其他一些地方做,然后给创作者开放,让创作者住进去,什么也没有,不让带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其他人。
哈哈,我太需要了,我说,我每次打开电脑写小说,就开始上微信聊天,聊聊聊一天就过去了。
创作者都需要吧,鸿宇说。
酒过三巡,鸿宇的话变多了。
我为什么想做这个建筑呢,他说,缘于我自己的一段经历。原来上中学的时侯,有一次有一节课实在无聊,我也忘了是什么课,反正实在是太无聊了,那怎么办呢,我就想做件事对抗一下。我就想,我坚持45分钟一动不动,哪儿也不动。我于是在那儿坐着,一动不动,刚开始眼皮还动,还得眨眼,到后来坚持着连眼皮都几乎不怎么眨了。当你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体上的时侯,整个身体感觉完全不一样。45分钟下课以后,我当时就觉得,我自己飘在天上,能往下看见自己。反正那感觉特别奇妙,你们以后可以试试。
我们已经笑得实在直不起腰了,想象一个以“一动不动”对抗老师的中二少年。
后来我就想做这么一个房子了,鸿宇说。
(4)
次日清晨,起来冒着沙尘进入戈壁滩,要去雅丹地貌拍片子。
路上经过前日里提到的废弃的镇子,当真惊心动魄。还能见到六十年代的宿舍和学校,八十年代威风气派的工商银行大牌楼。自九十年代开始油井枯竭,陆续撤离,至今只留黄沙和残垣断壁。
让人唏嘘的不是石油产业的盛衰,而是人类竟然在几十年的时间尺度中,造就了数千年自然才能造就的废墟遗址。以往看到考古学挖出一座废弃的古城,往往覆盖着几千年尘土,挖掘到深处才看见残破墙垣,隔着时空猜想往昔繁华。眼前的一切像极了刚刚出土的古城,残破、废弃、荒凉、破碎。然而这城,不过才建起来六十年。
人类的自毁,已经加速到如此地步。
在颠簸上山的路上,同行的姐姐讲起《七夏娃》的故事。“地球毁灭之后,人类住到太空船上。后来分成了两派,有一派想要去火星,另一派想留在太空船上。结果去火星的那一派路上种植食物的系统坏了,正在忧虑,正好接到留在太空船上的那一派的信号,说是发现了新的栖息地,请他们回去。去火星的那一派于是返回,结果发现太空船上早已经没有食物,开始人吃人了,他们一回去,就被埋伏的留守派抓住吃掉了。”
荒山野岭中,耸人听闻的故事有一种别样的意味。我没有看过这套书,不清楚情节细节,只是从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听到了白骨森然。
越野车穿过黄沙,风一起,玻璃窗上就扑簌簌掉土。
目力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人烟。
我默不作声地听完了故事,眼前苍茫无边的戈壁有一种危险的寂静。
我在想,我对静静说,在危险的绝境中人吃人并不令人惊讶,因为这是人的生存欲望,让人惊讶的是,为什么在有些绝境中人不吃人。在古时候大漠驼铃的路上,如果遇到风沙,同一队的伙伴,有的时候共同死在荒漠中,为何不相互蚕食。也许很多时候都有人吃人,但只要有一次没有人吃人,那就是令人思考的了。
为什么有的人即使到生死关头也不吃人?
也许他在其他地方感受过善意,因此愿意守住这种善良吧。静静说。
其实我还挺相信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那么一点点善意的,哪怕只有一丁点点。我说。只是并不是所有时候都会显露出来。
(5)
拍摄的时侯,我们被导演要求,在尘沙路上走来走去。
当一个人真的走向空无一人的雅丹魔鬼沙丘时,实实在在感受到天地的力量。
整个拍摄过程,几乎没有人有话。或许是我经历过的最寂静的一次拍摄了。
我和鸿宇分别拍单人走来走去的镜头。只有偶尔一两次一起拍。鸿宇单人拍摄的时侯,一直装酷摆造型。但是有一个镜头我们要越过一个小山包,走到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他突然跳起来,蹬着一个雅丹往上跑,一瞬间上树的小学生附体。
你也挺皮的!我惊讶道。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晚上回到火星营地,特意营造的太空舱。颇有出离地球的意味。
吃饭的时侯,窗外已经全黑了。静静猝不及防掏出手机给鸿宇看:你看,一到晚上工作,景芳就在我们工作群里发你的歌,我们的工作群哦。说着翻这两年的聊天记录。
那一瞬间,竟有一点脸红,仿佛上课看小说被发现的意味。我连忙转过头,假装没听见。
听来听去,这几年还是听民谣。曾有一阵子怕被人说“文艺青年”,“装逼”,“无病呻吟”,从来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自己听民谣。也曾像时髦的朋友一样听国外的舞曲歌手,恨不得全是当红的英文名。但是一个人工作和跑步的时候,还是悄悄打开民谣,找安静的、干净的声音。低沉的、稳定的、悠远的声音。
像一壶酒,往事般的声音。
又讲到前日里提到的黑色方房子。
鸿宇说,在他的设想中,在这个房子里,虽然没有手机电视,但不是完全没有信息。他想让每个人留下一本书,每个人也都可以在书里写上文字,留给下一个人。这样是一种隔空的信息交流。虽然每次只住进去一个人,也不会遇到前一个人,但仿佛是遇到过了。
我想他真的是一个创作者,只有经常自己写东西的创作者,才会觉得这样的交流有趣。因为创作,本质上就是隔空交流。
这个时候,越来越明白鸿宇最近这几年在做什么。他是一个有很多想法的人,他做音乐实现自己的想法,做公司也是实现自己的想法。在北京的时侯,参与过一点鸿宇和音乐装置艺术家丁东老师合作的一个项目,叫做“瞬息城”,是通过一个大型装置,光影和音乐的变化,传达一个颇有一点科幻意味的概念:当全世界陷入混沌,仅有一个城市时间正常,会发生什么。这样的实验艺术,也是鸿宇这两年全力参与的。
将我们一同带到火星小镇来的项目,是一个给盲人的听觉电影项目。将一个科幻故事,转化为听觉剧情片,鸿宇团队制作了其中的音乐。
他做这么多事情啊,也是一个乐在其中的人。
(6)
晚饭之后,我和静静对鸿宇进行了一个小小的“采访”。
这个“采访”是我们最近做的一个视频系列:“你如何成为今天的你。”
我们想采访一系列有趣的人,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精彩而自我抉择的人。他们倒不一定是从传统路径上含着金钥匙成长的人,但都在生命的某个时刻,让自己成为自我推动的人。他们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也有能力沿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去行进。
下面是鸿宇的“采访”视频原始版,一点编辑都没做,能见到真诚而平和。他谈到自己的音乐生活,与很多人想象的音乐能力不同,他反复提到,最重要的是“想明白”,最大的转变是在某一刻想明白:音乐是人生,不是职业。他说自己在某一天想明白,喜欢音乐就进入这个行业,做不了歌手就做制作人,做不了制作人就做幕后,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工作可以做。自从想明白这一点,就不再犹豫,也不再担心自己会不会吃不上饭,只想在音乐路上一直走下去。鸿宇是从零开始,他学新闻,毕业后打过工,做过餐饮创业,还在音乐电台做过编辑。在毫无人脉和资源的情况下,做到全国拥趸甚众,还有自己的厂牌。
无独有偶,我们还采访了此行的另一位同伴,在西安和敦煌自己做文化传播的创业者,他也提到自我探索,按兴趣摸索尝试,从互联网小组开始,赚到第一笔外快,然后开始自我推动的文化创业之路。
他们都提到兴趣的重要,他们都感谢父母的宽容。
这样一系列视频,我们会继续做下去,遇见有趣的人,记录有趣的人,听有趣的人讲述自己的故事。我们不想追逐那些万众瞩目的明星,只想在人海中,找到这些按内心所向笃定生活的有趣的人。他们不一定名校毕业,但他们现在活得很好。因为笃定,所以他们真实而平和。他们过的生活就是自己最期望的生活,因此他们无需处处彰显,求人夸赞,他们也不会轻易被非议打倒,因为他们与内心中的热爱住在一起,所以有定力。
每次在这样的对话中,我们都获得真实的力量。
(7)
回程的时侯,静静跟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年,遇到活得有趣而自我推动的人越来越多。
我说,当我们按照内心所向去生活,这就是对外界释放出的一种信号,我们也自然而然会遇到相似的人。绕过半个世界,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对静静说,其实,人的天然惰性是无法克服的,这是自然人性,就像人的生存本能和自私。而唯一可能比惰性更强的,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一点点愿望。那么一点点源自自我的力量,一点点光,一点点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愿望。只有这一点光,能超越心里的堕怠。那不是克服,而是超越堕怠。就像绝境中保持的一点点善。
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一点点自我寻找的光,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相信的事了。
很多时候,我们太过焦虑于孩子未来的生存,总感觉孩子只有按一种方式考试、找工作才能养活自己,其余路径都是吃不上饭。但其实,未来的路有千万条,越来越多人在多种路径上活得精彩。相信孩子能走好自己的人生,能活出自己喜欢的生活,这种信念,是我们给孩子的最重要的礼物。
我相信,一个人能做好自己喜欢的事,就是最幸福的人生了。
其实教育,不过就是让孩子自我成就。
未来我们会寻找更多有趣的人,听他们讲“我是如何成为今天的我”。我们会把这一系列视频放在“童行学院”抖音账号里,也会在六一做成给孩子的互动展览,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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