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加州天价口罩合同要黄，比亚迪不能按时交货已退款2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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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加州政府和中国比亚迪汽车公司签订了一项价值10亿美元口罩合同，并支付了4.95亿美元预约金。但州长纽森（Gavin Newsom）拒绝透露有关合同内容。这让负责监督的议会十分担忧，无从知晓产品单价、何时到货、质量如何保证，以及违约的后果等。

5月6日，纽森终于公布了这项秘密交易的合同。不出所料，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促使他不得不公布合同的原因是比亚迪公司无法按时交货。

州长紧急事务办公室称，由于未能在4月30日截止日期前拿到美国国家职业安全与健康研究所（NIOSH）认证，中国比亚迪公司必须退还加州4.95亿美元预约金的一半，即2.47亿美元。

比亚迪虽然获得了FDA紧急授权批准，拥有向美国出口KN95口罩的资质，但并未取得N95认证，所有N95口罩必须通过NOISH认证才能在美国上市。

加州州长纽森表示，向中国比亚迪公司订购的价值约10亿美元的口罩中，已有数千万个医用外科口罩运达，但数百万个原定本周运达的N95口罩因为联邦认证过程中的问题而被延误了。他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认证延误。

州长紧急事务办公室表示，根据周三（5月6日）修订的一项合同条款，比亚迪口罩获得联邦认证的截止日期将推迟至5月31日，如果届时还不能拿到认证，比亚迪必须退还另一半预付款。

纽森在当天发布会上还对拒绝执行《加州公共记录法》隐瞒合同一事做出了辩解，他声称不披露和比亚迪协议的是他的政府律师，不是他。

单价过高引质疑

根据当天公布的内容来看，加州向比亚迪公司支付的金额超过了10亿美元，其中9.90亿美元用来购买3亿个N95防护口罩，每片的价格是3.30美元。另外的5490万美元用来购买1亿个外科手术口罩，接近50美分一个。该协议同时约定加州可以在6月30日合同到期之后，以相同的价格延续。合同上还规定，这笔交易不接受任何退货或换货。

比亚迪普通医用口罩，国内单价1-2人民币。N95口罩，国内单价5-10人民币。

与政府咨询公司Raymond Associates合作，帮助联系口罩资源的非营利组织主席塞尔吉奥·费尔南德斯·德·科尔多瓦（Sergio Fernandez de Cordova）在接受《洛杉矶时报》采访时认为，每个3.30美元的价格要比他们了解的海外渠道售价要高出30美分。他还说，加州有这么多资金完全可以用来自己建厂，或帮助本地工厂转产，雇用失业工人，价格每只都“不到1美元”。科尔多瓦还说：“虽说非常时期非常决定，但政府的这些决定通常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还有反对者质疑，为什么政府不去找像3M这样的专业生产N95口罩的公司购买。3M曾表示，根据型号的不同，最常见的N95口罩的价格从63美分到3.40美元不等。

上周，洛杉矶市长埃里克·加塞蒂（Eric Garcetti）宣布了与霍尼韦尔（Honeywell）达成的N95口罩交易，每个价格仅为79美分。不过该协议中的大多数口罩要到夏天和秋天才能运到，而比亚迪之前承诺的口罩则有望在本月就能到。

对于定价过高的质疑，纽森表示：“我们在所有这些谈判中商定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价格，”他指出，在危机的最初几周中，其他人支付的价格过高。“我希望您会考虑我们能够协商的价格点，而不是市场所在的价格。”

比亚迪发言人弗兰克·吉拉尔多特（Frank Girardot）则表示，每副口罩的价格包括所有税费，关税以及空运的运费。他说，一旦计入这些成本，每个口罩到加州的成本为2.88美元。“我们的成本是合理的，”吉拉尔多特说。“没有人能够如此快速地获得如此数量的产品。”

为什么加州看中比亚迪

其实比亚迪能拿到加州巨额合同并不偶然，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多年。

2008年开始，比亚迪就已经开始与加州的施瓦辛格政府开始接触，计划生产电动汽车。2013年，时任州长的布朗（Jerry Brown）批准比亚迪为南加州地区生产电动客公交车的计划。自进入加州以来，比亚迪在政界的影响力一直稳步增加。有消息称，2014年开始，该公司已经花费超过100万美元游说州官员，并为2018年的投票活动捐赠了50,000美元。纽森竞选州长时，还曾为他赞助过数万美元。

比亚迪在加州的麻烦事也没少过。2013年，比亚迪的工厂被指控给厂里的中国工人用人民币结算工资，没有假期和保险，远低于加州最低工资水平。比亚迪的电动大巴也被爆出存在质量问题，例如门突然自动打开、无法刹车等等。比亚迪2015年向洛杉矶政府交付的头五辆大巴，不到五个月就报废了。《洛杉矶时报》早前指出，大巴达不到公司宣传的标准，接受维修的次数甚至比一些旧车都要多。2018年，一家竞争公司还批评比亚迪的电动公交车“有过分承诺和交付不足的历史”。

但因为和政府保持良好的往来，比亚迪始终能获得各种支持。据《洛杉矶时报》2018年的报道，比亚迪自2008年以来，已从南加各机构获得了价值约3.3亿美元的拨款、补助以及电动巴士、叉车及卡车等的公共订单。2020年2月，比亚迪又拿下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电动车订单，和洛杉矶签下155辆电动车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