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云1|被迫退出特权大院的大小姐

张大小姐，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

一边开着公关公司做老总，享受着老妈的权力辐射带来的便利，助她轻松拿下各种国企的单子，毫不费力；另一方面，因为老公，她在全球各地总能获得最高级的物质服务，舒服惬意。

这是炮爷最近在翻的书，2018年底洪晃写的一本世情讽刺小说，《张大小姐》中的情节。

张大小姐是典型的二代，归属旧勋，人美心善，没什么大本事，最厉害的条件就是出身优势，生在特权家庭，特殊时期就留过洋。她老公党小明是民营企业巨富，娶她宠她，也是这个缘由。

她老公是二婚，背后是段底层无名之辈攀爬到财富顶端后抛妻弃家的野蛮发家史。

这种出身优势，在小说作者洪晃身上有过极致的展现。

洪晃说她第一次面对阶级差异是9岁，她外婆去世那年，妈妈章含之托关系走后门给她办了转学。

从史家胡同小学转到了北京外国语学院附属外国语学校。而那年学校根本就没在东城区招生。

在学校里，她差点被同学笑死。因为她只会用抽水马桶，根本不会用蹲坑厕所。着装风格和大家也完全不同，当时她妈妈已是外交|部|长夫人，家庭的穿着打扮是上海摩登风，而当时同学们都是文革的无产阶级专政风：要穿军装，要白衬衫蓝裤子，要穿解放鞋和军鞋。

这种阶级感是生下来就带着的。

这可以从她家的家庭住址开始说。北京城地铁5号线灯市口站C口出，往北走600米，是条东西向的胡同。这里从位置上来说，是东城区二环内，靠近故宫和王府井。

这条胡同东起朝内南小街，西至东四南大街，南与东、西罗圈胡同相通，北邻内务部街。胡同不长，只有700米。名气不小，有700多年的历史，是有“一条胡同，半个中国”的之称的史家胡同。

数百年来，这条胡同间住过很多显要高官和社会名流。从清朝、民国，直到近现代。建国后也有多位副国级和省部级领导。

她家住的史家胡同51号院，是周总|理亲自申请并赠送的，因为她外公章士钊早年资助过2万大洋给伟大的毛|领袖做革命运动，以此感谢章对党的帮助和合作。

1963年后，她妈妈章含之是伟大领袖的英文补习教师，几年后也是外交部的领导。

史家胡同北面邻靠的是内务府街道。1973年后，姜文随父母入京，住的就是内务部街5号的总政大院，同属特权阶级。姜文的发小英达家，是内务部街1号大院。

姜文打小就很会讨长辈们欢心。之前说过的，英达的父亲英若诚是其中之一。姜文成绩太差考不上普通的大学，英若诚就一手调教培训他，助其上的中戏。

英若诚调教姜文时，还未升任文化部副部，是人艺的一个领导，就在史家胡同的老人艺上班。

姜文讨洪晃的妈妈章含之欢心的办法是，叫她女朋友。每每都能逗乐长辈。

洪晃直面和革命小将们的差异仅两年后，中美关系改善，学校宣布有十几个学生被外交部选中做小留学生。特殊时期公费前往美国的个个都是根红苗正，洪晃家三代沾红，出国时都接受了学习班培训，出国的目的是为了传播毛|泽|东思想，支援世界革命。

入选的小学生，外交部发给每人700元的服装费。那年是1973年，这对于普通人而言称得上一笔巨款，当年职工平均月工资为50元，茅台酒的批发价是3.87元/瓶。

那年，洪晃的母亲是外交部副司长，继父乔冠华是外交|部|部|长。乔冠华前一年刚率领中国代表团重返联合国，第二年又是协助周打开中美关系的系列外交的关键人物，连续参与两次重大历史事件。

在国外读完中学回国，她妈妈和继父乔部|长就因为文革中站队四人帮批周|总|理，接受审查了。生父洪君彦是北大经济学教授，又替她搞定了自费留美读大学的事情。

洪晃在大学时期有段恋情，大三时结了婚，对方是个美国人，助她拿到了绿卡。

80年代直到90年代初期，国内人民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国外喝着洋墨水长大的洪晃大学一毕业就留美，享受着资本主义充裕的物质生活。

最鲜明的对比是她和后来的丈夫陈凯歌。80年代中期，洪晃入职的德国金属公司，待遇是年薪7万美元，大洋彼岸的中国精英如张艺谋和陈凯歌拍部电影的片酬才几百元人民币。

1989年，洪晃二婚嫁给了二婚的陈凯歌，助陈大导演拿到了绿卡。只是陈大导演将绿卡的功效发挥到了最大化，三婚了陈红，绿卡又变成了好几张。

陈凯歌和陈红的大儿子陈飞宇，还入了美国籍。

而洪晃没干这事儿，她给养女拿到了北京户口，地址就是史家胡同51号院。不是美国籍。

至于她和陈凯歌离婚的缘由，自传《非正常的生活》中回应过一句，

“因为谁都不安分，所以注定婚姻要失败。”

1992年邓公南巡拉开新时代的序幕，时代精英、高干和平民多阶层或主动或被动参加到了这场浩浩荡荡的时代变革中去了。

之前写过大院出身的王中军王中磊兄弟以及小马奔腾的大狗哥们，都能称得上是这批下海者。他们或出身高干，占家族能量大资源丰富，或在国外留过学有更开阔的眼界，又或勇猛敢闯，自身嗅觉敏锐。都从时代变革中获得了不菲的收益。

几年后，洪晃赶着浪头辞去年薪十几万美元的外企高管。拿着风险投资，也做了家公司，上来就往集团上搞，办公地点先是在中山公园附近，后来直接搬去了当年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三元桥附近的东方国际大厦。和她一起共创大业的也是红二，开国大将罗|瑞|卿的女儿罗点点。

招了100多人，很多还是老外，租了四五层办公室近1000平米，注册了很多域名，同时进入杂志、电视、广告、设计、软件技术等多个行业或领域，玩起了轰轰烈烈地圈地运动式创业。

她喊出的口号和王中军王中磊兄弟的相同，要做中国的华纳兄弟。

只是王中军王中磊兄弟从广告单一领域杀入，拿下很多国企大银行的广告单，赚到钱搞转型做影视。一步步小心翼翼，早年投了姜文的片子吃了亏，至今没敢再碰。

钱和人的问题把握得不好，洪晃的圈地运动又赶上了互联网经济泡沫破灭，公司裁了一波又一波。最后搬去了当时还很荒凉的798。

炮爷的前老板喜欢调笑那段岁月，因为那几年马化腾想卖QQ给他，要价50万，他没看上。

“那几年，互联网相关的公司活得都很难，熬过的才是过江龙。”

洪晃的公司也算熬过了，但是盲目扩张和乱花钱没有留足弹药，也没成龙。

变成龙的是苏芒的老板刘江、吴泓和他们的时尚集团。两个没有显赫背景，也没有留过洋的土鳖，拿着借来的20万，反而一步步做成了中国最牛逼的一批杂志。

洪晃拿着十几万美元的年薪在逍遥时，刘江吴泓正带着苏芒们吃瘪，骑着自行车到处推销杂志和拉客户。苏芒津津乐道的攒几个月工资就为了买个名牌包包，就发生在这个时期。

洪晃的公司还没缓过劲儿时，时尚集团越做越大，《VOGUE》和《ELLE》、《嘉人marie claire》等国际大牌又杀入了中国。几乎浇灭了洪晃罗点点们的华纳之梦。

特殊的出身，胆大敢言的风格，一定程度上延缓了洪晃事业上的全面溃败。

不论是母亲章含之的末代名媛的噱头，章含之说洪晃的生父洪君彦出轨，生父洪君彦反击手撕前妻章含之出轨、文革罪行、勾年长22岁的乔冠华等几大问题，乔冠华的女儿出书暗指章含之不仁义，还是和陈凯歌的几年婚史，都让她热点不断。

只是很少有人看过她出版的杂志，只记得她家狗血满盆的故事。

尤其是博客时代，她和徐静蕾两人成了当红的才女典范。洪晃更是继承了母亲章含之的名头，成了新一代的名媛。

理所当然，京城名媛洪大小姐的书里，少不了有张大小姐是京城名媛的细节设定。会出席慈善会、时装周、艺术展、名流派对等活动，身边也常常跟着会拍马屁的孟主编。

孟主编出身普通，个人努力出位，算是新贵。两人之间的戏剧冲突，是故事的看点之一。小说多次刻画张大小姐的视角，她瞧不上孟主编这种善于钻营的新贵的嘴脸。却始终忽略自己特权阶级的出身优势。

《张大小姐》中的孟主编是个善于钻营的京城第一时尚女主编。

这点书中有极致的描写和讽刺：

孟主编喜欢坐中年成功男企业家的大腿。不仅和张大小姐的富商老公党小明搞暧昧，还会打扮地很诱惑党小明众多顶级富商好友，

“当季巴黎最流行的刚起床造型，不戴胸罩，薄薄地丝绸让两个奶头很立体”。

然后轮流做男富豪们的大腿，只为了让他们包桌出席自己的慈善晚宴。

孟主编喜欢组织慈善晚宴。慈善晚会背后有小交易，是孟主编想出的完美生意。奢侈品品牌商捐产品拍卖给中国大款，中国大款把拍下来的奢侈品送给坐在自己身边的女明星，拍卖的价格商量好要高于零售价，付款的时候随意。这是桩四赢的买卖，奢侈品得到宣传，大款得到明星，编辑部得到利润，而慈善机构也能拿到钱。

孟主编喜欢溜须拍马。对张大小姐和她的富豪老公毕恭毕敬，还想办法巴结张大小姐的高官母亲。张口闭口就是“咱妈”。

孟主编不喜欢别人穿秋衣，深恶痛绝，觉得不时尚。她自己却整天香奈儿香水味道大到很远能闻到。

概述一句话就是孟主编是位典型的上流社会交际花，时尚品味走暴发户的炫耀路线。

很多媒体都怀疑孟主编是映射《时尚芭莎》的前主编、时尚集团的前总裁苏芒。苏芒没有回应过。

巧合的是苏芒身上有很多故事，和孟主编有很多契合。洪晃也多次公开撕过苏芒。

2015年新浪微博之夜，苏芒在马云曹国伟史玉柱和潘石屹等众多顶级富商徘徊，坐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商界大佬史玉柱和潘石屹两人的大腿上，腰间还盘着潘石屹的手。

当然晚宴上坐大腿，不是苏芒的专利。

不巧的是，苏芒在有国资背景的时尚集团待了二十多年，早年做广告销售，后面升任主编和总裁，期间最大的成绩之一就是2003年发起和创办了芭莎明星慈善晚宴。时间点就在，洪晃的公司开始缩减开支、大裁员、砍掉各种业务线后不久。

十几年来，苏芒每次都能召集到诸多政商和演艺明星参与慈善晚宴。品牌捐献出的奢侈品拍卖，富商和艺人竞拍也是晚宴的重要组成。

2015年12月初，据传时尚集团中层会议上有场大撕逼，苏芒对阵时任《时尚cosmo》主编徐巍，前者指责后者吞赞助款，后者指责前者慈善基金有猫腻。一小时后，徐被免职。

12月11日晚间，时尚集团官方推送人事变动通知，徐巍被拿下：“在新的媒体环境下，徐巍未能及时调整思路，对集团战略理解不够，甚至常常站在集团决策的对立面，并以不恰当的方式公开表达，影响集团正常管理秩序。”

神奇的是，一个月后，徐巍高调回归时尚集团，升任联合副总裁。为这段撕逼画上了句号。

苏芒2008年初接受《鲁豫有约》时，提出过轰动一时的秋裤理论，时尚的就是不能穿秋裤。

洪晃也评说过：苏芒和她的杂志是中国bling bling时代的一个代表，但是这种所谓特别腐败奢华的时期，实际上是把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带到一个歧路上，那既不是我们的传统，也不是国外最好、最有品位、最政治正确的一种生活方式。但是这个是她和她的杂志鼓吹的生活方式。

有些鄙视链，带有阶级属性，是人生下来就烙印在身上的。审美只是其中之一。

譬如同样是嫁老外，洪晃首婚嫁了个的美国律师，拿到绿卡，三婚丈夫是法国外交官。她说首婚时才21岁，是糊里糊涂，三婚嫁给法国人琼，是自己崇拜的人，他给了自己文化修养和自信。

而洪晃之前的陈秘书嫁给了外国画家彭塞，就被洪晃写进了文章里，说看不起陈秘书，陈秘书是 Cosmo Girl 的实用女权主义。说像陈秘书这种出身平凡而又不甘平凡，死活要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女子，寻找的是一种社会出路。寻找的方式是通婚。

这种鄙视很像叶京们鄙视冯小刚。娱乐江湖流传着不少冯小刚的黑料，很多人不知道这些料来自哪里。这些料中的八九成都是王朔的铁磁儿叶京等人，早年接受采访主动放出来的。

冯小刚最有名的标签，爱哭鼻子的冯裤子？也是来自叶京早年拍摄的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改编自王朔三本小说的《玩的就是心跳》、《橡皮人》和《动物凶猛》。而剧中的爱哭鼻子，没本事爱溜须拍马的形象，则是来自叶京的改编。

出身部队和部委大院，他们对这种出身底层的且奋斗姿态不够优雅甚至丑陋的人，只有三个字：瞧不上。尤其是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点头哈腰的小弟小妹们，一转眼还爬到了自己头上的人。

洪晃当时身边玩得最好的几个朋友皆是相似出身和地位的人，打小一起长大的姜文和李国庆，多年好友罗点点介绍她认识同是红二的刘索拉，刘索拉就介绍她认识宁瀛，宁瀛又是张元的妻妹，同大院的李国庆又介绍认识的俞渝。诸如此方认识的还有王朔、苏小明、潘石屹的老婆张欣等人。

同样，她和晓雪的故事也很有意思。晓雪是她和“红二”罗点点一起面试的，早年是她们创办的《iLook世界都市》的主编。

晓雪离任前，洪晃们把她吹的像朵花，说有海伦·格利·布朗的实干精神，她没有赤裸裸的实用主义，比 Cosmo Girl 要高雅得多；有黛安娜·弗里兰对时装的敏感，但是没有弗里兰的贵族架子。说，她人长得比布朗和弗里兰都好看，如果辞海里有“主流女性刊物主编”的字样，她的照片就应该放在旁边做图解。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还说晓雪像个贵族小姐，第一见面看到她将普通的衣服穿出比大牌还贵的感觉。甚至用到了夸张的表述“中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

晓雪从《iLook世界都市》跳槽到《ELLE》任主编后，又被洪晃贬低的一文不值。

说她离“中国时尚教母”还是有距离的，也就混个“时二尚叫姆”的名声。她那顶多叫臭美，不叫审美。说她代表了中国时尚界大部分编辑的素质。忙着赚钱、买名牌、炫耀自己，当品牌的宣传部长，而没有带着脑子来工作。

洪晃想把时尚杂志做成思想和原创流，晓雪有电视台和影视制作公司嘉禾的出身，想把杂志做成时尚和潮流穿搭风。晓雪主编《iLook世界都市》时，市场和业绩都还很不错。

晓雪被挖到《ELLE》后，洪晃又把杂志引向了原创性和思想流，内容质量却跟不上。然后，《ELLE》发展的不错，《iLook世界都市》一路向下，直到2015年停刊。

《iLook世界都市》影响力式微，早年张嘴闭嘴称呼洪晃姐姐前辈的后辈晓雪和苏芒后发先至，时尚圈的地位超过了洪晃，成为时尚圈的新魔头。

洪晃发飙怼两人的场景开始出现。晓雪在社交网络和媒体圈都很低调，高调无比且奋斗姿态过于实用甚至是丑陋的苏芒活成了洪晃的活靶子。

微博上讥笑苏芒，更是成为了洪晃的日常八卦。闹得比较大的是2017年5月的那次裁剪照片的风波。苏芒晒了一组合照，唯独删减掉了洪晃和张欣。苏芒坐过大腿的潘石屹是张欣的老公。

洪晃也多次怼过冯小刚，却从未怼姜文们。冯小刚早年受王朔风格影响极深，回怼也是刀刀见血，直插要害：

“说话的权力是平等的，谁规定只许骂人不许还嘴的？微博很好玩，把持话语权的精英们霸不了盘。有些所谓的精英明明是权力下的蛋，寄生虫一个，还挺有优越感，永远拿父母说事，冒充文化先锋，提醒一下，精英不是精虫可不带世袭的。”

在被删掉的不可说娘娘章子怡的文章中，炮爷点到过：想认识做层级更高的朋友，除了拜托身边的高人引荐，渠道有很多。其中一种很高效的社交场景，飞机的头等舱。

当时举的例子是：章子怡和她志同道合的“好闺蜜”邓文迪。两人分别结识了新闻集团的高管 Bruce Churchill 和内地地产富商丁明山，改写了自己的八卦史。

不巧的是，她们这个好闺蜜同样是在头等舱认识了一位企业家，王石。以请教企业管理经验为由，主动结识了王石，同样多了很多绯闻故事。

被誉为说话最没有大主编水平的苏芒，在关键问题上，总是表达精准。她在聊到王石的故事里，只是说两人因为交流管理经验相识，总能精准避开谁主动的问题。

时间兜兜转转，人生起起伏伏。这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现在叶京拍个电影，都要请来冯小刚帮着站台，不然没有投资，也没关注度。

早年在时尚集团风光无限的苏芒，立志要奉献一生，去年再度卷入了财务不清楚的传言。留下一句照顾家人就宣布辞职，下了总裁的马，再也不是名震京城的时尚苏总裁。

苏芒从未回应过《张大小姐》书里的孟主编，究竟是不是她，有几分是她。

苏芒也甚少提到夫妻感情的问题，只是早年说她嫁的国外老公非常尊重女性，爱就是要给对方自由，多晚回来他都不会问，但是他会等你。

缺了苏芒的芭莎慈善夜，赶上了税务地震，2018年的善款总额为3090万元，筹款直接回到了十年前的水平。2017年的善款总额为1亿279万元。

洪晃和罗点点当年的老部下晓雪倒是凭借《ELLE》，风光无限。这不，最近的戛纳电影节忙着给章子怡、胡歌等大牌艺人拍时尚大片。几天前的520还建议粉丝们，奖自己一个新包是一种更靠谱的狠狠爱自己的方式。

《张大小姐》的最后，洪晃写道，

“作为中国优越阶层的一员，张大小姐心里一直埋藏着一种恐惧感，这就是失去对特权的恐惧”。

但是优越阶层的张大小姐心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失去特权。老公党小明的原始资本积累滴着血和带着肮脏的东西，被警察查出。她母亲也已经退下了。她的好日子结束了。

当年年薪可以买楼的洪晃，和外交部打了个官司，2011年被迫退出了史家胡同51号院。还发微博说，“终于把史家胡同51号还给外交部了，彻底退出中国的特权阶层。值得庆祝一下。”绝口不提，打官司闹得不可开交和房子早该上交的事儿。

现在出本书《张大小姐》最大的噱头却是苏芒的花边。这还不够，还要请来早年外交部大院的发小——当当网的创始人李国庆帮忙。李国庆不忘老友情，书才得以出版。

原先瞧不上艺人带关注，不屑为品牌站台的洪晃，也早变了。

昨天，洪晃在戛纳为某品牌站台专访朱一龙。朱一龙误将“纨绔子弟”说成“kuakua子弟”，洪晃满脸堆笑。

今天，洪晃还特意为了朱一龙发了条微博，找补，说不要再怪他了，我们都爱他，是我们对不起朱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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