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是靠不住的》这本书是《近距离看美国》系列丛书中的第二本,也是最有代表性的一本,很受欢迎也很有影响,自1998年首次出版后至今已印刷了25次。
《近距离看美国》系列丛书的作者是林达,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美籍华人夫妇合用的笔名。他们1991年移居美国,被誉为“介绍美国最好的作者之一”,通过普通美籍华人的视角,以平实而详实的笔法和信件的形式,反映了国人很想了解但不太了解的美国真实的政治、文化、生活等。
其中《总统是靠不住的》一书夹叙夹议,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剥皮”,展现了美国的具体政治结构和运作机制,尤其是美国总统所受到的各种制约,“使读者更深刻地了解美国是如何在自身的制度系统中,通过‘平衡和制约’去实施对权力的监督和限制”。
首先,书中提出了“美国总统是什么”这个貌似简单的问题。通过分析“government”和“administration”这两个不同的英语单词,作者指出原来美国总统并非政府首脑,而只是“立法、行政、司法”这三个分支中的“行政”大主管,即美国政府的大“行政办公室主任”。
为什么美国总统只是“行政”大主管,而非像其他国家一样是权力系于一身的首脑呢?这需要追根溯源,从美国的诞生讲起,接下来作者便追溯了美国的历史。美国原来是英国的殖民地,因为不满英国的殖民统治,北美居民奋起反抗。
在历经八年战争终于打败英军取得独立后,美国并没有像其他独立国家一样建立一个集权政府而还是“一盘散沙”,用书中的话说即“赶走了英国总督政府之后,他们也没有了中央政府,没有了总统,没有了一个新的国家权力象征。他们也不在乎什么国旗国徽国歌之类的东西”。
他们有的只是一个共同的理念,即1776年发表的《独立宣言》中所宣称的人民有追求“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些权利是至高无上的,是美国民众反抗英国殖民统治及建立独立国家的目的所在。
那如何捍卫这些权利呢?在《独立宣言》发表十一年之后,美国召开了“制宪会议”,制定了宪法从根本上保障这些权利,其主要方法则是设计了权力分割和制约机制,作者将其比喻成精巧的“收银机”,确保收款人不会贪污所收钱款。
这套机制主要内涵首先是权力的分割,横向将权力分为立法、行政、司法三大权力,纵向将权力分为联邦和各州两个层面。这些权力各自独立又互相制约,没有一个权力能够横行无忌。在这样一个权力机制中,总统只是行政这一权力分支的大主管,即所谓的“行政大主管”了。
在阐述清楚美国的权力分割和制约机制后,作者大篇幅地以尼克松“水门事件”为例来具体地讲述这套机制如何运作。
“水门”其实只是美国几栋普通的办公大楼,但“水门事件”却是美国非常著名和颇有影响的一次事件,不仅让尼克松成为历史上第一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因弹劾下台的总统,也考验和进一步完善了美国的权力分割和制约机制。
这个“水门事件”的起因其实是一件看似很小的事情。1972年的一个普通夜晚,水门大楼警卫发现门锁被用胶带粘住了。警卫把胶带撕开之后,过了一会发现胶带又被沾到门锁上了,于是他便打电话报了警,于是“水门事件”便像诺米骨牌一样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逐渐发生了。
接到报警而来的警察在水门六楼抓到了几个人,他们正在卸民主党办公室的门。顺藤摸瓜,警察在这几个人所住的旅馆发现了连号的百元大钞、有白宫电话号码的文件箱、窃听器材等,于是便开始立案调查此事。
这几个卸门的人是谁呢?是几个古巴难民和一个前中情局顾问。是谁指使他们的呢?是“管子工”指使的。“管子工”是干吗的?是时任总统尼克松点头同意成立的主要承担“信息管道堵漏”任务得,其主要成员都是尼克松的白宫顾问,负责人则是前司法部长和共和党总统再任竞选委员会主席米歇尔。
那这些人为什么要去卸民主党办公室的门呢?因为尼克松马上就要竞选第二任总统了,他很想多知道些对手民主党的信息,但正常的途径很难打听到民主党的“秘密”,于是“管子工”们便铤而走险想在民主党办公室装上窃听器来窃听。
“不幸”地是,这几个卸门的人太不走运被抓住了。抓住他们,进而再顺藤摸瓜便有可能使“管子工”们的企图大白于天下,但这些其实距离尼克松还很远,不会给尼克松带来太大的麻烦,毕竟不是尼克松具体指使他们干得。但尼克松错就错在他想利用权力来“掩盖”此事,从而一步错步步错,酿成了终生大错。
尼克松下令找来共和党总统再任竞选委员会副主席麦格鲁德,来具体负责“掩盖”此事。他们先是和直接指挥去民主党办公室装窃听器的李迪切断联系,再让中央情报局对此事“认账”。可中央情报局不敢“认账”,于是他们又打算直接下令司法部和联邦调查局停止调查此事。司法部部长和联邦调查局局长虽然是总统下属,但他们也不敢不遵从制度而中止调查,于是“水门事件”得以继续进展。
由华盛顿市民组成的大陪审团开始对“水门事件”进行秘密听证,几个被抓的涉案人员随后被检察官正式起诉,国会对“水门事件”的调查也开始启动,新闻记者也纷纷闻风而动,参议院还任命了一个独立检察官来具体调查此事。
尼克松这一方则继续利用权力负隅顽抗阻挠调查,但“可惜”屡战屡败。他们想方设法筹钱堵涉案人的嘴,但筹不到足够的钱再加上法官的威逼利诱,导致多数涉案人员如实交代了案情;尼克松借口行政特权,刚开始拒不交出有关录音带,但最终被法院判决要交出录音带;尼克松还釜底抽薪撤了秉公办事的独立检察官职务,但新上任的独立检察官依旧秉公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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