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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  图 / 视觉中国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

金基德因新冠肺炎于12月11日去世的消息传来时,许多人在微信群里相互询问消息的准确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对他的中国影迷来说,这个名字意味着一个观影时代。在世纪之初的十年里,金基德的《漂流欲室》《撒玛利亚女孩》《收信人不详》《坏小子》等一系列作品成为他们的青春佐证。
有网友留言:“比起很多在阅读电影史时才知道的大师名字,金基德是真正伴随我青春的那个人。”人们怀念金基德,同时怀念那个信仰艺术电影的岁月,通过他找到对惨绿青春的最佳写照,发泄出自己对世界的恨意。
《撒玛利亚女孩》 (2004)
相较于在中国普遍的知名度,金基德在韩国影坛一直处在尴尬的境地。他的电影以暴力和色情著称,但又灰暗晦涩,在韩国本土的票房一直不好。
尤其是2018年曝出性骚扰和片场暴力等丑闻后,金基德从国际A类电影节的宠儿渐渐成为一个令人唾弃的名字,为了躲开舆论的追击,他旅居东欧,近况鲜为人知。
据韩国YTN电视台12月13日称,尽管金基德在国际影坛享有极高知名度,但韩国电影界少有对其的公开追悼。他的生前身后,留下的传奇与骂声,仿佛他的电影一样,有种邪性的宿命感。 
《坏小子》 (2001)
01

时代造就的电影天才
1960年,金基德出生在韩国一个普通山村,父亲是退伍军人。少年时,他饱受父亲家暴之苦。当时的韩国社会处在李承晚统治末期,贫富差距较大,社会矛盾尖锐。
这一年,导演金绮泳拍摄出电影名作《下女》,以一个家庭里主仆之间的复杂关系,对韩国的阶级问题进行了批判式表现。
或许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联系,在韩文里,金基德和金绮泳的名字就差一个字,他们都喜欢以女性的遭遇表达时代的创痛,以风格大胆闻名影坛。
很快,军人政府上台,类似《下女》这种深受现实主义和西方现代电影影响的创作风潮终止了。到了朴正熙统治的时代,政府宣布将电影登记制改为许可制,个人拍片的独立制片制度被废除,电影产业事实上掌握在政府手上,致使韩国电影业在整个1970年代都非常萧条。1980年,韩国政府才宣布放松电影生产管理,但电影审查制度依然存在。
金基德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成长的,对他来说看电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会做的事,自己15岁就在工厂打工,显然与此无缘。
后来,金基德在韩国海军陆战队服役,复员后在社会上打零工,吃了不少苦,终于攒下一笔钱远赴法国学画。出国后,他过了一阵子流浪生活,才真正开始接触到电影。在看到《新桥恋人》和《沉默的羔羊》两部当年大热的电影后,金基德意识到电影的门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毫无经验的他萌生出拍电影的想法。
像很多导演一样,他先以编剧身份入行,所写的几个剧本获奖后,于1996年筹得资金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鳄鱼藏尸日记》。
电影以汉江一座桥下的流浪者为原型,以一个临时家庭的爷爷、小男孩和名叫“鳄鱼”的青年偶遇一位轻生的女孩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为故事。电影中的“鳄鱼”曾经是镇压过“光州事件”的军人,退伍之后依然妄图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他先是强奸了女孩,后来又和她产生了情感……在这部青涩的处女作里,已经显示出金基德日后反复使用的主题:
爱欲与暴力的交织,互相伤害却又互相依存的关系,以及毫无希望的底层人生。
《鳄鱼藏尸日记》 (1996)
也是在同一年,与金基德同岁、在美国接受过教育、后来也蜚声国际的洪常秀拍出了处女作《猪堕井的那天》,这部电影同样以大胆的性爱场面震慑了韩国影坛。
应该说,金基德和洪常秀的电影看上去风格迥然,却都以各自的方式革新了当时的韩国影坛,表达了自己对现代生活的思考和批判。只不过,洪常秀是通过都市男女一场场玩笑似的恋爱来进行的,更符合小资产阶级的趣味,而金基德则激烈和直接得多,他电影里的反抗性往往会诉诸让人不适的暴力。
1996年韩国影坛同时出现“双壁“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深刻的社会背景。1993年韩国电影在本国的市场占有率只有15.9%。当年,时任总统金泳三在年度报告中指出“好莱坞大片《侏罗纪公园》的收益相当于售出150台现代的索纳塔汽车所获得的利润”,此番论述引起了强烈反响,之后韩国引入了“文化产业”的概念。在这个过程中,电影业内的有识之士发起了“废除韩国电影审查”运动。
韩国电影人郑圣一也曾指出,将这两位导演放在一起比较,可以引发很多社会话题。他说,生于1960年代和生于1970年代从根本上是不同的。前者在20岁之前,不得不与朴正熙生活在一起,而朴正熙的经济开发政策让韩国人处于文化荒漠地带。1979年,朴正熙被暗杀,次年“光州事件”爆发,此后十多年,1960年代生的韩国人都在“卑怯”地活着。
“金基德作为同代人,当别人站在高处想、站在高处向下看的时候,他却一直自下向上看。这一视觉方向很重要。站在高处看的电影主题往往会变形,而金基德则一路仰望着走了过来。他创作了我们文化上未曾尝试过的主题,那是他的生活经历所赋予他的。金基德电影的出现,才使得韩国电影开始能够从整体上反映以往时代所经历的真实生活。”郑圣一说。
《漂流浴室》拍摄现场
02
金基德延续了韩国电影的“恨文化”
金基德去世后,韩联社评价他,“作品大部分脱离传统电影的束缚,经常聚焦流浪儿、流氓、死囚犯、妓女等社会底层小人物,并详细刻画性暴力、野蛮行径和变态心理。”
事实上,金基德的创作绝非一般理解的那样任性和自我,他依然延续了韩国电影对历史记忆的重视,揭示了无法消化的民族伤痛。不同的是,他的前辈导演们试图探索出民族电影道路,而他更重视个人化的表达
韩国长期处于地缘政治的夹缝之中,国内政治斗争也很复杂和严酷,因此形成的民族性深刻地影响了其电影工业的发展。
学者闵应畯等人在《韩国电影:历史、反抗与民主的想象》一书中进一步指出:韩国的历史是一部充满了“恨(han)”的血泪史,其民族的生存状况就是一种“恨”的状态。“恨”已经成为其民族特有的集体无意识心理。日据时期反抗日本殖民统治的民族电影、80年代的民族电影运动、90年代抵御好莱坞电影入侵的抗争都是这种“恨”意识在电影中的体现。
所谓恨,并不是简单的仇恨,指的是一种对现实的无奈、遗憾,是社会失信与苦闷交织的情感,是韩国独特的民众(Minjung)意识的核心。有人指出,所谓民众不能单纯理解为人民大众,其在韩国有具体的指代,指的是那些居于社会中下层的牧师、工人、记者、农民和小知识分子,他们痛恨社会不公,希望通过公义的斗争建立合乎人性的社会。
在这样的运动诉求推动下,韩国的电影人试图“在实践中制作、发行有助于建立真正的民族文化、推进社会变革的影片”。其中,林权泽、李沧东是这场运动的重要代表。
林权泽是一位从业时间横跨多个时代的导演,在晚期的作品里,他非常重视对韩国的民族文化进行电影再现。《西便制》和《春香传》都是这类电影的代表,渲染了韩国传统艺术的力量和美好。而他的《太白山脉》则以自己父辈的真实故事表现朝韩分裂的民族伤痛。
李沧东  图 / 视觉中国
李沧东的《绿洲》《薄荷糖》以小人物的遭遇展现大时代变迁的故事,直接表现了“光州事件”等历史创痛,集中反映了人民对民主的要求。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位导演都曾担任过韩国的文化观光部部长,被看作振兴韩国文化的希望。
金基德曾在文章里回忆过他和李沧东的交往,起点就是金去导演协会大礼堂观看《薄荷糖》的试映。两个人是同村的同乡,都是贫苦出身,因此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意味。事实上,李沧东恐怕也是主流电影人里对金基德最为关心的前辈,他们的作品在对民族伤痛的理解上有着高度的一致性。
李沧东导演电影《薄荷糖》(1999)
这样的电影创作思路在韩国文化史上具有历史性的价值,但它们都是站在男性立场上以民族主义对抗国家主义的。这点虽然与后来宣扬民族国家精神的商业大片不同,但这种反思历史教训的路径具有天然的局限性,也缺少对民族文化的批判性思考。
此外,这类电影往往以复原民族的共同记忆为重要的落脚点,展现了对民族共同体的渴望,在批判历史的同时缺乏对现实社会矛盾的批判。进入到1990年代后,关于民族共同记忆的电影渐渐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展现全球化时代可引起共振的个体遭遇,个人化电影时代到来,出现了一批表现日常生活、情感纠葛的作品。
1997年,当时的总统候选人金大中参加了刚刚创立不久的釜山国际电影节,公开承诺:在“给予支持,不干涉”的原则下,废除电影审查并积极展开电影振兴政策。韩国的电影也是在这个时期走上了国际舞台,并很快因为独特的历史和民族文化而被关注。因此,世纪之交的十年正是韩国电影人集体爆发的十年,不仅前辈导演被重新发掘,包括金基德在内的一批新导演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机会。
《空房间》 (2004)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金基德被国际影坛发现,以《漂流浴室》震撼欧洲后,他曾多次入围三大国际电影节,更是在2004年凭借《撒玛利亚女孩》《空房间》两部作品,分别夺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创下了无人能及的纪录。
2004年,他的《春夏秋冬又一春》代表韩国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2012年,他的电影《圣殇》问鼎威尼斯电影节最高荣誉金狮奖
尽管他的电影在韩国是票房“毒药”,但在国际市场却受到热捧,是电影节交易市场的宠儿。因此,在国内观众的“唾骂”中,他依然能长期拍摄电影。
《春夏秋冬又一春》 (2003)
03
丑闻、抗议与韩国影坛
韩国电影业的发展总是伴随着丑闻、抗议和斗争,这也是金基德一生的写照。他曾写下文章《于我,电影即斗争》来阐述自己拍电影的初衷和过程。
从1998年下半年开始,金基德参与了林权泽、李沧东、姜帝圭等人发起的“光头运动”,他们剃光了头在首尔光华门等地聚集,向政府抗议,反对政府为了加入WTO拟修改扶持韩国电影的电影配额制度,将原来的146天的国产电影配额缩减一半,大举引进外国电影。
这些电影人的诉求并不复杂,他们认为韩国电影工业还很薄弱,如果开放市场,好莱坞电影必然会霸占市场,这将给韩国电影工业带来毁灭性打击。最后政府妥协,配额制度保留,韩国电影人受到极大的鼓舞,开始了狂飙突进式的创作。
“光头运动”取得的胜利也大大激发了普通韩国民众的爱国情绪,直接的表现就是1999年韩国上映的本土大片《生死谍变》票房超过了前一年现象级的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
此后,在“光头运动”的影响和推动下,几年之间,韩国电影有了巨大的发展,佳作频出,在国际上备受瞩目。2003年李沧东出任韩国文化观光部部长,他的上任被看成是韩国电影的胜利,同时肩负着维护电影配额制制度和比例的重任。
2001年,金基德的《收件人不详》就是一部具有野心的反思韩美关系的电影。在这部电影里,金基德将历史对人的戕害浓缩在几组命运悲苦的人物身上,将自己对历史的态度以强烈的象征符号来表现,这让他的电影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品相。
主人公尚武生活在一个靠近美军基地的小村子,他是母亲和美国黑人士兵所生,肤色黝黑,从小就被歧视。母亲发去美国寻找父亲的信则永远因“收件人不详”而被退回。他为此感到痛苦,最终以割去刻在母亲胸前的父亲的名字来发泄,自己也永远地告别了世界,以头朝下扎进淤泥,留给世界一个代表胜利的“V”字符号;另外一边,女孩恩洛为了治好失明的左眼不得不委身于美国大兵,却不愿意接受被刻字的命运,将复明的眼睛戳瞎……
“光头运动”胜利以后,韩国电影进入新时代,金基德的作品风格也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以2003年的《春夏秋冬又一春》为例,他的作品开始出现对灵性和禅意的思考,将人在欲望中的挣扎这一主题表现得更具有哲学性。
金基德拍片速度极快,常常十几天就能完成一部电影的拍摄,其产量也非常惊人,经常以一年两部的速度在进行。直到2008年,因为拍摄电影《悲梦》追求极致的效果,演员李娜英在拍摄一场上吊的戏时,金基德迟迟没有喊停,造成其险些窒息死亡。加上一手提携的副导演的所谓“背叛”,金基德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选择在江原道山村里过了三年隐居生活。
2012年,一部叫作《阿里郎》的纪录片面世,这也是金基德作品序列里最为特殊的一部。如果说他之前将暴虐宣泄在电影的角色身上,那么《阿里郎》就是一部“自虐”式的电影。
在这部电影里,金基德记录了自己在隐居生活中的所思所想,银幕里的他因为痛苦苍老了不少,最后还对着镜头大哭,一边哭一边唱朝鲜民族最著名的民歌《阿里郎》。
在电影里,他坦承:人生对我来说,自虐、施虐和受虐。我们总是被束缚在现实里,痛苦、难受、憎恨……理解和宽恕是需要时间的。
在这部电影里,金基德也谈到了国际电影节对自己的挽救,以及自己是如何不被韩国主流电影人接纳。《阿里郎》里反复出现《春夏秋冬又一春》的画面,大概也是因为这部电影是他最被接受的作品——《春夏秋冬又一春》之后,他达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高峰。因此,《阿里郎》是一部集合了反思和自恋、批判和自媚的复杂文本,它完美地展现了金基德,也为他此后的人生做了预告。
2012年,金基德凭借《圣觞》问鼎威尼斯电影节头奖,职业生涯有了恢复的迹象。2013年,他拍了《莫比乌斯》,2015年拍了《停止》,2016年拍了《网》,口碑一再滑铁卢。金基德开始对韩国电影业失望,一度想到中国拍摄电影《无神》。
《网》 (2016)
就在人们开始怀疑金基德的创作力时,他又被卷进了更大的丑闻之中。
2018年1月29日,一位名为徐志贤的女检察官在中央东洋广播公司(JTBC)电视节目上揭露了自己曾被法务部干部安泰根检察官性骚扰。
3月5日,忠清南道知事安熙正的秘书金智恩接受JTBC专访,她说自己被政治明星安熙正多次强暴。而安熙正一直被认为是下一任韩国总统的热门候选人。
3月9日,涉嫌性侵女大学生的大学教授、著名演员赵珉基在等待调查的过程中在家自缢,震惊了整个行业。
越来越多在社会上有名望的人被揭发性丑闻,其中既有诗人高银,也包括金基德。
事实上,公众对金基德卷入这些事件并不意外,他对女演员的控制早就在业内传开,《坏小子》的女主角孙婉接受采访时就说:“拍摄时真是噩梦,感觉灵魂受到创伤。”因此,尽管这部电影让孙婉获得大钟奖最佳新人女演员,她还是中断了演艺活动多年。
早在2017年,金基德就被《莫比乌斯》原定的女主角(后来退出剧组)起诉,控告“金基德在未经演员同意的情况下增加床戏,并在拍摄过程中扇她耳光”。
2018年1月,检方确认“金基德在片场扇了她两次耳光”的事实,判定导演支付500万韩币(约合3万人民币)罚金,对强迫拍摄床戏的控告则因为证据不充分给出了无嫌疑判定。
《莫比乌斯》 (2013)
而就在金智恩事件第二天,韩国MBC电视台节目《PD手帐》播出三名受害者指控金基德涉及性侵等不当行为的内容,标题是“电影导演金基德,大师的真面目”
在这期节目里,起诉过金基德的那位女演员说除了片场暴力之外,金基德曾在聚会后要求其和另一名女性剧组成员“三个一起睡”。她拒绝了金基德的要求,并在之后退出了剧组。第二位演员则控诉了金基德和其男演员赵宰贤对自己的性暴力。她说“好像身处在地狱”“相比电影,(对他们来说)这件事才是目的”。第三位演员称自己在和金基德工作会面时,遭受到对方的言语骚扰。
这件事之后,金基德的回应是:“因为对女人的兴趣而想赢得对方的心,曾因单方面感情而亲吻对方,也曾因为互生好感而相见,在相互同意下发生过肉体关系。作为一个拥有家庭的人,对此自己感到羞愧。”
那年,金基德带着新作《人间,空间,时间和人》参加柏林电影节时,也有记者对他的丑闻进行询问,他回应:“我的电影虽然暴力但并非我的人生,我不希望大家用电影来看待我的人格。发生暴力事件我深表遗憾,这次事件是个人性的事件,我也在反省。”据悉,柏林电影节曾希望金基德在参展前对自己的行为道歉,但他没有,这让主办方也很失望。
《人间,空间,时间和人》 (2018)
此后,随着韩国愈演愈烈的抗议活动,金基德的妻子提出了离婚的要求,而他新片的上映也遭到了抵制。这些都没办法降低民众的怒火。金基德的行为,或许不仅是他性格和道德上的缺陷,也是韩国社会的结构性问题。对于韩国电影从业人员来说,韩国电影业等级制度森严,权力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这种情况比好莱坞还要严重,此类事件频发与这种权力结构有着密切关系。
金基德生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过真正的反思吗?这个问题恐怕已经很难回答。可以知道的是,在事件之后,他先是在哈萨克斯坦拍了一部片子,又做了莫斯科国际电影节的评委,后来还想定居拉脱维亚,这似乎是一种逃避。他曾在文章里自述“自己是一个怯懦的人”,就连买东西都希望钱不多也不少,不用因为找零看人脸色。
金基德曾对批评自己电影的人表示,“即使我现在死去,我也会马上得到人们的重新评判,甚至是那些讨厌我、否定我的人。我知道,他们会争先恐后地转变态度,重新解读我的电影。也许有人会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可能我是有些自满或傲慢,但我并不为此感到羞愧。”然而,他在死去后依然争议不断。
美国《综艺》杂志指出,“要正视他对人类和动物的极端虐待描写,这让他一直饱受批评和争议。所以他在韩国本土电影圈渐渐被孤立,光环渐渐暗淡。”
法国《解放报》则说,“自新千年之后,他率先引领韩国电影的国际化潮流,成为独特的东方美学和暴力的代名词,引发西方主流电影界关注,但也有许多观众难以忍受。”
或许,在极度热爱和难以忍受之间,不仅是金基德的电影态度,也是他的电影乃至他本人带给不同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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