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微博上有一个蛮热的话题叫“乔碧萝殿下首次公开露脸”。
乔碧萝殿下是谁?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五个月前那场著名的直播翻车事故,让这个一直没有出圈的女主播,以很“难堪”的形式出了圈。
在翻车之前,乔碧萝殿下是一个主打萝莉音的二次元美女主播,她的直播不露脸,声音甜美。她也时不时会在社交平台发布一些静态图片,照片中的她精灵可爱,看起来是个美女。
乔碧萝殿下直播时都会有一个动漫图片挡住脸,所以这个美女主播的长相一直是迷。
▲偶尔露出真容,也是看得出有过美颜的。
“灾难”来得毫无预兆,7月23日的一场直播,她脸上的遮挡物因为技术性bug问题突然消失了,乔碧萝殿下的真人相貌第一次未加修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更讽刺的是,当时她在和另一个美女主播连麦,而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这种反差也是蛮强烈的。
此后,这个女主播就“出圈”了,热度从斗鱼蔓延到微博,她的样子被制作成各式各样的表情包,供人们调侃、嘲笑。
五个月之后,乔碧萝决定接受采访,公开露出真容。虽然在采访视频中,她一再要求要对相貌“模糊处理”,但是人们通过照片还是看到了这个九零后女孩的真实样子。
在动态视频中,乔碧萝殿下要求图像模糊处理。
乔碧萝殿下本名王诗锦,出生于乌鲁木齐,是家中独女,在本地读完大学后进入一家传媒公司工作,后来接触到直播,签约了虎牙的平台。在她直播最火的时候,每个月固定有两三万元的收入。后来认为虎牙的发展前景不好,又偷偷去了斗鱼,结果在斗鱼翻了车,直播事故后,虎牙、斗鱼、bilibili都对乔碧萝殿下进行了封号。她的直播收益归零。
看她的采访过程,经常会有某种“似曾相识”之感。她说的一些话,早几年,在别人口中也听到过。
比如她痛恨网络暴力,她觉得自己并不难看,希望自己能被人们认可,而不是一味地贬低和嘲笑。
之前有记者让我对颜值和声音打分,我都打了满分。很多人嘲笑我的回答,好像我应该不满意我的长相,或者我应该对我的声音谦虚一点,我凭什么啊?我本身又不难看,身体调养好了,到时候减肥瘦下去,依旧是好看的。
即便是“翻车”之后,乔碧萝殿下依然孜孜不倦地上传着美照。
但她又依赖于这种基于贬损和嘲笑而凝聚起来的巨大流量。
我凭啥受到网络暴力还把热度丢掉。
乔碧萝殿下是九零后,她还很年轻,我们都无法预测这个时代会给她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但可以看到的是,她的野心非常大,行动力也很足,接受采访公开露脸就表明了要把这热度延续下去——“我的未来终极目标是区块链。”
她没有五十万卖掉自己的IP,也没有接一些看不上的商业合作,目前她的微博置顶是自己的新歌,并且表示要办一个“中国顶尖的品牌运营广告文化传媒公司”。口气不可谓不大。
真是感叹,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魔幻之处,一次小小的契机就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说不上是厄运还是好运,但起码是普通人很难复制的命运。
但,乔碧萝殿下不是第一个在命运的魔术手中翻滚的人。在她之前,还有两个更为活生生的例子,她们同样以“丑”出道,经历了世人的嘲讽和鄙夷。
她们,一个叫史恒侠,又名芙蓉姐姐;一个叫罗玉凤,又名凤姐。
她们成名于大概十年前。
十年过去了,“丑女”们过得好不好?残酷的命运是否发生了反转?
时光要倒回到2002年。那一年,互联网刚刚普及没多久,那时候的社交工具是一个叫OICQ的企鹅,而年轻人们扎堆的地方,类似于论坛,有一个洋气的名字叫BBS(Bulletin Board System)
放眼全中国,那时最有逼格的BBS一个来自北大,叫北大未名,一个来自清华,叫水木清华。
2002年的某一天,一个叫“huobingker(火冰可儿)”的ID在北大未名的BBS上发表了一篇《北大,你是我前世最深最美的痛!》,以瞠目结舌的文字开启了这场现象级网络风波的前奏。
五年前,在那场灾难还未降临之前,我是上帝宠儿。青春,美貌,性感……所有的褒义词似乎都因为我的存在而被诠释得更加淋漓尽致,加上我无人敢敌的个性:头发是最长的,裙子是最短的,成绩是最好的,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目空一切呢?!
——摘自《北大,你是我前世最深最美的痛!》
随后,这个“裙子是最短的,成绩是最好的”ID开始发布大量个人照片,搔首弄姿的图像刺激着大众的神经。
网络刚刚兴盛的年代,还没见过谁敢这样在网上自曝“丑照”,她的照片沿着网线疯狂流传,火遍了大江南北,所有人看着芙蓉姐姐的样子,多半兴奋交织又谩骂鄙夷着。
芙蓉姐姐的成名史就是这样开启了。凭心而论,她不能算是丑女,也绝不是美女,顶多是芸芸众生普通人的长相,但她出位的言谈举止让她火了。
她的特点有三,一是即便面貌普通,她仍认为自己是天仙下凡;二是她习惯性摆着S型身姿,并认为自己的身材天下无双;三是她得意于自己的文风,深感才华横溢无人能及。
从2002年一直到2005年,芙蓉姐姐是网络上最红的人,在北大清华校园里也是最红的人,但这种红,如今看起来是纯黑红,几乎全部是用骂声堆砌起来的红,大概没有一个人发自真心地赞美过她。
关于她怎么“红”,我们这里不展开描述,我们想关注的是,当热度褪去,后芙蓉姐姐时代,她又过得怎么样?
2005年之后,随着凤姐等人的崛起,芙蓉姐姐的热度逐渐消散。沉寂了几年,她开始减肥,开始考虑转型。
2008年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给汶川地震捐款;2009年底,她瘦身成功,获得“2009年中国互联网经济领袖论坛”个人网站奖项,并在北大讲台作励志演讲。
看起来这是一次成功的转型,瘦了、美了、端庄了,甚至都能登上北大讲堂了。那时候媒体也大多数冠以她“励志女神”的称号。
但是我们若把时间线拉长一点看,会发现这次转型仍然可以说是很失败的,一个小细节就能看得出来,因为端庄的芙蓉姐姐在演讲前,依然要奉主办方的要求,来了一段S型的舞蹈。
2009年之后的芙蓉姐姐就一直生活在尴尬的境地中。她开过演唱会,门票不贵,分100元、180元、280元三档。
但是据媒体报道:“当时场地最多不过100个座位。近百人的观众里,有几十人是媒体的。演唱会刚开始,就陆续有人离场。”
她被应邀演电影,演一个妖女,戏份不多,台词不多,但芙蓉姐姐很用心,她说自己看遍了市面上所有关于“妖女”“老板娘”的电影做功课,但这部电影反响一般,多数人认为她演技很“浮夸”。
芙蓉姐姐在文章里回忆过拍戏的日子,在我看来,大家似乎仍拿她当做笑料。
人物的笑声,根据我的理解,要妖媚魔性,又令人毛骨悚然,还要搞笑幽默。这对我来说,更是一大挑战。我羞答答捂着嘴想,这可怎么办啊,但为了艺术,我豁出去了。
导演喊,开机!我的身体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以笑声的形式从喉咙里冲出来。听到这些笑声的人无不震惊,可能和我的形象反差太大了。有一个需要某种妖艳恐怖喜感笑声的场景,笑声爆发的瞬间,吓得摄像大哥差点把肩头扛的机器扔掉了。而导演看到这段戏的回放,乐翻了。
她有时候会上节目,但按照惯例,她总是要来一段“芙蓉姐姐”式的舞蹈,或是穿着暴露一点。不然,主办方干嘛要请她?
记得有一档相亲节目叫《魅力野兽》,芙蓉姐姐戴着面具和其他男嘉宾约会,最后再让另外一个女嘉宾空降“踢馆”,看两个女人谁能在男人的心目中胜出。
芙蓉姐姐依然是原来的风格,声称“男人就喜欢我这样的”“毫无竞争压力”。
可结果,所有的男人都选了另外那个女人。
当芙蓉姐姐褪下面具的时候,还要拍出来所有人的惊讶反应,大家脸上带着笑,笑容里意味深长。
所以,芙蓉姐姐的身份一直很尴尬,她想转型,不想再做网红,有其他网红出席的活动,她会拒绝;可主流的活动也在排斥她,甚至有其他艺人一听有芙蓉姐姐的名字,就直接拒绝参加。
她成立了一家叫“北京芙蓉天下”的文化传媒公司,自己做CEO。据传她的工作室在北京十里堡华堂商场后面一个社区里,面积约200平米,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家媒体见过她的这个工作室。
她有一辆奔驰,但据她的助理说“不怎么开”,平时都是坐地铁。
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她也曾想过再用惊世骇俗的言论获得关注,比如在演唱会上大喊“刘翔,我的郎”,还比如在王宝强离婚时,发微博说要在民政局等他。但基本无人关注,换句话说,她这一套话术已经让人厌倦了。
在爱情路上,芙蓉姐姐也差一点缘份得到幸福。据她当初那篇发表在BBS的文章中透露,自己在大学时有一个男友,但后来她出名了,也就分手了。
目前的状态依然是单身,在2018年还发过一篇情词恳切的微博,在线征婚。
在她的家乡,陕西武功县普集镇史家村,“芙蓉姐姐”同样是个唯恐避之不及的名字。村支书李文新和村委会其他干事曾经给全体村民下过通知,“日后凡是有关那个什么姐姐的询问,请大家一概不要作答。”
就这样,芙蓉姐姐在成名之后,度过了平稳但倍感沮丧的十多年。她的妈妈经常后悔当年的成名,“要不然就考研了,就找工作了,就结婚生孩子了,可能孩子都已经很大了。”
回首十年前,芙蓉姐姐也感叹过:“那不是红,那是臭不可闻。”
只不过,芙蓉姐姐到底在这十多年的时间了炼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她的自信从未减少过,几乎以无敌的姿态来面对一切流言蜚语、嘲讽鄙夷,说不清这到底是过于坚强,还是沉迷于幻象。
在芙蓉姐姐成名之后的几年里,又出现了另一位重磅“网红”,她的出位程度和芙蓉姐姐不相上下,她就是罗玉凤。
那时,两位“网络丑女”经常隔空交战,以凤姐的言论最多,对于前辈,凤姐用了杀伤力最强的一个词,OUT。
罗玉凤的身世比芙蓉姐姐还要惨,她从小就像是一个无根浮萍。出生在小镇,7岁父母离异,跟着妈妈和继父一起生活,一家五口挤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罗玉凤不招家人喜欢,继父每个月给她150元生活费,她大概很早就想逃出家门。
中专读了最省钱的师范学校,又在重庆教育学院读了大专,毕业后到了重庆奉节黄泗小学当了两年的语文老师。
▲在綦江师范学校读书时。
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身无特长的小城姑娘,在当了两年老师之后,就突然决绝地要去大城市闯荡,怀抱着最火热的理想,跳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在上海,大专文凭的罗玉凤不太好找工作,“连投了一万份简历之后”,她到家乐福当了一个收银员,月薪1500元。
也是那个时期,罗玉凤萌生了征婚的想法,她在上海地铁发了上万份征婚传单,从此就走红了。
她介绍自己:“我九岁博览群书,二十岁达到顶峰。现在都是看社会人文类的书,比如《知音》与《故事会》……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总共六百年没有人超过我。”
她的择偶条件:“以前我自身条件无人能超越,现在更是举世无双。我现在征婚的话,一律要海归人士,只要欧洲和北美的海归。”
罗玉凤征婚这个套路屡试不爽,她后来又去广东征婚。
所以,罗玉凤作为一个“小丑”式的人物,就这样出道了。
那时,她还不叫凤姐,她的名字叫“最牛征婚女”。
之后,她参加过选秀,唱了两句就被评委摁铃。
她自曝是处女,一再地强调择偶条件。她成了网民戏谑的符号化人物,经常有人利用她来自我炒作。
连高晓松都半揶揄半讽刺地说凤姐的文章“直逼作协副主席,斜逼作协主席。”
罗玉凤本身也是战斗力满格,她经常“口出狂言”,这些年里,她嘲讽得最多的人就是中国最火的女明星,是那些因为过分美丽而轻松得到大把资源的女人,杨幂、Angelababy、甚至奶茶妹妹。
大概也是说了太多不着边际的话,罗玉凤25岁的时候,一个人去了美国,并且表示再也不回来了。
很多人认为凤姐赚够了钱,要去美国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但在我看来,她倒像是一个遍体鳞伤的逃兵,虽然在文章里她依然傲气不已,但现实生活里有中国网友目击到凤姐在给人“修脚”,还有发福的凤姐坐地铁等等,于是又是一轮揶揄嘲讽之声。
后来罗玉凤写文章也承认自己在美国确实在做美甲的行业。她最开始在布鲁克林黑人区,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时间长达12小时,一个月下来大概有2400美元的收入。只不过就是累,“老板和客人的脾气不好”。
后来凭自己的努力混进了曼哈顿富人区,在曼哈顿,做美甲是个挺赚钱的行业,客人给的小费多,老板是韩国人,不会对员工太严苛,每周还能休息两天。她的工作地点在曼哈顿23街,员工七个人,五个是韩国人,两个中国人。
在美甲业,能进到曼哈顿,或是能进入韩国老板开的店,都是一种荣耀,因为在纽约,韩裔美甲师是最厉害的,罗玉凤其实算是做到了行业的第一阵营,这也算是脚踏实地的一种吧,有时,罗玉凤也会在自己“哗众取宠”的言论中,悄悄埋伏一些真实的想法,现在读来,也确有一丝凄凉。
我的成功没法复制。我的父母在我七岁时离婚。从那以后父亲再不管我。我跟母亲生活。母亲再婚后生了个妹妹。我天天带妹妹性格变得孤僻,没有朋友,看书成了唯一爱好。16岁,初中毕业,母亲问我读高中还是读师范。我说读师范,师范学费便宜。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年轻时总是闷闷不乐。
我也努力过,我也挣扎过,毕业后,我去了偏远的地方做老师。希望为教育事业贡献一点力量。我去了上海,希望有好的职业生涯。我投出一万份简历,却没有找到合适工作,只好在家乐福做收银员。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的起点太低。当人的口袋里只剩下最后一分钱,为了挣钱被人当猴围观也是可能的了。
也许只有在异国他乡,罗玉凤能真正实现自己的理想。现在,她的理想是攒够了钱就自己开一家美甲店。
美甲师和老板的界限并不清晰,一个普通务工人员进入一家指甲店里学习,之后开始工作,三到五年后他就能花3万美金买下一家指甲店自己做老板了,这让我受到莫大的鼓舞。即使我在指甲店里受到老板辱骂及客人挑剔,我的内心依然充满希望。因为有一天,我也能做老板。
孤身一人的罗玉凤,愿她梦想成真。
无论是芙蓉姐姐也好、凤姐也好、乔碧萝殿下也好,尽管她们的出发点各有不同,芙蓉姐姐是真的盲目自信,凤姐是绝不认命,而乔碧萝殿下多少有点用意不良,意外曝光。
但,她们经历的路径都是一样的。
因为不美而言,或者说因为不如宣称的美丽的“丑”,她们获得了极大的关注,这种关注像一把血淋淋的双刃剑,一方面带来了巨大的流量,也就是“出名”,另一方面,也同样裹挟来了巨大的伤害。
舆论的力量有时候堪比真刀真枪,当我们没有处在舆论漩涡中心时,就永远无法感受那个当事人要经受怎样的身心摧残。
出事之后,乔碧萝殿下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恐怖漫画女主角“富江”。她说“富江就是一直被伤害的动漫人物,看似很坏,她也不是一个坏人。”
幸运的是,她们都熬了过来,没有被舆论打倒,反而都呈现了一种“愈挫愈勇”的姿态,但前途如何,没人知道。
芙蓉姐姐早年间倒是有一个真知灼见——
没有真才实学的炒作,迟早要被淘汰。
我们所遗憾的是,在她们“出名”之后的这些年里,她们依然停留在出发时的位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当年的行为,芙蓉姐姐尝试过很多事情,可我们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沉下心来真正长久地坚持、钻研某一件事。
她想演戏、想跳舞、想写作、也想嫁人,她自信于哪样都优秀,到头来却哪样也没做好。
现在的她似乎仍要把演戏当做最重要的事,她的助理一遍遍地在网上征集适合她做女一号的剧本。可如果真要演戏,是不是抓紧时间身材管理、研习演技呢?或者说先从配角演起,更脚踏实地呢?
从更深的角度上来思考,像芙蓉姐姐她们这三个人红,完全算得上是“顶流”,可为什么她们却一直没有得到“顶流”该有的财富和名声呢?
第一,她们自己消亡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不可否认,芙蓉姐姐当年的“红”,其实是一种“黑”,她能引发所有人的关注,说白了,靠的是她的“丑”。
然而,当她决定减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自己亲手结束掉了这种关注。当一个丑女不再丑,当她也开始励志、端庄、开始站到讲台上落落大方地输送成功理念,那么大多数人会瞬间感到索然无味。
这是民众的残酷之处,这当然也是无数靠丑、靠出位博得关注的艺人们早该明白的道理。
现在的她,改变似有似无,说她美了,可仍残留着当年的影子,说她是以前的芙蓉姐姐吧,可又不知道哪里变了味。
从这一点上来说,倒是凤姐更现实,尽管做着平凡的工作,可也毕竟一步一步地在朝前走。如果她没有发表那些不适当的言论,没有去美国,她甚至都在凤凰新闻里开了个专栏写文章。
罗玉凤还写过诗,我觉得写得不错。
今夜我路过你的村庄,长满麦子的村庄。密密的火焰蔓延了三尺三丈,我不曾听着你的歌,不曾看见你的锋芒。我知道你的坟头面朝南方,我知道你的坟在乱葬岗上。海子是天空中飘过的一丝云烟,河地里升起的惆怅。那里的一滴水蔓延开来,浇灭了全世界的火光。——《致海子》
对于“丑女”来说,减肥不是特别的本领,能写文章或许是。
第二,大多数人类爱幻想,幻想一夜暴富,幻想不劳而获,幻想自己美不可言,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把幻想当真了。
无论是芙蓉姐姐还是凤姐,亦或是乔碧萝殿下,她们有最明显的共同之处,就是认为自己很美很优秀,她们有一种超乎于实力之外的迷之自信。
她们不理会周遭的声音,也听不进去,说白了,她们是生活在幻想里的人,因为她们在真实的生活里就是那种无法面对真实自己的人。
从心理学上说,99%的人都爱幻想,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的小魔鬼,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三个“丑女”替我们说出了 一切,虽然无比虚妄,所以人们会看她、关注她们,就像一群人看到西施,第一个勇敢喊出我爱你的人,会获得人们的关注,因为大部分人没有这种勇气喊出自己的幻想。
所以她们能获得大部分人的关注,但与此同时,她们的幻想又是空的,这就带来一个后果,人们的关注只是关注,而不是敬重,如果她们真的以为是真的,大家就会开始嘲笑她们——
分不清幻想与现实的人拥有一种心理疾病,叫妄想症。
第三,社会深层潜意里,太过重视女性的外表会让女性的生活充满压力。
俗话说,男人无丑相,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就是男人只要事业成功,拥有实力,他们就没有丑的。
但女性没有这种豁免权,一个年轻的美女会获得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而长相不漂亮的则被世界冷落,这就是所谓的“看脸的世界”。
在《奇葩说》里,长得漂亮的许吉如可以轻轻松松获得导师的复活卡,导致群情激愤,大家看到的是,除了美女“德不配位”,还有一种“美女被公开照顾”的不适感。
如果在相同能力的前提下,将许吉如的脸换成罗玉凤的脸,她还会得到这种优待吗?不见得吧。
罗玉凤深深地受困于这种差别对待,她经常说“我不知道中国人为什么骂我”,但她内心深处,对于“美女”有着天然的关注和敌意。在微博被封号之前,她最新评论过的美女是杨超越。
“看脸的世界”,尤其是“看女人脸的世界加重了女性的负担,让她们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保护脸加强脸让脸变得更美这项注定无功而返的工作里,等到把所的的力量都耗尽,等到最后才发现是一场骗局。
因为真正能让人获得幸福的,不是美,而是你的能力,你的智慧,你的性格,你和世界的关系,你和人的关系。
看不清你和世界的关系,也看不清你和他人的关系,看不清真实的自己,这就是妄想的一部分,妄想中的自己无比强大,真实中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介无名小辈,这落差实在太大了。
活在妄想里确实让人舒服,但那不是真的,也是芙蓉姐姐和凤姐乔碧萝殿下让人嘲笑的地方,她们不愿意看清真实的世界,她们不愿意接受自我中最虚弱的那一部分。
▲顽强地生活在幻觉里的乔碧萝殿下,歪一下楼,其实所有的美图软件都是幻觉生产器,有趣的是,美图软件仍然是民众下载率最高的APP,可见挚爱幻觉中的自我深存于我们每个人心中。
真正的自我有强大的一面,也有虚弱的一面,过于追求强大,只允许强大,其实质就是逃避,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强大。
心理学家武志红说,自我真正的强大不是强大,而是自我的坚韧,自我的坚韧是强也可以,弱也可以,你完全接受它们在你身上共存,不管外界的评价如何变化,你都对自己有基本准确的判断,只有这样你才能与真实的世界产生真实的关联。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再说要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已。
因为你只有接受真实的自己,你才有可能拥有真实的力量,拥有真实的人生,靠近真实的幸福。
所有人,共勉。
作者:/ 编辑:伊莎贝拉
文字原创,配图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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