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献血车,穿大褂儿的工作人员丢过来一份献血指南,上面列明了注意事项,包括过去的一年内没有纹身,皮肤破损,不能是同性恋者等。甚至还对献血者性伴侣的数量进行了规定。
尽管如此,小林还是给申请表上的选项全部打了勾。


一周后血站打来电话,告知检测结果全部合格。
小林闭上眼,像是又中了一张彩票。在男同圈子里,每一次觉得自己中招了,就有人把献血当作检测艾滋的手段。

以前有个女同事说,交男友前不妨约他去献血,就水到渠成、不动声色地查到他的健康状况,起码可知道有没携带爱滋病病毒。这是现在恋爱的第一守则
艾滋病潜伏期较长,有的甚至超过十年才发病。各种报道里的携带者,多是献血时才被偶然发现的。于是一些人受到启发,走向了街头的献血车。
但即使你不在乎别人死活,献血也不一定查得出来有没有感染艾滋。
你不应该为了测自己有没有得艾滋病去献血。用献血这个方法去检查艾滋病有可能会有风险把危险带给那些需要用血的人。艾滋病感染以后在数周以后才会发展,所以如果你最近感染了艾滋病,但是你的检测结果很有可能是阴性的,所以你的血袋有可能就会影响到别人。这就是你为什么你绝对不能通过献血去检测自己有没有患艾滋病和其他疾病。怀疑自己患有艾滋病的人应该到当地卫生部门检测。

假设某人已经携带病毒,并去献血,血站在通过严格检查确认结果为阳性后,会通知本人,并上报疾控中心。
废掉一袋血的成本在百元左右,因为部分人的恶意检测,采血机构要承担不该承担的风险和成本。

如果此人处在感染窗口期,是无法检测到病毒的,血液会被正常使用,艾滋病最终将传染给血液使用者。
而献血者因未不能及时获知正确检测结果而错过最佳治疗时期。

去检测起码要有基本知识,近期高危行为造成的初期感染,由于病毒数目低下,现代手段也难以检测,这就是窗口期。
目前国内普遍使用的是三代试剂,四代试剂使用的较少,因此仍然可沿用3-6周作为艾滋病的窗口期。换言之,高危后3周阴性就可以基本排除艾滋,6周则可以完全排除。
这也是为什么不建议刚纹身,皮肤破损,多性伴侣者,同性恋者献血的原因。因为你无法获知自己是否处在任何一种病毒的感染窗口期。

要检测艾滋病并非难事,各地的疾控中心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可大多数担心自己中招的人无非是在大门口抽了半盒烟,跺了几次脚。而那道门就像某页宣判,你只要走进去,就宣示了某种可能。

如果通过疾控中心复查还是阳性,名字就会被自动上报,从此登记在册,由国家跟进治疗。

通常情况下艾滋病只是被看作一种不幸的慢性疾病,在一些大城市,注意控制并保护隐私,生活完全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美国时装设计真人秀《天桥骄子》中不乏艾滋病患者,他们不但能出色地完成工作,同时也大方承认自己的病患身份,也没有遭遇任何特殊对待。

设计师Mondoo在第八季坦白了患有艾滋,在人们眼中,他们就是优秀的设计师,仅此而已
倒是不少小地方对隐私保护的工作并不完善,人们对此的认知和宽容度远远不够,患者的身份可能会被泄露,这对一个已经感染,需要关怀的人来说几乎是毁灭性打击。


疾控中心搜集的艾滋病感染者的基本信息涵盖:姓名、监护人姓名、身份证号、性别、出生时间、工作单位、联系电话、户籍类型、现住址、职业、诊断日期、婚姻状况、民族、文化程度、配偶子女是否感染、户籍地址、cd4细胞计数结果、是否进行抗病毒治疗、确诊日期、确诊方式、吸毒史调查、性接触史调查、采血及血制品使用史调查、供血(浆)史调查、生育史调查等25个大项数十个小项。

甚至个人信息售卖的灰色产业,也将触手伸向了这个群体,曾经发生过有人打电话假称冒充卫生局工作人员给患者打电话,以提供国家补助为理由大规模骗取手续费的情况。出于对身份的顾虑,受害人却不敢报警。

“疾控中心对于我们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带来麻烦。”一位感染者说。

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这正是高危人群往往不愿意先去疾控中心检查的原因。
虽然网上有更便宜便捷的艾滋试纸出售,准确率高达99.8%,可你要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等待比结果要可怕。

在道德层面来讲,那些携带艾滋病毒的人不该去献血,可是道德只属于一部分人。
总会有人怀有报复社会的心理。
那就需要各个血站应该提高对无偿献血者血液的检测技术,确保每一个血袋的安全。

然而要做的工作还很多。

嘉兴血站官网因为没续费,变成了黄笑话网

再说说那些不想恶意检测的同性恋,他们本身并不想献血而迫于周围人的压力,反倒去献血以显示自己不是同性恋。
很多同志为了隐藏身份连结婚生子这种终身大事都作为手段来实施了,更甭说去献个血了。
以上不可取,如果社会环境可以更加宽容,同性恋者可以不用这些证明自己,艾滋病人可以大方地接受治疗,哪里还会有人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里写道:
“把疾病妖魔化,就不可避免地发生这样的转变,即把错误归咎于患者,而不管患者本人是否被认为是疾病的牺牲品。牺牲品意味着无知。而无知,以支配一切人际关系词汇的那种无情逻辑来看,意味着犯罪。

患者被告示是他们自己在不经意间造成了自己的疾病,这样好让他们感到自己活该得病。”

一旦确诊艾滋病,很多人的生活也就随之改变了。
在电影《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里,Woodroof被诊断出感染HIV病毒且将不久于人世。由于美国药管局批准的药物毒性太大,他开始研究各种抗艾疗法,并成立了一个叫做“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地下组织,为艾滋病人提供更多“非常规疗法”。

《Dallas Buyers Club》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讲述一个绝症病人如何努力求生并拯救成千上万面临同样境遇的人的故事
罗恩最终在1992年9月去世,离他被告知只剩30天可活已经过去了2557天。
从开始为利,到后来为权利,他逐渐升华为一个斗士,一个为80年代LGBT谋取正义与公平的斗士。

很多人因为患上艾滋开始规律生活和作息,戒烟戒酒,加强营养,能不约的约会全都他妈取消。在看似有限的寿命里,积极面对生活。这时候他们才开始思考,人生究竟应该是什么样。

“我只是想有一瓶冰镇啤酒,再骑一次公牛,带着我的女人跳舞。我只有一辈子对吗?但有时我想成为别的人。有时我觉得自己是在为我没时间享受的另一个人生去奋斗。我希望它能有点价值。”
艾滋病如今仍然是大多数人闻之色变的猛虎,因为患病被辞退或众叛亲离的事例不胜枚举。哪怕国外已经有通过鸡尾酒疗法活到八十岁的例子。有人依然认为这是上帝对放纵和同志的惩罚。
然而当瘟疫和黑死病,SARS蔓延的时代,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这是你们罪有应得。
可怕的不是疾病肆虐,是人们因此产生的偏见。

我们在这里再说一次,分享食物,共用一般物品、泳池,马桶,亲吻,握手,拥抱,蚊虫叮咬都不会传播艾滋病。
千万别通过百度自查症状,一定得去正规机构检测或者治疗,请为自己和他人负起责任,无论你是谁。

 "你是在说要训练我的免疫系统吗?"
“我想以艾滋活动家同伴维托·罗素的话做为结束:当后代子孙问我们在战争中做了什么?我们必须能够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儿战斗过,我们必须留下一份遗产,给我们后来的追随者,记住,在某一天,艾滋灾难会终结,而当那天到来,这片土地仍然会有活人,有同性恋和异性恋,黑人和白人,他们会听到一个故事,就是曾经,有一个可怕的疾病,而一群勇敢的人们站出来和它搏斗,有的人牺牲了,好换得其他人的生命与自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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