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史上最多干货——向巴塞罗那学习

作者：蔡诗瑜（雷锋执行主编）

Learning from Barcel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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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速巴塞罗那延时摄影短片《Barcelona GO!》© Rob Whitworth, 耗时363h制作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那一刻，金色的阳光洒向这座不夜城的每一个角落。圣家堂立面上那饱经沧桑的石块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向这座城市散发着暖橙色的光芒，似乎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感恩大道上行进的车流人流，将这座城市的新鲜血液从北部居民区通过大道流入加泰罗尼亚广场，进而将其引入老城核心区。在穿过充满生活气息的恩典区，进入理性规则的埃桑普克区，最终抵达感性而奔放的哥特区的过程中，米拉之家如海浪般漂浮的围栏，巴特罗之家如海洋生物般涌动的露台，音乐宫上随音符而舞动的雕像...一一映入步行于其中的我的眼帘。街道上的行人或而相互交流，或而短暂停留，仿佛置身于一个涌动的生活舞台。形式与秩序多变的建筑，在塞尔达中自然生长并相互连接。此时，我仿佛听到远处新生的奥运村海滩上，传来了加泰罗尼亚语的少女歌声，她在对我呼唤：这里是巴塞罗那。

——来自长居巴塞罗那的许正宇

哈佛GSD“未来城市新议题”论坛

“Redefining Urban Design：Barcelona as Case Study”

这是一个更具实验性的想法，即城市设计存在于学科之间，而不是位于特定的环境中。

——Mohsen Mostafavi

人们总是在寻找都市主义的范式，但藉由巴塞罗那的经验，我们需要了解前后联系，关乎都市主义的产生，还有城市经验和城市化的启发性。

——Diane Davis

关于规划，我们的认知被难以幸免地带入了一个方向，一个完全脱离现实环境的大规模规划、战略规划。

——Mirko Zardini

这就是巴塞罗那环形公路成功背后的原因：他们能够提供更接近人类尺度的城市结构。

——Josep Parcerisa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113篇讲座。

2016年10月27日至12月18日，Joan Busquets在哈佛大学设计学院GSD策划展览“New Issues for the Future of City：Barcelona, Metropolis of Cities ”。本文整理自10月29日的展览会议论坛“Redefining Urban Design：Barcelona as Case Study”。讲座由蔡诗瑜记录，许正宇撰导读。并特别感谢对内容提供过帮助的王卓、黎桑及曹凯中老师。

主持人：

Mohsen

Mostafavi

前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院长。

Diane

Davis

哈佛大学GSD城市规划设计系主任。

Adam

Himes

哈佛大学GSD城市设计建筑硕士研究生。

演讲人：

Ramon

Torra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AMB主任。

Joan

Busquets

哈佛大学GSD城市规划与设计方向教授。

Marion

Weiss

纽约WEISS / MANFREDI事务所主持建筑师。

Mirko

Zardini

蒙特利尔加拿大建筑中心主任。

Josep

Parcerisa

哈佛大学GSD城市规划设计系主任。

Jonathan D Solomon

芝加哥艺术学院副教授兼建筑学主任。

记录者：

蔡诗瑜

四川大学城乡规划本科，现任知识雷锋执行主编

导读作者：

许正宇

加泰罗尼亚理工大学建筑学本科在读，曾在澳大利亚和比利时交换，研究兴趣为住宅设计。

正文共25499字243图，阅读完需要40分钟

导语

Mohsen Mostafavi开篇致辞

Mohsen Mostafavi，时任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院长

对许多人而言，巴塞罗那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我庆幸自己在巴塞罗那时，花了很多时间，参与各式各样的活动。当然，一个富有士气的团队和高度的自我投入，共同促使我与这座城市产生紧密联结。多年以来，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向这个城市尽可能多地学习。

昨天，我们从Joan那里听到了巴塞罗那城市的历史与塞尔达（Cerda）的作用。当我们回顾近往历史，了解这座传统城市如何应对现代化发展，以及不同市长、政府官员和不同政治倾向的建筑师的支持与系统参与，我们将会饱受鼓舞。昨天讨论提出的问题之一，也是本次会议关键问题之一，即实际经验教训，我们能从“类巴塞罗那”的城市案例中学习到什么？审视这段特定的历史以及它的可学习之处，而当我们在设计学院探讨时，这些问题将更加实际。某种程度上，我们在发问“我们能从巴塞罗那身上学习什么”的同时，应补充提问“应避免从中学习什么”？因为现实情况是，社会背景结构不同，相同设计手法的运用并不一定能达到理想的效果。诸如在美国城市化背景下，经验教训及其适用性的探讨尤为关键，毕竟城市所面临的困境、挑战及潜在机遇与环境背景紧密相关。

在讨论中，我的同事Davis教授也提出这样一种质疑，即使从事这方面工作或研究，却鲜有人站出来为“规划”发言——什么是“规划”，什么是“人”？仿佛人们不在巴塞罗那的规划中，也不在城市规划者和建筑师建造的建筑中一样。但对我而言，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想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回答。一是巴塞罗那完善的城市政治体系，为市民个人与群体提供话语权，而市民意愿又反过来塑造城市。简单来说，也就是一个建筑项目、城市规划与市民参与的互动机制。当住房被建起了，马路与公园、医院、学校等空间随之产生。当我们视城市为一件艺术品，其政治、市民和城市建设之间的互动关系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另一个方面是规划和人在其中的角色。在美国，我们谈及规划时，经常提起规划条例，即使有所例外，我们也常将规划与监管工具联系起来，而非解放工具。但解放工具实际上为公民提供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可能性和多样性，以及更好的生活。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出疑问：如何转变政策的概念？即从只关注规则向规则制度与空间设计者互动关系研究转变。如果用一个更好的词来解释“解放工具”，那就是规划体系。

这确实是本次会议的核心问题，因为GSD与巴塞罗那或西班牙有着另一种联系——近60年前，我们的某任前院长Jose Luis Sert建筑师、城市学家，在GSD开启了美国城市设计项目的先河。起初，城市设计被认为是一种存在于多学科之间的实践模式，诸如建筑学、景观与规划，是多学科互动关系与城市形成的探讨机制。但是，我们现有的城市规划和设计部门，只更多地强调规划与设计之间的关系，其组织结构却不同于Jose Luis Sert所建构的框架。或许这是一个更具实验性的想法，即城市设计存在于学科之间，而不是位于特定的环境中。因此，巴塞罗那的经验探讨尤为重要，它涉及更广义的“城市化”，学院教育与研究的未来问题，以及像GSD的机构如何为未来设计师、城市规划者做储备。

因此，我希望你们牢记今日话题的背景，试图回答“当下的城市设计是什么”。在与巴塞罗那的关联下，如果Sert认为城市设计是建筑和城市之间的相互关系，那么今天的情况是城市设计超越了这个单一化模型。如今，我们不仅认为城市设计是城市的建筑，而且是一种更加复杂的实践模式，它涉及规划、基础设施、政治、建筑、自然问题所有这些方面。因此，从自身利益的基本出发，我们也应尽可能地把考虑这些问题，从巴塞罗那身上试图寻找城市的未来、城市设计的未来。接下来，请Diane Davis教授为我们介绍演讲人和活动安排，欢迎她。谢谢大家。

Diane Davis介绍讲座

Diane Davis，哈佛大学GSD城市规划设计系主任

我们将活动流程做了一点变动，原因是为了让Raman和Joan进行更多交谈。我们的院长已经铺陈了宏大的背景，因此我就简要地介绍一下讲座内容，以昨天下午专家组关于城市研究的讨论作为今天对话的背景。其实从去年开始，我与Joan就共同商榷这个展览，并着重讨论城市规划和设计案例项目。在大家帮助下，Joan策划了精彩的展览，更重要的是带来了一场会议，一次在集体行为角度与Mohsen“规划与设计”关系论述下讨论未来可能性的活动。

我们希望今天的会议能为城市设计领域及其与其他设计学科的关系提出新的思维方式。该思考与新方法、新实践、新分析框架，甚至与Mohsen提出的“建筑里的人”有关，涉及构筑环境和社会环境，关乎尺度和城市设计尺度界线。今天，大都会话题将会带给我们更多关乎尺度的探讨，以及其在方法、框架和理念上的创新。我们也将从Marion Weiss那里听到更多关于这些未来新问题的资讯。此外，我希望在演讲及观众问答环节中，大家能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大胆探讨城市设计的发展方向。

最后我想说，城市研究并不只是建筑，景观，规划等这些学科各自的解读，而是指出城市设计的特殊价值，以及建筑，景观，与规划之间的联系。这些探讨将延伸出开放性问题，诸如城市定义。若从各个学科对城市研究的探讨出发，如何从概念上理解城市？它又是如何被生产出来？这并非是城市腹地与乡村边界的讨论，而是城市中的城市化经验的考究。人们总是在寻找都市主义的范式，但藉由巴塞罗那的经验，我们需要了解前后联系，关乎都市主义的产生，还有城市经验和城市化的启发性。而作为专业人士，我们应像巴塞罗那所呈现的那样，通过一些举措创造出更多的城市空间。

因此，我也要向各位院长、远道而来和早早到来的人们表示欢迎，同时特别感谢Juan帮助我们举办了这次会议。谢谢。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基础设施

by Ramon Torra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展览

by Joan Busquets

| 重新定义城市设计

|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城市展览

| 介绍主讲人Marion Weiss

塑造城市与未来

by Marion Wiess

| 城市的精神与启迪

塑造城市街道—公共生活的载体

塑造城市空间—外部环境的思考

城市天际线—奎尔公园

边缘重塑—滨水区改造

生态优化—首尔清溪川恢复

城市创新—乔治华盛顿大桥延伸

公共空间—布鲁克林高架步行廊道

| 城市更新：文化基础设施再生

案例一 | Neslon-Atkins文化艺术区：文化闭环

案例二 | 西尔文剧院：重现与重建

案例三 | 布鲁克林植物园：与城市相融

| 改变城市的重要角色：学院

案例一 | 巴纳德学院戴安娜中心：城市透视镜

案例二 | 康奈尔纽约科技联合办公楼：对话环境

案例三 | 辛格纳技术中心：城市聚焦

案例四 | 肯特州建筑与环境设计中心：携手城市发展

| 城市如何应对气候变化？

案例一 | 奥林匹克雕塑公园：开放自由

案例二 | 猎人点南海滨公园：连接人与水

当代城市中的基础设施

by Adam HImes/ Mirko Zardini /Josep Parcerisa /Jonathan D Solomon

| 城市设计中的基础设施

| 介绍三位简报人

| 如何重获公共空间？

| 巴塞罗那的城市化

| 城市经验的转移：香港

能看完目录已经成功一半了(๑•̀ㅂ•́)و✧

讲座正文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基础设施

Ramon Torra，巴塞罗那大都会区AMB主任

早上好。作为公共机构负责人，我将先从巴塞罗那大都会区概况介绍开始。那么，什么是大都会区？当下人们都在担心地中海沿岸的欧洲南部区域，其中城市特征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是大都会区所在地。公共机构面对着一个超过300万人，涉及36个城市，占地636平方公里的城市连续地带。

大都会区地域图

在城市的需求之下，我们的公共机构于2010成立。它虽然是一个新成立的机构，但有所历史以及成就。

公共机构的历史

机构提供的区域能力（competencies）管理以三十年为周期，包含水循环服务、废弃物、交通和城市规划等能力，以及其他相关的社会和经济政策。

公共机构的能力范围

AMB*的总预算为15.07亿欧元。占比最大的52％是我们的大都会运输公司（Metropolitan Transport Company），因为预算是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是AMB，超过了40％。另外还有5700万欧元是向其他大都会住房、出租车、信息服务等公司提供帮助。

*AMB，Metropolitan Area of Barcelona，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公共机构。官方网址：http://www.amb.cat

公共机构的经济预算

以地域为考量，我们有权责进行全年的区域规划、城市规划、基础设施规划，以及公共空间和住房项目的建设。在特殊的城市规划中，我们参与了不同规模、区域的大都会和地方项目。

在这一点上，我想强调城市总体规划的推动过程。在PGM*作为大都会区总体规划的四十年后，我们在Busquets教授的支持下，初步起草并完成了巴塞罗那大都市区新的城市总体规划，PDU*。在新的变革与地域之间，寻求社会经济和领土公正的可持续发展。

*PGM，the General Municipal Plan。1976年，该城市总体规划由工程师Albert Serratosa，巴塞罗那市长Joan Antoni Solans以及建筑师Miquel Roca Junyent开发。巴塞罗那目前的大都市区主要由它所涵盖。PGM一直是明智的应用工具，具有远见和共识。它使公共当局，经济代理人和民间社会能够使巴塞罗那大都市及其复杂系统现代化，并促进其城市和社会转型。

*PDU，the Metropolitan Urban Master Plan，新的城市总体规划。

城市规划推动过程

基础设施在城市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我们从绿色基础设施、交通设施以及大都会运转及韧性力几个方面入手。绿色基础设施是大都会区域中的重要组成，有超过52%的未开发土地。大量森林、林木区、海滩和公园为大都会区域引入了一些生态平衡元素，使其能减轻灾害影响。且不同于其他城市区域，它创造了开发与未开发土地之间的平衡。

绿色基础设施分布图

项目和工程来自于政府的行动，因为投资公共空间是改善社会问题，为大都市公民创造更好的生活和更好环境的一种手段。 AMB推进的项目注重社会问题，例如自然公园规划、河流恢复工程、海滩和海滨长廊建设和城市基础设施一体化等大尺度项目，也有小尺度的一年改造项目。

AMB的项目与工程

我们还负责遍布大都会区的45个城市公园建设，共有250多个区域，既有历史公园也有新公园。

此外，巴塞罗那拥有共计40公里长的海滩，是大都会区的一个大特色，也是主要基础设施之一。全年有超过1000万人使用这些海滩。

在住房方面，AMB针对不同城市片区和场地条件，采取不同的住房建设推广方式，帮助居民以购买或不同租赁模式获得居住权利。此外，超过4000万欧元的购房补贴计划是另一个重要的推动因素。

在环境问题上，AMB在水循环、废物处理和可持续方面有所措施。大都会的政府设法从集水和净化两方面促进水循环。废水经过净化处理后再排放到海中，也可以用于其他用途。

巴塞罗那大都会的废物处理计划以影响最小化为原则，建立生态公园环境网络，对能源恢复计划进行评级。

交通运输是另一种城市机能。在这些紧密相接的大都市区里的居民，每天要出行1000万次。而大都会城市交通规划决定了优先实施的交通方式，在不同方面全面保障了交通流动。大都会区公共交通管理了210条公交线路以及11条地铁线路系统，还管理着大都会出租车和其他运输系统，例如，机场专用巴士和空中客车，以搭载从机场前往巴塞罗那的外国人。

此外，我们优先推广绿色交通方式，例如电动自行车和汽车。为了鼓励日常自行车出行，我们增设了许多新的自行车线路。至此，AMB已经设计和建设了长达414公里的都市自行车线路。以上为AMB在大都会区所做的工作，谢谢。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展览

Joan Busquets，哈佛大学GSD城市规划与设计方向教授

重新定义城市设计

感谢Roman的介绍，他帮助我们更近一步地了解这个机构以及本次展览。这次展览基于两个调查，一个像是对现状技术的研究，关于城市的运作方式，例如摩特洛现在所呈现的；另一个则是世界上其他城市在处理与全球问题的关系方面采取的应对方式。展览通过八个章节来展示巴塞罗那应对不同问题的举措，包括现实面临的可持续性及社会公正问题。我想从两个方面说起，一方面是这些保护措施如何指引巴塞罗那大都会区未来的走向，另一方面是研究现状事实。但当你研究现状的时候，通常有某种倾向性，强调更为重要的优先要素，借此提出规划设计的注意事项与优先元素。然而我们无法想象突发事件，即使它们都源于现实基础。因此我们需要其他城市的模式，以借鉴来自不同城市的经验与教训。Roman在担任主任之前，作为建筑师、设计师，为公共场所做了很多工作。我想说，一个可见的愿景是年轻一代学生愿意参与担负起城市供给和创造的重任，尤其是有知识背景与经验的人，因为他们更能理解设计的难点。我们再次感谢Roman与他们团队、策展的12支研究队伍。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展览

正如院长之前所说，这次会议有趣的之处是帮助重新定义城市设计。我们在向巴塞罗那学习，也向其他城市学习，而巴塞罗那本身也汲取了许多其他城市的经验。重新定义向来是个难题，因为它必须建立在“在地”更新之上。先前院长提到，城市设计的概念最初是被Jose Luis Sert创造出来的，而60年后，它的概念在建筑与规划之间游移，变得更加复杂和富有趣味。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当人们在谈论“城市设计”的时候，他们觉得城市设计就是集聚建筑物并赋予形态。但这种理解并不正确，城市设计不仅如此，它是公共空间中不同元素的联系，还涉及政治和管理问题。因此，建筑师如果未曾考虑这些联系又如何能处理好它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把政治环境与统治条件纳入考量又怎能把计划变为现实呢？我认为这就是建筑学科必须与其他学科接洽的原因。有时我们会讨论，“城市设计”出现在所有城市吗？在欧洲，我们会称“就地城市设计”为“城市化”。而遗憾的是，我们也许会因为一个命名变更，改变内容和策略，但也存在不变的可能。通过经验的积累和储备，新兴文化将为我们城市设计方法提供新的策略和实践经验。

巴塞罗那大都会区—城市展览

我将介绍Bohigas所创造的展览的部分作品。这个展览在巴塞罗那举办，其场馆的天花板播放着城市正在发生的事件影像。Jose和他的团队一直在探索为人们创造出阅读城市的另一种方式，强调展览能向所有人传递思想，而非技术本身。由于空间和成本的局限，GSD无法创建某些模型，因此我想为大家展示这些模型的照片。

这个模型通过不同层次来展现大都会区城市现状。这个城市分层切片的想法极其有力。而且你可以看到人们如何接近和触碰展品的，这告诉我们展览的流畅度和灵活性比设施本身更为重要，同时赋予人们讨论的自由。

巴塞罗那城市切片模型

人们参与模型互动

这个多种建筑元素的透明化实验，似乎建立起建筑师之间有趣的对话。我们不仅谈论它如何被绘制出来，我们还谈论它的立面、它的体量和所有的管线，从一定比例上看建筑的真实布线，管道和通信系统是如何置入建筑中的。而这看起来像一场与建筑师之间的冲突，仿佛会听到他们说“天呐，我从未想过。”因为通常它在设计理念的最后部分才出现。

建筑实验模型

第三种元素是我经常提及的道路（spaghettis）及各种交叉口（intersections、cross）。当它们组织在一起时，我们便开始想象它们所促成的空间。于是我们开始建立起一种概念，一种具有多功能的围合空间。

道路及交叉口模型

安东尼奥以学校里用大都会概念做了这个模型。然而对人们来说，大都会是由碎片组成的，而我认为大都会是被整个城市共同创造出来的。谈到这个概念，我们仿佛在进行完全不同的阅读理解，例如波士顿也有同样的情况，剑桥的人宣称他们是一个城市，各有地位。奇怪的是，我们会为此开始创造新的概念。

巴塞罗那大都会模型

大都会“理解”模型

介绍主讲人Marion Weiss

接下来，我为大家介绍今天的主讲人Marion Weiss。她同时是建筑学和城市规划领域的教授。她和她的合伙人，我的朋友Michael，共同发挥着积极作用，将工作做到极致。我想说三个我认为相关的项目——青年中心和纽约南部的猎人点（Hunters Point）*，这两个项目都在纽约；第三个是西雅图艺术博物馆，它在2008年获得了哈佛大学国际韦罗妮卡·鲁奇（Veronica Rudge）城市设计绿色奖。今天，Marion将发表主题演讲，解释她如何看待我们在展览中提出的新挑战性问题，以及这些问题如何影响和改变他们的专业和研究工作。

*Hunters Point，位于长岛市街区，从市中心到地铁站，这个工人阶级和工业区正在转变成一个与房价相匹配的一流住宅区。

塑造城市与未来

Marion Wiess，纽约WEISS / MANFREDI事务所主持建筑师。

城市的精神与启迪

对我们来说，这场特别的展览，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礼物。Diane之前说过，巴塞罗那像是一个绝佳的镜头，把城市化视为社会、基础设施、生态和领土综合体而非简单的叠加。我们也感谢Ramon他们为城市遗产所做的贡献。

回到更宏观的话题上，就像Roman第一张幻灯片向我们展示的那样，世界各地布满城市，而集约化正在变成我们塑造世界的方式。全球问题愈发需要我们的认真对待，如图所示，气候正在改变我们对水上城市的关注。

地球航拍影像

巴塞罗那的壮观景象是非同寻常的。我将分享和Michael Manfredi共同研究的成果，始于两年欧洲旅行研究之前的对话。在独自旅行数月后，我们的灵魂都得到了复苏，发现这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可爱的人，充斥着从未见过的生命力和活力。

巴塞罗那城市航拍

◾塑造城市街道——公共生活的载体

当我们开始思考La Rambla规划如何诞生时，发现城市的轮廓被Cerda网格切分和提炼为各种要素，变成塑造未来城市的基础。在某个时刻，La Rambla成为城市的边缘。15世纪40年代，城市边缘的防御筑墙向西移动，下水道建设在溪流、人行道、护城河屏障处和疾病多发地段，城市边缘有可能变成城市中心。1778年，La Rambla的道路并非是孤立的城市地段，它从中间而不仅限于任意一侧，解决地下基础设施和两侧道路的工程问题，使道路变成公共生活的载体。

1700年巴塞罗那La Rambla规划

我与Michael Manfredi在刚出版的书中展开了公共性回归城市和自然的讨论。1777年，一位佚名作家写道：中世纪城市轮廓具有不规则性，介于街道与草坪之间的废弃状态和荒芜植被给人留下了暧昧的场景印象。后来，在18世纪70年代末的城市拆迁中，设计提供了多种可能性，使它可以成为一个大型的线性公园，一个市民生活的长廊，一个聚焦城市生活和自然的地方。正如他们所说，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街道，而你永远都不想它结束。我和Michael一致强烈认同，这就是我们所想要的城市生活。

La Rambla的街道

◾塑造城市空间——外部环境思考

另一个方面，塑造城市与城市外部环境息息相关，而不仅仅是城市中心。

城市天际线—奎尔公园

这个珍宝般的奎尔公园设计和我们对它的热情，引领了我们在哈佛、宾夕法尼亚、耶鲁等地开展一系列相关研究。我们开始探讨在平面之外，竖向地形之上，城市截面的厚度是什么？

奎尔公园

随着巴塞罗那城市的演变，奎尔公园（Park Güell）*的独特性逐渐彰显，凹凸的碎玻璃和色彩鲜艳的陶瓷变成了一种象征。奎尔公园自然地融入了城市，构成了新的城市天际线，成为无法被忽略与遗忘的部分，是我们理解城市艺术、工艺与历史的重要组成。

*奎尔公园，此公园原本是一个在商业上并不成功的住宅区，开发者奎尔伯爵受到英国的花园城市运动的影响，选择这个只有少许植被的荒山（Muntanya Pelada），其用意是利用新鲜空气（远离排放黑烟的工厂）和视线所及的美丽景色。由建筑师安东尼·高迪设计，建于1900年到1914年。

奎尔公园实景

边缘重塑—滨水区改造

我们鲜有西班牙精神的认知，但奥运会项目*就像加泰罗尼亚的触媒，创造了城市向前变革的机遇。奥运会项目的前景也预示着人们如何看待巴塞罗那不仅是一座过去，也是一座未来的城市。

*奥运会项目，1992年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在巴塞罗那举行。

如果你在奥运会开始建设之前去看海滨区，它就是一个公众无法进入的工业区。而几乎每座城市的情况都是如此，这些交流场所对公众而言都是不安全的。

1992年奥林匹克建设之前的海滨区

滨水区改造的启示是，城市的边缘应该往多个方向扩展。方格路网不仅可以在广阔土地上不断地延伸以扩增利用，也能激活城市的边缘。其中，由Enric Miralles和Benedetta Tagliabue一同设计的对角线公园（Diagonal Mar）*与高迪（Gaudi）的作品一样具有特殊性，可以说它的更新改造相当于城市边缘的重塑。

* Diagonal Mar，对角线公园：一个集零售及住宅设施于一体的公共公园，完成了始于1989年夏季奥运会的巴塞罗那城市海滨复兴规划。

Diagnol Mar公园鸟瞰

Diagnol Mar公园实景

生态优化—首尔清溪川恢复

我们来看看其他项目。我有幸与由Joan Busquets领导的维罗妮卡·鲁奇绿色奖（Veronica Rudge Green Prize）评审团一道，参观了首尔清溪川恢复项目。它的基础设施建设得很自然，溪流边缘趋于亲民，变身可供停留与社交的场所，使人们忘记这是一条底下设有商店的高架公路。随着城市的发展，这个地段也变得越来越中心。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全球各地恐怕很难找出这样一个公共改造项目，它在拆除高架公路的同时，建造了27座桥梁以及修建地下生态基础设施。

首尔清溪川恢复后实景

首尔清溪川改造前后对比

城市创新—华盛顿大桥延伸

现在，我和Michael一直在同时关注城市地下和高架的部分。我们在GSD学习时，乔治华盛顿大桥的延伸是一个典型的“乌托邦”失败案例，其关注点更多在车道关闭和类似事件上。

乔治华盛顿大桥航拍

但是，如果细想它的出现带来了什么？它是创新的。皮埃尔·鲁基·奈尔维(Pier Luigi Nervi)在此处配置了港口管理局，并确定了一个公共汽车站，双层的桥梁，还有四个容量为一千套的经济适用房塔楼。

公共汽车站和四座塔楼

如今，所见的一切都来自于一条路的消灭。但同时为了保留高速行驶的道路，新的城市片段被创造出来。而福特基金会（Ford Foundation）也请保罗·鲁道夫（Paul Rudolph）继续项目研究，提供未来发展策划。一会，我将谈谈愿景与负担能力和基础设施之间的矛盾。

乔治华盛顿大桥延伸模型

公共空间—布鲁克林高架步行廊道

我们再来看看邻近的布鲁克林高架步行廊道，一个同时关注道路与活动的公共设施改造案例。它与Joan所描述的路网（spaghetti）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一个维度里既有生活空间又有公共场所。

基地区位

布鲁克林高架步行廊道工程

布鲁克林高架步行廊道改造示意

城市更新：文化基础设施再生

“连接亚特兰大”及“牛轭湖”

因此，我将把这个讨论分成三个部分，借由我们在美国的城市发展研究项目展开讨论。第一部分是关于文化基础设施，如右图Roe Ethridge*2003年的摄影作品“连接亚特兰大”（Junction Atlanta）展示了基础设施高架化的想象，及左图Thomas Cole*十九世纪的画作“牛轭湖”（The Oxbow）描绘的浪漫新奇水路。

*Roe Ethridge，是一位后现代主义的商业和艺术摄影师，他以探索摄影的可塑性而闻名。

*Thomas Cole是英国裔美国画家，作品以对美国荒野的浪漫描绘而闻名。

案例一 | Neslon-Atkins文化艺术区：文化闭环

但这些所谓的“浪漫”不如我们机构所营造的真实。受来自西班牙的艺术博物馆主管的邀请，我们参与了Nelson-Atkins文化艺术区的设计。在西班牙主管的带领下，发现这座美丽的、传说中的博物馆就伫立在Kansas城市的顶端。而难以想象是这些看似失败的宽阔马路，却构筑出了一个好城市。当开始这项研究时，我们发现这里不仅有通往博物馆的道路，还有洪水泛滥的灌木溪，它暗含了各种各样的挑战。

城市环境与场地条件

但是，看似相反的各种要素却一同塑造了这座城市的特质。因此，我们观察了这些散布的公共机构，并在主管的热情帮助下，与每一个机构进行了对话：我们能以何种合作方式找到一条强化城市认同感的路径？

对话各类机构

我们怎样才能消除洪涝小溪，围墙路段及太宽太快的道路，并把这些孤立的目的地变成一种文化循环呢？

城市中孤立的目的地

通过这个闭环，连接起被克里弗河（Cleaver）分割的场地，同时强化景观的方向性。

连接分割的河岸片区

我们称之为文化带（loop），是每个人都能为Kansas城的增添魅力的场所。

文化带

现在，我们必须做一些战略性策划，做一些较大的改动，如穿越克里弗河，并允许道路通过艺术博物馆进入公共公园。

穿越克里弗河

克里弗河咖啡厅

我们看到了咖啡厅在其中被创造出来的可能性。而洪水泛滥的小溪不再是人们担心鹅群和毒品的地方，它变成了一个娱乐性的，具有穿越可能性的场所。

案例二 | 西尔文剧院：重现与重建

作为一个试图改变城市的文化机构，国家广场的基金会发觉了华盛顿广场的困境，难以找到合适的方法，以应对纪念碑连接的断裂以及本应耀眼瞩目的国家中央舞台的不可见。关于华盛顿广场，有一段缺失历史，那就是1917年的西尔文梦想（Sylvan dream）——Alice Pike Barney*呼吁在国家广场建立一个展演场地。

*Alice Pike Barney ：1857-1931年，是美国画家，活跃于华盛顿特区，致力于使华盛顿成为艺术中心，她成功游说国会在华盛顿纪念碑附近的国家广场建立了一个由联邦政府资助的室外剧院。

现在，这是一场国际性的比赛，目标是重新定位和振兴这个剧院，而它正背靠着华盛顿纪念碑的底部。

在观看表演时，我们会感觉到有所阻隔。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保护纪念碑底部，一些边缘被创造出来，使得情况更加糟糕。

被建立起的边缘

此处还是旅游巴士的目的地，所以舞台的正后方停满了旅游巴士。

停满了巴士的舞台正后方

而华盛顿并没有以积极的态度来认识这个狭长和孤立的场地，使它变成了夹在纪念碑广场轴线和樱花林之间的失落空间，为高速公路所分割。

文化地景的再生

所以我们决定把纪念碑作为背景，重新定位和想象这座西尔文剧院（Slyvan Theater）。

以纪念碑为视角的剧院

以剧院为视角的纪念碑

如果我们反转视角方向，抬高剧院的背部，将有可能顺利地置入观众席位与配套设施和休息亭，同时将巴士隐藏起来。

抬高场地

置入观众席位和休息亭

基于这个改造基础上，我们可以将观众席位从100人扩展到10000人。

我们有可能转变悲观的现状，隐藏需要隐藏的东西，将曲线型廊架嵌入我们创造的新地形中。

设施重新配置

隐藏了巴士站

以今天的场地为例，朝着公共汽车和背后的樱花道方向看去，利用双面或三面舞台容纳10000人的舞台，创造一个灵活的场地。我们当时的想法是，在没有表演的时候，它可以真正变成一片森林，而不仅仅是一个空舞台。它也可以利用后面40英尺高的电梯来覆盖和创造一个新的人行桥，以连接樱花道。

纪念碑场地现状

纪念碑场地改造意象

因此，一个非常简单的概念，即采用一种新的基础设施，实际上能为城市增添了一些潜在的魅力（magic）。

纪念碑场地改造意象

案例三 | 布鲁克林植物园：与城市相融

我们被邀请到处于城市和公共私人花园之间的游客中心，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转接点。你可以在奥姆斯特德展望公园（Olmstead’s Prospect Park）附近看到植物园，它也是博物馆的一部分。

基地区位

奇怪的是，他们想穿过公园的中央，在公园停车场的中央建一栋楼。但我们说那将会挺可惜的。事实上，如果我们能从城市边缘走出来，找到进入这个花园的路，那就太好了。

奥姆斯特展望公园中央与城市道路

如果我们真的能拥有一栋可以漫步440英尺长的“建筑”，最后变成一个花园，那么城市和自然的概念可以随地形变化，然后一个个地展露出来。

场地地形与现状

当你一开始看到这个非同寻常的作品，它100%的建筑在城市边缘的底部展开，最终在顶端，以100%的自然地形融入了花园，这就是设计的演变过程。

设计三维模型

设计各高程剖面

而且，我们用铜质屋面来表示城市的棕色，以呼应花园里其他历史建筑的屋顶。它同时又是绿色的，成为一个新的10000平方英尺的花园。

铜质屋面

这条小径从玻璃花纹的细节上投下了光影，它在向高迪的细节再次致敬，同时也带领你到想去的地方——左边的城市或是右边的花园。

曲线檐廊

这个几何线条的设计既避开了树木的滴水线，保护完整的花园，同时引导我们进入一些空间——置于绿色屋顶下，纽约唯一一个可以容纳160人的双面房间。

室外空间

室内空间

绿色屋面

整体实景

还有一个半显露的抬高部分，它在某些情况下是看不见的。但它以两种形式，考虑为新生命创造空间和维修人员屋顶作业，变成一个衬托品，一个100%的花园和城市交替。

半抬高部分与栖居的新生命

城市与花园交替

改变城市的重要角色：学院

学术城市主义

下一个问题是，我们如何改变我们的城市？学院似乎在改变城市方面扮演着更大的角色，因此我和Michael Manfredi一直在琢磨“学术城市主义”（academic urbanism）我们的直觉是大学推动了城市的发展。

案例一 | 巴纳德学院戴安娜中心：城市透视镜

我们认为巴纳德学院（Barnard College）因其作为建筑群的一部分，与哥伦比亚大学有着紧密联系。当然，校园与城市隔离的想法被普遍认为是重要且广泛推行的。但是在巴纳德学院，他们的目标并非是把它封上，而是连接到更广阔的环境中。

基地区位

周边现状

正处于百老汇（Broadway）的边缘，这个10万平方英尺的建筑从连接景观和城市中找到线索，把以前的围墙和边界变得更引人注目，更加明亮，以此再次融入和活跃城市。

周边现状分析

围墙与边界

它既是内部衔接的地方，清晰透明，又与城市边缘相接，通透敞亮。

与城市相接，通透敞亮

内部清晰透明

建筑外部实景

因此，这些边界以开放和迎合新环境的姿态，最终将曼哈顿和大学的城市身份结合起来，同时也改变了城市与大学之间必须有围墙边界的观念，转而变成一个城市“透视镜”。

建筑改造前后

案例二 | 康奈尔纽约科技联合办公楼：对话环境

现在，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正在做一件迈克尔·布隆伯格（Michael Bloomberg）设想的事情——通过一所大学或机构推动科技进步，使城市成为一个经济引擎。

基地区位

所以康奈尔科技（Cornell Tech）的理念是“推迟大学研究、建立创企业家精神”，即使是在罗斯福岛上，在一个飓风易使水位上升的新校园里，也要创造一种河与河之间的对话环境。

康奈尔科技理念

河与河之间的对话

2012年10月桑迪飓风

因此，校园的总体规划是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长的规划，但是我们的建筑是一个企业共同选址建筑理念的典范。在这个建筑里，学术人员和企业家各占一半，促成了它的建设思路：“在洪水位以上，并在合作中开放”。就像汤姆·梅恩（Thom Mayne）*的“形态建筑”，向河流开放，然后连接到城市更广的维度上。

*Thom Mayne，汤姆·梅恩，美国建筑师，2005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他的设计手法严谨，重视建物与建物之间的连结关系，并讲求独立建物的机能性，还有材料的发挥。

校园总体规划形态推演

River to River

Indoor to Outdoor

Elevating Resilence

Connect River to River

Maximize Views

Illuminate/Animate

再者，建筑内的部分基础设施是公开透明的，引导建筑拥有一个可与城市对话的公共维度。现在它正在建设中，将于7月开放，开业时间是九月。

建筑内部基础设施公开透明

案例三 | 辛格纳技术中心：城市聚焦

宾夕法尼亚州的辛格纳米技术中心（the Singh Center of Nanotechnology）则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由于费城和大学本身就在并肩前行，建造行为更像是一种聚焦，把缺乏个性与学术特性的荒芜之地拉拢在一起，结合着艺术、信息和技术的融入，构建出一个有社会基础设施的场所。

基地区位

基地要素分析

建筑实景

在城市维度上，社会基础设施最困难的是艰巨的雨水管理工作。考虑到雨水的收集，我们的建筑采用了悬挑的方式，同时形成衔接城市的对话空间，与校园的学术环境无缝连接。最重要的是，它创造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绿色工程。

雨水管理

悬挑与屋面

事实上，红外场镜的橙色*幕墙保护着实验室，又仿佛是一种学术邀请的象征，将城市和学院联系起来。

*橙色是光谱里波长最短的光束，可以避免实验干扰。

橙色幕墙

案例四 | 肯特州建筑与环境设计中心：携手城市发展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学术界真的在推动城市向前发展吗？或许我们能在致力于此的肯特州立大学（Kent State）找到答案。早几年前，《纽约时报》做了一篇报道：这座城市与这所学校建立起合作关系，携手共建城市与学校。

肯特州，学校与城市的伙伴关系

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将景观作为纽带创造这座城市与这所学校，连接起原本各自独立的关系。

文脉联系

城市与学校之间的门户

就像许多中西部地区那样，这里的用地与道路之间有很大的断裂。那么，到底什么建筑可以成为连接的桥梁？因此，他们举办了一次国际性的建筑学校或称为建筑与环境设计中心的竞赛。而我们很幸运地赢得了这场竞赛。

基地区位

我们的方案吸引他们的地方是我们对设计的思考，远远超出建筑本身，考虑城市与学院的联系。

校园如何拓展到城市？二者愿景？

城市与学院联系

在屏幕左上方，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建成的场地，以及他们想要创造的联系。

重新定义场地

我们先拉起这个建筑体块，再向内曲折，形成更多开放的通透面和连接视线的孔隙。这个建筑向下逐级降低，以满足学校的空间需求，向上延伸衔接城市空间。

建筑体块生成

在建筑模型的剖面中，我们可以看到人们在穿越这个空间，并且理解建筑与环境的共生关系。

建筑剖面

现在，我们回顾刚才的这几张幻灯片，将会发现贝尔登砖（Belden Brick）*建造了学校的大部分建筑。我们也相信，如果他们可以建造大部分的学校建筑，也能以一种新的砖块和搭建方式，建造起这座新的建筑。

*Belden Brick，百一家美国砖和砖石相关建筑产品和材料的制造商和经销商。

贝尔登砖

我们再次向高迪致敬，从他的作品中意识到砖的触觉的重要性。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蜂巢式炭窖，他们可以创造出五种不同颜色的铁斑砖。我们利用这种新的砖，结合新构造方式，将受重力约束的砖“悬浮”突出，一层层地构筑学院，向着城市延伸。

新的砖头

这是拍摄于两周前的照片，画面中的女孩触摸着突出的砖块。从这个互动从侧面说明了这些突出的定制砖块是构成建筑与城市连接的要素。

一个女孩在触摸砖块

当我们随着这个“城市接口”移动，最后将发现一个像电影屏幕的正透视框景，望穿室内。

移步异景

当然，你发现这里面是每一所学校建筑中最有活力的地方之一。你可以看到内部空间展开与分层的方式——左侧玻璃盒子（讨论空间）下方是学生通行的交通空间，而右侧是连接城市与学院的留白空间。

内部空间

当然，咖啡馆紧邻着城市，且不仅仅对大学生开放。即使是图书馆边缘微弱的光线，都像是“欢迎” 的信号，“招呼”你走进图书馆，阅读它和使用它，因为它希望传递给市民理解的价值，而不仅仅是教室以外的讲座。

内外部空间

虽不如巴塞罗那的有力强调，但正是这种与城市建物间的微妙关系，启发我们认识到一种更巧妙的“自然”法式。

虽然它的绿色屋顶仍处于萌芽阶段，但这是一座获得能源与环境设计 (LEED)白金奖的建筑。它杂糅了城市与自然，最终形成了一个新的基础设施。

绿色屋顶

城市如何应对气候变化？

最后两个项目，重点在于我们的城市是如何应对气候变化和上升水位问题的？

桑迪飓风侵袭后的曼哈顿

这是Iwan Baan在飓风桑迪过后拍摄的令人瞠目结舌的照片，也许当下我们都在担心私人物品能否幸免于难，却从未想过曼哈顿的下半段城区陷入完全“瘫痪”。或许在困难面前，原有的思考和想法显得有些无力，但幸好在猎人点（Hunters Point）项目之前，我们在西雅图拥有了一次问题应对的“预演”。

案例一 | 奥林匹克雕塑公园：开放自由

奥林匹克雕塑公园（Olympic Sculpture Park），是一个引领城市发展的博物馆，试图建立一个真正对公众开放和享有自由的雕塑公园。

基地区位

该片区中包含着三个孤立的场地——一个完全受污染的地方，一个正在倒塌的海堤和一个美国铁路公司，被作为联邦货运路线的公路和火车轨道所分离。博物馆相关负责人称，我们在这个复杂的地段上建成了雕塑公园，并邀请艺术家完成了三个公园和两座桥的设计。

改造前与改造后

但当我们参加比赛时，觉得现状并不令人满意，而且它应该有一个可以从城市漫步到水边的公园。实际上，我们可以改造有着40英尺高差，占地36万立方码的土地，为艺术和公共生活创造出一个新的地形。现在看来，这场展览及Joan所关注的方面，尤其是集所有管线和地下设施于一身的精细模型，从基础结构视角出发，提供城市未来可能性的探讨，甚至是一座建筑物为公共层面带来的重新思考。因此，我们开始挖掘每一个相关方面，包括火车路线，甚至发现有一笔用于修复鲑鱼栖息地200万美元的拨款。

场地要素分析

得益于市中心博物馆的开挖，减少甚至免去了该部分建筑的土方工程。

当我们开始预估平整场地地形的预算，震惊地发现我们对建造基础设施的高成本一无所知。按照我们的想法，浇灌墙体和覆土就需要3500万美元的预算。但我们的客户说，“这就是我们的总预算”，所以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整个建设工程，寻找新的解决策略。后来，我们找到了工程师，他告诉我们用均方误差*的方法来“切分”地块，以建造场地。在此基础上，我们再叠上42英寸以上的预制板，增加抗震性能。从而大大降低了成本。

*均方误差，MSE（mean square error）是衡量“平均误差”的一种较方便的方法，可以评价数据的变化程度。

均方误差法切分地块及预制板

因此，这为我们公园其余部分及展馆的建设、艺术支持腾出了资金，也更有余力允许我们去思考像“针”一样构筑物，如何变成西雅图新的地标，成为新的海滩。

这个展馆是敞开，它以开放的姿态，塑造了公园也塑造了自己本身。

开放展馆

横向的道路向下穿行，为理查德·塞拉的雕塑作品《觉醒》*让出了上方场地空间。

* Richard Serra’s "Wake" ，西雅图新奥林匹克雕塑公园的一个主要作品。五个波浪状的钢构件在空间中呈鱼尾状，完美地反映了普吉特声音的接近程度。

《觉醒》雕塑作品

不仅如此，每周六上午，瑜伽小组都会在这里进行集体锻炼。

因此，一个场所是灵活可变的，有些时候它可以变成社会基础设施，而不仅仅是趣味艺术设施。空间的混合，以交错与转换为手法，借由它的魔力来拯救一些死角，转化为公园的一部分。

即便是乘车而过的人，也能欣赏到公园的一部分。

乘车而过的人，也能欣赏到公园的一部分

而那些坐在火车上的人也能欣赏到Teresita Fernández *为天桥护栏设计的玻璃作品。而左边的列车员是我们刚刚了解到的新居民。

* Teresita Fernández，是一位纽约视觉艺术家，因杰出的公共雕塑和非传统的材料使用而著名。

乘火车的人，也能欣赏天桥玻璃

在分层开放城市的理念下，我们将沿岸的停车场改造成市民慢跑的场所，甚至修复了海滩栖息地，并完善地下设施以维持海岸线的稳定性。

沿岸停车场改造前后

海滩栖息地修复

现在，华盛顿大学一直在监测它的生态环境。

华盛顿大学生态环境监测

案例二 | 猎人点南海滨公园：连接人与水

现在，基础设施“连接人与水”的理念将我们带回到最后一个项目——纽约猎人点南海滨公园。

在这个项目中，没人料想到这个孤立的场地会是皇后区*的目的地。但是，我们发现，它不仅是湿地生态系统，城市网络，还是活跃的港口，正如左下角展示的景象。

*皇后区（Queens），是纽约市五个行政区中最东边的一个。它是最大的行政区，毗邻长岛西南端的布鲁克林行政区。

基地区位

在这片场地上望四周，视线所及远远地超出场地边界。虽然它拥有着全景视域，但仍处于脆弱的滨水环境中。

基地视域

正如你所见，这是该地受桑迪飓风的侵袭后的落魄模样。

桑迪飓风侵袭后

就像布隆伯格市长憧憬的愿景一样，如果我们先建设基础设施和公园，再搭建像前面谈到的High Tower这类的经济住房，将能快速地推动城市发展。

当我们面对着如此大规模的项目，尝试以新的方式分析诠释性廊道、生态带、绿色基础设施和场地循环。

雨水管理与渗透性的人行道，如左图所示，作为智慧街道理念之一，在北面强化应用以密集活动，在南面则顺应环境，强调和谐共生。

在此处3800英尺的海岸线中， 88%是软质，而12%是硬质土地。

当我们考虑洪水时，需要用一种不同的方式来寻找“软硬之间”的平衡点。而软质基础设施，它还提供了一种可能性，成为住房缓冲和保护的屏障。正如眼前所示的地下环境，就允许东河在离我们最近的湿地中流进、流出。

我们看到，这个出挑的码头实际上是一个双层基础设施，上面是一个社交平台，底下设有护岸步行道，同时保护着水路内的湿地。

双层码头

这是个正在建设中的设施，它的施工图远比想象的复杂，但在不久前已通过了审核，所以仍带来与大家分享。在建设过程中，这个构筑设施被逐渐呈现地出来。

而就像我们讨论高迪时所说的，它以区域中心的姿态，与城市产生了新联系。

这个区域是娱乐区和展馆，但它实际上是一个临时性的防洪场地。

从整体上看，它是一系列功能性事件的集合。事实上，即便是遛狗场，也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从这个例子来说说社区进程。首先，一个遛狗场变成两个大狗、小狗两个遛狗场，又几乎要变成四个遛狗场（笑声），因为好斗与被动的狗的主人，都希望有一个可变的公共进程。从中我们也意识到，我们要坚持区分出两个部分的做法。

我们与擅长赋予植被新生的托马斯·巴尔斯利*（Thomas Balsley）进行合作，将工业遗产以花园的形式重新塑造。从而，我们开始对衰败的沙滩投入关注，并借由水上游船的形式活化海滩。

*Thomas Balsley，FASLA是Thomas Balsley Associates的创始人兼首席设计师，Thomas Balsley Associates是一家总部位于纽约的设计公司，以其在公园和广场中融合景观和城市化而闻名。

工业遗产花园

活化后的海滩

但设计委员会和公园部门之间最大的争论是椭圆形草坪的展现形式。公园部门想要全部铺上人造草皮，但在第一场雨和第一场足球比赛后，草皮未得到维护，由此引发激烈的争论。后来他们绘制了一个图——一个由小椭圆包围的矩形人造草坪，中间都是普通草皮。我们跟他们沟通，说我们是设计师，可以做得更好。最后，如你所见，我们在椭圆形人造草皮之外，设计了新月形的天然草皮。

椭圆形与新月形草皮

围绕整个区域，这片场地有着强劲的耐受力，不仅体现在娱乐活动上，尤其是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刚过去的春季集会之上。于是，公园部门欣喜于它是一块人造草坪。

*Bernie Sanders，伯尼·桑德斯，犹太人，美国联邦参议员，代表佛蒙特州，2013–2015年担任参议院退伍军人委员会主席、2015年起担任参议院财政预算委员会在野党派领袖。他是美国国会史上任期最长的无党派独立议员，并一直保留无党派身份，但一直与民主党党团合作。

2016年4月18日的集会活动

它不仅是城市空间，也是一种邻里空间。

这种“开放”富有某种趣味性，因为这些开敞的构筑物，例如凉亭，构成了城市引导的另一种表征。他们要求四种构筑物——维修亭，餐饮区域，洗手间和水上游船的遮阳亭。他们问我们，能否设计四座不同的建筑吗？而我们回答：我们宁愿只做一个。一个真正开敞且集合的建筑体，面向我们的地方是水上游船雨篷，后方是维修亭，中心区域提供餐饮服务。

现在，城市新型交通设施，诸如水上游船，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新的名片。

事实上，当我们开始思考如何重塑我们的城市以及如何塑造未来时， Michael Manfredi和我发觉，从地平面感（the sense of the horizon）*开始产生某种聚焦，犹如受高迪启发的细节，加深了我们与城市关系的理解，更清晰了心目中理想城市的模样。谢谢。（掌声）

*the sense of the horizon，地平面感，这种态度的陈述是一种哲学，如果我们用这个词不仅意味着专家的形而上学，而且意味着与普通人对形而上学的需要同样体现的模糊观点。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一般观点包括对地平线的敏锐感，这是我们经验的现在极限。

当代城市中的基础设施

Adam Himes

城市设计中的基础设施

我是亚当·希姆斯，来自建筑与城市设计专业二年级的硕士生。谢谢Mario带来了这个引人入胜的讲座。这些案例与第一个小组提出的基础设施公共性质问题及其重要性密切相关，并将生态思维——多标量和多机能的理念引入基础设施的探讨中。我将主持这三次圆桌会议的第一次讨论，其中包括我们小组成员的三次简短介绍，以及随后的观众问答环节。

第一次讨论将围绕当代城市设计中的基础设施主题展开。如您在上午的演示与走廊陈列所见，巴塞罗那是将公共交通系统和公共设施融入现有基础设施空间的典型案例研究。第一小组重点是基础设施，尤其是移动基础设施，是解决眼下紧迫城市问题的核心，包括我们面临的城市可达性和可负担性以及气候变化的持续挑战。许多当代城市发展源于城市未来的担忧，从而促使私人汽车的替代交通工具得以实现，诸如地铁，自行车道和快速公交线路。然而，这些城市建造者从现代拙劣基础设施发展的负面社会影响中吸取了教训，开始意识到移动基础设施的影响已远超其功能性本身，它的职责范围超出了提升交通效率的单一方面。扩大或重整新建和现存的基础设施成为满足各方需求的必须行动，包括私人驾驶者、公共交通驾驶员、行人、自行车手以及途径的居民。

在城市生活中，我们在寻求便利性的共同理想，即城市居民都可以轻松到达城市任意角落，享有各类服务和设施。融合这些多重要素的当下，滋生了“城市设计”的一种理解——城市公共交通提供了新区建成和衰败区复兴的可能性。这一点尤其重要，因为今天的城市争先为创意产业提供最具吸引力的条件，以促进创新和推动21世纪的知识经济。

介绍三位简报人

今天，三位小组成员将分别发表简短的演讲，解决其中一个或多个问题。

1 | Mirko Zardini 是一名建筑师。自2005年以来，他一直担任加拿大建筑中心（CCA）的主任和首席策展人，共同策划了“1973年：抱歉，汽油耗尽了*”和“不完全健康-建筑医学化*”以及即将开展的“一切都迅猛来袭了*”。“一切都迅猛来袭了”展览通过过去五十年的案例研究，探讨加拿大人与自然景观的冲突关系。他撰写了许多书籍和论文，并于1983年至1988年担任CasaBell杂志的编辑，1988年至99年担任Lotus International杂志的编辑，2004年至2005年担任DOMUS的编辑委员会成员，并在建筑杂志EI Croquis上发表过个人刊号。今天，Mirko将探索基础设施的含义及其与公民和效率之间不断变化的关系。

*1973年：抱歉，汽油耗尽了，1973：Sorry, out of gas。展览抓住了1973年石油危机，及其所引发的全球经济、政治和社会动荡，带来的建筑创新。展览网址：https://www.cca.qc.ca/en/events/2684/1973-sorry-out-of-gas

*不完全健康：建筑医学化，Imperfect Health: The Medicalization of Architecture。展览重新审视当今健康问题的关联与复杂性，将各种建筑和城市提案相提并论。展览网址：

https://www.cca.qc.ca/en/events/3178/imperfect-health-the-medicalization-of-architecture

*一切都迅猛来袭了，It’s All Happening So Fast。展览网址：

https://www.cca.qc.ca/en/events/39571/its-all-happening-so-fast

2 | Josep Parcerisa 是一位实践建筑师和城市设计师，自1991年以来一直担任巴塞罗那高级建筑技术学院（ETSAB）城市主义教授，并且是欧洲和拉丁美洲大学的特邀教授。他的研究成果已在国际期刊和杂志上发表，包括Perspecta，Lotus International和Cuaderns。他还是Urbanismo Revista期刊以及他所属城市化实验室的出版物的创始编辑。 Josep与我们的另一位访问小组成员Maria Rubert de Ventós就巴塞罗那PUJADES-LLULL DE LLEVANT创新区的投机项目*以及公共交通和大都市城市化进行了研究合作，并共同出版了书籍《大都会星系（Metropolitan Galaxies）》。今天，Josep将谈论巴塞罗那在整合大型基础设施项目以及街道和公共地铁系统之间的关系方面取得的成功。

3 | Jonathan D Solomon 是芝加哥艺术学院的建筑、室内建筑和产品设计的副教授和主任。他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学士学位和普林斯顿大学的硕士学位，并且是伊利诺伊州的注册建筑师。他的绘画和著作在书中一一呈现，包括无地面城市（Cities without Ground）和谢里登高速公路（Sheridan Expressway）的13个项目。他近期出版了一个外部研究期刊——四十五（Forty-Five）*。 2010年，他担任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美国馆的策展人。今天他将谈及香港为响应城市的城市密度和地形而采取的独特基础设施应对手法。

*四十五，Forty-Five，为非传统研究构建了一个新的领域：业余爱好者，理想者和其他人在机构或学科框架内外进行实验。网址：http://forty-five.com/

如何重获公共空间？

Mirko Zardini

在Marion精彩的讲座之后，我的任务就减轻了。我主要想谈一个问题，即如何重获公共空间。我们的建筑似乎都蕴含着良好的愿景。在当代建筑、规划与城市设计中，我们试图为我们的专业拾回地位，并促使它们包容许多有益的事业。实际上，这些事业本身并非都是好的，因此目标达成的方法及其结果的定义才至关重要。

首先，第一个问题由“基础设施”开始。在Marion分享的西雅图案例中，基础设施不仅仅指代了管道、管线和地下基础设施，而是服务整个城市网络的基础设施系统，且超越了我们用于流动的用途。当我们谈及基础设施，大多指向绿色空间，一种美国一贯的社会基础设施（social infrastructure）概念。当今，什么是社会基础设施？倘若是一百年前的公共建筑，那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基础设施”这个词来定义和植入社交功能，以作证它的历史？它不过是一个公共建筑而已。

在一个世纪以前的北美，城市规划和城市设计出现时，移动基础设施、公共建筑和花园空间的设计不仅是工艺美学的展现，更具有公共意义，是城市艺术的一种象征。我想Marion的多数案例也证明了它们不是基础设施，而是城市艺术品。因此，我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我想之后的讨论将会很有意思。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尺度的探讨。从环境的角度来看，城市存在着许多复杂问题，并且还在不断地增加。我想，这个讨论的指向性很明晰，从社会评论及其相关领域的推测来看，环境的复杂性意味着更大尺度规划的回归。因此，依据社会本底和系统性的规划，成为解决当代城市复杂形势的必要手段。我们或多或少意识到环境紧急情况，并在此基础上衍生了两种评论。一方面，许多行动都已经开展，GSD也提出了一个明智的导向——生态城市化理念。我认为，环境问题推动着更多支持来朝这个方向前进，因为毋庸置疑是公共角色在城市空间界定中存在的事实。30年前，尤其在欧洲，公共角色逐渐瓦解。我们必须承认，规划与城市设计之间的博弈总是与多种不同的政治形势相关。并且在一定时期内，至少在欧洲，城市设计的试验以某种方式出现，涉及了土地利用放宽、领土本地化，以及公众和私人干预下的大规模公众管理。

在昨晚的观展过程中，Joan Busquets询问我Davis教授提出的规划与城市设计关系的问题时，我的回答可能很简单。因为我说，倘若历经50年的GSD都无法攻克难题，你要怎么看待问题解决的亟需性和方针指引的需要程度？但是今天，当院长提出城市设计作为一种辨证文化的观点时，我觉得它是回应这个问题的趣味视角。我也更赞成以辨证的态度看问题，而问题本身就是辩论的主体，也是我第二个论点。

第三是关于规划，我们的认知被难以幸免地带入了一个方向，一个完全脱离现实环境的大规模规划、战略规划。但是，如果你看了这个展览和巴塞罗那所关于尺度变化的分析，你会发现30年前的实体空间以抽象的方式被重新表征。这很有意思。但同时我们必须思考一个问题：在不同的原始维度之下，物理空间（physical space）的特质是什么？无论如何发展变更，特别是在欧洲，郊区、旧城区和其他城市之间与过往的关联相比大相径庭。因此，公共空间的特质或干预的特点，还需要很多探讨。我认为在80年代的旧巴塞罗那项目中有一个例子可以提醒我们正在做的事，即连接到阿拉贡（Aragon）的铁路线，它试图用一种不同的概念来诠释景观新象、现代规划的结果和巴塞罗那郊区发展。

巴塞罗那的城市化

Josep Parcerisa

早上好，感谢Mohsen教授、Davis教授带来的开篇序言，感谢Joan教授对巴塞罗那城市研究的贡献。Joan是我在很早之前的建筑院校的启蒙老师之一。我尤其要感谢巴塞罗那大都会区的首席建筑师Ramon Torra，因为有了他们，使这三年的工作成为了可能。

在这次演讲中，我想提出两个问题，这些问题可能具有普遍意义，并且与今天早上和昨天讨论过的一些问题有关。第一个是理解20世纪后四分之一时期的巴塞罗那城市化的要点。它并非那么显而易见，但可以帮助你更好地了解这个始于80年代末的展览。在那个时刻，巴塞罗那在西方世界许多大城市中吸取经验，以类似的方式进行基础设施改善。

我想起了巴黎Périphérique大道，它在市中心、塞纳河畔和内环道路正朝着高速公路发展。

1969年和2010年的巴黎Périphérique大道

这种现象在荷兰鹿特丹和德国汉堡尤为明显，它们是在战争期间受到原子弹轰炸之后才从头开始重建的。

鹿特丹的城市道路

从80年代开始，巴塞罗那如何能够以一种创新的范式应对大型城市道路网络的问题？相较于其他欧洲城市，为汽车量身定做的基础设施措施建设在巴塞罗那来得更晚一些。这是因为西班牙在1936年至1939年的内战之后，出于政治原因脱离了马歇尔计划*。直到1959年，西班牙才放弃了20多年来的闭关自守。1960年，开放市场经济真正起飞。随之。像巴塞罗那这样的大城市都经历了来自汽车驱使下的新基础设施的考验。

*马歇尔计划（The Marshall Plan），官方名称为欧洲复兴计划（European Recovery Program），是二战后美国对战争破坏后的西欧各国进行经济援助、协助重建的计划，对欧洲国家的发展和世界政治格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这个展览中，有像这样的图像证明了当时城市高速公路是如何建造的。

1960年代的巴塞罗那高速公路

另一张图片向我们展示或提醒着我们，现有的大型城市道路如何转变为高速公路。

1960年代的巴塞罗那高速公路

也有照片展示了我们的一些大型城市广场是如何被摧毁的，以无限地满足汽车的需求。

然而，73年石油危机爆发，引发了汽油价格的大幅激增，导致许多公共政策的随即转向。在巴塞罗那，城市高速公路的问题突显，但却没有足够时间来应对它。

这是在当时这段支离破碎的城市时期内建造的。而这一切都意味着城市公路和建筑系统被打断，受到了市民、居民，特别是受新道路阻隔的城市部门的强烈批评。技术批评指出了单一维度交通的短视。

1975和2015年的巴塞罗那路网

从1969年开始，巴塞罗那做了一些睿智的决定，将被隔离车道的交通量降到最低。此外，计划还将包括一些重要项目以及隔离车道系统。在城市主干道穿过的街区，极力营造良好的大街小巷。从经济角度来看，这将为受影响的城市地区带来积极的外部效应。从战略角度来看，它将把问题化为机遇。

1991年的巴塞罗那

就像Mario的一些项目一样。这就是巴塞罗那环形公路成功背后的原因：他们能够提供更接近人类尺度的城市结构。那么，关于“巴塞罗那如何在典型城市结构中搭建一个巨大的城市道路系统”的问题，有两方面的回答。首先，因为晚来的汽车冲击，让这座城市能够学习其他城市经验的思维方式。这看似简单，但却很重要。重要的是，用批判的眼光看待已经发生的事件，通过举例说明改良的可能性。当然，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有一个政治，文化和技术兼具的社会，可以将这些计划转化为一个包罗万象和适应性很强的项目。

巴塞罗那环形公路

但是，让我来谈谈其他方面作为补充。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有过在巴塞罗那散步的经历，但我想强调的是巴塞罗那在微观尺度上的政策成功之处，而非微观尺度本身。自1990年以来，巴塞罗那市议会采用了标准化路缘板，将花岗岩和石头铺设成路面与人行道之间的分界面。不论出于何种理由，这种几乎无阻碍的模式已成为公共场所的必需品。它已有25年历史了，逐渐被铺陈在城市的各个街头。渐渐地，人行道使用者的舒适度已经成为公共空间和公共政策的中心。流动性（mobility）的综合考虑产生了更多的行人关怀。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将其描述为城市建构计划的都市主义。

人行道路缘板

那么，我想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地铁系统。毋庸置疑，行人是城市道路构成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而当城市出行者进出地铁时，他们便被“都市化”（metropolitan）了。在任何大都会、大城市中，人们流动的关键是什么？我们知道，地道或地铁是穿梭任何大都市的人类流动中心。实际上，正是它让都市区之间变得灵活流通。

街头行人

公共交通拯救城市

今天，全球超过180个城市都建设了地铁。地铁作为一种城市系统被普遍认知，地铁线则仿佛是城市无形的动脉，提供了大型人类集聚行为的可能性。

建造地铁的城市

我想说的要点是巴塞罗那的特殊性。自1924年以来，巴塞罗那就开始拥有了地铁。然而，在20年前，我们在巴塞罗那城市研究实验室里开始意识到多年以来地铁的发展一直缺乏明确的政策。这很奇怪。为什么城市文化在显著向前发展时，地铁发展作为一种城市补给却毫无未来计划。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悖论。部分问题在于一些政治上的困难，但也存在对地铁的偏见。是的，对地铁的偏见。我经常听到一些质疑声：你是否真的需要扩大巴塞罗那的地铁？这种相离的观点迫使我们证明扩大地铁系统的必要性。如果这种扩张是必要的，我们也不得不往下追问：需要做什么？应该如何进行？

1924年，巴塞罗那首开的两条地铁线

在21世纪第一个十年，我的教授朋友、建筑师Maria Rubert de Ventós和我一同协助地铁组织系统提上政治议程。下面这张图片中，黄色表示需新建站点，蓝色表示已有站点。

我们接着对巴塞罗那市中心进行了更精确的分析。

为了证明与实现这个计划，我们展开了世界上28个城市的比较研究。为了捍卫我们的立场，我们设计了一套地图，以证明在未来城市的规划中，地铁是城市化讨论的必要组成部分。我们观察，比较和研究了地铁网络，了解了交换站的拓扑结构，并明确网络节点的可达性。从那以后，我们就把它称为银河系。在城市表皮之上，每个城市的地铁银河系（subway galaxy）各自描绘着专属的城市结构。

我想最后举一些例子来进一步解释我的观点。我们做了三张地图，一张关于线路，一张关于区域服务，一张关于站点和路面站点质量。

这张是芝加哥。

芝加哥地铁分析

这张是纽约。

纽约地铁分析

还有莫斯科。莫斯科线路的分析框架是在10到14平方公里范围内，以1：25000为统一比例便于比较分析。

莫斯科地铁分析

整个莫斯科，车站之间的距离与巴黎等其他城市不同。这是另一张完全相反的图像。

巴黎地铁分析

我们在伦敦中心和其他地区之间进行了大量讨论。

伦敦地铁分析

此外，我们意识到，在伦敦具有重要意义的是Jubilee线，它是穿过城市南岸的第一条线路。在那时，四条穿越时间的隧道，变得愈发重要。

伦敦Jubilee地铁线

中欧的模式（The Central European model）有一个便捷的中央核心站点，连接起衔接地铁的郊区铁路系统。

中欧模式

一些众所周知的步行城镇，例如阿姆斯特丹，它的第一条公共交通线路从地铁开始。

阿姆斯特丹地铁线路

还有一个绝佳的例子，哥本哈根采取了明智的策略，建设了第一条贯穿新老城区与机场的地铁线路。

哥本哈根地铁线路

最后，以东京为例，谈谈日本轨道交通网络的组织方式。这个交通网络展示了某种城市与郊区的交互性，对于城市高密度聚集和分散梳理的作用。它反映了城市更深层次的结构。而且，地下基础设施的规划实施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因为任何变革都不可逆转。

东京地铁线路

如果你很喜欢城市，那么请花点时间思考一下地铁网络的未来。谢谢。

城市经验的转移：香港

Jonathan D Solomon

谢谢你，Joan。我一直很担心如何承认我从未去过巴塞罗那。（笑声）我昨天不在这里，所以我不确定，但也许我是第一个站在对立面的人。我们在这里谈吐的想法对于巴塞罗那的城市环境都不是至关重要的，但或许，它将提醒我们注入更多关注在：如何传承我们的价值观，将巴塞罗那成功的经验转移到其他城市，又如何普及它们？

这是一个关于香港的项目，一个独特环境中密集的步行基础设施，与整个城市环境和各种特质息息相关。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没有仔细地重新审视每个新地方的新事物，我们最终可能无法认识到每个城市个体和文化种隐含的机遇。

所以这是我在2006年搬到香港时买的第一本书，名为“香港指南”。它仿照伦敦地图A-Z索引地图，由一个业余的地图绘制者Phyllis Pearsall所出版。因为她发现伦敦没有一张完整的地图，因此她步行在街道上，绘制出了一个全面的城市街道和广场指南。现在，伦敦和巴塞罗那一样，绝大程度上是行人可以依靠街道、广场、城市空间等语汇来认知的城市。但，香港不是。而这本书虽然有助于向司机表明他们如何通过城市的公路网络驾驶汽车，但对行人而言却毫无用处，因为香港与巴塞罗那或伦敦并不相像。它不是一个单纯由街道和广场构成的城市。

*Phyllis Pearsall，是英国画家和作家，创立了地理学家的AZ地图公司。她错误地认为她创造了伦敦第一个受欢迎的索引街道地图。

香港指南

人们通常在一个紧凑的三维行人通道内行走，可能在外面，也许在里面。

或者像这样，一个私有化、公司化或商品化的室内交通网络，满布光鲜亮丽的高端内饰。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传统的架空平台。实际上，它组织了一个复杂的三维交通网络，它的平台下空也可供人通行，但却常常被忽略。

我快速地介绍一下它的历史。一开始，它相对非正式，是在共同利益驱动下，开发商共同搭建的过道。

后来，它扩展到城市规划领域，试图有效地将人口从港口前渡轮转移到新的加宽公路上，再进入城市内部。

在2006年，当我接触这个项目时，它已经发展成为“政府导向、自上而下的政府导向规划流程”和“自下而上、开发者意愿”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以最大化人行流量，尤其是在出租店面前面。

还有一些重要变化，例如20世纪90年代中环至半山自动扶手电梯系统（Central-Mid-Levels Escalator）正式启用。这个系统连接了中心商务区及其背后的街区，将其变成一个繁华的娱乐区。

中环至半山自动扶手电梯系统

或者像这样，这是铜锣湾的时代广场，仿造美国中庭式购物中心，后来又进行了改装。其中，所有这些黑色桁架自动扶梯都是跃层式的，它们在两层或三层之间运行，以内部螺旋式上升的方式，通过循环填充空隙。与乘坐传统之字形扶梯相比可以节省约95秒的时间。

铜锣湾时代广场

但是作为一名城市观察者，当我走到这里看到这张地图，我想不论是从规划设计师的专业技术角度或者城市居民的业余角度而言，它都存在着一种全方位视角的缺失，一种观察这个空间的方式。在图片中，这位女士注视着这张中央商务区的地图，试图弄清楚如何从自动扶梯下到海滨，但的确很艰难。有一个问题是，这张地图的指北针朝下。但真正的问题是，在她的路径途中有一座国际金融中心商场，全是大面积无差别的粉色，毫无细节。也许她可以根据路网走到那附近，但一旦走到那里，还会发生什么？

嗯，事实上，一旦到了那里，她会发现国际金融中心商场，就像香港的每个商场一样，都有自己的地图，并且绘制得非常详细。所以其实这个信息并非不存在，而是它们不在一个地方。

简单来说，国际金融中心商场的示意图详细绘制了底下的多层地铁站点、机场高速线路、香港站等等，但却缺乏上下连接的节点。

因此，我和同事Adam Frampton和Clara Wong带着一群学生，一起走上街头，仔细记录，细心研究像刚才展示的地图，把行人基础设施作为一个连续事件绘制出来，就像伦敦的A-Z地图串联起了街道网络，展示了火车站，商场，渡轮码头，公司大堂，酒店大堂、屋顶花园等各个部分如何衔接成连续序列。

我们为国际金融中心商场绘制了这样一张地图。

我们也为旺角东站（Mong Kok East）绘制了一张地图。我们走进地图中，以铁路站点为起始，沿着几个自动扶梯向下可以到达一个酒店大堂，拾级走过步行天桥可以来到一个高架公园，一个老人们经常前来展示鸟群的地方，也可以往回走到其他步行天桥上，到达其他区域。

像蓝田这样的公屋区，一幢住宅大楼裙楼中的铁路站、巴士站集中在一个月台上，连接起了三个商场和八层自动扶梯。

或者，如果你像这个独行的奶奶，你可能更愿意爬楼梯，通过一段很长的台阶到上面山坡上的公屋里。

我们再次观察了这个交通网络的层次结构方式。如果城市中普遍认知的图底关系（figure ground relationship）不存在了，那么人们可能无法在实体或空旷的广场或建筑之中找到自己的定位。

我们再来看看这个案例，我一开始展示的天桥，一个混乱的交通网络。

这其中包含了一些历史殖民地公共场所，如隐藏的皇后像广场（Statue Square），很难去判别组织的秩序。我们将温度和湿度叠加在一起后，一些秩序自然而然就显示出来了：高端购物中心空调系统的使用度最高；交通转换点的空调使用相较轻微，它的外部环境比较闷热；私人汽车也很冷；但轨道内应该是整座城市最寒冷的地方了。

这就是皇后像广场，汇丰银行总部所在地，国内外的员工都会聚集在汇丰大厦的中庭、阴凉处。

而现在，人们有更多地理由聚集在这里，虽然“阴凉”是其中一个很自然的原因。因此，公共交通不只是简单的基础设施概念，这个网络及其新的层级为公共生活创造了空间。这是最初占领中环（Occupy Central）的运动，是响应美国华尔街占领运动的最长分支。在美国，占领华尔街（Occupy Wall Street）运动发生在全球金融要塞之地附近的祖科蒂公园（Zuccotti Park）。而在香港，占中运动突然在汇丰银行总部楼下爆发，是全球资本空间的异地同演的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