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学子】第1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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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的儿子
文:海月先生
儿子归来?这个标题可能会引发歧义,以为儿子真的回来了,其实没有。
今天上午我俩还在视频,他说导师又一次正式邀他明年毕业后再做一下博士后,把手上的项目接着做下去。如果其间换人的话起码要有半年到一年的过渡期,还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我给出的建议是不妨答应——近期疫情问题、社会骚乱和中美之间的冲突等都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种情况下还是呆在校园内继续做项目比较靠谱儿,另外把原有项目的后续工作做深入,多发论文、多参与学术交流,过两年各方面情况稳定了,再离开校园时会更从容些。
儿子基本认可我的说法,他还认为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州是比较传统、保守和安全,现阶段确实应该继续呆在这里。
至于此文,是我昨天看到一个留学生女孩做的关于艰难回家的视频后心生感慨,然后翻出自己写的有关儿子归来的故事,前三节写于二零一四年圣诞期间,第四节是二零一八年六一的感言。
跟妈妈在优胜美地旅游
冬日午后,外面似乎有些阳光,透过梧桐的枝丫,斑驳地散落在飘窗上,感觉还是暖暖的。妻要带儿子再去配副眼镜,进来问我要不要同去?我说:不了,我再躺会儿。不错的,这几天下来,我是觉得有些疲累了。
儿子的学校在美国西北部的爱达荷,那座小城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楠帕。他先是在那儿读了三年高中,高二那年当选全美优秀学生。据说在学校六十多年的历史上,美国以外的学生获此殊荣,唯此一次,开句玩笑,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他是以GPA接近满分的成绩从高中毕业的,按说有资格申请我们亚洲人津津乐道那些名校,他却跟我商量,要在一所口碑很好的本地大学继续读本科,等到研究生阶段再去读更好的学校。
一是因为赴美三年,在当地刚建立了一些人际关系,想再延续一下;更重要的是,这所学校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有不少名教授,费用就只有那些名校的一半,校方答应每年给九千美元的奖学金,我们这样的家庭,才可以勉强供得起。言之有理,就依了他——其实还是委屈了儿子,想来心里颇有几分酸楚。
儿子午夜到的郑州,回到家里收拾停当,已是凌晨三点。一早又赶着起来,去东区排队换护照,还蛮辛苦的。到了晚上,已经可以上网看到本期成绩:三个专业,八门功课,六个A和两个BGPA(满分4分)3.75分,他自己也说是神一样的成绩”——两个B是因为这两位教授几乎从来不给A,他们的B其实就是A
再说句玩笑话,这样的成绩,又为国争光了。作为父亲,虽付出很多,觉得还是挺欣慰的。
儿子喜欢音乐。因为拿了音乐奖学金,就必须上声乐课和唱合唱团。下个学期,功课压力更大了。本想停掉声乐课和合唱团,两位教授以近乎讨好的方式挚意挽留,看来还得继续——我倒真心希望他无论何时都有音乐为伴。他给我唱了莫扎特的歌剧《魔笛》的两个选曲,还挺好的。他说喜欢巴洛克音乐,津津乐道于巴赫、亨德尔和莫扎特。
我听不懂,可还是喜欢听。他带回来了从网上淘的二手的日本安桥功放,虽说仅让我的B&W805D 发挥了十分之一的潜能,在我听来已经疑为天赖了。总之,陪儿子听古典乐,听懂听不懂都是幸福。
每逢假期,儿子归来,总要我帮着约几位有思想、有见地的人讨教一下。昨天在城市之光跟俊鹏谈了好久,应该受益匪浅吧?待会儿,要跟一位据说是做对冲基金的女强人有约,金融类的话题我无心参与,可当当车夫是份内之事。所以,话题就此打住,改日再说。
晨起三更,跑了趟高铁站。城市的街道,没有了白天的拥挤和喧嚣,显出难得的空旷和静谧,驾车疾驰的感觉爽极了。
儿子要去趟北京,到中信总行送他的签证资料。已经买好下午返回的车票,这是多么短暂的分别,我心深处依然别情依依,也许在我辈眼里,列车总是与惜别和远行连在一起。
算起来,儿子应该是八点钟出站,我想打电话问一下情况,被挂断了,接着便有短信过来道:不要打电话。没事。快到十点时,又是短信:事情已在半小时前办妥。正在吃饭。因为返程是午后三点, 我给他回信息道:真是高效。中间的时间自己安排休闲。晚上见。”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这年月,简洁是儿女们的专利。为人父母,不自觉的就会神经兮兮,啰啰嗦嗦。想起自从不知何时长大之后,我和父母之间,内心虽然亲近,言语上却渐次疏离——也许这是件无奈的事情。
儿子小时候,奶奶带他到差不多三岁,他上幼儿园后,奶奶回老家。然后再带他回去看奶奶,就总是赖着不走。有次他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并冲我骂道:去你的,我不会离开农村的!” 我只得踹坏房门,才勉强把他弄回城里……那些时光,留给老人的记忆应该是美好的吧?
前天,送老人回乡下,儿子也见到了两个姑姑——她们都年过半百,是两三个孩子的母亲,也都有了孙辈。这些年,眼见我的姐姐们,为家庭和子女呕心沥血,不辞辛劳,着实令人心疼。她们看到侄子,难得的高兴,还都说侄子的勤勉好学是她们的骄傲呢。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知道,爱是传承的,而不是用来回报的。儿子的假期已经过半,接下来十多天的时光,是多么珍贵啊……“春衫薄,少年狂。”  他还会跃马扬鞭,去赴征途迢迢,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想说——远方,并不遥远;梦想,也终在眼前。孩子,大胆地去吧。
儿子的假期结束。当他又要远行的时候,做为父亲的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再次发芽。
儿子这趟回来,主要任务就是换护照和签证。坐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午夜到的家,几个小时后,一到上班时间,就去排队申请护照。按照办证人员预估的时间,打听到护照出来,第一时间就拉我到大厅去取。中午取回护照,下午开始准备签证资料。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据他说,网上有代理公司做这些业务,要价一千八百元,而他总是把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都自己做好。
次日上午,我们向美国使馆递出申请。老美的办事效率挺高,下午就收到回复。然后,往年都是递到郑州中信银行代签,这次假期太短,且返程机票已订,算起来时间略紧,他即决定坐高铁把资料送到北京中信银行总部。
我本打算陪着去,他开玩笑说:没必要。我十五岁一个人去美国你都没陪,如今二十岁了去北京你就更不用陪了。”  我还记起十六岁的暑假,他曾只身去西藏旅行,想来倒也放下心来……签证回来的很快。
前几天夜里,儿子与我睡前话人生”——强调的是放眼长远,抓住当前当前对他来讲就是学业,对我来说就是学费他说,他很勤勉,人生规划和学业完全没有问题,在以后五六年的时间里,应该把美国名校的博士读出来,然后以好的起点进入职场……倒是我的状态让他担心,唯恐我的慵懒葬送了他的勤勉。帮我分析问题,也有很多好的建议,直到两三点钟才放我睡觉。
为人父母,谁不想儿女能踩着自己的肩膀,在追寻梦想的道路上飞得更高?
在我而立之年,有段意气风发的时光。那时私家车很少,我花近十六万元买了辆富康,招摇过市,很是拉风。那时天南海北的瞎跑,这辆小车伴我风雨兼程,也就一直没舍得卖掉。我喜欢手动档,只要档位合适,油门到速度到,那种直接、凌厉的感觉很好。到如今,隔三差五我还会开出来爽一把。前天下午去买礼物,开的就是这辆车。老司机开破车,一旦心血来潮,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儿子提醒我别急躁,并且又不失时机的启发我:
爸爸你看,过去你带出来的人纷纷都超过你了——你要是把你开快车的势头匀到做事情上,事情肯定比他们做得好;再把做事情的慢吞劲儿匀到开车上,肯定安全又文明。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想来也是,难得儿子苦口婆心,用心良苦。我当重回当初,再次发芽,雄姿英发,蓬蓬勃勃,重新长成那棵大树。
——儿子,我会和你一起成长
贴上这张两位青年在异国的合影,也感谢张先生一家远道而来看望我的儿子。
今天是二零一八年的六一,我重读了从前写过的那些文字,感慨良多——以现在的眼光和想法,觉得当初有些话说得不对或不该说,但那时的真诚和坦荡是难能可贵的。如今儿子忆起走过的路,觉得其实蛮曲折艰难的。
儿子说:出国之前,我的内心太文艺了,就跟现实有冲突,总在跟很多无形的东西较劲。这样的话,很多要学要做的东西就荒废了,底子打得并不好。到了高中,表面看上去不错,暗地里却要为过去买单。即便上了大学,某种程度上还是为高中的不扎实付出代价……好在我本科阶段尽全力拼上,总算阴差阳错地有了今天的局面。
另外,对于我们留学生来讲,语言障碍其实挺大的,即使看上去可以了,其实还是有问题。而我,是到了本科阶段大量撰写哲学论文之后,才彻底解决了语言问题。
儿子这种感受,我是能够理解的。
前段时间,我在整理他在家时的日记和作文时,就觉得他比我想象的要细腻和敏感的多,即便像我这样细心的父亲,很多时候还是忽视了儿子的感受……
听过他的话,我问:怎么?如今不文艺了吗?他答:不啦,如今我很现实,眼下所做的一切,必须围绕着将来的就业。这个暑假结束之前,除了导师安排的工作之外,要有学术论文出来——尽可能多的、高质量的论文,对于将来的求职太重要了,我得早做打算。
文艺现实
我看到的是儿子的早熟,
尽管对他的生存而言
这肯定是好事,
但另一方面
让我心生几分酸楚——
不管人的生性如何,
社会都会
一次次教导我们做现实的人。
否则,
就只有失落和无奈的人生。
海月  写于2020年7月
附录两
儿子一个人的实验室
“礼貌的言行就像假币,
在使用假币时也吝啬、小气,
就是不智的表现,
而慷慨施予则是聪明的做法。” 
早晨醒来,
看到儿子发过来这段话,
并标明它出自叔本华 
《人生的智慧》。
其实,儿子近来忙得很。原本以为,他没时间看专业以外的书籍,看来我错了。记得他从前就说过,看不同类型的书,也相当于是一种休息。叔本华这本《人生的智慧》,能够不断地给儿子以启示,对我而言也是件很欣慰的事情。
这学期初,儿子曾提到去给一门实验课做助教,看到学生名单,其中不乏阿不杜拉、穆哈默德、哈桑之类的名字,说仿佛到了“一千零一夜”。我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在调侃,就好意提醒道:“跟不同信仰的人在一起,都要尊重别人,以免惹出事端。” 他接茬说:“我不光是尊重他们,不管遇到哪种宗教,我都会让他们觉得是自己人。” 哈哈,看到儿子如此“世故”,我也真是醉了。
儿子的课程中,有门叫做应用电磁学。第一次上课,发现只有一个学生,而老师是位资历很牛的教授,据说课后他马上去找院长,而院长恰好是儿子的导师,得到的答复是,一个人也要上,不仅是学生的需要,关键是我们的实验室更需要这门课。
第二次上课,教授看到儿子,问他:“怎么还是一个人?”儿子答:“因为这门课太难,本来就只有三个人注册,也不知另外两人怎么没来。”教授说:“没来正好,我们也不需要他们。”而事实上,做为老师课堂上人少总还是有些失落的。

两周后,我又问起此事,儿子说这门课上又来了一位,是个伊朗人——川普总统的新移民政策影响了他的入境,耽误了一段时间,不过最后总算进来了。我说:“你身边又多了个穆斯林,要好好跟人家相处。”他说:“别神经兮兮好不好?大家都是出来做事情的,哪有那么多家长里短?”我问:“那个伊朗学生学业怎么样?”他回答:“都出来读博士了你说会怎么样?不过,没我好倒是真的。”这就是儿子的风格:自信。
还有门课程,叫做不规则信号与系统,因为要大量用到统计学和概率知识,是门特别难的功课。教授姓陈,来自中国科技大学,相对而言,陈教授的课堂是比较活泼的,有互动、有幽默,也就易受学生欢迎。看到课堂上有中国学生,陈教授只是问儿子本期都学什么课程?此外并未谈及其它。
据儿子介绍,教授们有自己的教学和研究压力,都非常忙碌,从不扯闲话。所以,几个月下来,学生只能从网站上了解教授的学术背景,其它个人生活情况一概不详。不过,学生们面对学业的巨大压力,对课程以外的东西也并不好奇。

读博期间的课程,每学期都是由导师先行选好,再跟学生商量后确定下来。儿子上学期的课程是:负离子工程、微电子电路(亦称电路3)和微处理器;这学期依然是三门课程:半导体物理、应用电碰学和不规则信号与系统。
我问儿子道:“你们的课程都挺具体的,就不学点马列、党史、核心价值观之类的公共课?”
他说:“谁出钱谁说了算,我们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导师的项目出的,还要给学院交百分之四十的管理费,因此我们只能围绕跟项目有关的课程去学。说实在的,当初能招我,也是看我数学成绩好——项目进行到这个阶段,正好需要有个数学好的博士生参与。可以这样说,我的时间都是导师花钱买过的,浪费我的时间就是糟蹋导师的钱。所以,导师给我配了三个本科生做助理,特别叮嘱我不要干杂活,把重复性劳动都交给本科生去做,做过的测试和实验,及时跟助理们讲清楚,能让他们做的尽量让他们去做。至于所学的课程的名称,直译过来更具体,譬如半导体物理,准确的应该叫高级半导体设备的设计与模拟……拿现在的话讲,这些全是干货。”
在国外,导师的钱可不是白拿的。按合约规定,每天要在实验室工作不低于四小时,还要给别的课程做两个助教,他自己的功课难度大、作业多,每道题都要写满五六页稿纸,经常要熬过午夜才能睡觉……即便这样,每学年下来,还要根据学习成绩和在实验室的表现,就经费问题重新评定一次,弄不好还有可能被取消。
儿子说,工程学院主管经费的就是上期教微电子电路的老太太,前几天发邮件沟通过一次,她回复说请放心,原则上已经给费用的都会尽量保证其连续性,何况我的功课又学得那么好——上学期老太太的课平均成绩六十多分,而我得了九十三分,是最好成绩。因此,可以肯定我下年的费用是有保证的。
儿子的工作不是制造一个具体的产品,而是用实验来证明一套理论。当然,可能证明,也可能证伪,都是我们的成果。
科研工作探究的是神秘的未知领城,有无限的可能性,谁也不能保证必定成功。何况,电磁学是货真价实的高新科技,如果取得突破,其意义可以说是革命性的。
几天前,儿子夜里发来一张图片,黑色背景映衬出一个蓝白色的光斑,并在下面特别注明:“我在实验室测试成功的晶片。研究有重大突破,已经连续几天在实验室里待到午夜了。教授对新的成果很高兴。”
谈话中,儿子总是流露出对所从事专业的极大热情和兴趣,他说当初想学经济不成,反倒成功逆袭、歪打正着,科研的前景似乎更明朗和乐观些。即便说到当下的生活,他说还是蛮惬意的——食宿条件都非常好,每周唱一次合唱团、下一次馆子,享受一下音乐和美食,费用尚有节余。学业的压力虽然大些,但并非不能承受,何况自己历来以学霸自居,压力反倒使自己活得充实。至于实验室的工作,则有着无穷无尽的乐趣……
是啊,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探究未知世界更有趣的事情呢?
大学 毕业典礼上的儿子
留学儿子的毕业典礼,是在5月6日。之前问过他:“要不要我和妈妈过去捧场?”答曰:“没必要。若不是要上台领奖,我都懒得参加。”说实在的,儿子的高冷也令我觉得不爽。然而,我还是会尊重他的选择,况且我们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好。
果然,儿子发来毕业照,脖子上挂满绶带,这些都是各种荣誉。他在附言中说:“我的这些带子,看到的都表示亮瞎狗眼。”妈妈说:“儿子就这点不好,太在乎自己的荣誉”。可在我的眼里——要说男人嘛,似乎应该为荣誉而战。遗憾的是,恰恰在这点上,我比儿子差得很远。
典礼之前,儿子曾给校长写信,要求对自己的“四专业”进行特别表彰。果然,轮到他上主席台,就比别的同学多站了几十秒——除表彰其所学经济、数学、哲学和物理四个专业的“壮举”外,校长还公布了他在校期间获得的各种奖励和荣誉,可谓风光无限。
儿子特别强调,他这次要代表数学与计算机学院参加毕业典礼——他最初上的却是商学院,对此他给出的解释是商学院毕业生太多,而数学与计算机学院毕业人数较少,算是给他们捧场吧?
而实际上,儿子说:“经过申博这件事情,我对经济学院是有意见的——他们没有珍惜我这么个百年一遇的好学生,我曾多次向学院要求一些参与学术交流和发表论文的机会,可他们始终什么都没有做。正因为他们的栽培和推广不力,造成我经济专业的申请失败,可以说商学院难辞其咎。”虽说这些是半开玩笑的话,还是觉得这小子有点记仇。也许是太年轻的缘故,相信岁月会冲淡一切……
儿子的物理学教授是加州理工大学的博士,对于他到博依西去读博的事情,教授的评价是,“首先,有比没有好;其次,你若一开始就跟我学物理,凭你的才华和我的关系,起码把你送到加州理工学工程是没问题的。”而事实上,加州理工的工程专业全美排名第三,非常厉害。我问儿子是否有些后悔,他说:“这种事后诸葛的话,不可太当真,不过看来申请前期跟导师的沟通确实重要,我在这方面吃大亏了。”
听儿子这样说,我安慰道:“目前的结果也很好啊。”他说:“还行吧,但毕竟不是最初想要的。好在我看势头不对果断出击,并成功逆袭,要不然这会儿就傻脸了。”做为父亲,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是很欣慰的。儿子也说:“其实,我们的起点很低,爷爷那辈上还是农民,轮到你就进了省城,而到了我这儿,就能出国上学,并有机会读公费的博士,已经很幸运了,应该知足。”的确,道理就是如此。只不过,话从儿子口中说出,就有了特别的意义——凡事不执着,退而求其次,意味着心智的成熟,孩子已经长大了。
儿子已经连续三个暑假没有回国了。以前是因为所学专业多,假期要上在线的课程,这次毕业了,不用再上课了。我问他回不回来?他说还是暂不回吧,暑假时间较长,正好静下来多读读书,已经让导师给开好跟博士所学专业相关的书单,自己也有些哲学书籍要读。另外,还有找房子搬家的事情……总之,等一切稳定下来......
2019年儿子跟爸爸在爱达荷州政府闲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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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如1日   仰望星空 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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