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章:
我有一位朋友在北京某著名互联网公司工作,她工作的“悲惨经历”是这样的:2015年7月从英国留学回来,八月入职该公司,年底因为试用期没过(说实话,六个月的试用期其实已经违规了,但相当多互联网公司都是这样),没有年终奖;第二年,领导说因为公司“困难”,我这为朋友所在的部门带头响应,取消部门年终奖,只发了一千块钱过节费;今年因为公司更加“困难”,于是部门更加积极响应,先裁员一批,依旧取消年终奖,然后在年会上,创始人在一个偌大的体育场中,当着公司几千人宣布:全公司取消年终奖……于是我这位朋友工作三年,一次年终奖也没有拿到过……
我就问她,去年你们公司老总真的就在年会上当着大家的面说年终奖取消了?这么勇敢?开年会的那么多人不怕有人嘘他啊?
她说没有啊,完全是一种秩序井然一致拥护的气氛。
我说怎么一体育场的人都这么怂啊,真是四千多人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这都欺负你们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嘘他一两下。我跟你讲这种场合吧,就缺一个带头的,尼玛这要我三年没领到年终奖,肯定他一说完我就在现场“吁————”起来。到时候整个体育场四千多人纷纷鼓噪,定叫他XX小儿夺路而逃,不敢夜啼。
她说真不敢啊,这要是起哄会死的啊。
我说你怕毛啊,起个哄犯法还是犯罪啊,怂什么啊,要不我给你唱个《咱们工人有力量》?想我们无产阶级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把红旗插遍世界,让国际歌响彻全球;多少次游行换来了双休日和八小时工作制,多少次起义换来了最低工资标准,多少次罢工赢得了基本社会保障。结果到了你们这些不争气的“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不给加班费,成;明日不给年终奖,成——只求得一夕安寝,真是可悲可叹。
当然玩笑归玩笑,我帮她分析了一下当今办公室白领阶层所遇到的困境。我说首先你们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们就是一群任人宰割被剥削被压迫的无产阶级,别以为喝了几杯星巴克、吃了几顿网红餐厅、去了几趟东南亚就以为自己是小资产阶级了——这都是消费主义的幻象。成为资产阶级的必要条件是拥有生产资料,你们有自己的生产资料吗?本质上来讲你们这些办公室白领还不如卖煎饼果子的大妈在阶级成分上地位高,人家那个煎饼摊好歹是自己的生产资料。别看什么小米啊,京东啊,百度啊,这些公司听起来高大上,但你们的工作性质抽象一下就是个PPT纺织女工,就是一个流水线的螺丝钉。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再去想自己应得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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