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生日思考 | 卡萨哈露日记 – 居家工作的瓦尔登湖时刻

(写于周六)
当我写这篇文章时,我住在休斯敦郊区的一个小房子里。这里距离市中心约30英里。狭窄的街道两旁是巨大的橡树和香桃木树。这里附近的大多数房子都是一层小的平房。我不认识很多邻居,但当我遇到他们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似乎都是像我这样的普通阶层——一些职场专业人士,政府机关人员,教师和护士,自由职业者,一些油漆工,空调技术员,水管工,等等。
现在是星期六。昨天是星期五,我自己休假了一天。昨天天亮后,我先在外面跑了一圈,然后读了一些书,然后一个简单的午餐:面包和芹菜,还有白葡萄酒。接近黄昏时我开车到更远的农村地区,去看德克萨斯州长角牛。昨天是供阅读的;今天是写作的。明天是周日,我计划和孩子们一起做星期天我们通常的日常生活:跑步、锻炼、做饭,也许从零开始做一些薯条,然后一起在电视上看电影。
我已经在这所房子里住了大约两年了。我过去经常旅行,即使我不旅行,我总是忙于与人见面,参加会议,喝咖啡或晚餐社交活动,房子有时感觉有点像酒店。我真的没有时间和机会深刻的去了解和理解这个房子,我的住所。然而我心里深深知道,我沉迷卢梭的原始哲学,渴望有灵性的生活;我渴望亲近自然、地球和周围的环境。过去,我偶尔会放松自己,赤脚在前院或后院散步,这样做会使我觉得我与下面的地球相连。尽管我一直为我的工作忙于社交,而且我认为我做的也比较好,但我知道我渴望一些沉默、平静和安静的时刻。
我现在比以前认识多了——事实上,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我已经开始了解我的住所了。自从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和我的雇主签发了在家工作的指令以来,我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工作生活习惯,大部分时间我都可以沉静的面对自己。我开始真正体验"生活"在这个家。我可以开始感受到它的能量,它的个性,和它的性格。我曾经从朋友那里得到很多建议,如何把房子看作是一个长期的"投资",以及我应该如何考虑它的转售价值。我从来不相信这种哲学。对我来说,我始终坚信"房子"应该是"家",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始终把房子先用人填满,然后用爱填满,从而把它变成一个"家",具有永久的意义。对我来说,这种哲学在我心中特别根深蒂固。我认为,在相反的情形下,即当一个"家"逐渐失去爱的时侯,它就会仅仅变成了一个"房子";在那样的房子里,温暖就会消失,这时不管外面的季节和温度是多么温暖和炎热,房子里也会有一种真正的"寒冷"感觉。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读过很多关于人们房子的读物,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实际上,我甚至在旅行中,只要有可能就会去看看我感兴趣的名人故居。对我来说,在这些旅行中,我发现每一个这样的房子都让我印象深刻。我目前的状况不断让我想起瓦尔登湖,这是一座小房子,在康科德/波士顿附近。大卫·亨利·梭罗从哈佛毕业后曾尝试过在这里完全独自生活,共两年两个月加两天。我秋天参观了这个地方,树叶闪着红色,湖面闪烁着阳光的反射,波光粼粼。我绕着整个池塘盘旋一圈,在铁轨附近沉思,也和大多数其他游客一样,在原房子的位置放了一小块鹅卵石。它有力地提醒人们极简的美丽和魅力。冬天,我去了亚伯拉罕·林肯在肯塔基州的家,因为我想了解这个国家早期定居者和他们的生活方式。目前,大多数学生都离开学校,包括我的两个孩子。林肯的童年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让我觉得不需要太担心孩子们暂时失学。毕竟林肯几乎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相反,他主要是自己学习,并学会了他所有的重要技能,包括令人信服的演讲能力。他的整个小木屋差不多和许多现代休斯敦家庭的厨房一样小,如果不是更小的话。这正好表明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多么少,以及我们实际上已经拥有了多少。乔治·W·布什童年在德克萨斯州米德兰的家也充满了个性——小而迷人。然后我读到约翰·罗宾斯——他在人生中选择了类似的生活方式。年轻时他决定不再承担他父亲的巴金罗宾斯冰淇淋继承人的负担,而是过着简单的自我维持的生活,包括自建小木屋和为家庭种植蔬菜。我还到过乔治亚·奥凯夫在新墨西哥州的房子,参观了她在圣达菲的艺术画廊。这些简陋的房子的反面当然是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在波士顿的家;弗里达·卡洛在墨西哥城的家;欧内斯特·海明威在佛罗里达基韦斯特的家;以及巴塞罗那的一些高迪的故居。当我参观这些时,我对它们的规模和优雅感到惊讶。
中国古代作家和诗人也有描述自己寓所的传统。刘禹锡写"陋室铭",里面写到自己全是博学的朋友。这是一篇他创作的精美作品,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已经家喻户晓。但我经常怀疑刘禹锡有点自夸。陶元明写到一个虚构的地方,那里充满了桃花,住在那里是多么宁静和美妙。吴三桂在政治避难时,他住所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钓鱼池——他日复一日地钓鱼——让我想起了一位诗人写的一幅非常诗情画意的句子”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在所有这些古代的人物中,我最喜欢的是杜甫,他写到他独自生活在一个粘土和枯草建成的房子里——他声称,大多数时候他从不出门,他的土坯房的木柴小门总是关着;然而,当远方的朋友偶尔来探望时,他会打开那扇门,他们会喝酒很久,一直喝到深夜,非常开心,以至于在高峰的时候,他甚至会敲隔壁邻居的门,请隔壁的老人一起过来喝酒。
因此,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努力真正了解我的家——白天完成工作后,我会利用晚上和周末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仔细看看所有的植物,偶尔还有一些友好的动物;我会思考一些我以前忙碌中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我会看着天空中的云,有时闭上眼睛,感受微风。现在是休斯敦完美的季节,不是太热或太冷。偶尔会有蚊子,但数量很少,不致于令人讨厌。根据休斯顿的标准,这是一座相对小的房子:房子占地面积宽约55英尺,长约120英尺;房子本身大约是2200平方英尺;它有3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适度大小的厨房和一个冰箱。我把中等大小的客厅分成3个部分——中间是一张沙发和茶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那里接待一小群朋友——比如说3到5个人;一边是带椅子的小电视;另一边——位于窗户附近,位置最优的地方,是我的读书角落——只有一把椅子,非常舒适,光线充足。读书角落还有一张小茶几,上面有一块两面的木板,两边分别可用于国际象棋和中国象棋。
然后是树木和植物,其中一些甚至有花 - 开花季节各有不同。花儿不会同时绽放,这一点我觉得很好。屋子前面有两棵大树:一棵红枫树和一棵德州橡树。后院有两棵大树:一棵柏树和一棵德州红橡树。后院的红橡树太大了,我经常想到要么在树枝上建一座树屋,要么在那里摆一个秋千。另一个想法是,在树周围摆一圈石凳,我可以坐在那里放松一下,有时还能接待几个朋友喝茶。有五棵小树,它们都在前院:两棵石榴树,一棵枇杷树,一棵椰树,一棵蜡木树。我最喜欢的是枇杷树:每年三月它产生大量的枇杷果子,它有一种微妙的甜味与一点点酸,我非常喜欢。在水果季节,我通常每天挑几个吃。但我也注意到松鼠和鸟类也喜欢他们,我总是留下一些让它们享受。石榴树也产生大量的果实,通常在四月或五月,正好在枇杷结果之后。我有时从超级市场购买石榴果汁,现在知道这些来自哪里是非常好的。椰树给整个房子有点"异国情调"的样子 -有时孩子们取笑我说这是"铁木的异国情调的热带度假胜地"。
除了这些树,还有十九种类型的花和植物:夹竹桃,红姜,映山红花,红蜘蛛百合,粉红雨百合,黛安娜百合,常见的蒲公英,火草,珍珠刷,丛林火焰,狐尾草,花园玫瑰,箱木,中国冬青,等等。我最青睐的是百合和花园玫瑰。经常有蜜蜂非常努力地在花上耕耘 - 真正奇怪的是,为什么它们只会在一朵花工作不到2秒,然后跳到另一个,就这样来回跳动。有一次,我看见一只小鸟在花上展翅——我以为它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鸟,很可爱,翅膀拨打得很快。但后来我被告知这是一只蜂鸟。
这让我想到花园里的动物:到目前为止,我发现的是鸟类、松鼠、蜂鸟、蜜蜂、蝴蝶和壁虎。松鼠在橡树上跳跃,甚至在树丛中都有惊人的能力,可以在非常柔软的树枝自由跳跃。松鼠能很快吃到枇杷;他们咬动的动作有极高的频率,然后很快把未吃完的枇杷就扔到地面 - 它们肯定不是一类有效的消费者。他们有时吃树枝上的枇杷;有时会抱住一个枇杷,然后舒适地坐在屋顶上吃。壁虎一直捕食蚊子。一个可悲的故事是,有一天,当我打开门时,这个很小的新生壁虎突然从我的前门进来。我立即试图找到它,但没能找到。一天后,我在地板上发现了一坨我最初以为是垃圾的东西,但后来很快意识到,由于饥饿,这是可怜的小壁虎干燥的遗体。在后院橡树的顶部,树顶上有两个鸟巢。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在那里非常稳定,能经受住这个地区常见的一切大雨和大风。
我的孩子们把这所房子命名为卡萨哈露 Casa Halu - Casa当然是西班牙语的"房子"; Halu 是两个孩子名字的缩写连在了一起。我认为这是个好名字。但某一天我可能还会想到一个更抽象的名字。这是今天要写的,就这么多了。我希望在将来可以写更多关于房子里面的东西:我读的书,我烹制的食物,以及我仍然从这个小地方也可以远程互动的人。但是现在,我要说,我为这里的平静和安静而感到高兴。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赤脚放在地板上,感觉自己紧紧连接着地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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