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偶像钟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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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源：亚当斯密经济学（刘胜军微财经出品）

人最可贵的是讲心里话。

——钟南山

作者 | 刘胜军

时代呼唤真心英雄

鲁迅先生曾经这样写到：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幸运的是，我们身边不乏这样的英雄……

△刚下手术累得睡着了的武汉护士张瑶

真话见真心

2003 年 4 月，中国社会调查所做的一项电话民意调查显示，有 89% 认为钟南山是一位英雄。

17 年后，在“新冠肺炎”肆虐的当下，84 岁高龄的钟南山再次站在历史的聚光灯下。

钟南山受到民众的推崇，首先是因为他敢于讲真话的巨大勇气。

2003 年的“非典”，钟南山成为扭转局面的“关键先生”。

• 2003 年 4 月 3 日，卫生部长张文康说，“我在这儿以部长的名义说中国局部地区已经有效地控制了非典型肺炎的疫情……到中国来工作、旅游、开会也是安全的”。

• 2003 年 4 月 13 日，北京召开了关于 SARS 的新闻发布会，钟南山被要求参加。当记者问到“是不是疫情已经得到控制”时，钟南山忍不住了：“现在病源不知道，怎么预防不清楚，怎么治疗也还没有很好的办法，病情还在传染，怎么能说是控制了？我们顶多叫遏制，不叫控制！连医护人员的防护都还没有到位。”顿时，舆论哗然。由此，“非典”真相才一点点揭开。

• 4 月 20 日，时任卫生部部长张文康、北京市委副书记孟学农被免职。同一天，北京“非典”确诊病人和疑似病例较之前一天成倍增加。

更难能可贵的是，钟南山长期坚持“讲真话”，有力推动了社会进步：

• 2013 年全国“两会”上，他说“雾霾与肺癌有极大的关系”。

• 2015 年，他又痛批一些公立医院的医生不讲医德、违规使用心脏支架创收的行为：“广东某医院的一个心脏导管大夫为病人做冠状动脉照影，本来问题不大，但是最后给放了 5 个支架。”

• 他同样看不惯那些发言“走过场”的代表。在某一年“两会”上，钟南山忍不住说：“现在大家的发言，8 分钟是肯定和表扬，2 分钟是自我表扬，最后 1 分钟提点问题，而且还鼓掌，我一直想，他们鼓什么掌呢？”

2006年两会，钟南山的一通真话导致了此后的医药反腐风暴：

• 2006 年“两会”，钟南山发言第一句话就是：“药监局的领导来了没有？”他严厉质问：为什么一药多名现象如此严重，比如罗红霉素就有 34 个牌子，价钱从 3 元到 30 多元的都有，一年批 1 万多种新药，怎么批的？……2006 年底，国家食药监局局长郑筱萸因涉嫌收受贿赂被“双规”，随后被判处死刑。

在 2020 年爆发的新冠肺炎危机中，84 岁的钟南山再一次成为“关键先生”：1 月 20 日钟南山院士首次披露武汉有 14 名医护人员感染新型冠状病毒。随后，武汉官方才承认这一事实。

1 月 21 日，科技部宣布成立以钟南山为组长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联防联控工作机制科研攻关专家组。随后，钟南山再次不顾个人安危深入武汉。

《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说得好：

武汉市卫健委今天凌晨通报，有 15 名医务人员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点通报？如果钟南山昨晚不说 14 名医务人员被感染，是不是武汉市卫健委会继续隐去这个信息？之所以这个信息重要，因为它是新型肺炎人传人的关键证据之一。我认为，武汉市卫健委的确没有权力把这个信息“淡化”在 198 名病患者的笼统信息之下。

△雕塑家简锡昭、简振麒创作的《无畏逆行者——钟南山院士》

△画家邱大尉作品《一往无前》

讲真话，未必能每句话都正确。但唯有充分的讨论，才有可能少犯低级错误。钟南山说：

我还是推崇这个，因为人最可贵的是讲心里话，心里话不一定都是对的，你拿出来批判也没关系，但是能够启发大家思考就达到目的了，就很好。

钟南山不仅敢说，而且手握“金刚钻”。

• 2003 年 2 月 18 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错误指 SARS 病原是衣原体，当天钟南山在广东省卫生厅紧急会议上纠正 SARS 是病毒……凭着多年经验，钟南山采用面罩通气方式维持病人生命，再使用适当剂量的皮质激素遏止病人肺部囊性纤维化。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和尝试正确，世界卫生组织派出的专家组认为：以钟南山为首的广东专家摸索出来的治疗经验，对世界抗击非典型肺炎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英雄是如何炼成的？

钟南山出身于医药世家。

父亲钟世藩是纽约州立大学医学博士，曾公派辛辛那堤医院研究，中山医学院儿科教授；母亲廖月琴，曾公派波士顿学习，华南肿瘤医院副院长，文革时自杀，年仅 56 岁。

钟南山于 1936 年出生于父亲任职的南京中央医院，因医院在钟山之南，而取名钟南山。钟南山很有运动天赋，曾于 1960 年获得北京市运动会男子十项全能亚军。

1979-1981 年钟南山到英国任研究员。先到爱丁堡大学爱丁堡皇家医院，师从 David Caton Flenley 教授，后在伦敦圣巴多罗买医院的实验室里研究组织胺与前列腺素。

由于父母的身份问题，钟南山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的后代”。从 1960 到 1970 年，他在学校当过辅导员，待过放射医学教研室，后来还去过农村，当过工人、校报编辑。直到 1971 年，他才进了广州第四人民医院。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人生坎坷，他更一如既往地勇敢且执着。

钟南山说：

我接触过许多搞学术的人士，真正有学问的人。我感到他们有这样的规律，他敢于肯定自己，也敢于否定自己。这是最重要的。他有自己的探索和追求，在实践中发现是对的东西，他敢于坚持，但是，经过实践发现是错的东西，他也敢于否定。否定自己有时比肯定自己还要难。在学术界，大家都很强，压服是不行的，只能靠事实去说服。

我父亲是儿科专家，他一生讲话很少，但每讲一句话，一定都有依据。“文革”时他写儿科鉴别诊断的书，当时让我改一下序言。我说你这样写，跟不上形势，起码得加几句。他回了我一句：“加了干什么？”父亲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

士为知己者死

2003 年非典期间，国务院副总理、国务院防治非典指挥部总指挥、卫生部长（临时兼任）吴仪给钟南山留下了非常强烈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