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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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来,旅行似乎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时常一年出游十次之多。但是这回却是史无前例的『壮举』,因为我们在新冠病毒的肆虐中逆水行舟,而唯一的护身符只有口罩和消毒纸
二月从厄瓜多尔和秘鲁回来后,就被如洪水猛兽般的病毒堵在家里,四月的中国—新西兰—澳大利亚行,六月的俄罗斯行都打了水漂,连九月的坦桑尼亚和十月的杜拜行程都早早地被强迫取消了。唉,坐困愁城啊!
八月本来订了去阿拉斯加的行程,一周自驾,一周游轮。鉴于疫情猖狂,游轮当然被顺理成章地取消了,所以自驾的行程也陪葬了。折腾了好一阵,把以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订的旅馆再逐一取消。
憋了几天,实在不爽。于是『芳心』又开始蠢动,私忖着阿拉斯加地广人稀,病毒应该无处可依吧。如此自我安慰的结果是五月时『偷嘗禁果』,忐忑地订了机票和预租了车,选择的首要标准是可以随时取消的,因为局势实在太动荡;至于旅馆、行程安排之类的根本不敢多看,生怕又吞一个空心汤圆。
凄风苦雨中的日子并没有停滞,转眼就到了七月底,综观全方位局势,窃觉似乎可以蠢动,这才开始找旅馆;旅游业受到重创,价格比原先订的跌落了三分之一到一半。
我们这一近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侧目,知情人皆哗然担忧,而在纽约急诊室行医的女儿更为此还差点跟我们翻脸。但是我们心意已决,只求老天护佑周全。
看似一成不变的日子却暗潮汹涌,每个州根据自身及他州的情况不时地调整政策;早先全球疫情重灾区的纽约居然咸鱼翻身,一跃登上了抗疫模范的宝座。人一得志便自视清高,州长列出了长长的名单,要求从美国三十多个州来纽约的民众自动隔离两周,而印象中人烟稀少的阿拉斯加竟然也被列入了黑名单!
这下咱顿时觉得被戴上了坏份子的帽子,躲躲闪闪地不敢透露自己的行踪,唯恐成为过街老鼠。但是老天垂怜,就在临出发前的两天,州长宣布,阿拉斯加获狱外假释,以观后效,从那里返回者不再需要隔离。啊,看到这个消息我欣喜若狂,挺直了腰板想放声歌唱!但不幸的是,正當我們在阿拉斯加『忘乎所以』时,该州又被拽回了黑名單;好在一回纽约,又暂还清白。如此的跌宕起伏说明病毒之难缠。
纽约这头摆平了,阿拉斯加那头却还需要对付。他们要求所有进入者提供在72小时之内做的无新冠病毒感染的证明,如果没有,就需要在到达机场后立刻检测,关起门来等待结果,然后再决定是放行还是拘留。唉,乱世中,一切都变得困难重重。
出发前的第三天去了儿子服务的医院,在停车场里找到了两个做测试的帐篷。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十几个男女老少无奈地排着队。细数,不就15个人嘛,估算着的速决战却整整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检查本身仅几秒钟,但是登记程序却冗长缓慢,千锤百炼人们最深厚的耐心。那里的工作人员自己承认:一团糟。
但是必须大大嘉许的是,检查报告居然在次日下午就可以在网上查到了,而不是像他们所预言的6到7天。其结果当然也没有跌破眼镜:无病毒附身。
万事俱备,东风已到。戴上朋友为我这个梵高痴买的、印着他『星空』一画的口罩,叫了出租车到达机场。人流稀疏,很快过了安检。进去后,发现平时熙熙攘攘的餐馆、商店都冷冷清清的,很多还是大门紧闭,那番光景实在有点凄凉。但是,旅行者似乎渐渐开始重新出征,而且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戴着口罩;见到如此自律的民众,我感觉剿杀病毒的时日不再遥远。
上了飞机,乘坐率约百分之五十,单独旅行者都一人占着两个座位。每次出门我们都尽量跟Delta航空公司飞,因为忠诚,混入了贵宾层,今天又被免费升到了头等舱。以往白桌布上美酒佳肴的胜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着几包小饼干、薯片之类的盒子,外加小瓶葡萄酒或罐装啤酒,没有汽水或果汁。以往轻松愉快的气氛也被肃穆取代,仿佛像在奔赴战场。
在明尼阿波利斯机场转机,飞往阿拉斯加最大的城市安克雷奇Anchorage。如同上一班,大家都戴着口罩,神色凝重地分散坐着,平时笑容可掬的乘务员都不苟言笑,公事公办地分发装着水和饼干的袋子。看着周围的乘客,我心生好奇,在此时艰中,这些都是回阿拉斯加的居民还是像我们这样去探险的?不管属于哪一种,我感觉到一种同舟共济的悲壮。
下了飞机,想见识一下网上三令五申的严格要求是否是空穴来风。接近出口处,旅客果然都被阻挡,要求用手机扫一个二维码,注册登录,然后回答一连串的问题,再把我们无罪开释的检测结果附贴上去。像我们这样的『科技老手』都有点穷于应对,不禁杞人忧天地为那些与智能手机不相往来者担心。
在手机上折腾完了后,排上队伍,前方两长排桌子后面坐着十几个工作人员。轮到我们了,趋前,被要求出示证件,再拉低口罩验明正身,我们刚才在手机上鼓捣的信息都已经在他的Pad里面了;继续问了一些问题后,绿灯开启,放行。看来阿拉斯加防疫措施是真枪实弹,绝非虚晃几枪。
阿拉斯加实在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啊!在我们流窜过的国家中,就自然风光而言,我以前把挪威和瑞士分别排在第一第二位;而这回游历后,我必须把阿拉斯加置顶。
安克雷奇乏善可陈,除了几个州立公园外,没有特别令人惊艳的,但是它却是交通枢纽,来来往往的飞机很多都经过那里。许多年前,往返中美之间的航线稀少,我们第一次回国的飞机就是在那里停留加油的。
两天后,向第一个目标Denali国家公园进发。                        
从安克雷奇到那里的车程约4-5个小时。行进中,突然看见对面有一辆警车闪亮了警灯,而且马上掉头尾随而来,我们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的紧急停车道上,尽管有点忐忑,却自觉一身清白。警察叔叔下车靠近,问我们打哪儿来,从实招来:『纽约』;他略小吃一惊,随后讥讽道:『纽约没有车速限制吗?』他指控我们的车速是每小时82英里,远远超出了65英里的限制。我们实在惊诧不已,怎么可能!一路上别人的车都唰唰唰地从身边飞跑而去,我们还一直在为自己的龟行挡了别人的道而心生歉意。但是没什么好多说的,只有乖乖地接受罚单。他回到警车里鼓捣了一阵,几分钟后举着罚单回返,快速昭告,罚款152大洋,再加20大洋手续费,认罪的话就乖乖缴钱,反之等待法院通知上庭。谢过,重新出发。后来发现警察叔叔隐略了记过四个点的实情,怕刺激我们?
一路上我们一直嘀咕着,认定警察叔叔肯定搞错了,因为我们实在没有觉得车速有半点地造次。但是不管是否有罪,都必须老老实实地缴钱息事,哪个傻瓜会为了这一百多块大洋而再长途跋涉回阿拉斯加的法庭!
继续赶路。终于到达Denali国家公园的游客服务中心。因为疫情,原先的大厅关闭,工作人员在室外摆摊回答问题。买了全美国家公园的通行证,资深公民的终身费用是$80;几年前只需10块大洋。一张通行证可以带四个同行者。就算$80也很便宜了,通常一个国家公园的门票在$20左右。
我们最关心的是次日进入公园的巴士信息。该公园似乎是独一无二的,游客只能开车深入公园15英里,而后面的80多英里则需要乘坐特别的巴士才能探幽。我们只在那里待一个整天,所以必须搞定次日的车票。虽然可以网上买票,但是因为经常朝令夕改,所以决定还是当面买比较妥当。四处寻觅售票处,四处碰壁后,最后总算找到了,只有一班巴士上还有几个空位,赶紧订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车票不便宜,每张$162.50,但是如果持有公园门票,可以退款$15。
奔旅馆去。晚餐后,咱家领导说要出门走一圈,咱因杂事堆积就不奉陪了。原来他还在为那张罚单感到冤屈,于是偷偷去车上,到那个自备的行驶记录摄像机上去查看当时的车速。回转时他心悦诚服地说车速确实是每小时82英里;不再喊冤了,赶紧乖乖缴钱。对罚单之类的,咱历来心平气和地一笑了之,因为深植于心的阿Q精神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噢,只是一张罚单而已嘛,人毫发无损,大幸大幸!如此这般,怎会懊丧!
次日早起,七点到指定地点等车。天真冷啊!才摄氏四度!而此時紐約正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车来了,司机是教了三十三年书的退休教师Allen。上了车,每个人的座位上有一盒零食和饮料。他告诉我们,通常每年夏季需要雇佣一百三十几个司机接待游客,今年却只雇了十几个。下车休息时,他和另外一个司机聊天,我路过,不小心听到那位司机在讲有幸得到这份工作,银行账户才未见底。唉,疫情中人们的生活大不易啊!
全美国有62个国家公园,阿拉斯加就拥有17个之多,如果按照面积来算,阿拉斯加的国家公园占全美国家公园的一半以上。Denali是其中之一。
1908年,年轻的猎人和生态保护家Charles Sheldon站在一块高地上,他从望远镜里看到一片辽阔的原野还有崇山峻岭,于是梦想着有一天这里可以成为阿拉斯加的黄石公园。经过他和其他众多仁人志士的努力,这个梦想终于在1917年实现了!
Denali在印第安语里意为『高的』,Denali峰为北美之最,所以公园因此得名。公园占地2万4千多平方公里。有别于其他国家公园的是那里保留了原始的生态环境和地貌,极少人工建筑的痕迹,连私家车都禁止深入。公园里的长住居民有大灰熊(grizzly bear),北极地松鼠(arctic ground squirrel),大灰狼(gray wolf),驼鹿(moose),驯鹿(caribou),金鹰(golden eagle),野绵羊(dall sheep),柳雷鸟(Willow ptarmigan)。
我们坐的巴士前方有一个特制摄像机,每隔几排座位就有一个屏幕,一旦发现动物,司机就会把摄像头对准拉近,如此,我们看清了山巅上的熊,草丛中的绵羊和雷鸟。但是相比黄石公园里在车阵中随意穿行的大批动物,这里的明显稀少,全车人大惊小怪的,却只看见寥寥数个;倒是在休息时,一头大驼鹿从我们身边大刺刺地走过,这是唯一的近距离接触。
车子把我们带到观赏Denali山峰的最佳地点,白雪皑皑的山峰傲视群雄,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风采。据司机说,我们极其幸运,几周以来,今天是最理想的天气。 
Denali山峰
我们这辆车上一共有22个人,其中有一对非裔夫妇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孩子,还有一个住在芝加哥的波兰裔母亲带着一个九岁的儿子和十几岁的女儿;其他的还有一对韩裔夫妇,一对白人夫妇带着一个领养的深肤色的小女孩;两个年长的兄弟结伴同游。坐在我前面的是来自加州的退休工程师,他与两个同伴到阿拉斯加来漂流,他们还到过中国,在长江上漂流。
看着这些轻松愉快的同行者,特别是那些拖家带口的,错觉把我置入太平盛世,全然忘却了病毒这回事,只有每人脸上的口罩提示着不甚轻松的现实,而刚上车时每人都中规中矩地戴着的口罩,随着车程的延长,逐渐消失,只剩几个人还坚持着,我是其中之一。多么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底气十足地无视口罩、无牵无挂地出游啊!
回程途中,司机突然停车,接着倒车,再下车,只为了捡起道上的一点垃圾。他说他看不得任何玷污公园之物,因为他视公园如生命。为了这个举动,我在原来准备的小费中又多加了十块钱,以示敬意。
行程的下一站是Homer,如果直接从Denali公园开去那里路途太遥远,所以只能先回安克雷奇住一晚。安克雷奇虽然自然景观略逊他地,但毕竟是大都市,店家林立,生活十分方便。发现了一家叫Fred Meyer的连锁超市,规模和格局与在美东地区深受欢迎的Wegmans连锁超市相近,生活方方面面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这回出门前做功课时,发现阿拉斯加的餐馆都未开放堂吃,所以特地去买了一个小型电锅,煮开水和处理简单食物都很方便,也因为如此,差不多每天都在超市里跳进跳出的,采购蔬菜水果鸡蛋之类的,反而比上馆子更健康。以往在旅途中,每天要去餐馆乞讨蔬菜,如今却可以奢侈地每天自己炮制一锅蔬菜汤,得意极了!
出发前朋友们都嚷着叫我们一定要多吃阿拉斯加盛产的海鲜,所以每次闪进超市都先直冲海鲜专柜,也因此认识了阿拉斯加湾的特产Dungeness大螃蟹,此品种的个子比美东常见的青蟹大很多,一只在两磅左右,味道鲜嫩,而且价格极其平民化,$9大洋左右一磅,我们遇到的几次都是特价,才$6.99一磅。相比动辄$40多块大洋一磅的野生帝王蟹,我更偏爱这款螃蟹的味道,绝对价廉物美;在电锅里煮一下,配上领导千里迢迢带去的自制调料,再让从中餐馆买回来的宫保虾仁锦上添花,『金』樽啤酒;啊,五脏六腑都安稳了!
在那里兜兜转转的十天里,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寻觅此蟹的行踪,可惜除了安克雷奇外,其他几地都落空了;所以最后一天回到安克雷奇时,在超市看见红红的螃蟹躺在白白的冰中时,一下买了五个,因为过了此村就没那店了。那些可爱的螃蟹跟我们一起飞回了纽约。
向Homer出发了。出了安克雷奇后不久就进入了景色壮丽的Seward Highway,其中最出色的一段叫Turnagain Arm,与名扬天下的挪威峡湾有异曲同工之美。
Turnagain Arm一景
Turnagain Arm一景
公路沿着海岸线蜿蜒,水的那一侧是绵延的山,云雾在山间缭绕,仙气飘飘。我们一路开,一路停,追逐着美景的倩影。
这回在阿拉斯加行驶时,一大片一大片长茎的红色的花经常迎面扑来,有的盛开在海边,有的在道旁,无论开在哪里,都以那热烈的红色温暖人心。查了一下,她的芳名叫火焰草(Fireweed),得名于它们无拘无束地在野地里自由地开放。每年七至八月间,她们像烈火一样奔放地绽开着,美丽而不造作,优雅而坚韧。如今花期将尽,它们正竭尽生命的最后气息,努力向世人展示它们独特的风采。
一路追景,一边赶路,傍晚时分到达了Kenai半岛上的小城Homer,此地的精华是Spit(深入水中的狭窄地之意);那是一条4.5英里的狭长地带,伸入Kachemak湾,也是港口码头的聚集地。本来那里店家林立,生意红火,游人如织,但是如今却一片萧条冷落。
我们的旅馆在Spit的顶端,取名为Land’s End,『大地的尽头』,再越雷池一步就要坠入大海了。房间面朝海湾,灰蒙蒙的天色中呈现的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旅馆的饭店开放堂吃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买了一个外卖,也因此认识了比目鱼halibut,这种鱼是阿拉斯加海域的特产,体态雄伟,一般的尺寸是五、六十磅,大的过百。打开盒子,一块2x3x6寸大的鱼优雅地躺在一层quinoa米饭上,索价$37块大洋;又开始强烈思念那十几块大洋一只的大螃蟹了,哈哈。
此行的最后一站、也是最最精彩、叫人恋恋不舍、永远难忘的是Seward。
1867年,林肯总统的国务卿William Seward出面与俄国谈判,最后花了7百20万买下了阿拉斯加,差不多2分钱1英亩,成就了如今美国版图上第49个州。这个城市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这个地名对我而言十分亲切,因为它与我以前误人子弟时的学校同名。
离目的地越近,风光就越迷人;驶入小城,立刻感觉进入了仙境!那些山山水水的景色历来是我的最爱!
找到位于湾边的旅馆,进了房间,感觉美中不足的是只能看见一个很偏的侧海景。到车上去取东西时打量了一下旅馆的周边,发现三层高的大楼里有几间面山面海的房间,于是立刻问前台小姐是否还有空房;回答还有一间,每晚须多加$60大洋;这还用说!毫不犹豫地立刻升级!走进那个房间,美丽的山水顿时扑进视野,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此景只应天上有啊!
丢下行李就往外面跑,穿过马路就进入了海边的步道。傍晚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天地间的一切都是如此地美好,如此地温情。历年这时是游客满坑满谷的季节,而如今一切都沉浸在安宁之中;徜徉其间,感觉飘入了一个远离人间疾苦的天国。
傍晚的Seward海边
一路走向船码头。出海捕鱼的船只逐渐回港,一个高秤上吊着一条巨大的比目鱼,约七尺之长,秤上显示的重量是192磅!何等地雄伟!我很三八地走近钓到这条鱼的先生打探情报,他说他跟女朋友通力合作、再打了一枪才把它弄到船上。
这个季节里,阿拉斯加的日照特别长,晚上11点天才黑透,太阳在次日的6点又慢慢升起。拉长的白昼,拓展了美景的生命,增添了心中的喜悦……
行前做功课时,看到很多人建议必须坐一次船出游,观雪山、峡湾和野生动物,所以我们次日即上了船。
这条航行路线是从风情万种的复活湾(Resurrection Bay)出发,进入Kenai峡湾国家公园(Kenai Fjords National Park)。与其他历史悠久的国家公园相比,此园极其年轻,1980才正式加冕;但是游历了美国绝大部分国家公园之后,我必须大声地说,在我的心目中这是皇冠上的珍珠,是最最美丽的一个!!!
活湾Resurrection Bay
2015年奥巴马总统访问阿拉斯加时,也乘船游览了这个公园;末了,他感言道:『复活湾彰显著我们国家的美丽。这里是鲸鱼(我看到一条!)、海狮以及其他许多生物的乐园。四周有悬崖峭壁,高山冰川,这是一个值得保护的地方。等我卸任后,一定要故地重游。』
曾经坐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游船,但是必须正言,这回绝对是最精彩的!在大海上航行,一望无际的海洋虽然壮观,却显单调;在河流、湖中泛舟,格局自然受限;而这回,既有海的壮阔,又有湖的俊美;使其独树一帜的是水的四周环山,青山、雪山鳞次栉比,环抱着在日光下呈高贵的玛瑙色的绿水;这种景色最符合我心仪的美,所以一路都沉浸在极大的享受中,贪婪地放眼四望,企图把这天堂般的美景印存在记忆中。
Kenai峡湾国家公园
船到了Aialik冰川,白色的冰层中透露着蓝色的晶莹。船停下,等待着某块巨冰的断裂。真的等到了,一声巨响,一大块冰与主体分离,坠入水中,雾气弥漫,水花四溅,煞是壮观。据船长说,如此的胜景并非唾手可得,只能随缘。看来我们还是有缘。
稍后广播响了,用冰川上断裂下来的冰块做成的margarita鸡尾酒开始出售;当然必须共襄盛举!花了四块大洋买了一杯,价格极其公道。喝着千年冰川之水,念天地之悠悠……
Kenai峡湾国家公园
最后一天了,必须疯狂一下!努力克服了心理障碍,登上了直升飞机;飞机上只有咱俩加飞行员,每人的买路钱是$350。
飞机先在低空缓行,Seward周边那些摄人魂魄的壮丽景色逐一闪入视野:秀丽的港湾,玛瑙般的绿水,洁白的冰川,雄伟的青山……风光无限,目不暇接。

从直升机上俯瞰的Kenai峡湾国家公园
从直升机上俯瞰的Kenai峡湾国家公园
飞机开始提升高度,飞越了一片山峰后,在Harding冰原(Harding Icefield)上着陆。Warren Harding是美国第29任总统,他于1923年视察了阿拉斯加,作为第一位踏足该州的总统,他给那里的居民带去了极大的喜悦;这片冰原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Harding冰原
哦,那实在是一种极其震撼的体验!圣洁的白原一望无际,那白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周围点缀着一些小丘;方圆2849公里的雪原上寂静无声,人世的喧嚣和苦难都消融在这片苍茫的白色中。置身在如此的纯净和美好之中,我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感动,真想放声大哭一场。我张开双臂拥抱这份至清至情的气息;跪在雪地上宣泄心中的激情;再伸展四肢躺下,让全身心与这份神圣的庄严融为一体⋯⋯
Harding冰原
怀着满身心的感动,回到只有一条短短跑道的迷你机场。与飞行员兼老板告别,祝他好运;再谦卑地塞了$50大洋的小费,真诚地希望他惨遭疫情打击的生意能够早日恢复往日的盛景。
十天过去了,长途颠簸后终於回到了纽约机场,感觉劫后余生!
飞机着陆前,广播里告知乘客,纽约州有新冠病毒管控条例,请大家用手机登记填表或者下飞机时在纸上填。我们急着下飞机,所以准备下去再填。可是到了下面,随便走几步就到了取行李的地方和出口处,没有被任何人阻挡,与阿拉斯加机场的戒备森严形同天壤之别。纽约州近段时间来极低的发病率应该归功于民众的自律吧,欣慰。
多年来,马不停蹄地在世界各地流窜,足迹飘过六十多的国家,而这回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旅程,我们冒着风险,一意孤行,逆水行舟;虽然有点小忐忑,但是顺利地走完了全程,竭诚感谢老天的护佑。回看路途的点点滴滴,欣慰于我们的果断和坚定,因为这实在是一次极其美好的旅程!阿拉斯加壮丽的景色将长长久久地在我的回忆中温暖地回放……
【作者介绍】陈均怡Jenny Chen,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外语系法语专业毕业,美国肯塔基大学法国文学硕士。曾任职于上海外贸职工大学,纽约市立图书馆,最后任教于纽约市立高中近30载。现已归隐书斋,安度时日。出版了散文和诗集十余种;为世界华文女作家协会终身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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