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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丹尼斯·瓦伦纽尔的短片《下一层》在戛纳电影节上一鸣惊人。


当年的他,还未拍出《降临》和《银翼杀手2049》。但这部短短11分钟的片子,却展现了他的锐气与才华。

《下一层》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衣冠楚楚的客人们坐在长桌旁,优雅体面地摄入美食。不一会儿,楼层突然坍塌,客人们连带着餐桌被降至下一层。华服和食物都沾上了粉尘,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食欲。从高楼层到低楼层,食物越来越少,人们的吃相也越来越难看。楼层坠落似乎永无尽头,而人们依旧没停下吞咽食物的本能动作。

《下一层》如同一则隽永的寓言故事,直指人们内心深处的原始欲望。但限于篇幅,它的隐喻只是点到为止。


最近,一部西班牙惊悚片延续了《下一层》的概念,并延伸出了更复杂更饱满的故事。
《饥饿站台》
在一个不太遥远的“反乌托邦”社会,监狱被建造成多层垂直的样子。每一层关押两名犯人,小小的空间内挖了一个方形深坑。



(示意图)

每天的食物都从第1层开始,缓缓向下降落,在每层停留相等的时间供人进食。这就意味着,生活在下层的犯人只能吃上层犯人的残羹剩饭。楼层越向下,所剩的食物越少,犯人也就越饥饿。

为了公平起见,犯人们被分配的楼层都是随机的
。每一个月调换一次,如果狱友死亡还会分配新狱友。


住在监狱坑的犯人们,也并非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有人是自愿进入,有人是来体验生活。一旦合同期满,他们就会被释放出狱。每一个人在入狱时,都可以自由带入一件私人物品。
初来乍到的格伦,从方方面面来看,都是监狱里的异类。

别人对监狱生活充满绝望,他却充满期待;


别人大多是无奈入狱,他是为了戒烟而自愿申请进来6个月;

别人带的私人物品是刀、狗和食物,他只带了一本书——《堂吉诃德》。

一开始,格伦和狱友老人同在48层。降落的食物虽为残羹冷炙,但至少还能果腹。因此两人的关系还算融洽,每天聊聊天、看看书、逗逗趣,很快熬过了一个月。


第二个月,格伦与老人被分到了171层。显然,经过了楼上340人的进食,降落的餐桌里不再会有任何食物。


下层人该怎么活下去?

只有一个办法——吃室友

老人先发制人地把格伦绑了起来,决定以他的肉为食物。但由于不确定因素的介入,格伦制服了老人,也学会了吃人。

第三个月,格伦迎来了新室友与新楼层。33层,意味着他与室友的关系不会交恶,两人都能饱腹着熬过去。


新室友是监狱里少见的女人,她曾经是监狱坑的前台工作人员,负责为犯人们登记信息。她对监狱的了解较多,告诉格伦这里是理想化的住所,共有200层。如果犯人们都按需按量吃饭,而不是分到上层就味口大开、胡乱糟蹋,那么最底层的人也不会挨饿。

第四个月一开始,女人就自杀了。因为她惊讶地发现,他们俩被分到了202层,往下一看,依旧是无底深渊,这意味着无论如何都会有人饿死。她的信念坍塌了。女人的死,反倒给了格伦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剩下的2个月,又该如何捱过去呢?面对弱肉强食的监狱坑,选择顺从还是反抗?
《饥饿站台》不由得让人联想到近年的两部电影:《寄生虫》与《雪国列车》。巧合的是,这三部电影都以空间的方式来区分被固化的阶层

《寄生虫》里,富人住在阳光充足的豪宅里,穷人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地上与地下的关系被不断强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关系。
《雪国列车》里,虚构了一辆拥有永动机的火车。火车被分为头等舱、经济舱、无票舱。贫穷者聚集的地方,色调也显得黯淡;上等人们安居之处,色彩饱和度很高。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大佛普拉斯》中的一句台词:“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彩色的。”

把《雪国列车》里平行衍生的火车旋转90°,便是《饥饿
站台
》里垂直发展的监狱坑。比起前两部作品,《饥饿
站台
》对于“阶级”的喻示,近乎到了直白的地步。


影片开端,就借角色之口说出:“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上层人底层人掉落的人。”这里的世界,表面上指的是监狱坑,其实也暗指了监狱外的社会。监狱的建构方式,无时无刻不在强化不同阶级论,它是外面世界的明示加强版。
让监狱坑彻底失衡的因子,是那桌丰盛但并不均衡的美食。

上层人每天吃得很饱,铺张浪费、挥霍食物、甚至在食物上恣意排泄;

下层人每天挨饿受冻,饥不择食、食不果腹、连不洁的食物都能忍受。

相似的桥段也以更辛辣的方式,出现在政治讽喻片《女儿国的杰基》中。普通民众只能喝粥,这些粥居然是王公贵族的排泄物所制成的。


《饥饿站台》中的不公分配,彻底激化了群众的矛盾。在饥肠辘辘的灾难下,不同性格的人也呈现出不同的特质。

老人,是安于现状的现实主义者。他在监狱里待了很久,对此地的规则熟练于心。纵然他的内心深处并不赞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但还是选择了一味顺从。

当食物资源充足的时候,他可以和格伦风轻云淡地聊天;当食物资源匮乏时,他很快翻脸并做出审时度势的举措。老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恐怕也未必。环境决定了他的取舍。正如《寄生虫》中的台词:“因为有钱,所以善良。”


女人,是空想改革的理想主义者。她曾经为监狱坑工作,自认为自己对此足够了解。起初,她信心满满地说:“这里是自我管理中心,只有200层,没有其他女人,也没有低于16岁的孩子。”后来,监狱坑的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她努力想推进改革,把餐桌上的食物分成等量,耐心劝诫下一层的人也照办。但这样温和的方式,显然是无效的。最后,当她被分配至202层时,很快选择了自杀。因为她赖以生存的世界观,已经全然崩塌。


黑人,是激进的革命主义者。他和格伦在某些层面保持了一致,比如对监狱坑的厌恶、对革命事业的渴望、对武力夺权的认可。

一开始,黑人选择了由下到上的改革,结果被上层人割断绳索;后来,他选择了由上至下的改革,尽管下层人异议不大,但总的来说还是一条艰辛之路。

最后说回到男主角格伦,堂吉诃德式的改革者
。有食物的时候,他一直在阅读小说《堂吉诃德》;饿肚子的时候,他把书页胡乱吞咽果腹。


格伦拥有纯粹的道德观,不满足于现状,尝试做出一番改变。但他始终无法调和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就像他只是为了禁烟来到监狱,却一步步沦落至深渊。
《饥饿站台》最后设置了一个开放性结局:光明亦或黑暗,希望亦或绝望,变革亦或僵局,均由观众自行想象。

两种结局都已被《堂吉诃德》点明:“美德的道路窄而险,罪恶的道路宽而平,可是两条路止境不同:后一条路是毁灭,前一条路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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