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11日,「2020中国母基金峰会暨第二届鹭江创投论坛」在厦门盛大开幕。本次峰会由《母基金周刊》、厦门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主办,建发集团、金集团、厦门国际银行、兴业证券联合主办,行业内知名母基金与机构LP、产业集团、经济学家等齐聚现场,共话“投资机构软实力”,开启中国投资机构新征程。
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在会上表示:中国过去几十年,如果不是基金业这样一个生态体系,如果不是基金业这样一个制度架构,如果不是基金业的产业链条的长度不断拉升,如果不是每个层面的制度的落实落地有效,如果不是我们能够创造出适应于中国的基金化投资的无数交易结构,就没有今天中国的GDP,就没有今天中国的市场经济,就没有今天的投资生态,就没有今天的无数科技创新和应用喷薄而出。
以下为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在「2020中国母基金峰会暨第二届鹭江创投论坛」上的演讲实录,经《母基金周刊》精编整理,有删减:
我有一个身份是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的前副理事长,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母基金的会议,都有社保基金的身影参与其中;或者今天所有的排行榜,如果要排母基金,社保基金也经常排在榜首或者是前几名。
社保基金从2000年成立以后,前期是不自觉的,后期是自觉的做了一个母基金的架构,来投资和管理社会保障的资金。
社保基金与大家共同成长,以母基金的方式在这个业态当中努力成长的过往,使得我们这个生态体系,相对快速、相对平衡、相对健康、相对有效的在这个时代当中长出来。
今天的主题是软实力,我要从三个方面来看母基金在基金业生态当中制度的构建、制度的落地和有效的内在实施,会在基金业的业态体系当中带来什么样的根本性变化?
没有基金业的生态体系和制度架构,就没有中国的投资生态
母基金这样一个产业链条和生态,怎么就改变了投资的结构,改变了投资的逻辑,改变了投资的生态,特别是改变了投资全面貌的格局?
人类最早都是家里自己有钱,私人的资本,以私人投资的形式投资到任何一个项目当中去。特别是家族合伙的这样一种形式,无非是内在合作的冲动和投资全风险的担承,以及收益和可能性风险暴露全部的自我担承,带来的一种格局。
家族合伙的最大问题是风险太大了,一次性失败就可能造成整个个人或家族一生的缩影。
人们用什么制度来改革和提升这个法人制度体系,你们的钱可以通过构建法人,脱离了自然人的生态体系以后,所以你就可以让公司法人或者家族当中最有能量的人,关键是可以聘请外部市场管理人,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如果这种企业还能到市场当中融资,于是就出现了股份制的公司。当股份有限责任进入之后,居然把资本里面的无限责任和有限责任,已经开始悄悄划分成了一种制度规定下的生态当中的资本来源,和对资本负的责任大小的一种结构匹配关系。
如果我们把这种公司还可以通过证券交易市场,因为所有的权益类的最多的是流动性不够的资产,结果上到二级市场当中可以上市,上市以后可以充分流动,不仅可以获得流动性溢价,还可以获得任何一个不可流动的资产,每一天都可以再重新估值和流动,在市场上选择,而且还可以基于全部社会流动性追逐投资的人,对你形成一个投资的闭环的生态圈。
这时,你会发现在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形成了两个生态圈,去推动社会资本的流动和社会资本的投资。这幅画面够有画面感,够冲击人的,但是还不如基金业来的冲击。
今天的基金业,可以是基金投资,还可以成为母基金,母基金可以容纳的资产数量就更多。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母基金这种制度化的基金逻辑,才可以让不同所有制,不同资金性质,不同资金来源的钱,从多层次的架构当中,在母基金里面有LP和GP,LP里无数的类别,又可以投到一个专业垂直细分的基金当中,他的LP又有多层,又有GP。
如果是一个基于新科技的创业公司,他可以是天使轮的,A、B、C轮,每一轮投资者和结构,每一轮资金来的性质都不一样。这当中把全社会积累的资本,资本积累生成的逻辑当中,通过多少维度,多少渠道,多少各自签下的交易结构,最后都吸纳到要投资到新技术、新成长和新逻辑当中,为社会服务,为社会的资产服务,为社会的消费者服务,这样一个庞大的逻辑。
背后的逻辑还在于居然可以找到无限责任担承者为你服务,如果这个无限责任担承者为你服务,你还可以给他更多的利益,比如carry分成,典型的制度设计是二八原则。我们有了这样一个LP、GP和carry分成,管理费配合逻辑的时候,我们相信GP当中的无限责任担承这一点,恰好对应了全社会无限的数目和无限的数量的LP资金来源,这是两组关系当中核心的制度要义和制度逻辑。
中国过去几十年,如果不是基金业这样一个生态体系,如果不是基金业这样一个制度架构,如果不是基金业的产业链条的长度不断拉升,如果不是每个层面的制度的落实落地有效,如果不是我们能够创造出适应于中国的基金化投资的无数交易结构,就没有今天中国的GDP,就没有今天中国的市场经济,就没有今天的投资生态,就没有今天的无数科技创新和应用喷薄而出。
LP这样一个证券市场,从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跃龙门式的制度结构设计。这个制度设计在人类历史当中,对基金的投资,对所有投资人,对所有的新经济,对所有的独角兽,对所有的巨头公司,都是基于这个制度下的培育、抚育、成长、滋润,才可以走出来。
我们今天从制度的这个角度上说,回问这个制度当中两个最重要的制度架构设计当中的制度变迁,对今天社会经济的进步,和我们投资的影响力,发挥了作用。
注册制的根本逻辑和注册制的2.0版本
我们还没有实行注册制的时候用的是审批制,结果发现审批制度无论每一轮的改革开放,都不能包容注册制的根本逻辑,其中有两个根本逻辑没有包容进去。而今天一旦包容之后,一定会爆发出强大的社会经济效应。
全球那么多的资本(包括人民币),能不能跟不同的资本可以结合在一起,投向不同的地方。都是中国人的钱,但是中国人的钱又分成美元资产和人民币资产的时候,股东都可能是华人,但是资产的货币性质会有差异。
如果这些公司的注册地在离岸群岛,又到美国去上市,可以肯定的说,过去在美国上市给我们带来的证券化洗礼,给我们认识了现在的证券上市制度,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阿里不是到美国去上市,腾讯不是到香港去上市,既是IPO制度的遗憾,又是我们这几家公司和背后投资人的遗憾。
注册制的1.0版本,更多的是能不能包容资本的多元,资本的多种差异?
能不能够在注册地、所在地和上市地,能够通过一个制度体系,居然把它跨越那么大的时间和空间,居然可以让它在某一个市场当中上市,而且服务于你的法律和财务人员,居然可以用一种金融架构制度服务如此的妥帖,如此的畅行,居然让那么多的公司基于这么一个IPO制度体系,在注册制下获得了成功。
一个金融产品的创造,就可以由谁来发行,代表什么样的资产,由谁来托管,在哪上市交易,你在哪注册和在哪生产,根本不是我最关心的东西,只要你的信息披露是充分的、及时的、有效的、准确的,就可以了。
我们把这个看成是注册制制度1.0版本的一次变革,才让资本的全球化,投资的全球化,上市地的全球化,所有这些东西居然发生了一次,过去只是基于时空下的定点位置的资本闭环,一下子达到了全球化的资本开源逻辑的有效刺激。
现在重要的不是1.0版本,而是2.0版本,正在科创板和创业板实施。所有的2.0版本聚焦的是什么?聚焦的是公司里面所有的股东在私募股权也好,天使阶段投资的时候,签下了资本和管理人之间、资本和合伙人之间、投资的合伙人和公司的合伙人之间,无数的交易结构,这些交易量背后有完全千差万别的各种交易模式。
特别是投资人现在面对着被投的合伙人时,说这些合伙人我们愿意投他,是因为基于对他的信任,基于对他的尽调,基于对他的技术和商业逻辑的信任,但是信任的同时你要投得进去,除了估值之外,你得放弃资本的权利,投票权放弃,提名董事资本权放弃,甚至你为了投进去,什么权利都不要,甚至想投的这种程度达到可以接受额外要求,这个交易的结果是千差万别的。
今天的注册制如果不能把一级市场当中,我们投资的千差万别的私募交易结构,在二级市场IPO的这个时点当中予以确认和认同,IPO的窗口都太小,以至于可以成就的企业就太少。
所以,2.0版本就是让无数个1.0私募阶段的交易结构,可以在IPO这个阶段广泛认同,广泛接纳,广泛承认,才可以开出今天的创业板注册制。
我们看董事提名权的方式,当年阿里在香港没有上市,是因为同股不同权。阿里没有做到同股同权,是因为少数合伙人没有达到控制权,在制度设计当中提了一个明显的被制度认同的,而且是交易结构当中就签死的一个协议,就是合伙人的持股团队提名董事的提名权占多数,多数董事提名权这个差异投票权已经体现了。
此后,才有基于阿里分离出来的蚂蚁集团,基于阿里和蚂蚁分离出来的阿里云,基于阿里云、阿里和蚂蚁分离出来的蚂蚁链,这一系列东西都是基于我有股东投票权,我的资本的占比是少的,但还是可以去上市。
我们今天在打开科创板和创业板这些制度去看,会发现能够包容的差异的投票权的类别越多,越丰富多彩。
注册制的2.0版本,就是包容了在一级市场投资的时候丰富多彩、日新月异、随时创新的交易结构,而让二级市场在IPO这个阶段,一旦接纳的时候,无数的这些母基金、基金和被投企业之间,创造的那种全新的、日新月异的交易结构,就会被IPO所接受的时候,那个接纳了以后,就开始今天的股权结构。
我们归纳一句话,注册制的2.0版本就是为了适应今天我们基于母基金、基金、基金化投资这个生态体系当中,你为了保护资本的利益和被投者之间的利益,签下的无数的交易结构的市场的创新,而让二级市场当中在那一刹那接纳你和欢迎你,对资本方、投资方、创业方都是一件莫大的幸事和好事。
今天在座的社保投过的基金和没有投过的基金,如果他在这个阶段当中,过去我们都找一个退出的最好方式,当然有并购、有其他的转让,但是一定是IPO上市。因为IPO具有了流动性溢价,IPO不仅具有一般性的流动性溢价,还有制度创新的最新流动性溢价,夹杂在一起,一定退出时给LP最好的回报。所以我们今天是在收割的季节。
注册制是中国式波动取决于什么?
我们做了一年的科创板,在深圳市场当中用创业板实行注册制,深圳市场原来是有创业板,原来创业板的逻辑是审批制制度,不是注册制制度。我们会相信它一定会和科创板一样,初期上市的公司估值一定是高还是低的?一定会高,因为大家搭上这一班车,创造这个红利;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会回归理性和安宁。
创业板必定会产生出另外一个效应,就是你原有的公司是审批制,如果注册制实施了以后,原有公司会不会分化,一定会产生原有的上千家以上的公司,产生重新分化,这个分化的时候,你适合数字化、适合注册制,价格会慢慢上升;你不适合,价格会下降,会大量的退出。
注册制的明天,这些公司的成长逻辑、价格表现、运行线路会怎么样?
背后取决于注册制不仅仅是IPO的制度,更多的是企业能不能够在证券的二级市场当中持续、长期、健康发展。
IPO制度,注册制下会不会有持续融资,这个企业的生命周期和企业投资人的进进出出会多轮多次,这个时候如果你再进一步去成长逻辑的时候,再融资,再再融资,再再再融资的时候,用的制度体系,用的财务报表,用的注册制的逻辑。
退出的逻辑成立不成立?关键还要问你退出时,如果你不是可解释的,甚至一定发现你的瑕疵和弊病的时候,你要不要对所有其他的股东进行补偿性退出?
你得把别人的损失给拿回来,不是说一宣布退出,明天就拍屁股走人,别人买了你的股票,持有那么长的时间,你怎么给别人回答这个问题,你怎么补偿别人的利益,你得有一个补偿性退出,而不是随意干坏事了,想走拍拍屁股就走了,甚至欢迎监管机构给我一纸通告,让我退市,我正好溜之大吉。
中资概念股在美国市场当中遇到了一个好事者,中国话叫浑水,浑水可以摸鱼。我们欢迎一个浑水式的市场,如果让水能够清,干脆直接引入浑水到中国市场当中来,然后把全球的信用评级机构,全球的四大会计所,全部引入进来,概念是一样的。你在市场当中专门给我找问题,浑水进入的那一天,更希望产生我们中国市场上自己的浑水。
如果市场制度当中谁发现问题,不仅为股票的弱势的购买方可以找来他的利益的回报,他还可以从这当中找来做空也好和做多也好,收益率特别是社会的声誉,他的市场业务大量成长的时候,这个市场的健康,这个市场的平稳,这个市场的有效性,就会大大的增加。
所以,注册制如果要行稳致远,一定是基于IPO制度之后的其他制度应用技术的创新,就可以把它有效的落实,而这正是我们今天应该致力的,应该落地的,应该实施的。
如果不是如此,注册制也会带来爆红的同时,甚至让我们深受其害。如果注册制后续的几点制度逻辑迎面走来,迅速建成,及时落地,我们的投资人,我们的创业者,幸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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