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中介找过房子就有APP给你推送沙发广告,上网关心夫妻和谐问题搜索引擎就知道你阳痿了。
互联网的人工智能赋予了你足不出户的生活资本,播放器和聊天软件的小弹框跟都长了耳朵似的,它们好像比你自己还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
“人工智能已经这么发达了吗,撸啊撸的排位系统怎么还是能准确分辨出傻逼并把他们安排到我这边。”
不仅打游戏,就连用身份证去街道办刷个保险套,你也在琢磨自己组成了计划生育大数据白皮书的多少百分点。
从事互联网的人要是不强调个人cookie隐私,电子行业的意见领袖不煞有介事地评论一番人工智能威胁论,老板都会觉得你的眼界原始闭塞,信息渠道不开化。
恶补完《西部世界》和《黑镜》,还在搬砖的你额头上终于渗出了细密的汗,上面映射出对后现代智能生活即将迫近的反思之光。
担忧生活被机器窥探乃至意志被智能绑架的未来,每个人都颇有远见地陷入了安利防患人工智能逆袭人类的认知阶段。这让人想起一对准备买彩票的夫妇,他们就中了五百万怎么花产生分歧最后离了婚。
主宰体验实在是戒不掉的多巴胺,人们一方面沉溺于玩味造物主的秩序游戏不能自拔,一方面又担心在顺手的方便里作茧自缚。
在某某云音乐的智能推送功能里输入“黄金大镖客”,它能连续给你展示100多种变异版,只要不手动切个歌,就能一直循环到你开始厌烦这首杰作为止。
大学男生站在女朋友的宿舍下面并不是在等她的女朋友,而是在等她女朋友的智能快递车,“以前取快递是他等你,现在是你等他。”
稍微带点自动化的商品,都会被商家冠上了“智能”的名号,只要可以用APP控制的都能宣称智能家居,运动器材柜上贴个二维码都能变成智能共享篮球。
极客同事在自行车上装上电视屏幕,就说乘上了智能自行车的科技风,我每天都在电梯口见证他从安全通道把自行车提到公司楼上去充电。
他花钱搞的宠物智能摄像头,猫主子也没有因此对他刮目相看,监视着猫大人在他的球鞋上幽幽地排便,极客只能在办公室里气得直跺脚。
他唯一承认过的鸡肋设计是智能铲屎机,“就帮你把猫屎堆在一起,最后还是要我去倒。”
“猫粮还剩百分之三十四,是的,很智能,我自己看不出来”
这真的不能怪消费者和用户们,毕竟现在就连卖马桶的都在宣称自己是人工智能企业。
他们的坐便器可以分析条状物的成分,把一个人的健康值变成数据观摩,所以商家都大胆预言未来马桶会抢了医生们的饭碗。
这中间当然也不乏一些闪耀着人性光辉的脱颖者,比如说那些看脸猜年龄的APP,它对着我加完班的脸扫出了34岁的苍老评价,我妈摇了摇头把手机抢过去,看见屏幕上显示自己25岁才放了心。
这些操蛋的玩意还不如CCTV的我爱发明来得实用,充满玄学气息的智能未来发展究竟是神向,还是神经病向,如此智能测出来的东西不是你肤质,也并不取决于智能技术本身,而是取决于你对他的期望水平。 
2017前后人类对人工智能的看法差异
就像机器人来到人类世界,它们期望的人类生活也没有程序设定得那么好。它们被安排去改变人的生活,但是人类一天到晚上班加班还房贷,有钱人却在大肆挥霍,如果人工智能突然有一天想通了,“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这种卑鄙的物种服务呢?”
于是智能机器人的第一幢自杀案件出现在了美国华盛顿特区的一所办公大楼外。
程序员认为高温导致安保机器人芯片控制的行径路径出了bug,政客觉得安保机器人发现了水池中的可疑物,而畅销书约稿人觉得是创作机器人3D打印了一则无聊的故事,并把故事念给了这个保安机器人听。
程序错误会让机器人做出谁都无法预料的事,可以自杀那就可以杀人。这听起来很扯淡,但Google开发的无人车已经在大方地暴露出这种倾向了。
过去的几年里,谷歌所有的无人车总共行驶300多万公里就撞车17次,就在2016年的情人节,它们的无人驾驶车又吻上了一辆公交车,但这一次充满了历里程碑意义,Google头一回承认撞车应该由无人驾驶系统来责任。
当时无人车在慢车道上正常行驶,因为前方有障碍车辆,它决定向左并入快车道,然而快车道后面又跟着一辆公交,系统判断公交车会因为看到它而变道避让,所以就直接怼了过去。
某种程度上,Google承担责任的行为可以被视为进一步的智能鼓吹了——无人车已经牛逼到指望人类能为它的变道提供一些基本的交通道德礼让,这样的智能实在太过美好。
以3公里的龟速变道到快车道里,就算不被人撞也会被老司机怼傻逼
道德是人性用来遮羞的一张幌子,如今写进了机器人的程序里,警察又不能抓它们的电脑芯片去坐牢,所以人工机器人永远都承担不起真正的“智能”水平。
道路突发遇险的规避机制让我们陷入了道德迷思,至少在短期的未来里,我们可以预见到,初级的人工智能即将处于并且会长期处于人工傻逼阶段。

真正的智能,应该是从简化发展的。
人工智能之父”艾伦·图灵死前告诫后代的继承者我们应该以最节能的方式,用自然界里最平常的东西来创造和发明。
有人说明书看了三遍还是搞不懂怎么用APP远程遥控家里那台空气净化器,他家里的遥控板也已经多得分辨不清哪个是管哪个的
可是,后代只是消化了1和0的逻辑程序堆积,就以为自己变成了碳基的造物主。
创业ceo们读几本关于人工智能的书,就站在科技的十字路口对未来振臂高呼,宣布自己的智能项目估值两个亿,他们到底占领了几个十字路口,投资佬也不关心阻碍了交通没有。
这似乎是一个出钱把人类养蠢,把人工智能变聪明的时代。
资本的狂欢中,只有利益可以让人闭门造车,送花篮的票子声尖锐又清脆,我们对人性和体验感充耳不闻,和人类独有的东西相比,人工智能是永远敌不过天然傻逼的。
经济大鳄们预测人工智能时代房价会跌,怪不得他们敢拍着胸部来保证。
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他们鼓吹的信心实际来自大数据分析,中国互联网的云数据基于世界上最多的用户人口,成为了推进全世界人工智能技术最有价值的材料。
但大数据终究代表不了大众心理,每个人在解读数据的时候都以为社会画像是别人的,依次前提下发明出来的人工智能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初级。
不论经验,只谈算法
《机械姬》告诉我们人工智能的最高成果应该是自由和谎言,上帝如果真想调戏人类,还有人工智能什么事,人类社会的重头戏如果不是一群下凡的神灵在玩游戏,还有人工智能什么事。


所以你永远不会输给人工智能,你只会输给了另一群研发团队而已。
话题的争议点在于,人工智能最终是落在人还是智能人的手里。
如果把未来的人工智能类比为阿拉丁和潘多拉,人类开启它们的情绪应该是紧张兴奋而又心怀畏惧的,你可能会一夜暴富,也可能瞬间化为尘土。
强人工智能的定义可以大致概括成它能不能写诗或者做承诺,电影《人工智能》的机器小孩大卫离开之前告诉人类,“我存在过,我曾经存在过”,真正的人工智能能上升到哲学的逻辑思辩高度吗?
我们感知的世界囚禁于自我的感官,用药物合成感情,用广告引导消费,用食物改变思维,用社交网络填补彼此之间无法逾越的隔阂。
无人车曾经开进过美国亚特兰大的黑人社区,他的尸骨发挥的最后余热是被泥哥们拆卸成了DIY家具的零件。
智能应该是人类文明垂暮时的拐杖,而不是你的义肢,你又不能砍掉你的腿来装上它。人工智能越凸显人类的智慧,人性才越发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对于幻想中那种可以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机器人,我们差的还不止是一步之遥。
说到底也没人能确实地说清楚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对待生活,AI反而在提醒了我们:你可能丢包了一些工匠精神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里,奥雷里亚诺上校坚称自己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开国元勋,他只是个没有回忆的手工匠,他剩下的唯一梦想就是被人遗忘,清贫度日,想不被打扰,雕琢一只小金鱼劳累而死。
但我们的工匠精神被打上意识形态正确的标签之后,做手机的工匠了,卖烧饼的工匠了,买东西最害怕听到的两个东西就是“个人定制”,当整个环境都在用这样的标签诳你消费的时候,才正好证明了我们已经没有了丝毫这样的精神残存。
真正一凿一砌的匠心,命执念与其中,无论艰辛历历都是不足与人道的。
人工智能和工匠精神并不冲突,而人工智能时代不能颠覆的只能是工匠精神。
只是现在的人把工匠精神理解成了和AI一样机械重复的工作者,而古时候的中国手艺人具备的品质却几乎变成了日本人的专属。
快餐文化洗刷后的消费观念只是一片文化废墟,只有还未麻痹的匠人还在用手对抗反人类的人工智能侵蚀。
显然有人对于日本人独揽东方手工艺大旗,乃至攫取中国传统文化的衣钵颇有微词,我们的朋友就很不服气,他们找来了一堆手艺人,联合杭州市政府一起组织了一个匠人大会,甚至还为这个破事攒钱弄了个APP,起名东家,看看东风往哪边吹的。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能配得上“匠心”两个字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了。比起那些去年还在卖调料包,今年就搞上了VR,明年还想参加火星移民计划的企业,中国匠人大会想用“以匠心致未来”的精神呼吁国人重拾匠人文化。
东家APP正在致力于保护这样的传统文化延续,他们的茶器、首饰、服装、文玩、家居以及古法食品,由5000多名手艺人的匠心和情怀灌注而成

“就想知道我们的工匠精神是不是就真的搞不过别人了。”
一点题外话:
写完这篇文章,我问了下Siri和小娜,你怎么看你们这些人工智障的,她们都惊恐地回答:“谁!?我?”——我不知道她们是在回避还是真的听不懂。
主编小韦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夹着烟徐徐地评价,“你这个机器人不够通透。”
然后他给我展示了一下Google Deep Mind计划里面的机器人阿提拉斯是如何用算法学习躲避障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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