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逝的“免耻”表达：1927年武汉女子裸体游行真相

“ 用裸体打破性羞耻与旧礼教”

一周前我写了第一篇付费文章别傻了，苟晶案的真相是这样的……，定价8元。我在文章开头说：希望可以屏蔽掉一些水军……

有一位朋友说：虽然有点贵，但老乔的文章确实不错，就当是欠你的

又看到另一个朋友对另一篇付费文章的评价：八块对五毛来说简直就像北境长城……

哈哈哈，要不要这么刻薄？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

题外话。

这一次，我想和各位朋友谈一则有关“免耻”的历史公案。

关于1927年武汉女子裸体游行真相，有各种不同的说法。时间已经过去90多年，回望那一段激进的浪潮，仍如迷雾一般。

在“免耻”口号的感召之下，一群解放的女子，澎湃而来，却并不能全身而退。

甚至于，连她们以何种方式存在，似乎都变得形同一个谜。

她们中的一些人最终沦为了时代的香灰——用过即焚的香，香消玉损的灰？

事情其实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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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3月8日,武汉妇女上街庆祝"三八"节.淩青供图

1927年春天，是大革命的一段高潮。

妇女是这段高潮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妇女解放的一个关键词，“免耻”在1927年初受到格外的推崇。而裸体游行，正是“免耻”逻辑下，一个相当具有实操性的集体实践。

只不过，站在百年历史的大洪流中，1927年高调的“免耻”浪花显得过于旁逸斜出，很快就淹没于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的胭脂之下。在相当长时间内，它不受正统史家关注，偶有提及，也倾向于抹杀它的存在；或者即便承认，也将其推给某些所谓暗黑势力的操纵。

这个事件值得仔细撸一撸。

在最近公开出版的文献中，涉及到1927年女子裸体游行事件的《黄慕兰自传》值得关注。

黄慕兰2017年刚刚去世。她生于1907年，1927年的时候，她刚满20岁，是波澜壮阔的左翼妇女运动的积极参与者。她在2004年出版的自传中，承认1927年三八节那天发生过女子裸体游行事件。她的描述如下：

反动派阴谋策划了一场丑剧。
他们预先花钱买通一群十二三岁还不能接客却已能唱歌娱宾的雏妓，光着上身，只穿着短裤，冲进我们的游行队伍进行捣乱。妓女们一冲进游行队伍，就被纠察队发现，抓了起来。
但因反动派早有预谋，当半裸体的妓女们冲进游行队伍的一刹那，他们就抢拍下了游行队伍的照片，并四处刊印散发，污蔑***领导的妇女运动‘举行裸体大游行’

黄慕兰年轻时因反抗包办婚姻而投奔武汉，1926年担任汉口妇女部部长。1927年三八节武汉发生裸体游行之际，她正在武汉，且是妇女运动领袖。她的证言自然具有相当大的可信度。

但回忆总会因各种原因而出现偏差。或者是记忆出错，或者是出于避讳或推卸责任故意扭曲，或者……

黄慕兰这段回忆的最大价值是，正面承认裸体游行事件存在。但她将这个事件的发起者推给了“反动派”，将此定性为是一次试图污蔑妇女运动的有预谋的“捣乱”行为。

这是第一个核心的议题：谁发起了裸体游行事件？

另外，黄慕兰还说，裸体游行的参与者是被买通的未成年雏妓，她们并非全裸，穿有短裤。

这些细节也值得辨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