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刚刚过去,《乐队的夏天》(下简称“乐夏”)随之结束。除了那游走在市井生活的「五条人」、犹如驾驶德国战车般严谨的「重塑雕像的权利」之外,我还记得这样一个乐队,在他们的歌曲里享受漫天星辰以及无边的旷野。
生活在那片星辰下无边旷野的,是中国约1.2亿的少数民族。这一亿多的人口,却往往被理解为“边缘”。
许多乐队的自我介绍都会加上地方,而HAYA乐团则无法以地区定义,甚至无法用语言或者一种风格定义。他们成员来自各地,他们的音乐是以蒙古音乐为基调的世界音乐,一支扎根传统音乐土壤中的现代融合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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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边缘”  
HAYA的名字来源于蒙古语“边缘”
乐团的成员来自青海、内蒙古等不同的地区,这不仅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理解的边缘地区,文化上也同样处于边缘状态,乐队名字因此得名。
存在的边缘你永远无法抵达,它象征着无限的可能,被边缘化的少数民族音乐文化,以及朴实的生存智慧里面有太多闪着光芒的宝贝,我们要去探索它,这就是对HAYA的影响和意义。”
负责马头琴的全胜老师就曾经说过,这个名字就像他自己,出生自内蒙古半农半牧地区,从小在那个连电都没有的地方长大,一直到8岁才到乌兰浩特的小城市里,然后到艺术学校,再到民族大学,最后留在了北京。
这样的成长环境,曾经给全胜留下一种自卑心理。但无论是全胜还是乐队本身,从边缘走出,却从未有“脱离”,而是带着地方本身的文化特色,不断在行走之中继续探索。
边缘又象征自由,当看向目光所及的地方,边缘很大,可以无限地延伸,而世界是没有尽头的。” 乐队以蒙古音乐为基础,正是把蒙古文化的坚持和维护作为初心。
全胜把乐队带进世界音乐的“坑”里无法自拔,游历世界各地,尝试各种音乐方式,和不同的音乐家交流,他觉得世界音乐可以诠释他对音乐的理想,不仅仅是一把马头琴,于是有了成立乐团的想法。
马头琴是HAYA的一张名片。
全胜最初学习的是小提琴。当时艺术学校需要马头琴演奏,于是全胜的老师就让他去学马头琴。
马头琴太慢,太传统了,一个小孩子喜欢技巧炫目的乐器而不是马头琴。看似一件偶然决定的事件,成为了全胜一生的羁绊,甚至是乐队开始的地方,随着时间推移,马头琴的魅力逐渐焕发,越是长大越是无法分开,马头琴成为了全胜的挚爱。
马头琴只是一个乐器,也是承载蒙古音乐魂的部分,不但有传统音乐的部分,当乐器承载了演奏人的经历和情感,也就是全胜赋予它更多个人的色彩,“就像我的马一样,是精神伙伴”。
除了马头琴,演奏有时会接入一些中东风格。打击乐的宝音也会用到印度的鼓和阿拉伯的鼓,甚至曾经在一次音乐会开场上,运用到澳大利亚的迪吉里杜,而黛青塔娜也会用印第安的笛子等等。
在乐夏的第一场演出,HAYA选择了《LINK》——乐队的一次多元化尝试和转变,而没有选择最为人熟知的代表作《寂静的天空》,弹幕里的评价不多,偶尔还穿插着对另一个乐队的讨论。
“很好,像一场音乐会” “本场最大的惊喜” “马头琴前方高能,可是走错舞台了”......除此之外再无过多的讨论。
有人评论道,“HAYA”在乐夏上是一支非常特别的乐队。我们很好奇,他们是否担心过乐队的风格不受欢迎?
黛青塔娜就曾在其他采访里回答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理解HAYA。一个喜欢旅行的人,喜欢走进大自然的人,就能感受到HAYA所表达的故事。但是对于太多的人来说,那座雪山和那片天地对他们来说是很远的,而生活在那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们一直很特别。世界音乐的路上走的人不多,但这是一片还未被人们太多关注的‘地方’,就像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你没发现的好地方,他们自然美好,充满神秘和未知。
我们担心过,既然选择来参加综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众口难调,你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做自己。”
走向世界,不急不慢 
正如HAYA选择世界音乐的原因一样,为什么选择做国内认知程度比较低的世界音乐,而不是走入大众视野的摇滚和民谣。
传统文化和族群孕育了这个民族,代表了他们的根
“我们对世界、对自然、对人的认知方式,就像生长出来的枝桠,它需要有表达的方式。我们的歌声、手中的乐器促成了世界音乐,这就是我们认同并热爱的音乐表达。”
“选择这个方式的时候,是不会用市场的接纳度来做参考的,就是喜欢。”
当我们问到你们理解的世界音乐,有什么具象化的解释吗?他们说,就是HAYA这样的。
HAYA就是世界音乐。
音乐的留白,空间感还有画面感是HAYA音乐的特色,这样的特色鲜有出现在别的作品里。HAYA的音乐很多都是关于天和地、大自然、动物之类这些比较大的主题,关于个体情绪的“小我”内容却比较少。
乐队成员开玩笑地说:都怪黛青塔娜,词都是她写的!
黛青塔娜曾经说,HAYA歌颂的东西是很少的,关于开心吃肉聊天,这种蒙古族人常有的生活内容几乎没有。
民族文化就是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她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执着地思考。
她认为,作为音乐人,尤其是具有少数民族这样的身份,不应该把民族背负在身上再去做音乐。必须要轻装上阵,传承了民族文化,同时你要做独一无二的你自己
「世界音乐」的文化本应是具有普世性的,但它很多时候却被归类为“小众”。
我们在高楼里,和大自然隔绝。城市生活有一堵墙,使我们在忙碌的工作中和心灵失联。生活充斥着浮躁的碎片信息,它们铺天盖地地告诉所有人:一切都要快。
而HAYA诉说着这之外的世界,这和城市之内的生活并不矛盾。越来越多的人会加入进来思考“我们到底要往哪儿走?我们要选择什么”的问题。
在一定的层面上看HAYA有些“局限”,但同时他们也代表着世界音乐的「融合」。
在乐夏的嘉宾合作舞台,HAYA和Yamy郭颖(火箭少女101队长)合唱《昆仑山牧人》,在排练室初见Yamy的时候,黛青塔娜就高兴地惊呼,这个女孩子太漂亮了。
眼前这个单眼皮,甚至可能不太符合大众审美的女孩。黛青塔娜热情地和Yamy讲述着与《昆仑山牧人》的羁绊。
偶像派和乐队,Rap和蒙古音乐之间的冲击感,在这首歌里表现出反差和融合。同样大胆的尝试,还有和二次元电音乐队超级斩合作的《千年等一回》。
HAYA并不排斥这样的尝试,甚至也不止一次做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尝试。
在改编环节,他们颠覆性改编了大热歌曲《Papillon》,基于副歌最标志性那句“You got me feeling like a papillon”,演出就像蝴蝶的过程,更像以歌词原本的意思去理解和演绎。
音乐博主@耳帝评论:“既反差又浑然一体,这次不是蒙古的悠远苍茫,而是运用更加神秘诡暗、充满异域风情的南亚和中亚的音乐元素,将整首歌换了一个时空。” 连原创王嘉尔本人都在微博上点赞改编。
他们正带着思考,不急不慢地走出边缘,走向世界。
参加节目之后,知道HAYA的人更多了。疫情后演出机会变多,也令HAYA再进一步走进国内大众视野,关于这样的变化没有好坏之分,而是乐队一直存在的常态。
成都站作为参赛后的首个专场,HAYA的演出心态依然轻松,“音乐一直在,一路走来十几年了,只会更好。”
成都和上海站之后 ,在演出之外,HAYA将会把更多精力放到明年的巡演升级和新专辑制作上。
最后也是我们的固定问题,如果有天将要离开,希望用怎样的一句话总结这一生?
“那就用周国平先生的话来说吧:一切终将黯淡,唯有被爱镀过金的日子,在岁月的深谷里闪着光芒。”
*reference:
[1] 争酌:「HAYA乐团」大自然的神性超越人类的宗教
[2] Qthemusic:HAYA乐团:音乐连接你我
✏️作者:圆圆,采访:紫紫,统筹:谭大湿。本文转载自晚点巴士LateBus(id:Latebus5),晚点巴士,陪你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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