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年3月11日，世卫组织宣布COVID-19蔓延世界150多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全球大流行”。人们不由想起百年前那场类似的灾难——人称“西班牙流感”全球疫情。
几十年后的分析揭露了它的真颜——起源于鸟类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引起人的感染在绵延两年多时间内横扫全球，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感染，死亡五千万人，这是比世界大战更大的伤亡。
一、「谁把恐怖的种子洒向大地」
1918 年 3 月 11 日，恶魔的足迹最先出现在美国芬斯顿训练营地。3万名的新兵正顶着严寒为奔赴欧洲战场而操练。
值班护士遇到第一个发热士兵，于是按条例隔离。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病人因头痛、高烧、肌肉酸痛、食欲不振而倒下。随着类似病例的增加，瘟疫之花欣然生长。病房很快被患病的士兵塞满。
机警的护士嗅到了巧合中的不详，她选择向上级汇报，但没有引起高层足够的重视。「这是上帝的礼物，人人有份。」军官无奈地调侃。士兵带着这份「礼物」在各地游走，他们或漂洋过海、或交流转移。瘟疫的藤蔓在军中蔓延，甚至随着休假的士兵，在民间撒播。
1918 年春，8万美国士兵登录法国布雷斯特。自此，孕育在美军训练营的「流感蒲公英」吹向全世界，引燃了流感的第一波全球爆发。
「种子」同样落到了不可一世的德军阵营。与日俱增的病患大大消磨了德军的战斗力，军营成了大型的培养皿。6 月以后，德军每个步兵师平均患病人数都在2000 以上，更有甚者损失了一半以上的战斗力。
事后，鲁登道夫在回忆录里写道：「阻止德国取得最后胜利的无形的手。」
二、「被误会的西班牙女郎」
病毒在 5 月就抵达了西班牙。人们在广场聚集，欢度马德里传统的年度庆典。与愉悦的气氛一起荡漾在人群上方的，还有笑着露出獠牙的病毒。流感对社会各个阶层一视同仁，无论是平民还是权贵，都是雨露均沾，「青睐」有加。庆典过后，不断有人染病倒下，连西班牙国王也未能幸免。 
西班牙的举国患病，引起了媒体的重视，甚至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这次流感始于西班牙。于是，使得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不速之客得到了一个不贴切的名字：「西班牙流感」。更有甚者，媒体故作风雅冠之以更不贴切的美称——「西班牙女郎」。
其实，世界各国都有军中爆发流感的消息，却被高层牢牢封锁，以保持士气。可怜作为中立国的西班牙，却因正常的披露而被媒体报道推上风口浪尖。
1918 年夏末，这场起于战争的流感似乎偃旗息鼓了——但实际上，「西班牙女郎」终于敛起笑容，露出她凶恶的真颜。
先前吹向世界各地的「种子」吸收了足够的养分，抽生出恐怖的荆棘：人们还没来得及重视的西班牙流感毒株，变异了。
三、「千里不留行的刽子手」
第一波爆发的流感当中，病毒的致死性较低，一些较早出现病例的地区患者又大量康复。然而到了1918 年的夏末秋初，瘟疫开启了轰轰烈烈的第二波爆发。第二波流感和过去不同，在20~35岁的青壮年族群中死亡率特别高，其症状除了高烧、头痛之外，还有脸色发青和咳血以及引起致死的肺炎。
世界各地频频爆出大量死亡病例。更有极端的例子，从发病到死亡不过「刚刚结束交谈」。由于死人太多太快，各地太平间尸体积压、棺材一木难求。
此前的民众和卫生官员还天真地认为流感“可防可控”，于是放心大胆的“出行“、”集会”。而一个月后，已是谣言四起，风声鹤唳，街巷一空。哪怕一声咳嗽一个喷嚏都会让身边的人大惊失色。
大城市的公共场所强制关闭，每个人都戴起了口罩——随着疫情的发展，一系列的防治措施开始推出。到 1918 年冬，随着人们不再聚集，流感的传播也逐渐式微。1919 年春，疫情又发生余震般的第三波，所幸这次疫情的波及相对较小，但直到1920 年初才逐渐消失。
 四、「历史是一面真实的镜子」
「西班牙流感」致死率为2.5%-5%，虽非最致命的疾病，却因其高度传染性而造成了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自然事件之一。流感横贯五大洲，就连太平洋岛国及北极地区都无可幸免，全球平均致死率为2.5%-5%。
百年前风起时，谁都没有上帝视角，然而百年之后再回顾，轻视疫情防控的代价是由全人类去承担。COVID-19如今的全球大流行，在后人看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教训？传染病的威胁从未消失。能保护人类的，是医学的进步，更是历史的反思。
参考资料：
[1]The Great Influenza: The Story of the Deadliest Pandemic in History  -John M. Barry
[2]History mustn't repeat itself with COVID-19
[3]1918 Pandemic(H1N1 virus)
[4]Influenza-100 years on-A look back at our most highly accessed influenza papers of 2018-2019
[5]《看世界》, 2018年2月下 
文、绘：格格巫
编辑：L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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