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重建秩序的十字路口
红砖美术馆新展「2020+」
「2020+」是一个关乎界限的展览。
加号给予人的第一感,往往是延展与相叠的。具体到空间与时间而言,多数人会认为加号意味着更加的广阔与长远,但闫世杰给予了这个符号更大的想象空间。
作为红砖美术馆的创始人、馆长、「2020+」的策展人,谈及本次展览时,闫世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2020已成为我们面前的时间界碑,有形、无形的语言,逐渐沉淀为集体记忆。”
新闻发布会现场(左起):艺术家洪浩、王功新、林天苗、策展人闫士杰
红砖美术馆供图
在闫世杰的理念里,加号更像是一个特殊的十字路口,中间的界限关乎过去,也联结未来。在一次重大的公共事件之后,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此重建秩序。
2020+,自此开始。
遗忘与铭记
字节跳动TikTok在美国的风波牵动万千人心,作为长期关注中美两国艺术领域的专业媒体,NeXTSCENE的成员们在此刻的心情尤为复杂。而不论承认与否,眼下我们确实已经身处于向下一个时代过渡的十字路口。

于是「2020+」在此刻开展,便被时代大环境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全球疫情迟迟未见拐点,世界经济政治局势却已开始在其影响下动荡不安。如果说春天时,人们尚且只关注何时才能回归旧日生活,那么此刻很多人恐怕已经放弃了美好的幻想,将一切心情转向对未来的惶惶。
“疫情当前,艺术何为?”,这是上半年艺术圈里的高频句式。而在本次展览的《界碑》里,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贴切的答案。
宋东将疫情期间的空气装进了半透明的界碑里。尘封其中的空气经由时间不断稀释,就像观者用水在界碑上写下的文字般逐渐消失,但它们组成了每个人生命中真切存在的一部分。
宋冬,《界碑》,2020
红砖美术馆供图
遗忘是天然的,铭记绝非易事。
艺术承载记忆,将遗忘变成永恒。
泥土与砖块
在北京,红砖美术馆是有些另类的存在。它避开了聚集的艺术区,反而偏居一隅,独自坐落在城市的东北角。
去过红砖的人,大概多少都会讶异于其选址。因为周边遍是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村镇景色,粗犷、安静,也无趣。
红砖在这里就地而起,但不显突兀。因为烧结型砖款的粗粝、坚实与质朴,恰恰是与泥土相容的。
红砖美术馆供图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间,红砖美术馆已凭借其独特的建筑语言成为了京内颇有热度的网红打卡点。
红砖美术馆的建筑设计由北京大学建筑研究中心教授董豫赣担纲。他采用红色砖块作为基本建筑元素,在建造砌筑过程中不切割、尽量保证每一块砖体的完整性。在9个展览空间之外,董豫赣还设计了2个以中国古典园林意象为灵感的现代园林空间。这样一来,美术馆的建筑反倒与周边环境相映成趣了起来,二者共同成就了一座游离喧嚣之外、遗世独立的当代美术馆,建筑结构与来访者的参观体验在这里产生了和谐的交汇。
红砖美术馆供图
即红砖美术馆本身,就是一件当代艺术品。
在游客们尚未察觉到这一点之前,他们就已经畅游其间了。而往来穿梭的人们,也为这件艺术品增添了新的元素,从而成为了艺术新的一部分。
多微妙,又多自然的沉浸感。
集体与个体
即便毫无艺术造诣,游人们也总会不自觉地称赞红砖之美。
美,是人类的通识。
红砖入口处的圆形拱门,是中国古典园林的代表性元素,辅以砖体结构带来的浑厚感,这里成为了热门的摄影取景点。
越过这道拱门,初入红砖者,大约都会因馆中的圆形下沉空间而驻足。光影照射在这里的红砖上,让人即刻想到古希腊的狄俄尼索斯剧院。
同样的几何图形,汇聚了中西方的古老文明,并在同一个现代建筑里相遇,艺术的传承撼动人心。
红砖结构当然是复古的,而馆内藏品又以当代艺术为主,于是它们在展馆内部组成了微妙的分裂与和谐,古希腊式的自我与世界的同一性的界限不再分明。
而这种暧昧的界限感贯穿了这次展览。
以本次展出的《集体记忆》为例,这是由陈劭雄主导的一场由公众参与的艺术实验。艺术家将拥有共同记忆的社区居民的指纹作为数码照片上大小不一的像素点,以体现对集体生活空间的追忆。这是集体与个体的界限。
陈劭雄 ,《集体记忆—纽约新当代艺术博物馆》
红砖美术馆供图
陈箴的《水晶体内》景观,则基于创作者本人面对死亡的感知,用十二个易碎的水晶玻璃制造的人体器官放置于一张透明的床上。这是生命与死亡的界限。
陈箴,《水晶体内景观》
红砖美术馆供图
万物皆是如此,紧密相连,界限未必分明。
形式与意识
红砖展馆内部的空间规划,为展览本身添加了更多的意义。
在给予单幅作品完整欣赏空间的同时,红砖美术馆利用空间的留白与错落,令人与作品、作品与作品之间都产生了新的连接。而观展者在其中的动线又是极自由的,这又为所有人提供了更多遐想的精神空间。
譬如在穿过《行思》的意识流时,游览者也会在其间的空隙中窥得黄永砯的《羊祸》。
尹秀珍,《行思》
红砖美术馆供图
而踏过《羊祸》的食物链,他们又将掀开帷幕,直面《水晶体内景观》。
黄永砅,《羊祸》
红砖美术馆供图
展馆最深处的展品,是王功新的《对话》。在一个盛满墨水的矩形平台上,两盏灯泡交替起落。在平静的升降与光线流转中,观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看似稳固的场域变得不再稳固,紧绷的临界感与水面的款款波纹生成一种情绪与视觉的相互消解与对话。
王功新,《对话》
红砖美术馆供图
动与静,满与溢,升与降,暗与光。
这是一部25年前的作品,但放到如今,依然成功裹挟着每一位观展者进入到作品中去。
艺术的创作当然与时代有着绝对的关联,艺术家们将他们的思想注入进艺术品中,于是艺术突破了时间的界限,隽永绵长,永不过时
艺术与抵抗
西奥多·阿多诺认为,艺术只有具备抵抗社会的力量才能存活下去。
艺术是人类内心对现实的折射,它首先应当是一种人类的情感共鸣。而人本身便是复杂多变的,因此,艺术可以是高企的,也可以是卑下的;可以是欢快的,也可以是愤怒的;可以是幸福的,也可以是痛苦的
在古典艺术中,衡量艺术的唯一标准便是复刻现实的美。摄影技术的发展推进艺术领域的变革,杜尚用一个小便池开启了现代艺术的全新时代。
现代艺术与当代艺术的重要特征是,它不再是现实世界的忠实模仿者,也不再以美学至上。它不受限于媒介,而是传递艺术家对于现实、对于社会、对于世界的批判与思考。
当代艺术本身便是具备沉浸特性的。观展者只有浸入展品中,才能感知到创作者寄托于作品上的一切情绪。
这也就是为什么NeXTSCENE关注当代艺术展览。而2020+」,恰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范例,以示意当代艺术品是如何突破形式令观展者沉浸其中。
在《现代艺术150年》里,威尔·贡培兹这样描述艺术:
“艺术就像个游戏,你真正需要知道的只是它最基本的规则,以便让曾经令人困惑的一切开始变得有意义。”
2020+的意义,自此开始。  
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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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校对/Harv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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