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人视角看问题 在爱中成长

文 | 黄木雁     评论 | 卯叔
1
我今年 36 岁,出生在某沿海城市,在这里成长、学习、工作。从小到大,算是运气比较好的一波,一路很顺地读书,然后以优异的成绩从五百人中杀出重围,考进某单位,成为一名公务员。
考进单位之后,我先在办公室负责本单位的每日一报,因为文笔较好,被当时的一把手 A (老乡)看中培养。他本来想让我去当司务长,我跟家里人斟酌再三后,觉得不合适,没去。
几年以后,参加单位的竞争上岗,笔试面试总分第一。在最后的民主测评中 A 和二把手 B 给我投了关键性的赞成票,我顺利成为某科室副科长。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享受待遇,给了虚职。
之后 A 退休, B 成为新任领导, B 把我从虚职变成实职:去基层某部门当负责人。当时因为心存感激,我请教其他人后,带了一张银行卡过去 B 家感谢他,结果被他拒绝。
因心怀感恩,我工作很用心。过去上班第一月,就把之前吃拿卡要的一些作风刹住了,对上下班考勤进行了要求,同时对那些可办可不办的事进行了规范,不触犯法律的都给群众办,灰色地带的一律不办。不管送钱还是送物,我一概不收。又把不服从的下属行为拍了视频,交给 B 看,他把那个人调走了。整顿三个月后,整个部门焕然一新,工作秩序井然,群众好评急剧上升。
B 对此很满意,多次在大会小会上表扬。这三年里,我领导的部门多次获得省部级的嘉奖,我自己除了本职工作获得奖励之外,参加朗诵、写作比赛也均有收获。
在 B 将要退休时,调来了新来的二把手 C ,当时就传闻他是来接班的。
有一次 B 请吃饭,叫我一起参加,在那场饭局里, C 对我印象深刻,并大有好感。之后,他经常约我一起打球,我渐渐进入他的圈子。
随着交往的深入, C 提出把我当金丝雀养起来,我拒绝了。后来他又说,只要我愿意,什么职位让我挑,甚至可以将我老公也提拔起来。但我还是没同意。
没过多久, B 正式退休, C 成为一把手。
2
有一天, C 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青春没有几年了,也许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么喜欢你了,而你这几年如果不提拔,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我回了一句“知道了”就离开了。
之后,跟他见面我都会客客气气打招呼,逢年过节,也会带点土特产过去,表示尊重,他也都有收。
没过多久,就听说他把单位的 MM 当金丝雀养起来了,而我自那次会面之后,就疯狂地健身运动、看书,让所有的时间都忙碌起来,渐渐也就忘了他,当他的绯闻传来,我竟然心如止水。
有一天深夜,C 突然打电话给我,我不知他是喝醉了,还是其他原因。
接起电话,他说,有很多人写告状信到上级部门,说他跟 MM 关系不一般,所以提拔她。上级领导找他谈话,他跟上级领导解释:跟 MM 只是好朋友,他到我们单位,只是想为老百姓多做一点好事,让自己退休前可以发挥一点作用。如果上级领导有顾虑,他随时可以卸任。上级领导相信了他的解释,他问我相不相信他。
我听后,考虑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我相信你们肯定只是好朋友,我猜那些写告状信的人,肯定是因为你管理太严了,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乱告状。”
他听了,一迭声地说:“对啊,对啊,就是这样子的啊,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乱告状。”说完,他很满意地挂了电话。
之后,我还是默默地做事,管理好自己的部门,做好窗口的服务工作,同时利用业余时间经常发表各种文章。
在这一年里,我获得一次系统内全国性征文三等奖,一次全省业务技能大比武个人三等奖,一次全省各系统都参加的朗诵比赛三等奖。同时,这一年我们系统组织了一次全国大督察,我带领的部门顺利通过检查。外省来的督察组组长还在工作中跟我成为朋友。
九月份,人事部门的领导突然找我谈话,说我那个部门和其他几个部门之前职务都是挂靠,现在上级部门要求不能挂靠,全部都要撤掉。
我问:“涉及的人有几个?”
他说:“大概有 9 人,主要是你们夫妻有两个,所以我跟你说下。”
我说:“既然是上级领导的要求,那该怎样就怎样。”
很快一纸文件下来,我和老公的职务同时被免,只是我的职务虽被免,但文件里写着继续负责那个部门。
我老公一看,文件里只有我们两个被免,其他几个都是换个地方继续挂靠,于是跑去找人事部门领导问:“我是竞争上岗的,凭什么无缘无故把我免掉?”
人事部门领导:“上级要求清掉的,我们也没办法。”
我老公又问:“那为什么其他人还挂着?”
人事部门领导回道:“工作需要。”
老公因为他之前虽然挂靠,但那个职务本来就是一个虚职,他没很在意。当时跟卯叔说了这事,卯叔说:C 这是打的一手好牌,如果我愿意了,他就会恢复我的原职;如果我不愿意,那么可能下一步还有动作,让我还是按兵不动。
之后, C 经常突然到我们部门检查考勤,并提出各种批评。不久,就有各种风言风语。
一月份,有个中层领导偷偷跟我说,有一天陪 C 散步, C 说我管理不行,发生过一起下属冲过来想打我的事。我很惊讶,说从来没有啊,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一直都是温柔迂回型的,这么多年在单位我跟人大声吵架都没有过,更何况我手下这几年对我都挺好的啊。他听了,若有所思,然后跟我说:“那你自己小心点。”我点了点头。
快到春节的时候,突然疫情来了,大家都纷纷奔赴工作,无暇顾及其他。
四月份的一天,有个中层领导偷偷告诉我:MM 被提拔为一个工作清闲又有油水的部门一把手了。C 怕她民主推荐过不来,以疫情期间不能开全单位大会为由,特地让人事部门的人带着推荐表一个一个人补签过去,当面看着他们签。
五月份的一天,我去其他科室办事。突然,接到本部门一个下属的电话:“你要小心啊,最好躲一躲,曲某过去找你了,他说要打你。”
我很惊讶,曲某是我同一单位不同部门的人,因为单位人多,我们两个部门相隔很远,我跟他毫无交集,只是认识而已。我问:“怎么回事?”
他说:“曲某刚才说他本来这次要提拔股级的,因为你去领导面前说他在外面融资,现在泡汤了,他很生气,刚才过来找你,我看他脸色铁青,牙关咬得紧紧的,怕你吃亏,赶紧拉住他,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个情况。我有跟他说你不是这种人,他听了稍有缓和,但还是很生气地去找你,你要小心一点,最好先躲一躲。”
曲某是我们单位出了名的莽夫,做事不计后果,个子有一米九多,体重也差不多有 200 斤。
我一听,也非常生气,因为我跟他不熟,也根本不知道他融资这件事,怎么可能去领导那里说?多年在窗口工作的经验拯救了我,我知道像这种人,如果我唯唯诺诺一味退让,他会认为我心虚。
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你说有人说我去领导那边打你小报告,是哪个领导说的?我们马上去那边对质,你也不要过来了,我们各自出发过去找那个领导当面对质。”
他一听,反而气弱了:“哪个领导我不能告诉你,而且也不能去对质,如果领导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会在以后的工作中欺负我的。”
我说:“第一,我跟你不熟,你是否融资我根本不知道。你找的那些融资人又不是我们单位的,我又不认识怎么会知道?第二,你现在要提拔的是股级,而我都副科多少年了,这次提拔调动从上到下一大批人,我要打小报告也应该是打我竞争对手的,我打你小报告有什么好处?第三,我如果在领导面前讲话真的这么有用,我还会呆在这个位置上?早就正科了,对不对?如果你真的认为我讲话有用,那我们现在就上去找领导,我跟他推荐你,说你根本没有融资,很优秀,堪当大用,你看如何?”
曲某一边跟我聊着电话,一边朝我走过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他情绪已经稳定了。
毕竟都是考过试进来的,智商都不差,他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很奇怪,所以脱口而出说:“可这是 C 自己说的啊!”
我一听,当场就说:“那我们去找他对质!”
曲某见我这么坚定,也就相信不是我说的了。
3
又过了一个多月,人事部门突然通知,我被调到远郊的下级部门当副主任科员,不再负责原来的部门了。
这个下级部门离家远不说,还长年要周末和节假日值班,一直以来都是所有人不喜欢去的地方,之前都是各部门不要的人或者被领导讨厌的普通科员被扔到那里。但我是第一个从领导岗位下来直接去那个部门当小兵的人。
刚刚得知的时候,我非常震惊。同事们得知以后,也很震惊,他们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说,不知道,领导只说工作需要调整。
有一个同事说:“你肯定是哪里得罪过一把手吧?不然马上整批中层领导都要调整了,为什么把你单独列出来先调整?”我没回答。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好好读书,认真工作,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会读书有能力又怎么样?认真工作又有什么意义?我很迷茫。
其实,在我这个年龄,在基层已经副科这么多年,只要没犯大错,退休前拿个正科,问题不大。加上我自己因为运气好,眼光独到,现在虽然手里没有很多现金,但有四套房子。我自己跟家人对物质没那么强烈的欲望,不崇尚名牌,又没不良嗜好,所以生活还可以。
而对于任实职或虚职我也没什么想法,因为之前担任部门主管很多年,很多想法和抱负都实现了,而在现行的高压管理下,自己也觉得压力很大,所以对职位并不眷恋,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下台。
只是我没想到,现在连在原单位当普通员工的机会也没有,他对我的这个调动,真的可以说是“极限施压”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的下属们从一开始的抵触不合作,到之后对我信任和爱护,在我遭遇那些困难时帮助了我,在我下台之后,也一如既往地对我。
也很庆幸的是,碰到卯叔,他跟我说:你拒绝他是你的权力,他不用你也是他的权力。你现在能做的是继续修炼自己,等待他退休的日子。他还有几年就退休了,而你要做的是继续提升自己。
也许有人会好奇我的外貌,我自己觉得也就一般吧!不过比起 C 的金丝雀,我想应该略略好点吧。我本身因为运动和保养,现在出去还有很多人觉得我是 90 后,要给我介绍对象。在 C 之后,也有两个小奶狗来撩我,一个比我小六岁,一个比我小四岁,虽然他们都很高很帅,但都是已婚,我因为无心于此,也觉得没什么好写的。
看到这里,大家很失望吧,读了很多书,生活也很自律,人生也并没有因此走上巅峰,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明白了很多道理,依然没有过好这一生。
B 曾经多次说我太过理想主义了。C 的秘书说我是不是读书读多了,脑袋读坏了,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懂得拿,对于人情世故太过无知。
也许是吧,政通人和,是我的理想,所以我在位的时候,所做的是尽力去协调理顺各方面的关系,让老百姓来办事的时候快捷方便,让大家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氛围好一点。在我心里,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因为我生活过得好一点。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在教育孩子方面有一个小小疑惑:从我的经历来看,刚开始的学霸生涯让我有稳定的工作,爱学习多动脑让我炒房炒股赚到了一些钱,生活品质得以上升,然而仕途的进步,跟这些已经全然没有关系。而我的孩子,目前学习成绩优异,将来大概率会走我的老路,她若碰到这些事要怎么处理?我们又要如何引导她?在孩子的教育中,是否要增加社会阴暗面和人际关系博弈的内容?
卯叔评论:
职场中起起落落,正常。你看古代的文人仕子,得罪了皇上,被贬谪到边疆的,多了。卯叔的家乡柳州,就是柳宗元被贬谪的地方,现在柳州到处都有柳宗元的塑像,柳州人民非常爱戴他。
卯叔自己也是因为在职场中与新任一把手不和,主动找闲职自觉边缘化,才有时间开公号,从而可以在更大平台上发挥自己特长的啊。
而我所在的单位,今年上半年的营业收入断崖式减少,员工都已经快发不出工资了。
福祸相依,谁知道下一步事态会怎么发展呢?
保持积极阳光的心态,在哪里都可以发挥自己的才能。或许,正是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才是最需要自己的地方呢。
换一个角度想,处于郊区的艰苦部门,谁说学霸就必然不应该去?要学柳宗元造福一方,而不要学屈原去寻短见啊!
开玩笑了,相信女主不会的。
我和女主已经约定,她的文字水平了得,她以后就多给我投稿,多写写底层老百姓的真实故事。前天“吃红烧肉阿姨”的故事,就是女主被贬谪后写的,我放在次条发表,这是我公号次条阅读也过十万加的第一篇文章,那天我的公号排名也创记录地进入了前十名(疫情期间写评论文章除外)
以上,是把一把手的“情色交换”刨掉道德因素,当作一个普通原因来看待自己的职场波折,这样,心里就能够平静一些。心平气和,才能够更好地应对新的变化。
一些领导搞情色交换是有的,但是猖狂到这个地步,我确实没有想到。一般情况是,他拥有给下属提职的绝对权力,采取的一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策略,愿意屈从他的,他给提拔;不愿意的,也就原地不动。
而这个老 C ,他心生邪淫,不屈从他,他还要给人家革官去职,实在是胆大包天。为了革人家的职,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创造不了条件就创造谣言,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
应对方法有两个:第一个是承认这是他的权力,认同这个结果,调自己去哪,自己去就是了,在新的岗位同样可以创造和实现自己的价值;第二个是找出他违规的地方,向上级部门申诉,这一条路子需要证据。
但是,绝对不能屈从于他的淫威。
第一,我们不能跟无道之人站在一起;
第二,自己的经济条件尚可,家庭幸福,做一个有骨气、有尊严的人,这是继续通向幸福之路的唯一选择,否则,本来的幸福一定会被毁掉;
第三,邪不压正,只要坚持得住,这时被压制将来一定会迎来更好的反弹,机会就在下一任一把手上任之时。新领导上任,一般都想尽快打开工作局面,做出业绩,这时候他最需要什么?需要人才。所以领导换届,是有才华有实力的人翻身的最好机会。
这个社会,是不同思维、不同价值观、不同信仰的人群在竞争,人以类聚,相类的人会聚在一起谋事,每一类人,都会有自己的机会,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未来几年,就多写写反映底层人民喜乐哀愁的文章,多担忧担忧老 C 的政治生命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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