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轮值毒叔 
鹦鹉·史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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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需要寻找自己的边界
史航:前一段的时候就有一个事我印象比较深,当时是王砚辉,我特别喜欢的演员,你的御用演员。当时他演了一个片子《幕后玩家》,那个片子我觉得,我没怎么打动,看到辉哥我很心疼。其他人像徐峥本来就要提拔后辈,这个片子怎么样他也应该扛着,他主演嘛。但是辉哥在那还是个笑面虎,但是确实发挥空间很有限。我说,你们就是要使用王砚辉这样的演员,被好电影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演员要特别珍惜,不能磨损似的使用。这个确实是我想说的第一个话题,人家电影的功过是非咱不予评论。但确实对于一个演员有时候是这样的,他被一个人打造出来之后,我们觉得曹保平就是戴白帽子合适,以后就永远给他戴白帽子,不管什么天,下雪天也不能戴皮帽子,就是这个白帽子,就是一个棒球帽,这个就形成了惰性思维。跟风拍一个题材,这是电影圈里经常见到的,但跟风使用一个演员,只是让演员变成某一种专业户,甚至是把人当表情包一样,就用他的某一面,这样对演员来说是一种无奈,所以我特别关心你使用演员方面,尤其是一个第一次落到你手里的演员,不管他是个大咖明星还是个素人,还是一个专业演员但不出名,你要做什么事情?
曹保平:其实我觉得“演员”只是一个职业,对于一个人这个元素而言,每个人都有这种符号化的东西,比如说你也有我也有。包括我们说话的语气手势,经常会有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不可避免的。那当我们决定用某一个演员,或者说在某一个戏里这个演员因为那个角色的成果出来以后,他一定是在某种意义上和他的类型以及原始性格的东西有吻合的。这样才会塑造的角色比较成功,或者说演得比较好,那大家都会惯性地去找他演更多同样的角色。
我觉得好的演员就是逆向行之,我往往是想倒着做,我是特别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演员可以呈现不同的方向和维度。比如说他之前一直演很硬朗的角色,如果我要是能够在他身上看到他表演的底蕴和潜力的话,我特别希望他到我手里能够换成另外一个样子。我觉得这对于演员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工作,其实对于导演也是一个有挑战性的工作,当然这个工作它有一定的危险性,就是导演要和演员一起去找的那个边界在哪?有可能你的边界没有那么宽,可能你就适合这样的一个类型,这样一个固化的范围,可能在这个范围内你就会做得很好,大家也没什么可挑剔的,那也不能算是不对,但是有野心一点,或者说是希望更有挑战性一点,你往往想越过这个边界,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如果要是有,那肯定是一个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和很有意义,很有价值的事儿,对于演员,对于导演,对于作品我觉得都有意义。但是就是一个双刃剑,看你。
史航:边界。
曹保平:边界在哪?其实我觉得就在于你尝试,当然可尝试的范围很有限,因为很多演员可能在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不具备这个条件,他在他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面,可能那产量还。
史航:就他只能主场作战,你不能给调到客场。
曹保平:对,就是他在有限的范围里,可能他释放的能力都很勉强,气喘吁吁,累个半死,然后你想让他逾越过去就更难,我觉得对于导演而言,其实你是有这个判断力的,你一看你就知道这个演员他具备不具备这个可能性。
属于北漂演员的更多是柴米油盐
史航:
有时候你看一个好演员,就是很自然,哪怕是他下车关车门这么一个动作你都觉得很自然,他不会是刻意等着你拍剧照的那个身法。


曹保平:
对,比如说我觉得在北京漂着一些演员,因为他的职业就是演员,他以此谋生,所以他自己先天就会有一个壳套在身上——我是以此而生存的。演员的一些固化的概念或者说演员一些下意识的警觉性的东西时时刻刻像肌肤一样附在身上,但我觉得在私底下这些人好像不这样,他们更多的时候是柴米油盐,哥们兄弟,他们的生活更多的是一个世俗的,每天活着的层面。他好像不像我们,每天都是为了找到一个角色去演,去哪个组。


史航:
对,见组这事儿我觉得特别累人。


曹保平:
然后它就变成一个职业,时时刻刻是他生活的全部,而我在想,那些演员比如在接的影视剧相对比较少的情况下,话剧现在也很惨,对吧?那很多时候他们可能就是过日子生活着,然后有一个职业,这个职业。


史航:
可能还做点小生意。


曹保平:
比如说一年可能排一两部话剧,团里的政治任务什么的那种,剩下就是活着,然后他的柴米油盐或者市井化的东西是他生活的全部。偶尔会抽离出来一下,去完成一个角色,但那可能仅仅是生活的一小部分。


史航:
一种释放。


曹保平:
这个事其实是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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