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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内疫情逐渐得到控制,全国各高校也在近阶段逐步接受学生返校。然而,由于全球疫情整体态势尚不乐观,输入性病例给我国带来的压力仍不容小觑。因此,高校们在处理学生返校事宜上慎之又慎,不仅返校要求十分严格,甚至有的高校只接受部分学生返校,或者直接放弃本学期的线下教学,将全部课程转移至线上。而在疫情猖獗的美国,如何进行教学安排、如何安置学生则更是成了各高校手中的一块烫手山芋。
虽然国内高校的开学工作早已在进行当中,但是出于对疫情的审慎考量,开学安排却一度调整,线下开学进展缓慢。更有许多高校索性放弃了本学期的线下课程教学,将课程全部转入线上,并通知学生“不返校”。国内尚且如此,疫情严峻的美国则更是为了开学问题焦头烂额。由于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且短期之内无法预见态势走向,对于学生和教授而言,何时开学,怎么开学,都是一个大问号。此前,哈佛的一项研究表示,美国民众或须坚持社会隔离措施直至2022年。若真是这样,美国近两千万学生的学习、生活无疑将面临巨大的改变。虽然事实上,改变已经发生。
耶鲁大学社会学家Nicholas Christakis表示:“我认为秋季学期美国大学不会恢复正常教学。”这似乎也符合大多数人的判断。但是,事实上,许多高校依然放出消息暗示或明示,学生将在秋季恢复教学甚至回到校园。有评论者认为,这是高校们为吸引生源所做的努力。在一项针对大学校长的调查里,这些高校负责人们表示,他们目前最紧迫的担忧是夏季和秋季的入学率。即便是一些生源比较稳定的优秀高校也在担忧生源。
然而问题的重点却是,如何开学?研究者Joshua Kim与Edward J.Maloney近期罗列了六种美国高校可能采取的开学方案,并做了简明扼要的分析。现附下:
01
全部线上教学
摆在美国高校面前最明显的一个选择是,继续采取今年春季学期采取的策略——在线教学。有的大学已经明确表示他们正在计划这个方案,虽然他们认为这是个不得已的选择。比如,加州州立大学富尔顿分校(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Fullerton) 就是最早公开宣布将秋季学期全部转往在线上的大学之一。该校发言人Ellen Treanor表示,“显然,我们希望尽快恢复面授课程,但我们仍需要确保安全。更简单的过渡方式是什么?是从线上课程逐步过渡到面授课程。教师们需要做好准备。”的确,线上课程可以让学生留在家中,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不在少数。比如长期无法返校可能会导致一部分学生失去安全稳定的居所。因此,也有一些大学正在考虑将学生带回校园,令其通过校园Wi-Fi进行在线教学。
02
推迟学期
将学期推迟顺延,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学校可以暂停教学安排,直到疫情稳定可以安全开学为止。有些高校考虑从10月或11月开始推迟一两个月开学,一些更审慎的高校在考虑将正常开学推迟到明年一月。但推迟导致的结果就是圣诞假期与春季学期都会受到影响。甚至学生们需要用明年夏天的时间来补足被侵占掉的春季学期。波士顿大学目前采取了这个方案,在考虑了诸多选择之后,这所大学目前选择则将学期推迟至明年一月。然而推迟学期还有一个缺陷是,在这推迟出来的大段空白时间里,学生们会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对于那些财务状况并不稳定或需要校园提供住所的学生而言。
03
线上线下结合
这是一种混合策略,将在线课程和面授课程结合了起来。对于那些没有足够教室、不能为面授课程提供足够宽的隔离距离的学校,这可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乔治敦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学习与奖学金设计中心负责人Maloney表示:“找到150人或350人的教室来进行授课是不现实的,因此一些大型课程只能以网课的形式进行。但可以将课程分类或将一门课程切割为多个部分。对于大型课程、入门级的课程,可以采取网课的形式,而其他课程则可以按照分组形式进行面授。”他还表示,这种混合式策略可能影响更加深远,甚至一定程度上变革了大学的核心结构。
当然,也有人认为,如果仅仅将大型课程搬到线上,或许并不足以消弭潜在的安全隐患。一项来自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的研究发现,即便取缔了一所校园的大型课程,但是校园的基本运行网络还是完整的。而这无疑极易导致疫情的蔓延。
04
小学期
这种策略的核心安排在于,将学期分割为较小的独立学期。在每个小学期中,学生一次只选修一门课程,时间通常为三到四个星期。科罗拉多学院(Colorado College)已经采取这种教学模式近半个世纪。该校教务长Alan Townsend表示,校方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模式可以“使学生能够深入钻研、真正地以独特方式专注于单个科目”。在现在的背景下,这种教学模式焕发着独特的吸引力,因为它的灵活性优势被前所未有地发挥了出来。采用该模式的大学每三周左右就有改变调整课程的机会,而原本的学期中增添了更多起始节点,这令学生也可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更加灵活的响应。
Townsend称:“我们更容易对明年的教学进行创造性的安排, 学生也可能针对情况不同做出不同的选择。然而“大学期”模式下的教学系统的确很难做到这一点。我们更加灵活。”据悉,该校还在考虑将教师派往国外,为那些无法入境美国的国际学生授课;此外,他们也计划增加夏季授课的机会,为学生提供更多选择机会。
05
部分返校
一些大学只建议新生返回校园,而对于一些高年级学生则采取延迟学期或远程教育等方式处理。这种做法基于一项研究,该研究表明大学生涯中的第一学年似乎对毕业来说最为重要,因为适应校园可能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所以需要为一年级学生提供额外的校园支持。而由于高年级学生已经熟悉校园和教育模式,因此他们能更容易适应在线教育环境。
也有的学校是让有住房需求的学生先行返校,其余学生则分批次延后返校。这些措施的出发点都在于令校园的人口密度降低,同时维持住最基本的返校需求。事实上,在中国国内很多高校就是采取的这类做法。
06
校内防疫
有些大学在尝试让学生返校正常生活的同时,保证其达到足够的防疫标准。通过更先进的筛查检测措施、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等方法,一些校园正在朝着上述目标努力。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的远程教育负责人Joshua Kim称:“每所学校都在设法让学生重返校园,并同时尽其所能保护公共健康。……情况会有所不同。我们不能将学生聚集在大型的演讲厅里或举办任何大型活动;此外,宿舍的空间也需要扩大三倍以上,等等。”
为了满足上课时的隔离要求,校方正在测量教室,按照相距6英尺计算,看一共可以容纳多少学生。此外,如何让学生安全地进出教室也是他们正在积极考虑的一个问题。但是,困难并不仅仅存在于教室。在大学中,宿舍作为活动场所的重要性或许并不亚于教室。对于宿舍空间的重新规划、合理安排,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为了缓解教室和宿舍的压力,学校还在谋求将学生分散至其他地方。有些人考虑将学生安置在闲置办公室中,或是联系当地的旅馆提供校外住宿。而一切大型活动(如新生入学培训)都不可能以集会的方式展开,这些也都需要学校进行取舍或重新设计。
高校们为开学方案所付出的心血,折射出了疫情对传统教育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事实上,不仅高等教育如此,对于中学、小学等低龄阶段的考验也是同样的。一方面,是疫情促成了教育界的自我调整,而另一方面,这种自我调整也渐渐地令人们对教育方式产生了更多的思考,甚至在一些核心节点将会掀起结构性的改革。以远程教育为代表的低成本教育模式将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机会里赢得属于自己的发展。这些变革的利弊都在短时间内一齐涌现,教育界正在灾难里上着自己宝贵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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