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轮值毒叔
卫道骑士·李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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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文:卫道不丢人,我是李星文。欢迎来到大型原创脱口秀《四味毒叔》之有聊,今天我们很高兴地请到了著名的导演赵宝刚老师。
摄影:开拓
赵宝刚:大家好,我是导演赵宝刚。
李星文:我们知道赵宝刚导演的新作《深海利剑》,已经在北京卫视和浙江卫视开播了,一段当代的军旅,非常英武的年轻军人的故事,那么我们今天就这个《深海利剑》的一些话题,以及导演过去几年的一些经历一些故事,跟导演聊上一聊。那么首先跟导演有一个问题,《深海利剑》我也看了前几集了,基本上用的全是新人演员是新面孔,以前我们没见过,但是看上去,虽然现在他们还是刚刚穿上军装,但我觉得还是很有军人的英武气质的。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这次用了这么一个阵容,那么选出这些新人演员来是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赵宝刚:不是,原来打算用明星的,后来不用大概有两方面考虑。第一方面考虑是,接触过几个明星,后来因为档期都不行,加上我要的时间可能会苛刻了一点,就是想要150天,就现在拍了154天,但实际上当时我要准备150天拍的,这可能都不行,这个条件可能不太符合当今的市场需求。
李星文:哈哈哈哈!
赵宝刚:再有一方面,可能我前面想要15天到20天的体验生活,那加起来这个事情就会长了,一般人都给不了这个长度,可能觉得这样一个电视剧是不是值得,因为我觉得比如说在他们心目当中会有一个值得不值得,就在明星心中这个戏是不是...
李星文:会算经济账。
赵宝刚:对,我觉得可能会不太值得,或者是我没有碰到更喜欢参与这个戏的,可能也没有碰到,是这两方面原因。
李星文:所以最后选用了这么一个全新人的阵容,但是要用新人的话可能就不像用明星一样,你有一个明确标准,很多面庞可以浮现出来,然后在这些熟悉的面庞里头去选气质相符的就行了。可能你面对的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一些陌生的新人面孔,那怎么把他们选出来呢

赵宝刚:有几个是,我是在一年半以前就准备拍戏,当时准备一个戏,然后准备在全国摸一下底,我就弄了个导演组的班子在全国摸底,就是看了一批人,所以就留下几个有记忆的,这里边其中大概有三个人,是原来那拨里留下来,等于留三个,然后这回又选了几个。
李星文:您这个刚才说有一个小的选角小组去全国各地选取新人。那您辐射的范围是什么样的呢?是一些戏剧院校还是更大的一个范围?
赵宝刚:主要是戏剧院校。
李星文:就是中戏上戏北电,这是最主要的。
赵宝刚:好像也有一些别的,因为他们弄的,我也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人就行了。反正他们出差嘛,也出差去外地什么的。
李星文:那这么频繁的接触下来以后,因为我们也知道,您是这么多年的一个造星的高手,从90年代的时候就推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明星,所谓这些后来的大明星当初也是从新人开始的,那么您觉得就是当初那些新人,90年代00年代到现在2010年代的这些新人的气质素质,这方面有些什么样的变化呢?
赵宝刚:变化还是挺大的,是一个,但是我说这话会得罪人,但你们这好像是有点毒舌的东西,我也不怕得罪人。
李星文:对,您就撒开说。
赵宝刚:
就是
现在这拨孩子真实度差一点

李星文:嗯,此话怎讲?
赵宝刚:就用真情的东西,就投入这种真情的东西会差一点弱一点,然后这个自私心理会多一点,他可能因为不会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加上我们这个是一个特别特殊的题材,它是个表现和平年代一个假设的战争环境,那他在投入的过程当中,就会用情感不是那么真实。他老觉得过家家似的,因为他这个平时不会有这种接触,他也不会想到祖国啊人民啊,他不会想这个。他平时都是那个妈爸呀独生子女,都是围着他长大的,就是说有点自私心理,因为他的成长环境就是都为他,可是今天我们做的事是他为人,这个过程可能就有点区别。
李星文:嗯。
赵宝刚:进入本世纪这些人,他多多少少父母的那些那个教育方式,和这个生活形态的影响,加上社会环境的影响,他还是有一些原来的意识。现在是一个网络意识,在上面什么都有,他只关心那些他喜欢的东西,那他喜欢的东西可能就不太规范,他不是体制下的一个教育过程,比如说国外先进国家,就是说这一生当中,学习过程中有几本书你必须要读,我们现在可能没有必须要读的东西。
李星文:确实像90年代的那些年轻演员,他们的父辈,那肯定都是50后啊60后,可能都到不了60后啊。那批人他是在集体主义的氛围中长大的一批人,那他给孩子的家教可能也是集体主义的东西会多一些。那现在这批年轻人呢,可能他的父母就已经开始追求个性化,然后都是421家庭比较多,小太阳成长起来的比较多,所以您刚才说的这个现象其实也是可想而知的,那么就是他们到了组里之后,您肯定得想一些办法来激发他们的这个集体意识以及军人的荣誉,是不是这样?
赵宝刚:每天都得说,就您说的这个,我管它叫组织观念差,他没有在有组织的环境里生活过,尤其现在的演员,他不需要有一个文艺团体,所以就没有团体意识。学校的这个状态呢,尤其是艺术院校,虽然也管理,但是它是比较松散的。
李星文:放羊式。
赵宝刚:你进了社会,现在都是自个独处,租一房子,好点儿的两人同一居,他也是无拘无束。早上想几点起几点起,晚上想几点睡几点睡,我想上网就上网,想干嘛就干嘛,他没有组织观念,你突然让他们演一个不是一般的有组织观念的,就是你的所有的时间都要被别人安排,那这个有点问题了。
李星文:您刚才也说到就是说这个戏似乎是拍得特别难,那这个难是难在哪呢?
赵宝刚其实就是跟军方的一个协调,因为我们这个主角是潜艇,没它呢我们就拍不了戏,前前后后这个这150天里面应该有300天跟它有关系,那你想想你跟它是一个明星,它是比较多。
李星文:肉贵身娇。
赵宝刚:大伙那个都需要它,它就老跑,它弄不弄来一任务就出海了,比如说计划刚安排好说你们可以拍十天,那太好了,开始安排好十天,结果刚拍三天说不行,这个又出海了。
李星文:嗯。
赵宝刚:但是其实人家已经非常支持了,但是他说我这个是军事任务,我说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我这什么时候走不能跟你们说,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能跟你们说。其实这戏按道理应该比我平时拍戏应该是省心,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你想部队又有这个军事预算,然后人批了你之后呢就都配合你,你想要什么给你,结果一去我觉得不是想的那么容易,我想都在它这个基地里面拍,也没有围观的。我这拍一个都市剧,到大街一拍还有围观的呢,这都没有,而且你都市戏这场景多呀,我这场景多单一,但是它这个自由度,就是不能掌控,因为军方人家的任务不是要拍戏,主要是维护这个国家安全,所以有任务必须就走了,我们就没辙。
李星文:对,那我们也跟导演聊一点,就是这个剧之外的一些事情。我们知道就是您在拍完这个《老有所依》之后,好像后来就蛰伏了,就在这个圈中就近似于消失了,那么过去的这三年你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要蛰伏呢?
赵宝刚:我一个是也没想好拍什么,就是原来攒的这点题材都拍完了,我一般是会隔一段攒点东西,比如说我有个创意,就是想好之后呢,可能我就觉得这个可能能拍个三年五年的,那我就会在这个过程当中积累一些东西,因为我拍东西呢得心里有底,心里要没底我就不愿意拍这个东西,我那时候就觉得要再拍呢,它其实有都让我拍,我其实我不太想拍,就那个《青年医生》当时也不是我拍,我们公司的戏,公司的戏结果就弄完之后,后来也是说你帮忙拍呗。
李星文:您这个有点电影里头一种叫作者电影,就是说他往往都是导演了,他要完全从创意到思想到整个完成,都要绝对的体现他的个人意志,就是您的选题都是要自己去生发,其实像您这样的导演呢,我想来送过来本子的会非常多,您从其中挑选就可以了,对吧?
赵宝刚:它是这样,因为这个第一呢我已经有15年不给外面拍戏了,每年都有找我拍的,但是呢我已经不给外面拍戏了。不给外面拍戏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外边找我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我想表达的东西,假设是我觉得是有我想表达的东西,但是人家要,这么说吧,我举个例子说有一个房地产楼盘,人家弄好了,完了之后呢说请你赵宝刚当这整个楼盘的包工头,就这么个道理嘛,你把这活给包了,我呢说不能包,我得投一半资,那人家就不干了,明白这意思了吗?但是我有公司啊,我要给你拍了利润你这就挣走了。因为我的戏说句实话卖的价钱还可以的。
李星文:那可能是前几年确实是这种情况多,现在其实合作的情况也非常多了,几乎每一个剧每一个电影出来,我们看见主出品方有差不多三四个,然后还有一堆联合出品方。
赵宝刚:它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所谓的艺术家跟商人的一个关系,可能一般都处理不太好,其实导戏要自个导挺纯粹的,就自个导就完了。我这么多年其实做了一个事情,就是从97年到现在已经20年了,我这个大概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叫奉命文学,就比如包括原来参与北京电视艺术中心的《渴望》、《编辑部的故事》、《皇城根儿》,这些都是奉命文学,就是领导交给你任务。第二个就是选择文学,就是您说的这个,社会上很多人就找你,找完之后你选择性地拍,那个时候会拍了比较经典的算《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当时都比较经典了,这个叫自选文学,就是你有选择权,包括《过把瘾》什么的。等到第三阶段就是自创,就是必须是我想表达的东西,我愿意说了。
李星文:这是从哪部作品开始的?
赵宝刚:从2000年的这个《像雾像雨又像风》,包括《别了温哥华》、《奋斗》、《我的青春谁做主》、《北京青年》,这些都属于自创文学,就是我自个儿的了,自己想说点东西,就是自个儿观察完社会之后得出来的东西,所以人家外边中途也有很多找过我拍的。我给你举一例子吧,陈道明的《中国式离婚》,那是当时找我拍的,我没拍,我当时看完了觉得本子写得特别好,后来陈道明说你为什么不拍啊,我说这个是表现婚姻的苦难,我就觉得这个过程我会很受罪。
《奋斗》
《别了温哥华》
《我的青春谁做主》
李星文:自己也会纠结。
赵宝刚:对,我那个时候正好也不到50岁,那肯定也是比较纠结的。
李星文:那会儿《过把瘾》的时候自己没纠结吗?
赵宝刚:《过把瘾》那会儿还年轻了,那不也是真实生活写照嘛,摔盆摔碗了,但是它里边是有爱呀。
李星文:对,《中国式离婚》确实吵得比较厉害。
赵宝刚:《中国式离婚》它是表现家庭的那个苦难,它是这么个戏。它是表现家庭苦难,这个叫表现不幸,因为现在这个很火的...
李星文:《我的前半生》。
赵宝刚:它也是里边会有一些承受苦难,特别是情感跟家庭掺和到一块的时候。
李星文:您愿意就是拍唯美一些的、幸福一些的事儿,不大愿意。
赵宝刚:也不是,我原来早期,它是有变化的,比如《永不瞑目》那一段,包括这个《像雾像雨又像风》这段,其实我是喜欢把这爱啊。
李星文:虐恋啊。
赵宝刚:对,他们有的到后来都比较残酷,因为我觉得爱最美的东西是到最后把爱都给破坏了,我觉得这是最美的,后来我这观念稍微有点变,这年岁大了,人可能心态会平和一些,人类已经有很多苦难,就希望我们的作品能不能给人一点力量和希望,后来就拍点这个东西。
李星文:上次跟您聊您还是一部,现在已经两部了,说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八五后的类似于十年之后的《奋斗》的这么一个东西。
赵宝刚:《青春斗》,对。
李星文:已经成熟了吗这个?
赵宝刚:这已经成熟了。
李星文:您预计它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作品?
赵宝刚:这个反正我现在没定好,原来想今年拍,后来我想了想今年就不拍了,再想想这事,我放句狂话,这个作品应该是近年来青春片里没有可以跟它比的一个剧本。我自己弄的,很有自信非常棒,这剧本弄的。
李星文:嗯。
赵宝刚:就是说反正同类题材的基本上不可能胜过它。
李星文:哈哈好,那就是您刚才也说到了,之所以蛰伏呢是因为积攒的一些东西用完了,我想这里头所谓积攒的东西呢,是不是也意味着就是自己的一些生活积累,自己的一些知识方面的储备也用完了,那您刚才又说到说这三年当中,对《青春斗》新抓的这个剧本非常的有信心,这个信心来自哪呢?是您更新了自己的知识结构和认识了吗?
赵宝刚:可能我说的这个东西呢,还会在未来这个片子拍出来之后不被人理解,但是它会在播出过程的两三年之内,人们会一点一点地知道它那个价值比他原来想的要大得多。
李星文:嗯。
赵宝刚:因为这个,比如说我举一个例子,因为现在《我的前半生》非常火了,它也是当代都市题材里边,包括《欢乐颂》收视都非常的高,但是它里边这个传统戏剧的味道还是特别浓烈,它等于基本上就是说其实已经很贴近,有些人物是很贴近生活了,但是它架构上还是很传统的戏剧架构,这个架构里面的人物就都有编织的痕迹了,因为它要用这些事件去说明一个问题,比如说我们要写一个好人,比如贺涵,我们要写一个好人,我们就必须要把他身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男人哪有贺涵那样的呀,没有,做不到,知道吗,说那么纯洁就不可能。
李星文:已经那么纯洁了,最后还是说三观崩塌什么,就是受到了渣男的评论,观众还是有很多的责难,现在就是播电视剧,对于主创人员来说往往有一个黑洞,就是他突然把你这个角色完全否定了,否定完了以后,他又就把火就烧到了主创人员的身上,烧到了公司的身上。
赵宝刚:但是我说这个东西不太合适,我在这边愿意说实话,但我是从头到尾一集不落看的,我很少追剧,这个剧我是追着看的。
李星文:您说说观感,本来我们就想问您最近看什么其他剧目?
赵宝刚:就一直追这个剧看,从头看到尾,我昨天才把第42集看完,本来我说再两天再看,我自个想编一个结尾,然后再看跟它的对一下,后来我等不及了,我还是觉得想看看那个,反正意犹未尽。
李星文:它是开放式的结尾,也可以说没有结尾。
赵宝刚:因为我觉得它没法结,因为一结呢,你说他们俩好了这事儿没法写,那观众也得踩死了,这个没法写了。
李星文:不管怎么结都要得罪一半的观众。
赵宝刚:反正第一个我就看着别扭,就是这个马伊俐,马伊俐演得是真好,就是衣服换太多了,然后稍微懂点衣服的,这稍微跟她的生活有点不符,尤其前面我一看,我以为她老公得是多大的一个...
李星文:大富豪。
赵宝刚:对,怎么着也得,起码得称个20个亿才能这么花吧,结果年薪一百多万,年薪100万,我觉得不能、不敢这么花,可能这有点问题,加上后边他是为了一个都市戏的一个新鲜感的新鲜度,结果就可着劲儿换衣服,这个换得到最后都没得换,我一看这个还得重复着穿。
李星文:对。
赵宝刚:这个稍微有点别扭,但是算是不妨大碍,有的人看着过瘾,我是稍微的觉得找导演,我要是导演,马伊俐能不能少换一点,反正我肯定是这个,然后就是这贺涵写成一个那么完美的人,不太相信就太完美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李星文:这应该就是您说的编织的痕迹。
赵宝刚:但是我觉得,后来觉得可信度也行就是说,他还是对那个十年的爱情有一点背叛,那这个还是蛮真实的,我就自个儿找辙,我就觉得其实人家写背叛了嘛,很真实,但是有点儿为写好人而写好人,而且这人太能了,什么都能办,可能会有点这个问题,加上这个,这个不能再说了,说了有点麻烦,总之...
李星文:优点可以再说说。
赵宝刚:我最喜欢唐晶,我就觉得这个人物写得太牛了,这人物演得也牛,写得也牛,写得贼真实,那种个性写得,而且这个袁泉,因为袁泉我请了好几回没请动...

李星文:那下回《青春斗》得请到。
赵宝刚:想请她请了好几回没请动,就这戏演得真好,佩服的还有一小丫头,就是陈道明旁边那个...
李星文:那个一听就是一北京孩子。
赵宝刚:我前两天见到她了,我现在是她粉丝,我见着她了然后我就说,我现在是你的粉丝,然后她见到我,她说那您是我的偶像,我说你是我的粉丝,我们俩见面就特别的愉快,就相互地夸,反正夸得特别美。那孩子我...
李星文:是个新人吧?
赵宝刚:新人,我准备跟她合作北京孩子,我就觉得她那个幽默,演得好。
李星文:还有谁?
赵宝刚:就是这个俊生。
李星文:雷佳音。

赵宝刚:我就觉得他演的吧,他就不像个演员。
李星文:对。
赵宝刚:我就觉得他真是公司里那个副总,那个心态、那个复杂的演的这个好,真是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演员,演得真好。
李星文:他不是新人了,他出道好多年了。
赵宝刚:后来又赶紧追别的剧看,结果发现《白鹿原》里面也有他。
李星文:对。
赵宝刚:演得也好,这个演员了不得。
李星文:这两个角色的相同点就是特别的粘稠。就老是犹犹豫豫首鼠两端,夹板气。
赵宝刚:这个戏一看就是沈严导的。就是知识分子气,我特喜欢沈严导演,导得文气,戏感导得文气,但我前面说的是我个人观点,就说整个片子,近年来我就特别爱看那个片子,当然有问题但是它好看嘛,戏剧充分看出戏剧的作用,人物的作用、安排。后来我一看里边有李晓明,李晓明那剧本策划,李晓明是原来老给我弄戏的,还是好。
李星文:他现在几乎是整个电视剧业界,这个生活剧里头最大的“幕后黑手”了,就是好多生活剧都有他在幕后策划的这个影子,你像去年那个什么《中国式关系》,像新丽传媒的所有生活剧,他都参与策划。
赵宝刚:我知道我知道他。
李星文:对,这最早是给您写《过把瘾》的吧,《过把瘾》他是编剧
赵宝刚:多了,他给我写好几个了。
李星文:都是北京电视艺术中心的。
赵宝刚:我一开始基本上都是他给我改,好多他给我改都不挂名儿,因为人家当时那个作者都很在意嘛,我呢就是说这个改了,咱不怕人作者不满意,就我说晓明能不能不挂名,后来晓明说给钱不?我说钱肯定得给,给钱就行。所以其实人家是大度,就是说我为了帮你我就可以不挂名,结果就好多剧他改的都没挂名。
李星文:是,我觉得他是电视剧业界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而且也这么多年了,真的是骨灰级的一个老编剧,现在又是最好的剧本医生,还老推出这个成功的作品。
赵宝刚:真好,弄得真好。
李星文:刚才听您说《欢乐颂》您也看了是吧?
赵宝刚:全都看了。
李星文:也全都看了,也可以说说可以说的观感。
赵宝刚:也好,但是不太相信的就是,五个女的住一楼层,然后还能发生这个故事,这个不太相信,但是戏剧嘛,不这么编怎么编,我就觉得不太高明吧。
李星文:但是这两个剧都有这个问题。
赵宝刚:好看呐,你管他高明不高明,人家好看啊。
李星文:《欢乐颂》就是把她们整到一个楼层里了,五个阶层的其实是,然后《我的前半生》,然后把所有的主要人物全整到一个公司里去了最后,这个当然有点脱离所谓的生活真实,那恐怕戏剧嘛,集中矛盾也只能这么干了。
赵宝刚:就这个问题。
李星文:您觉得《欢乐颂》好在哪?
赵宝刚:好看。
李星文:比如说有一个评论叫说,《欢乐颂》不是《欢乐颂》,是金钱颂,所有的人全是金钱的奴隶、金钱的俘虏,所有的妈妈、所有的丈母娘都非常的不可爱,永远在为了钱给自己的子女在制造麻烦。
赵宝刚:有一个问题就是说这个,叫深入生活,那比如说大部分的妈妈都是这样的状态,我就说真实不真实?
李星文:反正有真实的相当大的成分吧,但它所有的都是。
赵宝刚:就说得写一个不是这样的妈,是这意思吗?
李星文:不是。您就说您的观感就行。
赵宝刚:不,我肯定是不这么写戏了,我这肯定不是那么写戏,但人家这戏写得好看,但你现在就是说在这,咱这么说吧,所有的价值取向可能得重新排列一下,就按今天这个社会,因为它要有一个接受度,我歇这三年其实主要研究这玩意儿,就是说我们要宣扬我们创作者的一种价值取向,怎么能够让观众去信任和接受你这个价值取向,这是很关键的。其实我们国家现在也在研究这个问题,就是说你说了半天结果你都不说实话,你都说的是官方,就台面上的官方这些话,那谁受得了。你在一个网络时代,它要命的就是大伙都看得见所有的东西,然后你非要在看见所有东西的时候,给它规范一个套路,这个大伙就不听你的了,而且这怎么说这事儿呢?我们讲的是今天民主已经民主得一塌糊涂了,网上什么不敢说,原来网上那点我告诉你全是反革命,然后按我们那个时代就全得枪毙,要按现在这个东西已经开放得不再开放了,什么都说,对不对,吐槽吐什么的没有,他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里长大,你现在说这帮孩子不行,你得规范化,这哪规范得了它规范不了,然后你再去拍那样的一个电视剧,一个规范的电视剧,你规范我不看没看到,就说我生产了一堆饮料搁市场上,人就喝可口可乐,不喝你这个,因为什么,你这不好喝,包装也不好看,这一喝味道也不行,我干嘛要喝,我们喝惯了这个了,星巴克,原来咖啡多少钱,现在多少钱一杯,翻多少倍,我就先把你们的瘾都勾上来之后,养成喝咖啡的习惯。现在原来我们影视作品要说,来杯咖啡真傻喝什么咖啡,哎呦真是,他说这事儿,现在全都喝咖啡。
李星文:生活习惯了也就是。
赵宝刚:对,它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所以我现在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么多年就说我们的文艺作品到底应该怎么,我为什么我说我这《青春斗》它牛呢,你知道么,你看看那地落得扎实,那飞在天上那个飞,天马行空有意思极了,而且这些人物的那种写法跟这都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状态,神极了好玩极了。
李星文:是不是,也是把这个真实性直面生活放在第一位的,而不是说规范作为第一位?
赵宝刚:不是,必须是什么呢?就说这个戏现在就不安排那么多,不安排那么多戏剧,不安排那么多巧合是吧,因为你现在不安排了,你就不会写戏了。
李星文:但是会不会不紧凑呢?您完全按照这个生活流来的话,它可能涉及的人物又多,发生的场景又杂。
赵宝刚:你看现在假设咱俩是一节目,你说今天咱俩聊这个,观众爱看吗?
李星文:爱看。
赵宝刚:完了,有戏剧吗,没有,就是两人聊天,看咱聊的什么,看咱聊的清淡不清淡,看咱语感怎么样,看咱幽默不幽默,看咱用词怎么样,不用,咱俩聊一钟头,大伙一集戏,就咱俩呀,小姑娘听了乐着呢,对不对?
李星文:是,这观众乐了的肯定都是好节目。
赵宝刚:所以它就这样,你说你采访,爱看着呢,说这个每天就一人聊的节目多少?就它什么都没有,王自健每天就一直在这上面侃,怎么看的都来劲着呢,原来那个叫周立波,人家脱口秀一人在那聊着,那会儿收视不低。
李星文:所以您不用担心就说,非得按照这个传统的戏剧结构来安排,不用说把那个戏剧螺旋扭得那样紧。
赵宝刚:我现在不说,等我有时候拍完了,您再采访我的时候,我告诉您我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他就一听原来这么简单,但是现在是想出来这个,它可不是说说想就想出来了,那我现在有点卖关子。
李星文:这个可以,这个是允许的,我们今天先留个悬念,就是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您可能过去这段时间谈到的也比较少的一个,就是您也有过一次这个电影的从业经历,在这个《触不可及》之前,我也看到过您的采访,说其实拍电影也是多年,有这么一个心愿,也尝试了一下,但是后来就这个片子也上完了以后,可能市场最终的效果没有达到原先的预期,因为那会儿票房正是可能比较井喷的时候,但是我们就没再看到您后来对这个电影的这段经历的一个总结,所以今天如果说,趁着这个机会也想请您这方面也给聊一聊。
赵宝刚:可以,一直没说,得说说为什么歇这三年跟这电影有关系。我在拍之前就对中国的观众要做一个尝试,来判定我未来余年想走的路,我这跟你说好了,因为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头脑的人,但是我觉得人生就是说,你自己得给自己刨坑儿,如果你不刨坑儿的话,你就不清楚电影。我觉得拍这个电影,我完成了两个东西,就原来我预期的两个东西,第一个东西就是说,我拍我自个儿喜欢的电影,我想讲述一下,但是我想讲述和我想表达这个电影,电影它就是个性化比较多的东西,这个电影我肯定是认为自己拍得还是非常好的,而且我同时带的一个任务就是说,现在的观众对这个电影到底喜欢不喜欢,就是说我们讲一点情怀,讲一点过去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胸怀,一个人在那样的一个环境当中有爱而不能爱。这是真的,人们理解不理解这种?
李星文:对。
赵宝刚:我当时对中国人的很多问题都是问号,就对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问号,我一部电影给我拍醒,我刚才为什么敢放这么狂的话说这《青春斗》,那是我拍完电影之后组的本子,是这个时代全新的东西,我敢说是这个时代的,而且是现在电视剧里边没有的,我就敢这么说这事儿,未来成功不成功我不敢说,但是它是新的,它是我靠这三年多总结出来的,我也弄出来,我是边写边改,边写边改,先写边改,我从来写戏也不挂编剧,我这回要挂编剧,编剧赵宝刚,我带着四个人,四个孩子,我可以说这个故事从无到有全是我的。
李星文:这真是个作者电视剧。
赵宝刚:真是我自个写的电视剧,所有的细节、所有的情节、所有的人物设立,全部是我自己的,所以我说那几个编剧对不起了,我这回要挂编剧了,所以说这个电影给你的触发是什么呢?其实就一个字——今天,新不新,我们先说《欢乐颂》新不新,过去哪一个都市题材拍成这个样子,你给我举出一部来没有,《我的前半生》新不新绝对新,过去哪一部题材能拍成这样了,没有你举不出来,《伪装者》新不新,哪个年代戏拍成《伪装者》那样了没有,你就记住了,说《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哪个拍成那样了没有,所以它新是第一位的,如果不是新没人看,说我现在画一国画,工笔山水仔细,对不起故宫博物院里有的是,您今天再往这展示不行,您没有市场,不认你这事儿,除非说我是艺术家,结果这样的一种观念,在绘画界里面,咱别说国画包括油画,为什么当今的现代画家起来的这么少,都在投机,当然我这话有点得罪人,就是意念先行,但这个意念先行叫独创,但是你得有它独创的魅力,我们就说我们反对很多东西,我们开始独创,但是独创的东西,你能够代替原来那个东西吗?你要代替不了,对不起你这个独创就没有价值,你想去掉别的东西否定别的东西,你必须要使你自身自创这个东西有魅力、有价值,不然的话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了。所以我在这几年过程当中把这事儿闹明白了,好,我们在新的基础上,我们再讲一点情怀,我们讲一点人类的自律,我们再讲一点人类的癫狂,我们再讲一点人类的作,人类不作有什么意思呢?
李星文:是啊,我作故我在。
赵宝刚:我们再讲一点人类的乱七八糟,人类不乱七八糟有什么意思呢?
李星文:这个总局会来干涉,审查者会来干涉。
赵宝刚:我们要让总局也感动,看故事能不能打动他,就是这个道理对不对?我就给你举一个例子,我们做了一个测试,做了测试就是25岁以下的年龄,我只问一个问题,谈过几次恋爱,测算得的结果3.83次。
李星文:您这就是年轻人里头...
赵宝刚:全是,就25岁以下,25岁以下谈恋爱的平均年龄、平均次数3.83次。
李星文:那比父辈、比更老的爷爷辈的这个多多了呀。
赵宝刚可怕呀25岁之前,你要说放宽到28岁,那可能没准平均就5.6了。你知道最多的一个说导演这个怎么算的,我说这就正经谈了,他说那网上算吗?见面了吗?没见面不算,没有行为的不算,就拉拉手、接吻这个,得有行为才算,你知道那人说多少个?17个。
李星文:小能干。
赵宝刚:还有一个就是说,被甩次数男性比例大于,远远大于女性比例。
李星文:就男的被甩得多,这个您不去采风,这也就没法掌握这些情况是吧?
赵宝刚:所以这个《我的前半生》,一夫一妻的戏还怎么编,明白么,它不是一夫一妻了,一夫两妻还在互相绕,你不互相绕这故事怎么编呀,所以你一看这结构就看出来了,里边都得绕一圈,它不绕一圈这怎么弄,见面两人都爱的可能性太大了。现在这个社会是见面,闺蜜,什么叫闺蜜?就破坏了才叫闺蜜呢。闺蜜,比如说这个找一对象,闺蜜跟你说你不许跟他,这人怎么能成呢,说两人浪费了,我说什么了,拌嘴了吧,你早就应该跟他吹,我跟你说这个多了,就不会说这个...
李星文:原先是劝和的对吧,现在劝散了。
赵宝刚:这个历史彻底转变,我原来我这一生没有给人家撮合过这个,有人说导演您这人多您给我介绍一个,不管。
李星文:没做过男媒婆。
赵宝刚:说俩人闹别扭了,分不开找我,我两句话就给他们给说分喽。
李星文:那您这完全是反其道而行?
赵宝刚:不是反其道而行之。这个东西有两种作用,当两人不想分的时候,你越这么说你知道吧,其实俩人不想分,真想分的你助他一臂之力就分了,省着别扭你知道吧。
李星文:这才叫做善事呢。
赵宝刚:对。
李星文:不是过去那个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赵宝刚:所以对善的理解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
李星文:对,再说回刚才电影的这段经历,您总结了半天是发现《触不可及》是有点传统,有点不够新了,虽然情怀有,但是是不是因为不够新,就没法广泛地去对接观众了。
赵宝刚:别说我了吧,说我的你们看得不太清楚,我们说吴宇森的电影,这个《太平轮》从制作到内容到明星到什么一切,讲究不讲究?
李星文:讲究、大制作。
赵宝刚:没人看,老。我们已经看了一生人这么讲故事了,所以再这么讲故事我不看了。
李星文:对。
赵宝刚:许鞍华的《黄金时代》,讲究不讲究。艺术家只能抱着自己的情怀的时候,你必须要受苦,说未来的东西是不是会对未来还要承认,这个时代已经不管未来了。你今天没有价值就是没有价值,所以不要抱着未来有价值,这个观念已经没有了。我们永远去拿贝多芬、拿毕加索、拿梵高来举例,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天画家的画,成事就是成事,不成事100年之后,200年500年,一辈子一生一世也不会成事。今天就是这个样子,好的东西因为它信息量太大了,那个时候是信息量没有,今天你好不好一目了然,那么多高人,你好不好难道他不发现吗?说我这个人有才、有貌、有能力、有什么,就是怀才不遇也不可能,这个时代没有。
李星文:不存在怀才不遇了。
赵宝刚:就不可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没出来你就是没能力,就这么一个状态。所以当我们保持我们的状态的时候,是要有条件的,不能一味地、固执地、保守地去说,我的对我的好,别人都没有价值,现在有点什么呢,有一批艺术家有点这样,但又有一批艺术家知道这个东西要改变它,结果在改的过程中改得不彻底,原来本身那东西还有,又沾了点现在的,所以弄的东西都有点不伦不类,其实蛮要命,举一例子说我一直做的是川菜,我现在非要做广东菜,不就是不放辣椒嘛,口味清淡嘛,这个过程你知道吧。满脑子就是一件事,就想着我不对,是在这么个过程当中。不是有感而发地、自然地去把这个菜炒出来的故事。所以今天我们的创作也一样,所以当你想改变的时候,你必须要做一个彻底的认知,所以我歇了三年,就必须对它进行彻底的认知,如果你不彻底没有。但是我现在说成不成这个事儿是另外,我只是期盼,我只是想起码我有这个认识。为什么今天您找我聊我也愿意聊呢,如果大家能够听到我说这话有点启发,我觉得也是好事儿。
李星文:我本人确实是深受启发,我之前也写过一个东西,那差不多都是五六年以前了,我说赵宝刚导演属于就是,过去20年以来一直屹立在这个潮头之上,一直都是艺术创作的一个常青树,因为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个成功的作品嘛,那今天从您这一番话我觉得,这个依然是成立的这个判断就是,您有这个意识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然后否定一些已经和现在这个时代脱节的一些东西,我觉得是这样的。那么我们也希望就是说,赵导接下来这个《青春斗》 是能够又一次拿出来一个震撼业界的一个作品。
赵宝刚:但现在说吧其实有点什么,因为你现在还播着一《深海利剑》呢,人家大伙一说你说那么好,这《深海利剑》什么玩意儿,你就拍的这个,别那什么了,这就要命了。所以这里边有一个什么呢?有一个叫自创文学,就是有一个叫奉命文学。所以《深海利剑》里边,我替自个儿找补一下,要不然万一不好我也很没面,这个冯骥编剧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万一说不好的话,我得把冯骥编剧先给捎上。
李星文:冯骥、徐速。
赵宝刚:这个东西还有一个,就比如说还说我那个电影,当傅经年跟那个谁说,说我们分手吧,底下是笑声,就我当时觉得就是,所有45岁以上的人看的时候到这是都掉眼泪的,小青年当喜剧看,所以当你特别正经地去表达你觉得那么珍贵的爱情的时候,他觉得可笑。
李星文:一片情怀付于流水了,我本将心向明月。
赵宝刚:说这些人到底对不对呢?他一定是错的,我一定是对的,但是你今天的表述方式是错的,他不接受了,所以我现在研究就说什么呢,我们还要宣扬这些东西,人类需要这些东西,人类需要爱需要真诚,但是需要你用什么样的一种方式让他接受,这是最关键的就是今天文艺作品的最关键之处。其实刚才我讲了这个《欢乐颂》也好,说这个比较热播的《我的前半生》,最近这两三年,都是热播的戏。其实我说的存在的那些东西也是,观众接受不接受好看归好看,他为什么还要吐槽还要说什么呢,就是说这一点我是不接受,假设我们就是不好,但是已经做得非常优秀。
李星文:至少也已经吸引到他看了。
赵宝刚:对,假设能够把这些再做更完美一点,那它就是精品了。
李星文:最后一个问题,或者说最后一点疑虑就是,西方有一句谚语叫老狗不学新把戏,就说到了一定年龄以后,学习的能力会下降,可能有心无力,我是想更新我的知识结构,我是想也再创造点新东西出来,但是可能有点儿力不从心,这个但是我听您刚才其实通过这三年,没有这个,已经破除了这个套路,就说找到了新的,您觉着可以吸引到观众的方法了是吧,您不会再有这个老狗不学新把戏的这个担忧?
赵宝刚:不是。因为你现在,我告诉你老年人的这个智力有问题在哪儿,就我今天有可能就是问题,我今天刚才说的话有可能就是问题,就是你自己觉得你这很新了,你这很牛了这个,别人一看什么玩意儿。所以我原来老有句话叫陶醉在问题中,就本身你干的这个事儿也有问题,结果你还特别陶醉,我一生就在避免着这个事情,尽量地避免,但是也有可能陶醉其中,就我刚才说得这么陶醉,有可能在别人看来,一看电视剧,赵导歇了吧,我就立马退休。
李星文:赵导太警觉了。
赵宝刚:马上退休,真的。我现在把我老年生活,在昨天已经全部应该讲在今天下午,已经全部安排完毕,就是假设我拍,我现在已经做两手准备了,第一个就是说拍不拍,第二个就是说假设不拍干嘛,我把这个不拍干什么全都安排好了。我今天是拜访我的老师,就是我下面要学习一样东西。
李星文:那今天宝刚导演跟我们分享了关于《深海利剑》的一些幕后故事,然后他过去三年很多的艺术感悟,我们也是受益匪浅。那么今天的节目就到这儿,谢谢收看。谢谢您,导演。
赵宝刚: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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