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 远读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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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些“乘风破浪的姐姐”们刷爆眼球、吸粉无数、登顶国内综艺节目排行榜的时候,国外一位神奇的“大龄女性”也杀进了中国市场。
前几天,她和“传奇女人”邓文迪的那场直播对话,吸引了5000万级别的流量,直冲微博热搜和抖音热榜。
要论拼,那些30+的“姐姐”们,在她面前真算不得什么:
她曾经在南非、加拿大、美国3个国家,从零开始开启自己的事业;
她一边顾家一边学习,拿到了两个硕士学位,培养了3个优秀孩子;
她60多岁的时候还在走T台,独占美国时代广场4个巨型广告牌;
她70多岁的时候代言著名彩妆品牌,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封面女郎”……
她是一位“乘风破浪的奶奶”,她的名字叫梅耶·马斯克(Maye Musk)。
梅耶·马斯克不仅是史上年龄最大的“封面女郎”,全球著名的大龄超模,国际知名的营养师,她还是Space X、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的妈妈。
如果你以为她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娇生惯养着长大、凭借儿子的盛名出风头的老太太,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事实正好相反:
她出生的时候是个普通人,年轻的时候只是南非一名普通的女大学生;
她嫁给了一个错的人,为此遭受了十年的感情虐待、家暴和精神控制;
她每到一个新的国家,都濒临破产、一穷二白,遭受旁人的白眼和歧视。
梅耶·马斯克真的是一个“乘风破浪”的女人,她乘的风,是跨国的风;她破的浪,是家暴的浪。
再说儿子埃隆·马斯克。梅耶·马斯克早年非但没有“沾”儿子的“光”,反倒是儿子在创业维艰的岁月里,从自己拮据的钱包里挤出钱来,给儿子雪中送炭。
当年,埃隆·马斯克靠她掏钱才能吃上顿好的,靠她掏钱才能打印出漂漂亮亮的一叠材料,最后成功吸引了金主爸爸,变成了今天身价超过400亿美元的富豪。埃隆·马斯克说过:我最欣赏的人是我妈妈,我的成功绝大部分要归功于我的妈妈。
就是这样一位神奇的妈妈,去年年底出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A Woman Makes a Plan”。
最近,这本书又有了中文版,中文名叫做《人生由我》。梅耶·马斯克在这本书里分享了她一辈子的坎坷历程,也在最后给了我们读者一个光明的结尾。
没读这本书的时候,你可能觉得她仅仅是埃隆·马斯克的妈妈;读完这本书以后,你会觉得埃隆·马斯克仅仅是她的儿子。
不读这本书,你就不知道一个女人“乘风破浪”,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我专门连线采访了梅耶·马斯克,对她的开朗幽默印象十分深刻,她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我们想象中的72岁老人。
在采访中我问她:你有自己的座右铭吗?她回答说:我父亲经常说这么一句话“越努力,越幸运”(the harder you work, the luckier you get)。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 01 ·
我在南非的岁月
1948年,我出生在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的里贾纳城。我的父亲名叫乔舒亚·霍尔德曼,出生在美国,祖上是瑞士移民;我的母亲名叫温妮·弗雷德,出生在加拿大,祖上是英国移民。
我的父母是在加拿大经济大萧条的时候认识的。父亲学的是脊椎神经医学,当时他开了家脊椎按摩诊所;母亲开了一家舞蹈学校。
有一次,父亲正好到母亲开的学校去学习交谊舞,就这样,他们两个人认识了。
7岁的梅耶(中)和家人在一起
结婚的时候,父母的经济情况都不太好。后来我看到了他们的结婚照片,两个人的衣服都显得很又灰暗又沉闷,就连母亲的结婚礼服,看上去都是她自己动手做的。
我们家一共有6个孩子,我排行倒数第二:我上面有2个哥哥、2个姐姐,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就是父亲开飞机带我们出去玩的情景。
我出生的那一年,父亲从一个农民手里弄到了一架飞机,我们平时会自己在加拿大的几个地方来回开着玩,远的话还能开到美国。我三个月大的时候,父亲就带我们开飞机去美国,参加过一个会议。
1950年,父母决定离开加拿大,搬到南非的比勒陀利亚定居。那里风景宜人,父亲也经常开飞机到处溜达。近的话会沿着非洲的海岸飞,远的话竟然会横跨大洋,飞到亚洲去,然后再飞回来。
梅耶在南非的沙漠里玩(左),梅耶和姐妹玩非洲岩蟒(右)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父亲就把那个地名喷在飞机的机翼上。在那个时期,父母用这种方式,周游了60多个国家。
现在一想,在那个没有GPS,甚至没有无线电的年代,他们两个人能不出事故,真是一个奇迹。
因为我们一家是如此的特别,当地的南非人都觉得我们疯了,有一个人还直接叫我们“疯狂的美国人”。当然,我们是加拿大人,不过在他们看来都一样。
· 02 ·
误打误撞当了模特
如果说父亲是一个冒险家,那母亲就是一个艺术家,她对艺术有着本能的“感觉”。母亲早年受过专业的舞蹈培训,对舞蹈和戏剧很在行,晚年又开始接触美术,90多岁的时候还在学习怎么用电脑制作数码艺术品。
也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我很早就接触到了模特行业。当时,父母的一个朋友正好在南非开了家模特学校,这位阿姨就邀请我们几个小孩去学校玩,感受正规的模特培训。
我抱着吃瓜打酱油的心态去了,玩着玩着,我觉得还挺喜欢,还学会了很多专业的模特知识。
后来,那位阿姨还给我安排了实践的机会,一般是在周六,不是去百货公司“走秀”,就是去参加平面拍摄,也就是拍那种写真照。
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拿到当模特的收入之后,感到很惊讶。我只是去了一个地方,穿上一条裙子,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而已,为什么这样就能挣那么多钱?我想不明白。
不过我知道的是,当模特只不过是玩玩,我的目标是考上名牌大学。
后来,我顺利地考上了南非的一所大学,我选的专业是“营养学”。这个专业跟医学有点关系,主要研究的是人们怎么调理自己的吃喝才能更健康。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跟“模特”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了。没想到大三那年,一个同学突然跑来告诉我:我打算提名你当“瓦尔河皇后”!
我说:“那是个什么东西?”他说:“那是个选美比赛,你应该参加。
我当时觉得好笑,选美比赛找我干嘛呢?但是最后我还是去了。我穿着自己的泳衣,化了点妆,抱着纯属娱乐的心态,跑去那个舞台上走秀。
没想到,最后我入围了,获得了参与评选“南非小姐”的资格,还得到了100兰特的奖金,那些钱相当于当时的150美元。
我把奖金存到了银行里,一直没动过,后来这些钱竟然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了用场。当然这是后话了。
1969年梅耶入选南非小姐竞赛名额的报道
我当时以为,那次选美比赛只是我永远不会再去回忆的一件蠢事;现在看来,参加选美比赛的那个下午,竟然改变了我的人生。
选美比赛之后,南非首都约翰内斯堡的一家模特经纪公司,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要跟我签合同,还给我提供免费的模特培训。我去了,也签了合同,接受了正规的培训,从此模特成了我的第二职业。
· 03 ·
嫁给马斯克,是一个错误
我从十六岁开始,就认识了一个男生,他叫马斯克。他很擅长数学,理科比我好,成绩也比我好,我就喜欢比我聪明的男生。有的时候,他算是我的男朋友;有的时候,我俩闹分手,他就消失了。
21岁那年,马斯克突然拿着订婚戒指向我求婚,说想娶我,我拒绝了。然后,他竟然直接去找了我的父母,说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
在那个年代,男人的求婚就是要找对方的父亲提出请求,所以我父亲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我当时在外地工作,根本不知道家里是怎么回事,而且当时的长途电话贵得要死,家里人也根本不知道我拒绝了他。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跟马斯克结婚了。从那时起,我就从梅耶·霍尔德曼变成了梅耶·马斯克
直到结婚之后我才发现,马斯克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婚礼之后,我们就飞到欧洲度蜜月。马斯克是个穷光蛋,蜜月的消费完全来自我之前攒的钱。为了省钱,我们选择了很便宜的航班,并且住在马斯克在瑞士的一个表弟家。
当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花花公子》杂志。除了打扫卫生,我还要收拾和打包行李,给他做饭,而他基本上什么都不干。
就在我们第一次蜜月期间,马斯克动手打了我。那个时候我吓坏了,想要逃回家,但是马斯克拿走了我的护照,我哪儿也去不了。
不久之后,我就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早晨开始呕吐。推算一下的话,大概在蜜月的第二天,我就怀孕了。怀孕让我有一种犯了大错的感觉,而且这个错误无法挽回。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但是马斯克看上去毫不在乎。
就在我马上要生孩子之前,我还在帮他重新给飞机刷漆。一阵阵宫缩袭来,我只能放慢速度。他看到的时候却说:“就算是宫缩,你也没必要慢下来。”
马斯克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你就是懒惰,就是软弱。”其实我不懒也不软弱,只是疼而已。
一直到我宫缩的时间间隔只有5分钟的时候,我们才去了医院。在医院里,护士看到我疼得不行,就对马斯克说:“你应该给你太太揉揉背,这样她能舒服一点。”
马斯克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他立刻对那位护士说:“你什么意思,应该是她给我按摩后背才对。看看你给我坐的是什么椅子?一点也不舒服,我要走了!等到她分娩前五分钟,你再给我打电话!”
我选择了自然分娩,没有用任何止痛药物,但是分娩的过程很艰难,因为孩子的脑袋很大。最后,我生下了一个将近8斤的胖小子,我们给他取名叫“埃隆”,埃隆·马斯克诞生了。
梅耶和埃隆
那一年是1971年,我只有23岁。看着身边这个小生命,之前受的那些苦,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 04 ·
被家暴的十年
我坚持用母乳喂埃隆,他的胃口也非常好,母乳不够的时候就开始号啕大哭。
在埃隆3个月的时候,我就给他补充牛奶和温水;等到4个月的时候,他吃的差不多全是全脂牛奶了;快到5个月他就开始吃婴儿麦片,然后又加上水果泥和蔬菜。
差不多在我停止给埃隆喂奶的时候,我就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男孩,我们给他取名金博尔
25岁的时候我又生下了女儿托斯卡。就这样,在3年零3周的时间里,我接连生了3个孩子。
就在我怀着小女儿的时候,父亲在一次飞机事故中意外去世了。母亲把父亲生前那架飞机给了我们,还把他们房子周围的一块地,以非常低的价格卖给了我们。同时,母亲把父亲生前的诊所,也卖给了我双胞胎姐姐的丈夫。
我的丈夫马斯克对母亲的遗产处理方案非常不满意,他觉得我们家吃了大亏。于是,整整两年之内,他不允许我和家里人说一句话,也不允许他们来探望孩子。如果母亲打电话给我,我不能接;如果我接了,必须赶紧说“再见”,然后挂掉。
那段时间,马斯克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假如我母亲来了个电话,他就说“肯定是哪个男人给你打电话”,接着就开始打我,甚至当着孩子的面打我。
在我丈夫的嘴里,我只有三个特点:无趣、丑陋、愚蠢。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有客人到家里吃饭的时候,他会用最恶毒的方式跟我说话,当着别人的面羞辱我。
不用说,那些客人来过一次就不会再来第二次了。这时我丈夫就会说:“你做的饭太难吃了!你这个人也很无聊,你看客人们都不来了!”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就再也没当过模特,因为我太忙了、太累了,我身上还有丈夫家暴留下的瘀伤。别说去做时尚的模特,就算是在社交场合,我的穿着打扮也非常保守和土气。
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母亲,因为我怕丢人,也怕丈夫知道以后伤害娘家人,所以我也就一直忍耐着。
· 05 ·
离婚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我们夫妇和其他三对夫妇一起参加一个啤酒节活动,大家都在喝酒,都很开心。
在我和那三位女士一起去洗手间的路上,有些坐在旁边的人,对我们吹口哨,还对我们三个说:“美女们好!你们看起来真性感!”
没想到我丈夫马斯克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他立刻就发飙了,大喊我是“荡妇”,然后朝我冲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打我。
以前他在家里打我,没有人能看见;现在他丧心病狂地公开失控,终于让真相大白。
朋友们把他从我身边拉开,护送我去了母亲家,当时已经凌晨2点钟。整整两年了,因为丈夫的百般阻拦,我没见过我的母亲。没想到我们娘俩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第二天早上,马斯克跑到我母亲家,一边大哭,一边表示忏悔。我母亲对着他发怒,威胁说:如果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就会让她回到我这里来!
母亲的话起了作用,从那之后他就不敢再动不动打我了。我身上的淤青开始消退。也就是在那时,我又重新开始出去当模特赚钱。
可能有人问:既然被家暴,为什么不离婚呢?因为当时南非的法律规定并不保护女性,男人家暴女人,竟然不能作为离婚的依据。
过了几年,法律条款终于改变了,有一项规定叫“不可挽回的婚姻破裂”,其中就包括家暴。
当时我告诉自己:终于可以离婚了,终于可以从这个地狱里逃出去了,于是我提出了离婚。我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躲着我的丈夫,我知道他一定会干出极端的事来。
果不其然,在走离婚程序期间,我的丈夫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拿着一把刀在大街上追我。我只好跑进邻居家躲避。
他拿着刀,站在邻居的门口喊:“把我的妻子交出来!”邻居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竟然开口说了句:“你想进来喝杯茶吗?”
最后,法院判了我们离婚,家里的一套大房子、一艘游艇、一架飞机还有六辆车,都归他所有;我只分到了一套小房子,而且在偏远的地方。这套房子只付过首付,每个月需要还300美元的月供。
就算是这样,我也已经心满意足,因为我可以离开那个可怕的人了。后来,为了获得孩子们的监护权,那个人反复起诉了我十年,诉讼流程和费用屡屡折腾得我精疲力竭,但这也比跟他一起生活要好。
· 06 ·
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当时我31岁,成了一个单亲妈妈,需要养活3个孩子,需要还房贷,还要应付那个人时不时的起诉。所以,孩子们都只能穿校服,我自己则不添置任何衣服;实在不行了,我就去二手店买。
我没有时间接孩子放学回家,于是就把早上的时间安排得紧凑点,送孩子上学的时候把邻居的孩子也带上,这样就可以提出晚上让邻居帮忙把我的孩子也接回来。
我的收入来源主要有两个:一是靠大学营养学的专业,给人做营养咨询;二是出去当模特。
梅耶的营养学位毕业照
当时我遇到了一个模特公司经纪人,她说现在需要一位岁数比较大并且身材也是大码的模特,我正好合适。于是,我就成了当时南非唯一一位大码老模特。
对我来说,婚姻完全是个失败,是个错误,但是我的孩子们是我的天使。
以前,大儿子埃隆五六岁的时候,每次看见他爸爸在打我,就跑过去攻击爸爸的小腿弯,试图阻止他爸爸;小女儿托斯卡8岁的时候,就可以给我化妆,帮我编排舞台走秀。
后来经常有人问我:怎么才能教育出3个那么优秀的孩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并没有怎么管他们,因为我那段时间太忙了,根本没空检查他们三个的家庭作业,我也不愿意那么做。
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他们:作业是你们的责任,我不检查,但你们自己要负起责来。他们三个都有不同的爱好,不管是什么爱好,我都支持他们。
埃隆喜欢看书,小小年纪的他竟然把《不列颠百科全书》通读了一遍,所以我们都叫他“埃隆百科”。
埃隆·马斯克小时候
埃隆在12岁那年得到了他的第一台电脑,然后用代码写了一个电脑游戏。我把那个游戏给一些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看,他们都感到很惊讶。于是我让埃隆把那个游戏投稿给电脑杂志。结果不仅发表了,埃隆还得到了500美元的稿费。
二儿子金博尔是一个天生的美食家。记得我们一起去买菜的时候,他会把青椒拿起来闻一闻,然后就能判断出这个青椒好不好。这一招我一直没学会,我的厨艺也一直一般般。
金博尔从12岁起就开始安排我们一家的用餐,他的厨艺很早就超过了我,在节日里能给我们做出各种好吃的东西来。他教会了埃隆怎么做螃蟹肉团子,埃隆后来把这招用在了他的每一个女朋友身上。
金博尔·马斯克
女儿托斯卡是个艺术家,从小就迷恋戏剧、舞蹈和音乐,这一点很像我母亲。托斯卡12岁的时候,就负责了一个戏剧俱乐部。长大以后,她成了一名电影导演,创立了一家电影公司,同时自己担任编剧。
梅耶和托斯卡
·07 ·
女儿偷偷把房子卖了
41岁的时候,我在南非首都有了一栋漂亮的房子,事业也比较稳定,终于不需要再为生活而担心了。
你永远不知道生活会在哪里改变。就在那个时候,埃隆想要到加拿大去,想让我申请恢复加拿大公民的身份。因为他喜欢电脑,加拿大肯定更适合他的发展。 
当埃隆拿到护照,准备去加拿大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张2000美元的支票。这些钱是20年前我第一次参加选美比赛的奖金。我早就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直到埃隆要出国才想起来。
女儿托斯卡也赞同哥哥的想法,希望我们能换一个国家居住。但是我当时已经被南非开普敦大学录取了。
我跟女儿说:让妈妈先拿到一个博士学位再出国。她说:如果我们现在不搬家,那我就自己先去加拿大,哥哥会照顾我的。
我心想: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行,哪能有精力照顾你。于是我答应女儿,亲自去加拿大走一趟,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我在加拿大走了五个省,参加了每个地方模特公司的面试,还在多伦多大学看好了一个科研岗位。三个礼拜之后,心满意足的我回到了南非。
回家之后我无比惊讶地发现:15岁的女儿已经背着我,偷偷把家里的一切都给变卖了,包括房子、家具和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合同文件上签字。
作为母亲的我,本应该大发雷霆,狠狠地训斥女儿一顿,但是我没有。我不生气,是因为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既然已经决定早晚要搬到加拿大,为什么不早一点呢?既然孩子们在南非不如在北美有前途,为什么不过去呢?
现在回顾那件事,我也发现女儿的自作主张是对的,她让我们一家能早一点进入一个新的开始,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受益无穷。
托斯卡接受采访
· 08 ·
重返加拿大
就在卖掉一切的几个星期之后,除了二儿子金博尔还要留在南非完成学业,我们三个人都搬到了加拿大的多伦多定居。
唯一的问题是,南非政府会在我离开后冻结我的资金,而且规定不允许携带超过2000美元的现金出境。
就这样,我在南非手头还算宽裕,但是一到多伦多又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们租了一个一居室,我和女儿两个人睡在卧室里,埃隆睡在客厅沙发上。
到加拿大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去考了当地营养师的执照,重新启动我的营养师咨询业务;我也联系模特经纪公司,开始寻觅中年大码模特的工作。
那时候的我身上连一双高跟鞋都没有,还是一位好心的模特告诉我,多伦多有一家19美元一双的鞋子商店。
在多伦多我还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因为我在这个国家没有信用记录,所以银行不给我办信用卡;但是没有信用卡,我就不可能有信用记录,也没法租车、租办公室。这似乎是一个无限的死循环。
怎么办呢?恰好有一位好心的朋友告诉我:百货公司有一种“商店专用信用卡”,申请的条件比较宽松,用那种卡消费,你就有信用记录了。
于是我赶紧跑到“伊顿百货”,那是多伦多一家大型的高端商场。我说明来意之后,工作人员拒绝了我,他们解释说,没办法确保我的信用,我可能没法按时把透支的额度还上。
巧的是,前一阵子我刚好给这家百货商场当过一次模特。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墙上就贴着一张母亲节的宣传海报,而海报上面的模特正是我。
我朝那张海报一指:看,那个人就是我,我怎么可能还不上钱呢?这一下,商场的工作人员终于同意了,于是我终于有了信用卡,终于在加拿大有了信用记录。对我来说,这真是一根救命稻草。
· 09 ·
闯荡美国
我们在多伦多的时候,埃隆已经去了美国的硅谷,开始创业,二儿子金博尔也加入了他。两个儿子创办了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名叫“Zip 2”。这家公司主要给用户提供周围商家的信息、位置和评价。
儿子们制作网站的时候,经常把我拉来给他们做用户测试。比如,我曾经用他们的网站打印了一张地图,但是返回的时候出了麻烦。我就建议说,应该加一个“往返导航功能”。后来,他俩就把这个功能加进了网站。
那时候,埃隆和金博尔正在四处说服风险投资人投他们的公司。有一次,他们要见几位重要的投资人,需要打印他们的演示文稿。彩色打印的话要每页1美元,他们觉得太贵了,付不起钱,最后还是我给他们出的打印费。
梅耶跟初创事业的儿子们在一起
后来,兄弟俩拿到了创业以来第一个投资人出的报价。我们三个人都欣喜若狂,半夜2点跑出去点了一顿快餐庆祝。
既然兄弟俩已经拿到了投资,那以后就不能靠我了,所以当时结账的时候我说:“这是你们俩最后一次看到我的信用卡。”事实也的确如此,后来他们就再也没花过我的钱。
那时候女儿托斯卡也在美国,她住在洛杉矶。后来孩子们都在美国,我就也想去美国。差不多在50岁那年,我从加拿大搬到了纽约。我做的事情还是老一套:给别人提供营养咨询服务,然后时不时出去当模特。
我原本以为南非、加拿大和美国没什么区别,我会很快适应,结果我错了。
我参加了一次美容广告的选角,导演看到我以后说:“哇,你真是太美了。”我回答说:“对啊,所以我才能到这儿来呢。”因为我在南非长大,已经习惯了南非人的种种自嘲,我觉得自己这样挺幽默的。
结果,我连入围的机会都没得到,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我有趣。从那之后我就学乖了,别人夸我之后,我只说“谢谢”。
我还发现,美国的每个人都在谈论“美貌”。在南非,如果一位女性聪明有趣,并且有十足的幽默感,大家会认为这比她的长相更重要。如果有人评价你“你很有趣”,这绝对是高度赞美。
但是美国人似乎只关心人的外貌,他们心中的高度赞美是“你很漂亮”。那段日子里,我每天晚上都跟我的双胞胎姐姐打电话,吐槽美国人是多么的荒谬。
· 10 ·
六十岁了,还要拍“裸照”
刚到纽约的时候,我和二儿子金博尔一起去时代广场溜达。看着广场上那些5米多高的巨型广告牌,我对儿子说:“总有一天,妈妈会出现在其中一块广告牌上面”。说完了我们俩都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一位选角导演给我的模特经纪公司打电话,说《时代》杂志需要一个封面模特,我比较合适。
当时我的经纪公司经常故意不给我机会,他们总是说:客户不想见到你,他们想要那些更有名的模特。
不过那一次公司没理由推脱了,因为有好几次那位导演在大街上看到过我在遛狗,这说明我并不是忙得排不开,也不是联系不上。最终,公司只好让我把这份工作接了下来。
不过等我了解详情之后,才惊讶地发现:《时代》杂志需要我进行裸体摄影,这在我过去的50多年里可从来没干过。
拍,还是不拍呢?我应该本能地说“不”,但是那次我同意了。50年没尝试过的东西,是时候试一试了。
在现场,我先是和两位女士待在一个房间里,她们给我设计指甲、发型和妆容;然后她们让我坐在地板上,面前有一面镜子,这样我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后来摄影师来了,是一名男摄影师,他拍完照片后就立即离开,这让我觉得受到了尊重。
后来的成品非常漂亮,说明摄影师和杂志的审美水平都很高。但是《时代》杂志最后把照片移到了健康栏目的封面,而不是杂志封面。
我的经纪公司和摄影师都很生气,但是我觉得很幸运,至少不需要在所有报摊上展示我的裸照。
《时代》杂志那次,是我平生第一次裸体摄影,而第二次裸体摄影是在《纽约》杂志。这次我要扮演一名老年孕妇,用来推广杂志上关于大龄孕妇的内容。
女儿托斯卡知道之后表示支持我,因为她觉得我的照片将成为经典作品。后来,62岁的我挺着大肚子的照片,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电视节目和报纸上。当然我没有真的怀孕,他们把别人的大肚子PS到了我身上。
在那张假扮孕妇的照片上,你可以看到我的头发全白了。实际上,从59岁开始,我就不染发了,任由头发变白。
但是,似乎我显得越老,运气就越好,那一头白发成了我变成“超模”的秘诀。
· 11 ·
七十岁的“网红奶奶”
因为社交媒体的存在,我的形象很快有了更广泛的知名度。很多时尚界人士主动联系我,要跟我合作。我也喜欢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自己的东西,于是我竟然成了一个“网红”。
67岁的时候,我参加了纽约时装周活动,第一次走上了高级定制时装的T形台。我穿着一件银色礼服,满头白发,出场的时候台下的人都在尖叫和鼓掌。
他们看到这个年纪的人仍然在走秀,感到非常激动。我朝周围一望,那些跟我同场走秀的女孩,年龄只有我的三分之一。
69岁那年,我成为了著名彩妆品牌“封面女郎”的代言人,也是有史以来年龄最大的“封面女郎”。
我从来不曾想到,我的形象会像今天一样,出现在美国的各个公共场所。地铁里有我的照片,机场里也有我的照片。我经常开玩笑说:你要是到了美国,想不看我的照片就出机场,没门!
还记得多年以前,我和二儿子金博尔在时代广场说的话么?我说:早晚有一天我会出现在那些巨幅广告牌上面。
67岁那年,我不仅“出现”了,而且还独占了其中的4块广告牌。
回顾过去,当我偶然得到一个什么机会的时候,我常常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偶然;当我进入糟糕的婚姻,深陷痛苦当中的时候,我常常认为自己再也不会拥有幸福了。
但是我错了,最后那些偶然的东西影响了我的一生,而那些地狱一般的痛苦最终却离我远去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拥有幸福,不管我是六十岁还是七十岁,或者更老。
现在,七十多岁的我每天都在兴奋中醒来,每天醒来后都感到快乐。我会制定新的计划,体验新的东西。
的确,每一天我都能看到新的皱纹爬上了我的脸和手臂,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我非常期待自己的下一个十年,因为那是我人生新的出发点。
这就是“超模妈妈”梅耶·马斯克的人生故事。在我对她的采访当中,她又给我补充了一些没写进书里的人生碎片。
采访过后,除了被她的直率、开朗和幽默打动,我还有这样一种感受:虽然梅耶·马斯克写了一本叫做《人生由我》的书,但是生命中大多数时候,其实她都是“身不由己”的。
当她掉进地狱一般的痛苦婚姻里时,她是身不由己的;
当她不得不独自抚养3个孩子时,她是身不由己的;
当她被迫定居到人生地不熟的加拿大时,也是身不由己的。
在采访中,她对我说:“你读过我的书,我的人生充满了失败,一直都有各种失败。真够好笑的……你必须接受失败,挫折才能让你真正变强大。你必须继续前行,与失败共存,从失败中重生。”
那么,她后来又是怎么把“身不由己”的状态,变成了“人生由我”的呢?我认为其实也没什么秘诀,总结下来就是八个字:下定决心,从头再来。
三十多岁的时候,她决定从头再来,变成了单身妈妈,重启了模特生涯;
四五十岁的时候,她放弃了南非的舒适生活,为了儿女的发展,搬到了加拿大和美国,跟创业的儿女一起,从头再来;
六十岁以后,她的儿女们已经个个成绩斐然,而她也没有闲着,依然靠自己的能力在为梦想拼搏……
可以说,梅耶·马斯克的一生就是不断地“重启”,她永远在不断尝试、不断失败,然后重启,再从头开始尝试,直到成功。
因为这种努力,她不仅仅是埃隆·马斯克的母亲,更是一个能主宰自己生活的独立女性,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她自己的精彩。
她在书里曾经说过两句话:
1.“无论是健康、事业,还是生活,世上没有一步到位的解决办法。”
2.“在找到你的青蛙王子之前,你要亲吻很多青蛙。”
可以说,这两句话道出了她能够成功和幸福的所有原因。无论是离婚、跨国搬家还是挑战自己的职业极限,她永远没有惧怕新的出发点,永远在追求新的出发点。这才是她能做到“人生由我”的真正秘诀,这也是她不怕老去的秘诀。
现在大多数人都非常害怕变老,可我们真正害怕的东西是什么?是臃肿的身体、下垂的皮肤、黯淡的眼神,还是生活乐趣的丧失呢?
其实我们害怕的不是变老,而是变老之后自己的状态。那臃肿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的累赘;下垂的不是皮肤,而是日日松懈的自我管理能力。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与日俱损,而是与日俱进,那我们脸上的皱纹将是十分美丽的。
法国著名文学家罗曼·罗兰讲过这样几句话:“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如果一个人在三十岁遭受人生挫折,四十岁一无所有,五十岁白手起家,六十岁之后重启生活,七十岁的时候还对下一个十年充满期待,总是充满新鲜感,总是严格地自我管理,总是保持健康、保持美丽,谁又会害怕“变老”呢?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那个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在节目里,万茜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觉得现在就是我们的黄金时代”。
我想说:对于那些真正能乘风破浪的人,任何时代都是你的黄金时代。因为——人生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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