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新冠疫情回家散记

编者按：本文作者兰舸，是多次出现在我散记里的西雅图滞留家长群群主。他2019年12月15日来美国西雅图看望孩子，原计划2月7日飞回北京，但因为疫情，大部分航班停飞, 滞留西雅图。后面经历了多次买票退票的经历，最终于6月7日搭乘五个一航班回国，今天刚刚结束隔离生活，把自己真实的经历写下来，分享給大家。回家的路惊心动魄，历尽艰难，客观真实，娓娓道来，是时代的记录，值得一读。

本文共分三个章节：

COVID-19蔓延全球

一票难求的航班

回家路上

历史体验铭记在心

——2020新冠疫情回家散记

庚子年出大事，

传说中的蝴蝶效应在2020上演，

看不见的病毒，

改变了世界，

我们不仅仅经历了苦难，

我们更见证了历史。

COVID-19蔓延全球

新型冠状病毒是什么？

冠状病毒是自然界广泛存在的一类病毒，因该病毒形态在电镜下观察类似王冠而得名。新型冠状病毒，是以前从未在人体中发现的冠状病毒新毒株。本次发现的新型冠状病毒，世界卫生组织已将其命名为 “COVID-19”，即2019 新型冠状病毒。病毒对紫外线和热敏感，56℃ 30 分钟、乙醚、75%乙醇、含氯消毒剂、过氧乙酸和氯仿等脂溶剂均可有效灭活病毒。基于目前流行病学调查和研究结果，新冠肺炎潜伏期为1-14 天，多为 3-7 天；传染源主要为新冠病毒感染的患者，无症状感染者也可成为传染源；主要传播途径为经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其他途径尚待明确。新冠肺炎患者主要表现为发热、乏力、呼吸道症状以干咳为主，多数患者表现为中轻症、预后良好，仅少数患者病情危重，甚至死亡。摘自《入境来鲁人员新冠肺炎防控手册》

2019年12月，武汉市部分医疗机构陆续出现不明原因肺炎病人。

2020年1月20日，钟南山院士确定新型冠状病毒存在人传人现象，全国多省开始出现新冠病例。

2020年1月21日，美国出现首位新冠肺炎患者，是从武汉返回美国的。

2020年1月23日，春节临近，春运正忙，人们正走在回家团圆的路上。武汉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1号通告：自2020年1月23日10时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武汉开始封城。同时准备建设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全国多省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一级响应，采取停止公共交通、关闭市场、社区管制措施。

2020年1月23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出警告并提醒各个国家做好病毒传播的准备，主动监测、管理，追踪、防止病毒传播。

2020年1月24日，美国驻武汉领事馆暂停运营。

2020年1月25日，美国政府安排一架专机，准备在1月26日撤走仍在武汉的美国公民及外交官等人。

2020年1月25日，鼠年正月初一，习近平主持召开会议，听取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汇报，对疫情防控进行再研究、再部署、再动员。

2020年1月27日，以副总理孙春兰为组长的中央指导组进驻武汉。

2020 年 1 月 30 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中国肺炎疫情构成“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PHEIC），但不建议各国采取任何旅行或贸易限制措施。2020年1月31日，美国政府宣布美东时间2020年2月2日下午5时起实行：除美国公民或绿卡持有者或其亲属以外的外国人，若在2周内到访过中国大陆，均拒绝入境。

2020年2月2日，武汉开始建立方舱医院，能收尽收隔离轻症患者，成为国内防控疫情转折点。

2020年2月9日，全国各地对口支援湖北医务工作者陆续抵达武汉。

中国有2003年抗击非典的经历和经验，全民动员，全国抗疫。一时间，阻断交通，市场关闭，社区封锁，社会按下了暂停键。医务工作者、社会工作者和志愿者，逆势前行，战斗在防疫的第一线。广大群众自觉遵守秩序，勤洗手、戴口罩、不扎堆，自觉居家不添乱。海外华人侨胞买空了市场上的口罩防护服，发回国内。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2020年2月23日，国内疫情防控初见成效，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在继续抓紧抓实抓细各项防控工作同时开始有序恢复生产生活秩序。

2020年2月25日，中国境外新增病例数首次超过中国境内。

2020年2月28日，世界卫生组织将疫情在全球传播的风险级别调至“非常高”

2020年3月5日，美国总统川普废除了由疾控中心CDC独家垄断的病毒检测特权，允许其他独立实验室对患者进行检测，全面开始美国的排查和隔离。

2020年3月10日，习近平赴湖北省武汉市考察疫情防控工作，武汉新增确诊病例清零。

2020年3月13日，美国停止在此前14天到访过欧洲申根区国家的外国公民入境美国。美国确诊病例破千。美国的疫情急转直下，超市出现哄抢现象。川普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饭店、娱乐设施、学校等公共设施关闭。美国政府发布全国外出禁令。

2020年3月16日，中国推进全面复工复产，加快恢复经济社会秩序。

2020年3月27日，美国确诊病例超过中国和意大利成为全球病例最多的国家。连续多个州发布居家隔离令。

2020年3月28日，中国决定暂时停止外国人持目前有效来华签证和居留许可入境。

2020年4月 8日，中国部署落实常态化疫情防控举措，全面推进复工复产工作。

外防输入、内防反弹，加大力度经济社会发展工作。

2020年4月27日，美国境内确诊病例达到100万，死亡人数达到5.5万人。

2020年6月9日，美国新冠肺炎确诊超200万，死亡超11万。

2020年6月，由于BLACK LIVES MATTER抗议活动和不按规程的恢复，美国疫情大幅度反弹。日新增确诊数超5万，创新高。至6月底，美国确诊数达到262万，死亡超过12 万。

2020年6月底，全世界新冠感染超过1000万，死亡超过50万。

一票难求的航班

以前去美国探亲，是利用年假20天的时间，匆匆忙忙去匆匆忙忙回。2019年9月从工作岗位上退居二线，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和孩子们商议后，于2019年9月5日购买了西雅图北京往返机票。2019年12月15日北京飞西雅图，2020年2月7日西雅图飞北京。2020年1月中国疫情爆发，武汉封城，美国政府从2月2日开始限制从中国去美国的人员，大量航班开始被取消。达美航空通知我们飞北京的回程航班取消，而且该项航班的取消从2月6日开始直到4月30日，后来又延期取消到5月31日。我只好于2月20日将回程提交退票。当时国内航司还没停飞中美航线，2月1日急匆匆从飞猪上购买了海南航空2月29日西雅图飞北京的机票，2月4日飞猪通知2月29日的航班取消。2月下旬，和朋友见面，看到国内疫情大大可控，于2月21日购买4月2日

海南航空西雅图飞北京机票。3月 9 日预定了北京的暂住酒店和北京回山东的火车票。

本以为，中国的疫情是突发事件，快速控制住了，新冠病毒的蔓延基本就可以结束了。川普也说了，美国的疫情主要是输入性的，堵截了中国传入的渠道，美国的疫情不会爆发。谁知道病毒的传染性那么强，谁知道堵截了中国的传入渠道还有欧洲的传入渠道，谁知道美国政府官员那么刚愎自用。三月初开始，美国政府取消了CDC的独家病毒检测权后，西雅图的比尔盖茨流感研究所和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率先揭开了美国新冠传染的盖子，美国人的自由散漫和政府的误导，加速了病毒的扩散，从老人院的死亡病例检测出大量人员感染开始，全美各州都相继开始出现病例，尤其是流动人员较多的加州和纽约州确诊病例迅速上升。全美确诊病例数迅速的过万、十万……。美国政府不得已关闭了欧洲通道，各个州开始采取限制措施，颁布居家令，全美进入紧急状态。到三月底，全美确诊病例超过了意大利和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并继续快速增长着。

正常情况下，中美之间每周飞行的航班大约150班左右。直到3月下旬，虽然美国航空公司停飞了直飞中国的航班，但中国航司坚持飞行的航班也在每周30-40班。

和同学交流，感到飞西雅图的海南航空短时间不能恢复航班，从美国其他城市飞回中国也是一种方法。也感觉到国航（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实力和素质，于是，在3月 24日购买5月3日旧金山到北京的机票（刚放出来的机票还算实惠，当时国航旧金山飞北京每周2班）。

果不其然，3月25日海航通知取消了4月2日飞北京的航班。我也只好取消预定的住宿宾馆和回山东的火车票。

看到美国疫情的蔓延速度，为了外防疫情输入。3 月 26 日中国民航局著名的、影响深远的、怨声载道的“五个一”政策出台，文件名称是《关于疫情防控期间继续调减国际客运航班量的通知》。关键内容是：一个航司服务一个国家一条航线一周只能飞一班，航班客座率不得高于75%。

中美之间的航班骤然降低到每周只剩下4班，即所谓的“五个一”航班。国航洛杉矶飞北京每周一个往返，东航纽约飞上海每周一个往返，南航洛杉矶飞广州每周一个往返，厦航洛杉矶飞厦门每周一个往返。从正常的100多个航班减少的4班，机票紧张到什么程度，滞留的人员有多少可想而知。

“五个一”也成了专有名词，你买到机票了么？买到了。是“五个一”的么? 是“五个一”的你就能按时飞，不是“五个一”，那就是给某航司的无息贷款。

中国政府自2020年3月28日，暂时停止外国人持目前有效来华签证和居留许可入境。飞中国的只有回国的中国公民了。

从4月8日开始，凡是购买了机票准备回国的中国人，需在登机前至少14天通过防疫健康码国际版微信小程序，逐日填报个人资料、健康状况、近期出行情况等信息。这个简称为“国际健康码”，需在登机前至少14天每日连续填报（一直坚持填报到飞的那一天，停顿超过48小时或不符合健康防疫条件就可能变成红码，需从头开始），符合条件成为绿码，连续14天符合条件，绿码中间会出现飞机，符合乘坐飞机的登机条件。俗称 “国际健康码小飞机”，没有“小飞机”拒绝登机。

4月17日国航通知5月3日旧金山飞北京的航班取消，机票变成了OPEN票。

6月初，20多名留学生从纽约出发，搭乘瑞士航空飞往瑞士，再转机前往新加坡，再从新加坡搭乘厦门航空回国。他们在飞行的第二程，在瑞士苏黎世准备转机新加坡时，被告知不能登机。后来部分留学生被强制遣返回美国，剩余6名继续滞留苏黎世（据说后来在大使馆的帮助下回国）。看着滞留苏黎世的留学生举起中国护照的合影和血色手印的求助书，令人汗颜令人心疼。

也是 6 月初，受美国洛杉矶宵禁、机场管制影响大韩航空洛杉矶飞首尔航班 KE12 不得不推迟12小时起飞，使准备从首尔中转回国的百名中国同胞赶不上后续厦门航空航班。经多方协调，厦门航空决定主动推迟航班起飞时间，等待同胞！厦航这个航班延误7小时，却让近百名旅客欢呼感恩！

听说一个小姑娘在洛杉矶机场吃住一周为妈妈排来了一张回国的候补机票。也有一位滞留几个月的毕业博士提前好几个小时前往达美CHECKIN柜台求情，得到最后登机的候补票。也看到一个视频，十多个国人中转滞留海外机场，睡在纸壳子上数日。也看到国人中转非洲某机场被恶人讹诈的报道。也有不少人为了回国，不得不买票代的天价机票。也有被冒充票代的骗子骗去大量钱财一无所得者。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世界是平的，通讯交通那么发达，随时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然而，庚子年来临的时候，这世界的一切都变了。当你满怀新奇去旅行的时候，疫情突现和蔓延，跨国开始封关断航。国际健康码成为了通行证，回国需要强制自费隔离14天。从此，世界开始变得很遥远。一次次购买机票，一次次地被取消，逐渐对未来失去确认和把控时，焦虑不安与日俱增。更看到报道，小小年纪的留学生为了回国碾转多地，滞留国外机场的时候，感到惶恐。滞留海外，因父母大人去世，需回国奔丧，打遍航空公司、领事馆的电话，竟然一票难求，真是悲哀。更多的滞留中国人，为防感染，禁足独处，心理抑郁。等等。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到每个人的头上，都是一座大山。灭不完的病毒，回不了的祖国，与家的距离实在是太远。滞留海外的中国人回家太难了。

美国疫情继续蔓延，指望着夏天气温升高带来疫情的缓和也似乎不可能。先不说第二波疫情什么时间到来，第一波疫情的拐点还仍然遥遥无期。城市处于暂停状态，商业企业停业，大量失业增加，暴力事件上升。中美直飞的航班剩下每周的寥寥四班，台北、首尔、香港转机也被停止，回国的道路越来越窄，祖国的大门越关越严。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要做好长期滞留的思想和物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和预案，努力行动，应付未来更加严重的困难。建立参加一些滞留家长群和机票群，交流信息，互相心理慰藉，抱团扶持。从三月初居家，孩子们也在家里工作，尽量不出门、少出门。孩子们联系了一些网购公司，囤积购买生活用品。联系家人分两批寄来必需的药品。孩子们帮助办理了非移民签证的停留延期，联系旧金山领事馆咨询换发护照事宜。等等。

由于第三方代理机票的混乱，有关部门暂停了第三方销售国际机票，官网上“五个一”的机票已经排到了10-11月份。看到达美航空将于6月份复航的消息，于4月17 日平价购买了达美6月10日DL129西雅图飞北京的航班机票。5月10日得到信息，达美复航航班不能飞北京，只能飞上海，立即联系客服免费改签机票到6月21日（周日） DL281西雅图飞上海浦东。5月24日达美把航班改为首尔技术经停，航班号改为DL287。此后一直关注，达美恢复航班事情。因为著名的“五个一”政策，达美的复航并不顺利，中国民航局的要求是每条航线每周一班。我的机票是6月21日周日。虽然买了机票，也相当于买彩票等待抽奖。对达美航空信息的跟踪，我一直得益于一个叫“北美票帝”的微博的信息和分析（不是广告）。

好消息：2020年5月27日，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民航局副局长李健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前由于国际疫情情况较复杂，在国际线上仍然有一段较长的不确定期。但因市场有需求，民航局将保持在中国国内对境外输入有效控制的前提下，会考虑适当增加航班。“五个一”政策最大计划量是134班，扩大到6月1号准备要执行的航班量将达到407班，实际执行量受航线市场因素影响将少于407班。

同时也得到了信息，“五个一”航班可以候补购买或改签机票，6月初正好是新一轮候补的开始。注册厦航、南航的会员，实名认证，加上国航的原有的资深会员，下载安装手机app。在厦航和南航上申请了候补购买机票，在国航上申请改签原来取消的5月 3日旧金山飞北京的机票到6月份的洛杉矶飞北京的CA988“五个一”航班。下载了韩亚、大韩、国泰航空的 app，注册了会员，关注着首尔、香港转机的消息，关注韩亚、大韩、国泰航空的新增飞行计划和机票信息，期望有从首尔或香港转机回国的机会。听说厦航、南航和国航的候补由航司的国内部门操作，候补短信一个小时有效，电话号码是用通用的外拨号码，用户没接的话是没法回拨的。为了这些候补，只好搬到楼下单独的房间，把电话声音调大，半睡半醒状态，生怕错过一个短信一个电话。更为了这些候补，从5月15日开始每日填报国际健康码，到5月底有了“国际健康码小飞机”，并继续每日有效的填报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做好这些事，剩下的就是祈祷吧！

期间中美为了美联航和达美恢复中美航线进行了几轮的争论，影响到新开的美国航司恢复的航班，也可能会影响到中国航司正在飞的“五个一”航班。简短记录如下：第一轮：美：美联航与达美航空拟申请自6月起恢复中美之间的定期客运航线。

中：因美方上述两家航司在2月即自行停止了中美航线，不具备3月12日当周航班计划的前提条件，因而迟迟未批准美方上述两家航司的申请。

第二轮：美：交通部介入中美航线的复航申请，与中方民航局沟通交换意见。

中：在5月14日表示考虑取消3月12日航班计划的基准时间点限制，但每周一班的政策将严格执行。

第三轮：

美：5月22日出台命令，认为中方违反了双边航权安排协定中的对等原则，要求7 家具备中美航线运营资质的中方航司提交现有的航班信息以及提前30日提交未来的航班计划。视中方调整政策决定是否采取对应措施。

中：5 月25 日书面致函美方，“五个一”政策对境内外航司一视同仁，公开透明，并没有违反双边协定，也不会进行调整，要求美方撤回之前决定。

第四轮：美：美交通部宣布自6月16日起，全面禁止中方航司的中美间定期客运航班。

中：发布国际航线计划调整通知，取消3月12日航班计划的前提条件，可复航中国航线的航司大幅增加。采用“鼓励与熔断”政策，动态调整境内外航司的国际航班频率。升级版“五个一”政策出台。

第五轮：

美：修改6月1日的中方承运人禁航决定，自即日起，允许中方航司每周执行两班的中美航线。（当前，中方有4家航司执行每周4班的中美航线，会影响到其中两个既有的航班）

中：6月12日，中国民航局通知美交通部，根据其6月4日发布新政策，民航局将批准美方承运人运营每周两班的中美航线。但当时美方的承运人仍未接收到必要的许可。

第六轮：

中：6 月15 日，民航局通知美方，全部的必要复航许可已经由相关部分批复给美方航司。

美：同一天，美方再次修改6月1日的中方承运人禁航决定，自即日起，允许中方航司每周执行四班的中美航线。

（至此，美国同意中国继续中美之间的四个航司共每周四个航班的计划，中国同意美国达美和美联航各飞两班共每周四班的计划，达美6月底开始正式复航）

达美的复航大概率接受了中国民航局的要求，确定了周四西雅图飞上海，周五底特律飞上海。中美之间因为达美和美联航恢复航动用了政府力量，你来我往，使复航变得复杂。周四的6月4日过去了，6月11日也过去了，6月18日也赶不上了，我的6月 21日周日的票中奖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大家都在改签。6月5日上午，只好联系达美航空美国客服，将达美机票改签到8月13日周四，占坑保底。

6月5日下午临近美西下班时间，突然接到国航客服电话，核对个人信息，问到国际健康码有没有小飞机，没问题，有小飞机(后来才知道小飞机是关键问题）。疑问是护照有效期不够半年，是否影响登机？马上告诉她，我是回国，有效期内不管几天都应该可以登机，若不能登机，自我承担。客服姐姐告诉我现有空位，可以免费改签到洛杉矶飞北京6月7日的CA988（“五个一”航班）。但是旧金山到洛杉矶的交通自行解决，原来是超级经济舱改为经济舱不再补偿了。如果同意，稍等，马上去审批改签。同意，全同意，马上同意！

前一天，同学接到短信通知，6月7日CA988有空座，改签成功。家人都围过来了，脸上带着惊喜也带着疑惑。老天啊，难道这个好事也要落到我的头上了，镇定，镇定。等待，等待。一小时过去了，没有电话，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吃饭吧，先吃晚饭吧。这时电话又来，“对不起，已经报批了，很快就可以具体操作改签，怕你等着急，先给你个电话说一下，稍后给你电话具体改签。”什么？国航这么贴心？顿时又有感动。二十分钟，电话来了，再次和我确定是否有“小飞机”，护照有效期不足半年的问题，旧金山到洛杉矶的交通自己解决，超级经济舱改经济舱不补偿，OK! OK!我全同意，有问题我自己负责。“好的，不要挂断电话，我这就操作改签。”手机里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十多分钟后，“已经改签好，马上给你手机上发送新的机票票号。”淡定，还有什么事情，对，麻烦你给预定好座位吧，谢谢。“好了，已经预定好了座位，提醒一下提前四个小时开始值机，请注意提前到达值机柜台等候。”家人都在我旁边，看着我，是真的吗？恍若梦中，看看手机中的短信，确实是新的票号，对，上官网验证一下。真的，是真的，我真的中了大奖！！！

回家路上

美西时间6月5日晚上机票改签成功，国航CA988“五个一”航班,洛杉矶飞北京，第一入境点天津，航班起飞时间是6月7日14：20。还需要从西雅图飞到洛杉矶。接下来，有的忙了，连夜开始整理东西打包，有些东西只好不带了。

6月6日，我们突然要回去了，妈妈担心孩子们吃的不“熨帖”。一大早，妈妈带着丫头去了超市，买了很多食材，一直忙到晚上12点，做了包子、烧饼、水饺、藕盒等装满了冰箱。儿子要去洛杉矶送我们，赶紧处理手头的紧急公务。然后搞定西雅图到洛杉矶的机票并值机，预定行李托运（美国国内航班没有免费托运行李，需要付费托运）等。和同学一家一起洛杉矶飞回国，约了早上第一班的航班从西雅图去洛杉矶，在西雅图机场集合。我由于连天的夜间没有休息好，迷迷糊糊，一会睡一会醒，睡也睡不着，醒着也不清醒，还如梦中。今年“幺蛾子”特别多，正常留学生包机，说不让飞就不让飞了。赶上中美航线恢复的争论，中国坚持一航司一班的话，美国也会只给中国航司两班，赶上周日三个中国“五个一”的航班千万别出“幺蛾子”。一会儿看一下航旅纵横的动态。正如儿子说过的，不坐到飞机上不起飞都不能算飞了。

6 月 7 日早上 3 点多就起床了，再一次检查一下打包的东西（最后还是有东西忘了），背着的包里放着旅行文件和证件。准备的一些吃的东西：炸肉、烧饼、水果和巧克力，单独小袋子装好，以备取用。穿了一件带帽子的外套，每人准备了两个N95口罩和几个医用一次性口罩，一小包消毒湿巾。4：30出发，儿子开车送我们，丫头早早起来和我们告别。清晨，天还没有亮，路上车不多，静悄悄的感觉，想到回去后下一次什么时候再来也不知道，总有一点儿不舍和伤感。到西雅图机场停车场停好车，下午儿子从洛杉矶回来可以直接开车回家。平时不出门，也没有戴口罩的习惯，带好口罩，总有一种要经历大事的感觉。最早的一班飞机6.50 达美的 DL824，西雅图机场人不多，显得静悄悄。机场里洗手液准备的很充分，几步一个，按一下就可以洗手，看出来老美对勤洗手的重视。达美柜台正在值机，工作人员都带着手套和口罩，我们已经准备了电子登机牌，给工作人员看一下扫码，放上托运行李，拿护照给看一眼，并不接触。去安检，安检人员戴手套和口罩，在旁边看着，并不接触乘客的东西，自己拿手机刷电子登机牌，举起护照给他看。东西自己拿出来放在安检通道上。过人时有声音，自己往外拿东西，再过一次，直到没有声音。安检过后赶紧洗手，用洗手液把证件和包等有可能被接触的地方擦拭一遍。去登机口，看到有人躺在椅子上睡觉，也许是转机的人在等航班。也看到有一两个快餐店在营业。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吃早饭，儿子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杯热饮，吃点带的干粮，在西雅图清凉的早晨有点热乎乎的感觉了。同学一家三口一会儿也来到了，看看比我装备的要好，除了N95口罩，还佩戴了护目镜和一次性手套。登机开始，按照分组有秩序的分批登机。3-3布置的座位，严格执行中间留空的方式分配座位。早上第一班，机上人不多，有些排只有一个人。没有了小零食，没有饮料，空乘拿着一些健康包送给乘客，据说里面有口罩消毒液等，我没要，我已经准备了防护用品。

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洛杉矶，停靠在2号航站楼，下机去等托运行李。推着行李，走到国际航站楼，大约需要20分钟。十点多到了国航CHECKIN的地方，队伍已经排的老长了，延伸到其他航司的柜台区域。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也大部分是华人，坐飞机的都是中国人。年轻的留学生较多。有不少像我们一样从其他州赶过来的。一时间感觉已经到了国内。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适当的距离。大家的行李比正常时候多得多，也许很多人回去就不再来了。儿子说，在洛杉矶上学的时候，回家多次坐过这个CA988航班。难怪轻车熟路直接带我们走到CHECKIN的地方。还说那时候这个地方就像国内的火车站一样熙熙攘攘，现在可冷清多了。碰到了几个也是刚刚候补成功的，也说到国航客服问到的主要问题是国际健康码有小飞机了么？再次证明这是个关键问题。

十点半，开始正式办理登机牌，队伍瞬间前移了，差不多都到了国航柜台前的区域折叠排队。同学去前面拿回几张空白的表格《流行病学调查表》，提前填写个人基本信息和出行经过的地方等。排队快到柜台的时候，柜台外的两位工作人员开始测体温和在线验证国际健康码。需要提前连接现场的机场wifi，登录刷新一下国际健康码。体温有点高的都到边上等候再次测量，健康码有瑕疵的准备说明理由，不是原则问题的需要签个保证。排队到了，再一次测体温，工作人员在《流行病学调查表》填上体温，并签字，可以去办登机牌了。办登机牌和正常时基本一样了，一家一起办理。我的护照有效期不足半年的问题，checkin笑着说，你这护照有效期不够半年了。是啊，要不急着回去。托运了两个大箱，还有一个登机箱，听从客服建议也托运，原因是老美安检那里很严格，会把东西都给你倒出来检查。办出登机牌，托运完行李，已经放心一大半了。儿子12点回西雅图的飞机，已经去2号候机楼了。临去二号航站楼，还在担心问，如果不能登机，顺来的路走回去，坐达美的航班返回西雅图，没问题吧？这时大约11.30，一看微信，儿子已经在问排队到了么，告诉他已经拿到登机牌了。总的来看，国航客服的人员都挺好，很能理解大家拿到机票不容易，回家不容易，不是原则问题，都会尽量帮助解决。也看出国航整体素质和水平都挺好。

接着和同学一家四人，去安检。机场安检的都是老美了，老美们都戴口罩和手套了。排队的地方画着距离线，一个个的排队，不能一家子一起。黑哥大嗓门喊着，“keepdistance”“one by one”。护照交给一个黑哥在一个仪器上刷了一下，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离开美国留下的痕迹，也没问我停留时间和延期的问题。后面的安检就和西雅图不太一样，鞋子、腰带都要拿下来和护照、手机、电池、笔记本都放到盒子单独过一下，人过一下，也没有搜身什么的。几乎所有大点的双肩包、登机箱都被打开，洗手液、巧克力都拿出来仔细验看。看到同学登机箱里的一大堆巧克力全都拿出来，用个小纸条类的东西在上面刷一遍，不知道是查毒品还是查爆炸物。庆幸听从了客服的建议把登机箱托运了。过了安检，拿出一张消毒纸巾，擦手、擦护照、擦包等一些可能被人摸过的地方。给儿子说一下，已经安检了，找个空地吃点东西。

国航159登机口在最里面，走在冷清的候机厅，感到疫情对航空业的伤害有多大。看过一个关门的免税店还留着

“春节快乐”的牌子。已经是大中午了，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有座位，消毒纸巾擦拭后，开始吃点东西。还有一个正事，登机牌附带了一张纸，上面两个二维码，需要在线申报。一个是中国海关的在线填报入境健康申报表，用微信扫一扫打开中国海关小程序。在线填写，个人基本信息、入境口岸和目的地、过去14天的健康防疫出行的情况。申报成功后，会产生一个条形码和二维码，截图备用。入境时检疫人员会扫描这个截图，申报数据会显示在电脑上。申报的数据24小时内有效。另外一个二维码就是边检申报，就是查验护照的机关需要的申报，主要是一些基本身份信息航班入境点等信息，相对比较简单一些。申报完截图备用。

吃好喝好，上完厕所，洗完手，戴好口罩，去往国航的159登机口，先是看到南航的飞机，然后看到带着国旗的国航飞机，那一刻真的很激动。拍照发给我们滞留家长的樱花群，告知准备回国的信息。朋友们马上问到，在哪儿？国航飞机，准备回国么？在LAX,回国路上。樱花群的朋友马上就轰动了。能够这时回国的真不多，一百多人现在也就回国了5个左右。

在登机口等了一会儿，一直不停的广播某某请到服务台来。开始没注意，后来才看到，点到名的被警察带到了所谓的“小黑屋”。一会儿坐在一排椅子候机的小伙子也被叫过去了。原来这就是前几天外交部提醒在美中国公民注意美方的出境检查。这时机组人员还没有全到，只好耐心的等待。后来有人总结说，被叫到“小黑屋”问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学的什么专业，带的什么东西，有没有亲友一起等问题。查问的主要是归国留学人员，大部分人查问后回来继续候机。原本14.20起飞的航班，到了快15.00还在广播，乘客王欣请到前台来，后来才知道这个王欣因为曾经的军人背景被扣押了（可以查到有关报道）。

预定的登机时间是13.20。15:00开始排队，准备登机了。查登机牌，测体温，洗手，舱门口再一次查体温，登机，看到空姐们已经全身防护服了。

儿子在回西雅图的飞机上，一直到家了，我们还没飞。孩子们一直在关注着，登机了么？等谁啊？什么时候起飞？还有多长时间？我们在这滞留着，孩子们为我们的健康担忧，我们回去，也担忧着路上的安全，也有更多的不舍。终于登机了，告诉孩子们，我们回去了，你们也要好好的……。

报告亲友家人们，今天回国，已经登机，十多个小时后落地天津。原来2个月的旅行拉长到6个月。突然说回国已登机，估计会很吃惊。

我们经历了疫情蔓延和滞留异国的煎熬，看到祖国的飞机，心情非常激动。美西时间15.50，舱门关闭，飞机滑出。飞机起飞，机长说，欢迎大家乘坐国航飞机回家，我看到好多人眼圈都红了，包括我。有人哽咽，谢谢你们带我们回家。

总结一下：

1、关于机票和国际健康码。飞行中同学和空姐有交流，得到的信息是6月份国航的上座率提高到90%（原来为了隔离不超过 75%），除了最后三排座位作为应急隔离区外，其他座位都满座。国际健康码必须在登机前连续不断符合条件填报14天以上才可以保持有可以登机的“小飞机”。6月份的空座，我申请候补的日期是6月28日，具有登机“小飞机”的人按候补申报的顺序问下来，前面好多没有“小飞机”，就轮到了我。好多人因为没有确定的机票日期，就没有坚持填报健康码。看来机会只属于有准备者的这句话是真的。

2、关于防护用品

飞机上空姐是全身的防护服，也有不少人穿了防护服、面罩、口罩、帽子、护目镜、一次性手套等。我准备了两只 N95 口罩和 5 个一次性医用口罩，穿了一件带帽子的外衣，准备了一小包的消毒纸巾。全程戴好口罩这是第一位的，和邻座约好，吃东西喝水的时候分开进行，一个吃东西摘下口罩，左邻右舍的戴好口罩。睡觉时，带上帽子，把空调风开大，吹着自己周围。其实也睡不好，不过坚持“迷糊”状态，感觉时间过得快点。如果去厕所，用消毒纸巾一路擦过去，把可能接触的地方都擦拭一遍。其实，过多的防护，比如帽子口罩面罩等一起，会很热，反而会造成体温升高。因为，登机时测量两次体温，飞行过程中，三次测量体温，有记录。待下机时，体温高的将先下机，更加严格的检疫措施。

山东的新冠防控手册上这么说：因为现代飞机装载了客舱空气调节系统，特有的再循环系统和高效微粒过滤系统可以过滤大部分病毒。非典时期就有研究报告指出病毒在飞机客舱内传播的几率相对较低。具有良好的通风换气和过滤系统，大大降低了病毒在飞机上扩散蔓延的风险。

3、关于食物

飞行十几个小时加上检疫入境4-5个小时，不吃饭是撑不下来的。疫情期间，飞机不能正常供应餐食。国航只准备了一盒冷餐，里面有面包点心水果，喝的只有瓶装水。个人还是要准备一些食物，面包、肉干、香肠、巧克力等，分小袋装好。吃的时候，单独小袋吃，尽量不用手接触食物。特别是巧克力和肉干之类的东西，小包装的带在随身的包里，饿了看机会就可以拿出来吃一块。有体力才能坚持到家。

北京时间20.06飞机落地天津。打开手机，手机默认时间已自动改为了北京时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还是美西时间早上5点多，告诉孩子们，落地天津了。孩子们也一夜挂念着。再看看家人的群里，一个个的欢迎和询问，赶紧报告一声，已经落地天津了。

海关检疫人员抵达现场，登机检疫。

程序如下：

有症状者-经停机坪-负压隔离室-流行病学调查-采样医学排查-收取健康申明卡边检手续、行李检查消毒-120转诊。

其他乘客分批经廊桥进入流行病学调查等待区-流行学调查-采样-收取健康申明卡

-办理边检手续、行李检查消毒-进入集中转运等待区-集中转运到集中隔离点。

检疫人员上机汇合随机人员，将一些飞行过程中体温高的人员，安排提前下机，按照严格的检疫程序进行。其他人员分批次下机，我们坐在后面，最后一批下机，我们后面就是机组人员了（机组人员和我们一样走检疫程序）。“感谢乘坐国航航班，到家了，请慢走！”

根据安排，带好自己的随身行李，进入专门的入境大厅，排队等候检疫。这时候可以做点个人的事情，吃点东西、喝点水、上个厕所，反正需要耐心的排队等候。把护照登机牌等文件准备好，已经提前海关健康申报的截图准备好，还有没来得及在线申报的抓紧申报。纸质的健康申报表似乎没有用了。

“欢迎回家！”，进入检疫大厅，红外测温，然后一对一的流行病学调查，已备好的健康申报截图给工作人员扫码。申报的内容就在电脑上了，然后会问一些类似于个人健康、去没去过人员密集的场所、和病人有没接触等问题，基本都是曾经申报过多次的事情。完事后，打印出来，签字，还有一份取样单。带着一摞文件走向下个重要环节，就是新冠病毒检测取样，咽拭子、鼻拭子都取，检测结果会在第二天告知。咽拭子取样时，类似于看咽喉毛病，需要“啊~”，其实捅的还是挺深，好多人差点呕出来。鼻拭子又细又长，从鼻子插进去，感觉也到了喉咙，感觉更加的酸爽。拿好手帕纸啊，防止真的吐了。下一个环节就是采血，这个简单一点，只是用针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就够了。下一个环节属于惯常环节，就是边检，检查护照盖章。把一堆报告给海关人员，留着自己的一张，我才拿出老花镜看看，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密切接触者”。打听一下，其他人也是“密接”，也许全飞机都是“密接”。

从落地到这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吃点东西、上个厕所等着分配去隔离点了。这里，把记载着“密接”信息的表格交上，海关把这批“密接”交接地方政府了。每人领到一盒点心和一瓶水，好像是航空公司给的。我们是最后一车的15个“密接”。

上车后大巴拉我们到专用停机坪区域找自己的托运行李，所有人员的行李放在专用区域，已经消毒。上车之前也不知道去哪个酒店，随后大巴出发，随车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去南开区的白玉兰酒店，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同学一家坐在飞机前排，比我们先下机，没有和我们分在一个酒店。

从洛杉矶登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4-5个小时的入境检疫手续，我们疲惫不堪、饥肠辘辘来到隔离点白玉兰酒店时，已经是北京时间6月9日凌晨一点多了。隔离点医务和服务人员依然等候在酒店门口。“欢迎回家！”，帮我们搬行李，安排房间，这么晚了，还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

隔离的全称叫集中隔离医学观察。在指定酒店隔离生活开始，从入境那一天开始，隔离时间14天。我们的隔离从6月9日第一天算起，到6月22日24.00结束。隔离第十三天也就是6月21日采样，再一次进行核酸检测。6月22日24.00隔离结束时，会发给大家解除集中隔离医学观察通知书和核酸检测报告，凭这两份文件大家可以回家。隔离点以医护人员为主，配合酒店服务人员、派出所和街道人员组成。隔离酒店水电网配备良好，走廊和公共部分敷设塑料布防护，各个房间内独立的空调通风不能串联。房间内给齐了14天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酒店不再提供房间内部的清洁、换洗床单等服务。每天早中晚饭由服务人员送到门口的凳子上，垃圾等装袋放在黄框里，定时服务人员收取。隔离人员不能出房间，每天上下午各一次自己测量报体温，有什么发热干咳症状及时报告医护人员。一个房间一天收费200元，吃饭一天一人80元，一家人可以住在一个标准间。每天不重样的饭菜。活动量能又小，很快有些人开始主动调整饭菜，减少饭量，或者换成水果，以免造成浪费。

第二天，负责人通知大家，在本隔离点的人员海关检疫的核酸检测全部阴性。整个飞机可能有两个无症状感染者，等着官宣吧。后来官宣，一个无症状感染者，另一个升级为确诊病例。

隔离点负责人组织了白玉兰群，发通知安排事情、互动交流等。疫情让大家变成了一家人，来到白玉兰的大家庭就是一种缘分。医护、酒店服务、街道和警务人员每天努力让大家满意，像照顾家人一样让小伙伴们在白玉兰能够快乐、健康、舒适地度过隔离期。记得其中有两次，房间的音响忽然响起了生日快乐的音乐，我还以为是电视的声音。原来根据资料有两位在隔离期间赶上生日，隔离点给过生日的送蛋糕，还在群里发出祝福。其中一位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正在洗澡，让送蛋糕的在门口等候好久，也让大家好笑。我们感到了隔离点的温馨氛围，感到了工作人员的辛苦和体贴。我们内心充满了感激，真心的说，回到家的感觉真好。后来见到其他隔离点回家的人，聊起来，也更感到了幸运，天津隔离点费用低、氛围好，让在国外饱受煎熬的归国人员更感到了回家的温暖。

6月9日第一天隔离开始，给隔离点报告个人信息资料，包括国外航班和入境的信息，最终目的地信息。缴费安排相关生活事情。给家人一一报平安。6月10日，隔离第二天，山东防疫驻津办韩先生电话，核实个人信息，然后告诉我山东防疫现在的政策和程序，发来一个《入境来鲁人员新冠肺炎防控手册》。然后，电话大哥联系社区居委会，报告有关入境隔离情况。居委会王老师发来两张表格，一张专车接的表格（需提前报），另一张是入境人情况表（到达社区后报）。接下来就是和隔离点确认隔离结束可以离开的时间。抽空联系达美退掉8月13日的机票，原来600刀一张的机票已经涨了6倍，可惜不能签转给朋友。

入境人员隔离结束后回鲁程序：

从省外口岸入境的人员在第一入境点集中隔离 14 天，隔离期间请遵守秩序，积极配合隔离点管理，做好个人健康监测等。隔离期满后一般应乘坐飞机，不得擅自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抵达机场后，由当地接回；没有航班的，由目的地所在市安排“点对点” 交通转运。

省外口岸入境的人员，抵达目的地城市后，安排暂时集中隔离点，立即安排到集中服务点采样检测核酸，核酸检测阴性的送回所居住的社区。

解除集中隔离后，还需要继续进行居家健康管理14 天，每天两次报体温，期间有任何不适症状要及时向社区工作人员报告，应保持距离，尽量不去公共场所，不参加聚集活动。

自入境之日起满28 天、检测阴性人员，可申领山东健康通行码。“爱山东”APP、微信“健康山东服务号”、支付宝“山东电子健康通行码”等平台。申请提交后，后台自动比对入境人员信息库、健康检测信息库等数据，比对无误的自动赋绿色码。

后来又和驻津办的韩先生联系，确认只能飞机回鲁的事情。因为没有飞济南的航班，

1月13日购买了天津飞青岛的航班SC4718,天津下午14.15起飞，到青岛15.30。把已购机票的信息报给驻津办的韩先生和社区居委会的王老师。期间本地的卫健委、公安分局及派出所、外事办等单位都相继联系我们核实相关信息，确定回山东的时间。

慢慢倒过时差，隔离的日子，就是吃吃喝喝，量体温报体温，适当运动运动，看看电视追追剧，看看微信和亲友聊聊天，望望窗外快速路上车流，每天贴上一个报事贴记天数，趁拿饭的时候看看楼道扩展一下眼睛的渴望空间。

很快到了倒数第二天了，第二次检测核酸采样的日子到了，这一次是自费，每人180元，给个人提供核酸检测报告。有了入境时采样的痛苦经历，大家都有点紧张。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坦然镇定，实际只有咽拭子，没有鼻拭子没有采血。乐呵呵三人采样组技术水平高，没感觉就搞完了。第二天也是隔离的最后一天，测试报告和解除隔离通知纸质文件都来了。大家开始准备收拾行装，心急的天津人早早的打包并让服务人员给拿到了楼下，只等24点一过装上家里的车就回家。山东济南的几位，早早联系好了济南市来接的专车，23日早上5点到酒店接人。我们坐飞机的十几个要等到23日10点的政府大巴送到机场。比较悲催的是不少回北京的伙伴们，由于新发地忽然成批的感染者使北京防疫形势忽然升高，家里来接的私家车出不了城，联系好的大巴也来不了，只好坐大巴去火车站坐火车返京了。到了晚上，两份文件都发了，保存好，拍照留存手机里，这就是通行证啊。

入境已经过了14天了，国务院小程序里的防疫行程卡也成了绿码，津心办的天津健康码也成了绿码了，北京的伙伴说北京健康宝也成了绿码。提交申请“山东健康通行码”，还是黄码，属于有所限制的，因为入境还不足28天，我们山东真严格。

6 月 23 日是解除集中隔离离开的日子，早早就有私家车带家人离开。大家依依不舍和隔离点的工作人员告别和表示衷心的感谢。上午十点，我们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我们每天只看到的窗户外面那点空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巴绕着酒店绕了半圈，原来酒店周围还有个繁华的世界。

一个小时到达天津滨海机场，这是我们 14 天前走进国门的地方，今天再从这里启程回到自己的家。国内的疫情防控已经做得很好了，和国外机场比较，各种设施已经运行，商铺和饭店已经营业。但防疫依然没有放松，进门依然要扫码留痕，人们都戴口罩，很多地方都有洗手液，广播和视屏依然不停在宣传防疫的事项。到一个面馆吃面，扫码留痕，单面座位，店员戴口罩和手套，扫码点餐和结账。这也许就是正在进行的防疫常态化。不过戴的口罩基本都是一次性的医用口罩了，很少见N95。下午一点多准备登机，地勤广播需要扫码申请山东健康通行码，过去和地勤小哥报告登记，出示一下手机的解除隔离通知和核酸检测报告。顺利登机。相比国际航班天价机票，国内航班简直是“白菜价”，我买了超级经济舱，因为超级经济舱可以免费托运25公斤的行李。登机后，看到公务舱没人，超级经济舱也不满，经济舱遵循了隔一个座位的原则。国内航空也是在艰难恢复中，坐飞机的人真的少了。

天津到青岛挺近，一个小时就到了。防疫人员上机，通知 5A、5C 的两位请先下机，其他的请稍等。我们就是那先下机的。到了机舱门口，询问个人与行程信息，出示登机牌、证件，解除隔离通知和核酸检测报告。空姐问其他人可以下机么？稍等，检查好这两位的文件（嘿嘿，这两位要有问题，又有多少个密接）。检查确认无误后，扫描了我们的登机牌，然后说带着随身行李跟我走，托运行李等会送过来。其他人可以下机了。走小门，到机坪，一辆与司机隔离密封的面包车等着我们俩，来到一个大厅，这里是青岛机场防疫转运点。填表，一式两份，内容主要是入境时间、地点、解除隔离时间、最终目的地及详细地址，和护照、解除隔离通知一起一人一套文件。等待托运行李中，又过来好多个，都是国外回来隔离完成回家的。

待大家的托运行李送过来，一辆与司机隔离封闭的大巴过来，装上行李和人，工作人员带着我们的证件和资料出机场到机场来到前门的四号厅。四号厅是青岛各区以及其他各市接运中心，又是一番行李消毒，人员测温，资料和人员核对交接。淄博的跟我来吧，推着行李，跟着走向停车场。一辆与司机隔离密封的大巴等着我们，点人数。我们几个人最后才来的，赶紧加微信，报资料，这是一位来自公安系统的急脾气，赶紧报啊，要不到淄博没人接你们，耽误都是你们自己的时间。反正都是轻车熟路，这几天连续报了n次了，刷刷十分钟一个。好了，放心！谢谢！没事，咱们一个社区的。好吧，原来警察叔叔是自己人，不用客气的。隔离密封的大巴居然还装了探头，随时提醒我们在后面坐着的戴好口罩。

三个多小时后，终于下了高速，看到我上班经常走过的地方，那路口，那大厦，那个卖汽车的店，离别半年回来怎么感到那么亲切啊。走到东部新开发的一个宾馆内院，车停下来，这里是本市的返回人员“集散中心”。天空中飘着小雨，为我们回家洒街洗尘，我们坐在大巴上，等着各区的车来接。哈，我们区来了一辆救护车，一辈子没坐过救护车，这回却是救护车接我回家。

救护车送我们到我们区的临时隔离宾馆，按规定，要在这里的隔离区暂住一天。又是加微信，报资料，个人信息、入境时间与回山东淄博行程、解除隔离时间与证明、住家详细地址等。由于天色已晚，还没有吃晚饭，只好打电话让前台送了几个大碗泡面。这里的食宿条件和天津有不小的差距，不过也就一晚上凑乎吧。第二天也就是6月24日早上8点半，我们6个外地隔离返回的回国人员，一起乘坐救护车（又是救护车）出发去采样检测核酸，是山东防疫规定应检人员（凡是政府规定的应检尽检人员，都有政府出钱检测，只是告知结果，不给检测报告；自费参加检测的属于愿检尽检，给检测报告）。到了采样点（原来是税务局的一个办事大厅，倒也算是空旷空间），间隔距离排队，顺序核对信息，然后咽拭子采样，静脉血管采血。采样挺顺利，已经是我们入境来的第三次采样检测了，也没了什么新奇和恐惧。

回宾馆静等吧。下午有一个微信好友请求加进来，表明是“居委会负责接你们” 回家的。赶紧加进来，原来是我们家那个楼的网格员。和我们居委会的沟通回家后“居家健康管理”14天的具体要求。生活方面购买食物、打水、倒垃圾之类的生活必须外出是可以的，要做好防护。尽量不要去公众场合，不要聚会。每天报两次体温和健康情况。到了下午6点多，结果出来了，大家都“阴着呐”。负责人通知我们，由于要过端午节了，路上车很堵，“专车”过不来了，大家叫家人来接吧。已经和你们的社区说好了。电话俺的亲哥开车来接，把我们一路拖回来的大包小包和我们给运回了家。

一路上，从国际到国内，从直辖市到山东省，再到地市，再到市区，再到居委会，点对点交接，每个级别走下来就回到了自己的家。然后就是开始自己的“居家健康管理”生活的日子了，14天获得了山东健康通行绿码，正式融入国内正常生活。

同学调侃我说，你是可疑病毒，你是熊猫宝宝，你是ST（specialtreat）。

面对新冠病毒的恐慌、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疲惫、隔离期间的孤独与牵挂，承受着回家一路上的辛苦，我终于回到了家。我是那百分之几的幸运者，还有更多的兄弟姐妹依然在外面承受着煎熬。愿世界人民团结一致，抗击我们共同的“敌人”，共克时艰。我们相信，“家，会越来越近”，回家的路不会太远。待疫情阴霾散去，蓝天白云重现，兄弟姐妹们回家一路繁花！

兰舸

二〇二〇年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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