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到底有没有“系统性的种族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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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报基督信仰视角下的北美社会

论美国的五脚兽

和“系统性种族歧视”

文 | 木木

关注美国新闻动态的人最近一定会经常听到一个词汇：系统性种族歧视。

是全美国无处不在的系统性种族歧视导致明尼苏达州黑人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过度执法而死亡，

是系统性种族歧视导致美国黑人不敢上街溜达，因为他们随时会被白人警察开枪打死，

是系统性种族歧视导致黑人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中成为死亡率最高的族群（高于白人三倍），

是系统性种族歧视导致黑人因严重犯罪而被捕入狱的机率远高于白人（黑人成为谋杀嫌疑人的概率是白人的31倍），

是系统性种族歧视导致黑人找不到工作，失业率普遍是白人的两倍。

还有许多许多黑人面对的问题通通都是系统性种族歧视造成的，这是一切种族问题的根源，是黑人不幸生活的最大原因，也是目前美国各地游行示威所控诉的主要目标。

（拜登Biden6月十五日发推特说：种族中立的政策不足以应对基于种族分歧带来的差距，我们需要对系统性种族歧视迎头痛击，确保每个美国人都能够在实现美国梦时得到完全的平等。）

有人会问，那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到这个万恶的系统然后将之废除，或者来个彻底改革，那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就像60年代由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带领的民权运动期间，在持续不断的和平示威和社会各界的声援底下，各地政府陆续废除了歧视性的种族隔离政策，使黑人在学校、公众场所、就业方面都获得跟白人一样的待遇。因此从70年代开始，美国黑人在各领域都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并取得出色成就，除了在他们天生擅长的体育运动和歌舞演艺领域大放异彩之外，还有著名小说“紫色”的作家艾丽丝.沃克，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黑人记者伊尔·布拉格，小布殊总统的国务卿鲍威尔上将，著名脑科医生本.卡尔森，还有最为大家熟知的两任美国总统奥巴马。

既然已经有这么多美国黑人取得骄人成就，为什么这个系统性种族歧视还在戕害众多黑人呢？它还存在于哪个系统里面？哪一条法令对黑人不公？为什么不可以将它废除？

无法废除或改革的原因是，根本没有！不存在系统性的种族歧视！

没有任何现存系统或法令显示对黑人不公，相反，在平权法案的推动下无论是大学入学录取资格，还是社会福利政策方面对黑人其实有很多优惠，相比人数更少的亚裔族群，非裔美国人享有更多权益和福利。

不管支持“黑命宝贵”（Black lives matter，后简称BLM）人士如何示威游行、如何暴动抗议，但是没有人可以去改革一个不存在的系统！

然而这个看法被提出来后，会遭到更多BLM支持者的不满甚至攻击，他们常常会说：

黑人遭白人警察杀害、无故被捕坐牢的情况实在太多了，黑人甚至在马路上走路都很不安全，你们怎么能否定系统性种族歧视的存在呢？

(据统计，每年白人罪犯死于警察执法的比黑人高出25%，2018年有9个未持枪黑人被警察打死，白人有19个未持枪被警察打死，因此数据明显不支持他们的说法。)

在那么多黑人遭受伤害、感到愤怒绝望的时候，你们还否定问题的存在，那不是太麻木不仁了吗？

为什么你们不肯正视那么明显的问题呢？你们选择当鸵鸟，问题就会自动消失吗？

黑人普遍生活贫困、教育程度低、健康状况差，被逮捕、被凶杀的几率高，他们感到压抑、痛苦，感觉处处被白人欺负，难道他们的感受是空穴来风吗？

据推测计算，每年有数十万黑人囚犯应该可能不至于入狱，要是他们是白人的话……

警察对黑人使用的武力比对白人高7倍！（黑人犯罪率严重偏高，全国13%的人口比例却占据超过50%的犯罪率）

你能证明它不存在吗？如果你不能证明它不存在,就证明它肯定存在。

这样的推论方式，有人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美国的系统性种族歧视就像一头五脚兽，它非常邪恶，它给黑人带来许多不公的伤害，一切的破坏都是五脚兽造成的。尽管没有人能证明它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尝试提出五脚兽很可能不存在，你就是种族主义者！

L：五脚兽实在太可恶了，就是它导致可怜的美国黑人所有的不幸，我们必须彻底消灭五脚兽，为他们争取公平幸福和尊严！

R：请问你见过五脚兽吗？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它的存在呢？

L：我虽然没有见过五脚兽，但是谁都看得到黑人的不幸生活，他们终日愤怒忧伤、惶恐不安，这样还不能证明五脚兽的存在吗？

R：他们的愤怒和惶恐会不会是其它原因造成的？要谨慎找出真正的原因才能帮助他们脱离不幸的生活。

L：真正的原因就是五脚兽造成的，这是明显的事实，人人都这么说，这是不容否定的事实，谁否定谁就是在包庇邪恶的五脚兽！

R：好吧，请问有没有人拍下五脚兽的照片？有没有人追踪到它的住处？这样我们才能采取行动去消灭它。

L：我不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在否定事实、逃避问题，你一点都不关心黑人的死活！

R：据很多人的观察，美国黑人的教育程度、生活方式都凸显很多问题，我们是否应该看看可以如何帮助他们接受教育和改善生活？

L：这当然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五脚兽不消灭的话，他们接受再多的教育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做出再多的努力都会被五脚兽无情地摧毁的！所以我们还是必须消灭掉五脚兽以后才能去管他们的教育和生活。

R：但是你们无法证明五脚兽的存在，没有人能指出五脚兽住在哪里，我们如何能消灭它呢？不如从可以做的事情去着手吧？

L：你为什么总是要否定五脚兽的存在和伤害呢？你必须证明五脚兽的不存在才能说服我！

R：没人见过它、没有拍下照片、没有它的行踪和数量，不都是证明它的不存在吗？

L：没见过就代表它不存在吗？黑人们自己都说有，你还不承认？你肯定是歧视黑人，就是有你这种人的存在才导致五脚兽更加猖狂，你也是戕害黑人的一份子！

R：…….

在法律上有一个概念称为“无罪推断”（presumption of innocence），就是未经审判证明嫌疑犯有罪前，先推定为无罪。也就是说要证明疑犯有罪的举证责任，是在于控告的一方，这是文明世界里的法律常识。试想如果你随意可以控告某人犯罪而不需要提出证据，而他必须要去证明自己无罪才能洗脱罪名，这样的社会将多么混乱？多少受诬告毁谤的人将百口莫辩、含冤入狱？可是现在的美国社会似乎正在朝这种反智反常识的方向进行。

我们说系统性种族歧视存在就是存在，尽管我找不到事实来证明，但是你要否认它的存在你必须证明给我看。

尽管你提出统计数据证明黑人并没有受到特别的歧视，我就指出你的数据是受到操纵和误导的，尽管我无法证明你的数据哪里有错误，但是你还是必须要证明你的数据是没有受到操纵的。

虽然法医证明在明尼苏达州被警察执法时误杀的黑人体内有三种毒品，加上他有心脏疾病，并且有拒捕挣扎行为，但是我们确定该白人警察就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尽管我没有办法证明他当时的心态，但是如果你否认这个事实你肯定也是歧视黑人的种族主义者。

这种理性和常识的缺失实在让人忧虑，一个社会需要法律来维持公义，需要秩序来维系安全，而法律与秩序的前提是人的理性和常识。扬言要抓五脚兽的人也说要有法律，但是他们的法律是不讲证据只讲主观感受的法律；他们也要求有秩序，但是他们的秩序是任由他们说了算的秩序，基本上就是混乱无序。

你会不会发现观点不同的人，现在连心平气和地说话都不可以了？三言两语之后，互相就开始受不了对方。一方会惊讶地发现你怎么完全不讲道理？脑袋里面怎么没逻辑没常识的呢？另一方会气愤地觉得你怎么这么无情冷漠？对于弱势人群的不幸怎么只顾找借口来否定或淡化？这种张力越来越多在家长和儿女之间出现，也在所谓的保守派和自由派人士之间出现，或者更笼统地归纳为政治上的右派与左派。

其实五脚兽的问题首先不是政治问题，而是常识问题。至于为什么美国社会发展至今人们居然需要为基本常识而互相辩论、各不相容以至到了严重撕裂的状态？那又是另一个很大的议题，今天谈五脚兽就暂时谈到这里，如果大家还遇到更多六脚兽、七脚兽而跟人争得不厌其烦，欢迎留言来探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